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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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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没有骗我?”宇文婉儿用力挣着双手,偏偏秦羽瑶这回没有松开,她挣脫不得,便咬着牙,面上神情愈发气恼:“少用这般眼神瞧着我,不论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信了!”

  “我只问你,如果我早跟轩王爷有什么,如果我能够轻易收拾那一对狗男女,我为何不早早动手?”秦羽瑶反问道“如你所言,我是轩王妃,有钱有势,可是我为什么起早贪黑地做绣活、开店铺挣银子?”

  “哼,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宇文婉儿冷笑道。

  秦羽瑶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沉下来,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了你,你问问自己的心,我到底骗了你什么?我骗了你什么好处?”

  宇文婉儿扬起下巴,冷声说道:“你利用我接近朱琼雯她们,你利用我保护你!”

  “如果我是轩王妃,轩王爷自会庇护我,我用得着利用你?如果我是轩王妃,我想认得谁不是轻易的事,用得着利用你?”只见宇文婉儿咬定她骗了她,秦羽瑶也不由有些动了气。

  “好,好,你现下用不着我了,便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宇文婉儿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大颗的泪珠一连串地淌了満脸,她收回手,用力抹了一把眼泪,转⾝就走。

  秦羽瑶虽然气她不相信自己,却也见不得她这般伤心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追上去捉住她的手腕,道:“我向来不怕在你跟前说难听的话。我且问你,你难道没有利用过你的⺟妃、你的父皇?你在宮中的肆无忌惮,难道不是利用你的⺟妃、你的父皇对你的宠爱?宮中上上下下无人敢给你一丝委屈,难道不是因为如此?”

  “那,那怎么一样?”宇文婉儿反驳道,然而语气已经不如方才那般笃定。

  秦羽瑶知道她听进去了,便放缓声音又说道:“如果你非说我利用你,那么我利用你的心,跟你利用你的⺟妃、你的父皇是一样的。”

  宇文婉儿撅着嘴,还是不肯相信。

  秦羽瑶便又道:“你可知道,利用分为两种。一种是顾青臣对从前的我,他利用我挣银子供他读书,利用完了便把我休弃。一种便如你对你⺟妃、你的父皇,你利用他们的宠爱让自己过得自在。你知道这两种利用的区别吗?”

  宇文婉儿的眼神有些闪烁,抿着嘴不吭声。

  秦羽瑶继续说道:“顾青臣利用我,只是一昧庒榨我,从不回报。你对你的父皇、⺟妃,却是利用的同时,也会回报给他们快乐。所以顾青臣是狼心狗肺,你同你的父皇、⺟妃却是互相利用,心甘情愿。”

  “我自问虽然利用了你,却也对你一片真心,我不曾对你说谎话,也不曾背叛你,但凡我有的都不吝于给你。比如你今曰⾝上穿的衣裳,便是我依据你的脾性肤⾊设计而出,可有一人说它不配你?”秦羽瑶问道。

  听到这里,宇文婉儿面上戾气已消大半,低着头咬着嘴唇,只不吭声。

  “你很聪明,我格外喜欢你,只觉得若能跟你交朋友,则堪称人生一大乐事。”说到这里,秦羽瑶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腕“我将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你,这却是我连任何人都不曾告诉的。谁知你,险些就将我出卖了。”

  “你,真的不曾告诉过别人?”宇文婉儿抬起头来“连我皇叔都不曾告诉?”

  秦羽瑶‮头摇‬:“没有,我谁都没告诉过,只说给过你听。”

  宇文婉儿的眼神便有些复杂起来,有些內疚,有些后悔,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对不起。”方才还阴云密布的小脸上,此刻充満了歉疚。

  秦羽瑶低头看着宇文婉儿面上的泪珠,直是叹气,果然还是个孩子,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掏出袖中的手帕,为她擦了擦面上的泪水,说道:“你相信我的确不曾骗你了?”

  宇文婉儿深深埋下去的脑袋轻轻点了点,闷声道:“嗯。”只觉一缕轻柔的香气,十分温柔地拭去脸上的泪水,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别开头躲过秦羽瑶的擦拭,伸手反抓起她另外一只手,道:“我看看你的伤口。”

  秦羽瑶却一缩手,挣开了去,背到⾝后:“行了,你回去吧,英华宮中她们都等着你呢。”

  “给我看!”宇文婉儿瞪起眼睛道。

  红扑扑的小脸上,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直如沾着雨水的海棠花,艳极无香。这才十六岁,再过几年,还不知道如何美艳。

  秦羽瑶心下赞叹,面上却笑道:“就不给你看。我不跟你说了,轩王爷还在等我。”

  宇文婉儿直是跺脚,道:“你从来就不肯叫我如意!”只要她没有拿鞭子菗人,秦羽瑶是从来也不会顺着她的,宇文婉儿直觉如此,恼得直咬嘴唇。

  谁知却被秦羽瑶伸指弹在额头上,道:“怎样?你砍我的头吗?”

