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羞恼转裑

　　梅温只当爱女受惊过度才这般言语，朝身后护院挥手道：“还等什么，都给我拿下了！”几个虎背熊的护院壮汉纷纷吆喝着摆开架势，抡起趁手兵器，杀将过来。

　　梅若兰背后黑影一手搂住佳人蛮，轻轻舐着少女耳垂，柔声道：“小美人儿，你猜我杀光这群不要命的要多久？”

　　灰白蟒纹长鞭自黑影袖中出，如灵蛇游走，依次扫过护院们脖子，又悄然回到手中，护院们踉跄几步，如醉酒般绊倒，一颗颗头颅就此滚落，死不瞑目。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身为商贾之家的梅氏，是如何招惹上这等凶徒的？其余家仆们生平所经历最烈的打斗。

　　无非就是驱赶无赖，哪见过这等阵势，一阵恍然，不知谁高喊了一声杀人啦，纷纷扔下木，作鸟兽散，个个恨不得爹娘给自己多生一条腿。

　　周遭忽然萦绕一圈黑气，往外逃逸的家丁们只顾逃命，哪有心思多想，越过黑气后身子一软，口吐白沫，搐几下便再无气息。

　　梅老爷子瞪直了双眼，浑身颤抖，不知愤怒还是惊惧，吴德谦毕竟为官多年，自有官家气度，脸上不声，心中忐忑不安，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有这等身手，绝不会是那单纯贪财劫的匪徒。

　　那他们到底为何而来？黑影嗤笑道：“小美人儿，你若再不招，我可就要让你那老父亲眼瞧瞧，自家闺女这罗裙下，藏着什么了…”

　　梅若兰略一迟疑，黑影不等她答应，便一手起本就出一小截大腿的翠绿长裙，美人内里，一丝不挂，白皙修长的一双玉腿微微往外分张，一材质不明，末端隐隐刻有符文的状器物。

　　无情地撑开才遭开垦的处女地，深入其中，尚且红肿的稚美鲍无助地暴在所有人的眼前，符文一圈圈反复环绕着荧光，每闪烁一周，身便随之高速颤动律动片刻。

　　泥泞死死住既是仙家法器，又是暴具的壮短，淌落一滴滴晶莹粘稠爱，先前衣裙意，便是由此而来。

　　自己最不堪的私密被揭在父亲眼前，梅若兰撕心裂肺地哀嚎道：“爹，不要，不要看女儿，求您不要看着女儿…”随着一声声媚叫，梅若兰一阵痉挛，终是没忍住在父亲面前攀上高。

　　在身后众人嘲的目光中，小内山洪暴泻，溃不成军。双颊染上绯红，俏脸上现出羞愤，足，自责的复杂神色。

　　黑影放下少女间裙摆，解开黑布，梅若兰重见光明，只见父亲老泪纵横，本就苍老的面庞上似乎又多了几道皱纹，短短数息之间，竟像又老了十年，吴德谦搀扶着梅老爷子，一言不发，不知心中所想。

　　耳边又传来那恶鬼般的声音：“说吧，梅姑娘，你那情郎到底往哪边去了？再不说，令尊可就要遭罪了…”梅若兰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窖。

　　吴德谦终于发话：“朗朗干坤，尔等滥杀无辜，如此问于一位弱女子，法理不容，本官身为知府，若命丧此处，自有六扇门中所属修行者追查此事，定难善了，不如你我各退一步。

　　就此作罢，本官以项上人头作保，本官与梅家绝不将此事透，此后河水不犯井水，各走各路，如何？”

　　黑影笑道：“哟，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里还有位堂堂知府大人哩，这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官威倒是大，要显摆，等你当上了巡抚再说吧。

　　不过呢，我这恰好有份谍报，让吴大人过目，说不准吴大人看过后，就要另做打算呢。”说着轻飘飘扔过去一轴宗卷。

　　吴德谦皱眉接过，展开一看，脸色剧变，晴不定，冷汗直，颤声道：“你们…你们是如何得知的？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驾了马车，向西南方向去了。”

