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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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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容脸沉沉的。

  朝倾公主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的,她肯定是试验过,才得出的结论。

  她对自己下毒了?!

  她对自己下了什么毒,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发现?

  木镯一点提示都没有,应该不是什么致命的毒。

  而且,在萧国公府对她下很毒,她应该没那么大的胆量。

  不过,这也够安容闷气的。

  要只是她一个人,一般的毒也就算了,可这会儿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稍有不慎,孩子可能就会没了!

  而且,‮物药‬可能会导致腹中孩子畸形。

  安容心凉了半截。

  她已经失去过两个孩子了,她不想再尝试那种痛苦。

  可以说,腹中胎儿是安容的逆鳞,不管是谁,只要做出对她孩子不利的事,她绝不手软!

  安容坐在那里生气,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望着手腕上的⽟镯,眉头轻拧。

  她怎么会百毒不侵呢,难道是因为浸泡过两次纯善泉的缘故?

  可前世清颜也是木镯的主人,她进了纯善泉,不也该百毒不侵的吗?

  那她怎么会被沈安⽟蔵匿在⽟簪里的毒给毒死?

  安容觉得脑袋如一团⿇,理不清。

  很快,海棠就回来了。

  带着前院两个小厮,抬了个很大的木箱子回来,应该是她去采买的药材。

  海棠招呼小厮把箱子放下,然后对安容道“少,药材买回来了。”

  安容轻点了下头。

  海棠又道“少。外面传闻说济民堂三⽇后重新开张,开张那⽇,前五百名顾客不论买的什么药材,都会赠送三粒养生药丸,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安容眸光暗冷。

  朝倾公主的手笔!

  要不是昨儿知道秘方出自木镯,只怕济民堂真的要在大周扎立土了。

  海棠说完,躲在屏风后偷听。趴的腿有些发⿇的芍药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芍药脸⾊有些古怪。

  她偷听了一堆。老实说,她脑容量有限,又读书太少。听得不是很懂。

  什么叫前世,什么叫重活一世?

  什么时候少毒死了朝倾公主?

  还有什么叫少死后发生了什么事?

  少死过?

  朝倾公主也死过?

  芍药越想越玄乎,竟有些⽑骨悚然,忍不住直哆嗦。

  芍药瞥头去看安容。见她坐在那里,脸⾊极难看。芍药的心忽然就定了。

  少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敢去大昭寺那等神佛之地,有什么好怕的?

  芍药大着胆子出去,道。“济民堂重新开张,肯定和朝倾公主脫不了⼲系,她手里头有秘方。柳记药铺只怕要受不小的打击了。”

  安容现在也头疼,以前不知道秘方是萧家木镯里的。她用时处处顾忌清颜。

  如今又要顾忌萧家。

  安容心底有些窝囊,她都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脑袋里记载的东西都是别人的。

  帮柳记药铺,如何帮,这事要问过萧湛才行。

  安容深呼一口气,迈步出了正屋。

  海棠在后面追问“少,这些药材搬哪里去?”

  安容头也不回道“在书房附近找一间空屋子,收拾⼲净了,以后做我的药房。”

  安容去了书房。

  她拿笔依照前世的记忆将⽇⽇佩戴的⽟簪画了出来。

  然后就是望着图纸发呆了。

  她问朝倾公主东延太子有没有告诉她,她死后的事。

  朝倾公主的话题却凭空转到她佩戴的⽟簪上去了,朝倾公主没有重生,却知道⽟簪,除了是东延太子告诉她的,没有别的可能。

  前世,直到她死,⽟簪都平平无奇,一点都不显眼。

  为何能让一国太子记住?

  肯定这⽟簪有故事,而且很离奇。

  门吱嘎一声推开,萧湛进来了。

  他见安容望着书桌走神,走过来一瞧,见是图纸,便没在意。

  他转⾝去书架上拿锦盒。

  安容起⾝问他“相公,你可见过这样的⽟簪?”

  萧湛拿了锦盒转⾝,又多瞧了图纸两眼,很确定的‮头摇‬“没见过。”

  安容眉头就皱陇了,难道是她猜错了?

  这⽟簪不是萧家之物?

  安容把图纸递给萧湛,道“你帮我问问外祖⽗,看看是不是萧家之物。”

  萧湛接了图纸,正要问安容为什么要找这对⽟簪,便听到丫鬟站在门外禀告道“少爷,户部尚书来了。”

  “请进来。”

  得了萧湛的吩咐,丫鬟便退了出去。

  安容就纳闷了“户部尚书怎么找你来了?”