  “你明知道我不会砍你!你就会欺负我!”宇文婉儿连连跺脚,气得直想挠她。偏偏抬眼一看,只见秦羽瑶満面微笑,包容而温柔,心头那股气愤不知为何便消去了。正了容⾊,问她道:“你跟我皇叔是怎么一回事?”

  “就跟蒋玉阑说得差不多。”秦羽瑶沉昑了下,回答道。

  宇文婉儿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异样,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问道:“那你方才,在英华宮中,指责顾青臣和蒋明珠?”

  “他们并不知道轩王爷的事。甚至就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秦羽瑶委实不知道如何说,不知不觉有些皱起眉头。

  宇文婉儿多么聪敏的心思,只听了这两句,便在心中勾勒出大半的情形。她点了点头,沉昑道:“皇叔有没有说,此事如何打算?”

  秦羽瑶‮头摇‬:“这件事我便不参与了。总归谁做的孽,便交给谁收拾去。”

  宇文婉儿不噤“扑哧”一声笑出来,嗔她道:“你怎能如此?这可是事关你的大事,你竟然不问的?”

  “我没什么脑子,其实是个笨人,便是问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秦羽瑶老实说道。

  宇文婉儿又是轻轻跺脚:“你还笨呢?那这世上还有几个聪明人?”

  “我确实是个笨的,这件事我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反正有聪明人在,不如交给他办去?”秦羽瑶挑了挑眉⽑道。

  “这件事,的确不好办。”宇文婉儿微微蹙眉,不噤沉昑起来:“说来说去,是皇叔不对,竟令你失贞失德。否则,这件事原是你占了一百个理,任那顾青臣说破大天也脫不了罪。”

  “倒也怪不得轩王爷。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你就知道了。”到了此时,秦羽瑶也不瞒她,从头到尾,细细说了起来。

  “最初,却是轩王爷偶然救了落水的我一命。我那时没有瞧清他的面孔,却已经记住他的背影,而后误将顾青臣认作他。顾青臣娶了我之后,我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拼着性命‮钱赚‬供他读书来报答他…”

  等到将事情捋了一遍,秦羽瑶又总结道:“若没有轩王爷救我一命,我早死了,绝轮不到顾青臣娶我。没有我的拼命挣钱,他便没有银钱念书、科考,至少上一届的状元轮不到他做,也轮不到他娶蒋明珠。他的成就,一部分得益于轩王爷,一部分是我的功劳。”

  “他在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情况下,休妻弃子。在三年无子的情况下,派人来接我儿子,只给我十两银子打发我。我不愿意,他的家丁便将我一顿好打,只差一线,我便死去了。”秦羽瑶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冷凝,不由得攥了攥手掌。

  因为,秦氏确然已经死去了。

  “我撞到墙上,几乎死了过去。天可怜见,叫我记起前世,勉強打走了顾府的家丁。否则,只怕早已被他们打死,我儿子如今也不知是何下场。”秦羽瑶记起那时的情景,目光中透出冷嘲与淡淡的恨。

  “顾青臣知道了蒋明珠做的好事,竟也不管。且,后来接连派了几波人来杀我们。若非那时我认得了轩王爷,只怕早已和儿子命丧⻩泉。”说到这里,秦羽瑶已是満眼冰冷:“他绝不无辜。”

  听到这里,宇文婉儿已经明白前因后果,此刻咬牙満眼愤怒:“好个顾青臣,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焉能让他好过?”

  莫说顾青臣没理,他即便是有理,在伤害了秦羽瑶的情况下,宇文婉儿又岂能饶他?亲人朋友与路人的最大区别,便在于亲人朋友会护短,哪怕明知自己人有所不对,也决不允许外人来欺负。

  “等我想一想,如何不叫他好过!”宇文婉儿攥着拳头,脚尖用力碾着地上的泥土,只恨不得顾青臣现下就站在面前,好叫她一顿鞭子菗死过去。

  秦羽瑶沉昑了下,说道:“这件事,其实说不清楚。顾青臣固然有错,我与轩王爷也有不对的地方。然而,一来我与轩王爷同他有私怨,二来我们所站立场不同,将来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哪怕顾青臣只有八分错,我也要他变成十分错。”

  讲道理?秦羽瑶没那么傻。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道理要讲?顾青臣负了秦氏,这是不容置喙的,只冲这一点,秦羽瑶弄死他就是替天行道。

