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红丝遮面鲛人泣
在三途川得了桑君上代的雪漫,一刻都不敢耽误的赶到在极乐净土的枫兮殿。
枫兮殿院中的枫叶魔树灵,据说普通的神君望一眼变会魔心生,魔由心起,带⼊贪嗔痴的心所幻,心所求,沦⼊魔道。
若是沒深厚的修为,定是会在这魔神的枫兮殿一线泯灭。
雪漫只不过是个仙娥,哪有什么本事踏进枫兮殿的大门,开始还是轻拍的大殿的外门,发现沒有响动,掐诀一边用法术击打着岿然不动的大门,一边直接扯开嗓子喊道:“枫兮殿的!快给我出來个人!你们的君上和银羽都出事了!”
声音,刺耳的太让人受不了。
只见枫兮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來,雪漫目光直直的盯着大门,只见一个盛装少女从门中走出,那少女看上去⾖蔻模样,目如秋⽔顾盼生辉,样貌是极美的,眉间的俐落气质也很是别致,是自己在神界不曾见过的容貌,特别是是一头如火的红发更是乍眼。
少女眼中透着焦虑的看着満后大汗气吁吁的雪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可是我枫兮殿的少卿君上和银羽凤君?”
雪漫听到少女的嗓音,再对上少女金⾊的眸子,整个人都呆傻的愣在原地。
这少女不仅容貌娇美动人,就连嗓音都如天籁,毫无矫造作之感,本是焦急的询问也带着丝丝蛊惑魔力,软糯的女声,黏得像是新煮的糯米,然而这黏软之又带着微微的沙哑,每一字都好似滚粘在心间,这样的嗓音美的让人窒息,吴少卿到底都收了些什么人在神殿?
这次雪漫收敛起自己火爆的子,红着脸点头道:“正是,他们如今正在莲山之上,我在赶來的途中在三途川遇到桑君上,他让我带话给千月说,少卿君上又闯祸了。”
千月一怔,银羽师兄在莲山师尊与自己是知道的,难不成师尊在应劫成功后去了莲山接师兄不成?
忙开口问道:“我师尊⾝上可安好?他前些时⽇出门枫兮殿是去应劫的啊,若是应劫结束怎么不先回枫兮殿?独自一人去了莲山。”
雪漫自然也是不清楚这少卿君上怎么和⽩清顾一同出现在莲山,看着眼见娇滴滴的美人儿着急的都快哭出來的神情,一股脑的把自己都知道的全都倒了出來道:“你莫要着急,我也不知是为何,少卿君上与风神⽩清顾是一同出现在莲山,也是风神⽩清顾先认出银羽神君。”
千月也沒沒了心思在听详细过程,睫⽑半敛,敛住明澈地眼神,低头深思片刻后问道:“仙子请与我说明,我师兄银羽到底如何?我师尊到底如何?”
雪漫目不转睛的看着千月,她现在才知道,原來世间还有这样的美人,周⾝上下散着人的气息,五官精致的脸上不需要任何妆容,无可挑剔。
在听到问话后,低头惭愧的说道:“银羽神君因把修为渡给了我师尊变成了仙童的模样,⼊了······”担忧的抬头看着眼前女子,顿声道:“魔。”
千月承受不住打击,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晕厥过去,想到自己那翩翩浊世八面玲珑的师兄落得如此田地,泪珠难以自控的流了出來,眼泪化作圆润剔透的珍珠,一颗一颗的弹落在地上,沒⼊净土之中。
雪漫瞪大眼,不由自主的屏住呼昅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呼出声:“你是鲛人!”
南海之外,有鲛人,⽔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可这鲛人明明是人首鱼尾,怎么会似凡人一般生出双⾜?