  像这等级别的重臣,来萧国公府,找的不是萧老国公就是萧大将军才对啊。

  萧湛也不知道户部尚书为何而来,要说最近和户部有些关系的,貌似只有皇上赏赐的那座府邸了。

  “应该是来送房契地契的,”萧湛回道。

  萧湛猜的还真准。

  户部尚书来,确实是送房契地契的。

  而且态度很恭敬,道“前几⽇下雨,耽误了府邸的清扫和对账,让萧表少爷和表少久等了。”

  安容有些吃惊,房契地契这样的东西,顶多让户部侍郞送来就行了,居然尚书大人亲自跑一趟,这也太隆重了些吧?

  安容还以为户部尚书来肯定有别的什么事,送房契地契只是顺带的。

  可是她全程围观,户部尚书送完房契地契,就走了。

  安容眼睛眨了又眨“就这样走了?”

  萧湛听了好笑“你还打算留他吃晚饭?”

  安容脸啐然一红。“我只是觉得让尚书大人做跑腿的活,有些不合适。”

  萧湛把桌子上的房契地契拿起来瞅了两眼,便递给了安容“那要看送的是什么。”

  皇上在宮外的府邸,因为皇上住过,留下天子龙气,众位皇子明争暗斗。不就是想沾点帝皇之气?

  这么重要的东西。让小官来送,那是对皇上的蔑视。

  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位置,岂会做那等落人口实的事?

  安容看着手里的房契地契。脸更红,这么重要的东西,别叫她收着啊。

  安容有些郁结。

  皇上赏赐的府邸固然是好,可是不能随便挪动啊。要是不合心意处,得忍着。得将就。

  她还是希望有一座符合自己心意的住宅,无关权利争斗。

  不过,这辈子估计是悬了。

  就算萧湛将来封王,也不会再赏赐他新府邸了。

  萧湛去了外书房。

  安容拿了房契地契回屋。刚刚和萧湛送给她的一堆聘礼放在一起。

  冬儿便打了珠帘进来道“少,庄王府来人了。”

  安容脸⾊一冷。两个字脫口而出“不见!”

  庄王府的人登门。她就没见过有什么好事,本来就够心烦意的了,谁有心情搭理她?

  冬儿福了福⾝,转⾝去回禀。

  冬儿走后,丫鬟端了碗燕窝粥来,安容吃了小半碗,便开始绣针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冬儿又回来了。

  她手里捧着个锦盒,对安容道“少,庄王府的人走了,却留下一锦盒,说是让你轻启。”

  安容眉头敛紧。

  芍药就嘴快道“里面不会有什么杀人暗器吧?”

  海棠一脸黑线道“不至于吧,庄王府上下又不是活腻了,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杀人。”

  芍药脸一红,嘴就撅了起来,死鸭子嘴硬道“反正没什么好事。”

  安容几次瞥那锦盒,再也静不下心绣针线了,便把绣棚子搁下,道“拿过来吧。”

  冬儿忙将锦盒搁在安容跟前的小几上。

  安容打开锦盒。

  ⼊眼的是两个⽟瓶子,上面绘着精致的图案,栩栩如生,还写了四个字:吹箫引凤。

  “这不是少装舒痕膏的⽟瓶子吗?”芍药低呼出声。

  瓶子是芍药亲自挑选的,她记得很清楚。

  安容瞥了芍药一眼,拿起⽟瓶子,打开轻轻嗅了嗅。

  是舒痕膏没错。

  只不过和她调制的有些差别。

  瓶子里的舒痕膏,膏体晶莹剔透,不含一丝的杂质,带着一股奇特而悉的芳香。

  不用猜,也知道这舒痕膏出自谁的手。

  锦盒底下还有一封信。

  安容放下舒痕膏,拿起信件,拆开瞄了几眼,安容的怒气就庒制不住了。

  信上寥寥不过百字,却转达了三件事。

  第一件:同样是舒痕膏,安容调制的就有毒,差点毁了惜柔郡主的容貌,人家朝倾公主调制的清新淡雅,闻之沁人,这两瓶是庄王妃“好心”买回来送来给安容的,让安容将当⽇买舒痕膏的两万两银子如数归还。

  第二件事:就是皇后手庠庠,想弹琴,可是舂雷琴毁了,让她把七弦琴送进宮给皇后。

  前两件事不照着吩咐办,就会出现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就是明儿是侯爷娶第二个填房的大喜⽇子,庄王府会送上一份大礼,不用谢。

  一封⾚果果的敲诈勒索信。

  气的安容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知道气大伤⾝,尤其对腹中胎儿不好,安容是一忍再忍。

  可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把信啪嗒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一时没把握力道,拍的手心发⿇。

  到今儿,她总算是知道惜柔郡主为什么病了。

  是为了皇后被毁的舂雷琴!

  庄王妃要拿她的七弦琴赔皇后呢!

  找她的茬不算,还反过头来算计她?!

  安容眸底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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