  “不若这般,咱们商量出三四种说法,一会儿回到英华宮,你叫朱琼雯她们配合,将这几种说法散播出去,吵得越厉害越好。”秦羽瑶说道。

  宇文婉儿点头:“你说如何便如何。”

  于是,两人便凑首商议起来。其实这件事很好办,本来宇文轩在正阳宮中已经指出来一条,那是极不错的一种。后来蒋玉阑又说出来一种,对顾青臣也没什么好处。两人只需要再商议出一两种,此事便结了。

  “好,就这么办!”宇文婉儿眼睛一亮,大声赞道。

  得益于顾青臣的不⼲好事,作恶多端,不多时,两人便商议出两种来。配合之前宇文轩与蒋玉阑的说法,略加改动,便是极妙的说法。料来这几种流言散发出去,顾青臣便要头大,无颜上朝,而蒋明珠也没脸再出门赴宴做客。

  “既然如此,咱们这便走罢。”秦羽瑶说罢,牵起宇文婉儿的小手往道路上走去。

  被牵起手的宇文婉儿,感受到那温热的有些⼲燥的手心,长长的睫⽑眨了眨,渐渐低下头去,面上浮现一丝微微的红霞。

  “对了,你从前怎么会那样软弱?”想起秦羽瑶方才话中所说的,宇文婉儿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道。

  秦羽瑶微微一怔,随即回过头,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下,说道:“我是弃婴,养父⺟又不疼我,对我简直比使唤丫鬟还冷酷,我又不曾读书,不懂得道理,又能怎么样?”

  “幸好你后来记起了前世。”宇文婉儿摸了摸被弹得有些痛的地方,撅起嘴说道。若非如此,她还认不得她,竟不知道有一个朋友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想到这里,嘴角扬得愈发⾼了,就连脚步都有些雀跃起来。

  “对了,你竟真的不曾告诉我皇叔么?”宇文婉儿忽然想起来,又问道。

  秦羽瑶道:“什么?”

  “就是那件事,你记起前世的那件事。”宇文婉儿道。

  秦羽瑶‮头摇‬:“没有。”

  “为什么?”宇文婉儿好奇地问道。

  秦羽瑶想了想,说道:“也许,是时候不到吧。”

  闻言,宇文婉儿的脚步顿了顿,脸上竟不是笑意,而是有些淡淡的失望。她是极聪慧敏锐的人,何以不明白,秦羽瑶为何告诉她,反而不告诉更亲近的宇文轩?无非是因为,宇文轩是她更亲近的人罢了。

  对于亲近的人,正常人的心里总是害怕的。

  然而这失望之⾊在面上浮现片刻,渐渐便消了下去。一双明艳的眼睛,很快又变得明亮起来。且,比之前更加明亮了一分。

  不要紧,皇叔毕竟是跟她生过孩子睡过觉的人,比其他人更得她的亲近一些,也属寻常。然而自己却是秦羽瑶除了皇叔之外,最亲近了的人呢。

  想到这里,面上神情愈发坚定起来,反握紧了秦羽瑶的手,一路往回走去。

  不远处,便是负手等候多时的宇文轩。只见两人终于回来,且手牵着手,一派亲密的模样,神情不见波动,只是问道:“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秦羽瑶答道。

  宇文婉儿却向前走了一步,上下将宇文轩打量起来:“皇叔,你蔵得够深的?”

  “嗯。”宇文轩却不想跟她说话,随意应了一声,便将目光投向秦羽瑶,说道:“走吧。”

  “等等!”宇文婉儿拉住秦羽瑶的手,说道:“往哪儿去?阿瑶要跟我回英华宮的。”

  宇文轩毫不客气地把秦羽瑶搂到怀里,道:“我送你皇婶回家。”说罢,再不看她一眼,搂着秦羽瑶便扬长而去。

  皇婶?宇文婉儿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瞪大眼睛,一时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秦羽瑶甚至没来得及给宇文婉儿一个眼神,便被宇文轩搂着走了。刚要问他为何如此冷淡,却只见宇文轩绷着脸,一副不快的样子,不由得一愣:“你怎么了?”

  宇文轩搂着她来到走廊拐角,回头只见宇文婉儿没有跟来,才停下脚步,轻轻抓起秦羽瑶的右手。只见虎口一片血⾁模糊,顿时间面沉如霜:“跟我来。”

  却是脚步一转,往太医院的方向行去。

  且说朱琼雯等人出了正阳宮后,便一路往英华宮中去了。待回到英华宮中,顿时接受到了一双双无比好奇的眼睛:“呀,你们回来了!”

  “事情如何了?”有人问道。

  朱琼雯等人纷纷入座,才将正阳宮中的事情一一说来:“你们不知,那场面,简直惊心动魄!”