　　梅若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招出了秦牧生去向，随后跪坐在地，泣不成声。黑影自顾自地走到吴德谦身侧，说道：“这宗卷上所述，吴大人应该心中有数吧？这地儿就由大人收拾了。

　　若是没收拾干净，自会有人代劳，若是尽了心办事，自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孰轻孰重，大人浸官场多年，想必自有一番计较，我就不多费舌了。”

　　梅若兰向老父盈盈一拜，哭道：“女儿一身清白，已遭此人玷污，连累梅家蒙羞，爹，恕若兰不孝，爹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梅老爷子颤抖着遥遥伸手道：“不，若兰，别走，求你们放过小女…银子，对，银子！

　　老夫可以给你们银子，求你们把女儿还给我吧…”黑影置若罔闻，揽起梅若兰肢，朝墙外跃去，转眼间，便只剩下地狼藉，吴德谦一咬牙关，眼底掠过一丝乖戾，面狰狞，哪还有半分儒雅随和。

　　官道上，一行人纵马狂奔，风尘仆仆，梅若兰与先前院内使鞭者同乘一骑。“你给吴德谦的宗卷里到底写着什么？”梅若兰泪痕未干，淡淡问道。“真想听？有言在先，有些事，你不会想知道的…”黑影戏谑笑道。

　　“说！”“这位吴大人曾授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其人学富五车，尤擅丹青作画，所画仕女图，声名远播，不乏有贵人千里求画而不得。”

　　“确有此事。”“那你可曾晓得，在其书房内，藏有数十卷女子情画像，媚相入骨，态各异，从十至十九岁，皆而有之？”“十岁？衣冠禽兽，枉家父当年资助他赴京考取功名。”

　　“再告诉你一件事儿？”“说吧…”“那画中媚女子，是你梅若兰。”梅若兰闻言，片刻失神，旋又别过脸去，呕吐不止…梅家有女心若兰，一朝倾情半世殇，夜闻风雨衣尽，落花飘零无人知。

　　药王谷，四面环山，常年薄雾萦绕，林木繁茂，因地势而聚灵气，得天独厚，山中多产草药，且不说那千金不换的奇花异草，便是寻常品类，品阶亦较药商所售高出太多，素有浩然医家天福地之称。

　　世代行医的济世山庄，便修在谷中琳琅峰下，据说宁家祖上不止于医道，对堪舆望气之术亦有所涉猎，方寻得此等宝地开枝散叶，谷内物产丰厚，附近偶有百姓人家的药农或猎户进谷采药狩猎。

　　宁家也不绝，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送来自制的干果，腌，糕点等土产吃食，算是聊表谢意，宁家也不矫情，一一收下，皆大欢喜，既有医者仁心也不乏处世圆滑，更别说那一桩桩积攒百年的江湖香火情，无怪乎数百年来屹立不倒，长盛不衰。

　　琳琅峰后山中，草木苒苒，有一溪温泉，自峰顶而落，汇聚成潭，清澈见底，最是滋养肌肤，妙用无穷，宁家将其划为地，供族内女眷梳洗浸泡，清风吹皱一湾水，潭中云雾，氤氲怡人，好一处世外仙境。

　　金黄落叶摇曳不定，恋恋不舍地飘下枝丫，落入汤池中，被芊芊素手连水捧起，在掌心中浮动打转，水波粼粼，映照出两张有六分相像的俏丽容颜，池中窈窕淑女，眉清目秀，香肩袒水面，锁骨精致分明，如出水芙蓉，叫人臆想水面下那玲珑身段，一人短发齐肩。

　　嘴角含，一人青丝绾起，一叶见愁。一双玉手毫无来由地攀上傲人峰，指尖娴熟地肆意拿捏，还不忘俏皮地来回挑动雪峰之巅一圈粉晕，两点红梅无端立，耳边传来短发女子不怀好意的娇笑：“姐姐，你这脯都快赶上娘亲了，愁啥呢？

　　莫非是念着哪家公子了，要给宁家挑门乘龙快婿？”长发女子身子一软，好不容易挣脱前魔爪，羞恼转身，一指弹在妹妹额上，笑骂道：“你这妮子才刚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