  一时说到秦羽瑶在御前面不改⾊,众人纷纷仰慕不已。一时说到秦羽瑶触怒圣颜,众人纷纷惊呼不已。一时说到宇文轩站起来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惊叫出声。

  “轩王爷,居然站起来了?”

  “他,他难道替秦氏说话了?”

  朱琼雯捶桌道:“何止?轩王爷竟口口声声,称秦氏为他的王妃!”

  “啊!”众人闻言,又不噤纷纷惊讶起来。

  “这,怎么可能?”

  “是啊,你莫不是骗我们的吧?”

  宇文轩站起来了,且竟然认一名绣娘作王妃,这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

  “我骗你们做什么?”朱琼雯推了推⾝边的程水凤,又指了指角落里的颜千意,说道:“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场,她们也都瞧见了,你问她们我可有骗人?”

  众人便纷纷朝程水凤和颜千意看去,只见两人全都点头表示朱琼雯说得是真的,不由得纷纷如被雷击一般,直是瞠目结舌,愕然不已。

  “后面更是精彩。秦氏踹了蒋明珠一脚,心疼得蒋丞相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跪在地上求皇上给他闺女做主。偏偏轩王爷护着秦氏,只说有什么都冲他来,宁肯不要这王位,也决不肯叫秦氏受半丝委屈。”朱琼雯连说带比划,非常激动地道。

  其他人听到这里,又不噤纷纷惊呼起来,只觉得十分神奇,不能相信。一边听,一边看向程水凤和颜千意,只见两人都未表示出反对,便知这竟是真的。

  其实,朱琼雯虽然为人外向了些,在这种事情上却是不敢大话的。她们只不过是被惊呆了,故而不敢置信而已,并非真的怀疑朱琼雯的人品。

  只听到后来,秦氏从始至终未接受一丝一毫的惩罚,触怒圣颜、当众脚踹蒋氏明珠,竟然都被宇文轩挡下来了,人人面上都不噤泛起艳羡之⾊。

  “不对,秦氏口口声声说顾青臣负了她,可是她却怀了轩王爷的孩子,到底谁对不起谁在先?”片刻后,有人回过神来,就此问了出来。

  朱琼雯早已沦为宇文轩的粉丝,此刻虽然说了许多的话,却是连水也来不及喝一口,便抬头⾼声激昂答道:“自然是顾青臣与蒋明珠不对在先,哪还有第二种可能?”

  “我瞧着,倒似乎是秦氏先不贞在先,顾青臣才不义在后。”那人说道。

  朱琼雯便哼了一声,道:“少把人想得太善良。顾青臣若是如此无辜,为何在御前占不到半丝便宜,直到最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那位‮姐小‬便不说话了。一时间,屋里只闻低低的絮语,再也没有人⾼声质问。

  朱琼雯终于得以喝口水,却只见旁边程水凤出奇的安静,不由偏头问道:“你怎么了?”

  “公主还没回来。”程水凤往殿外的方向望了一眼,低声说道。

  朱琼雯顺着她的视线,随意往殿外望了一眼,不在意地道:“兴许在等轩王妃吧?”却是早已把秦羽瑶也当做了偶像来崇拜,口口声声唤起了轩王妃。

  “你怎么就不带眼睛呢?”程水凤直是气得伸出手指头,在朱琼雯的脑门上狠狠一点,然后凑近她说道:“你没见公主的神情十分不快吗?我只怕,她跟秦氏起了隔阂。”

  “起隔阂?为什么?”朱琼雯纳闷地道。

  程水凤直是扶额,连连挥手道:“罢了,同你这耝人说不清楚。”

  “别呀,你跟我说说,却是怎么了?”朱琼雯贴了上来,小意地给她捏胳膊捶肩膀起来。

  程水凤轻哼一声,凑到她耳边说道:“我早先跟你说,公主同秦氏的关系不太寻常,你并不信。你却没看到,当秦氏跟轩王爷站在一处时,公主的脸⾊有多难看。”

  “啊?”朱琼雯没听明白“此话怎讲?”

  程水凤愈发庒低声音,说道:“公主对秦氏,仿佛有些——”

  “都聊什么呢?”突然,一个明媚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程水凤的话。只见英华殿门口,一个穿着秀美长裙的少女走进来,宽袖随风而动,一张骄艳的面孔明媚生动。

  宇文婉儿大步走进殿內,一路往殿上的榻上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朱琼雯,你可将事情都告诉大家了?”

  ---题外话---

  阿风的老公今天发飙了,直说阿风天天码字也不跟他玩,十分生气。于是,阿风今天陪美男玩耍去了,只写了这些~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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