此时的千月顾不得雪漫的惊呼,像是抓住一株救命稻草般,伸手摇晃着雪漫的⾝子,急急问道:“那我师尊呢?她是魔神!上古的魔神!她会驱魔,散魔啊!”雪漫感觉自己这几⽇如生活梦幻中一般,魔神转了子,风神九尾狐君是龙心悦魔神,三途川遇到东华桑君上,來了枫兮殿见了沒有鱼尾万年难遇的鲛人,整个人都少了平⽇的英姿飒慡的模样,木木的说道:“少卿······少卿君上已经在搭救银羽神君,但是他一直说他是什么小小神君。”
千月缓缓地松开雪漫,如同挂在枝头随时会被风吹落的娇花,泪珠还在眼里打转,想起师尊临行前的话,喃喃道:“都是骗人的。”
雪漫是个子急躁的主,一听这说话,便立即能焦急的接上:“什么骗不骗人,桑君上已经先行一步去了莲山,你快去唤千月与我同去就好!”在听到桑君上,千月脑子里闪现的全是一万年前少卿与桑打斗,被弄得鲜⾎淋淋的羽翼,还有少卿苍⽩的毫无⾎⾊昏厥过去的模样,着实对桑沒了好感,对雪漫道:“我就是千月,我们现在就走吧。”
虽然同是女子,可雪漫见千月娇滴滴脆弱的模样还是生了保护之心,点了点头,便一拉千月,两人在腾云飞上了空中。
千月俯瞰着枫兮殿枫叶翩翩的风景渐渐缩小,想着银羽师兄和师尊同时吉凶未卜,银月师兄外出办事还未回來,心中怅然无比。
天空中新鲜的、轻盈的云朵静静地象波浪似地摇着,滚动着,在明净和深邃的蓝⾊背景的映衬下,她们二人肩贴近着坐下。
实在好奇心难忍的雪漫,目光一转,又细细的端看了一会儿美的不像话的千月,心道:神界都说魔神的四个徒弟,个个本事大的很,怎么会就收了以心地纯善出了名的鲛人为徒,看起來弱不噤风,若真遇到个什么大灾大难,还不托了魔神的后腿?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火红的波浪卷发,顺滑的质感如同是浸泡在海中的海藻,搔头不好意思的问道:“千月,你可知少卿君上为何收你为徒?”
千月常被少卿和银羽他们摸着长发,顾也就沒有拒绝雪漫的冒失的行为,探⾝弯故意庒低声音神秘的说道:“我师尊说若是哪⽇枫兮殿破败了,也能靠我泪珠子过活就把我从鲛人族带了出來。”
雪漫菗搐了一下嘴角,想到少卿曾经一副不管做了什么都嬉⽪笑脸的表情,还当真是他的一惯作风,对着千月同情心瞬间滥泛的劝慰道:“千月你也可以改投我们莲山门下,我们莲山都是女弟子,好过被吴少卿那个臭男人布摆。”
千月一笑,想着去莲山的路途还遥远,这才有心思看眼的这位仙娥,窄袖紧⾝翻领的浅绿⾊长袍,下着长,⾜登⾼靴,长发被利落的束成马尾,英气飒飒,不由得问道:“怎么称呼仙子?”
“你叫我雪漫便好。”
千月思索片刻后,指着雪漫奋兴的说道:“你就是两千年前!从莲山上追着砍杀我师尊的那个仙子!”
雪漫一愣,沒想到自己在枫兮殿这么有名,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解释道:“我当时不知少卿君上是龙之癖,以为他当年是故意戏弄我家师尊才退婚,一怒之下就追着他砍杀起來······”
感觉…有点儿奇怪,细想师尊自打从莲山退婚回來也神界中也沒传出什么师尊是龙之癖啊?
“我师尊什么时候有龙之癖了?”
毫不掩饰八卦心态的雪漫,看了一眼満脸困惑的千月,低声道:“原來你也不知道啊,少卿君上在准备就银羽神君之时,可是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吻了清顾神君,哦,就是青丘的九尾狐君。真是让我长了不少见识,两个人都长的那么妖孽祸害,凑到一起也是绝了。”
“你,你,你,你胡说!我师尊怎么可能!”
千月自然是知晓自己师尊少卿是女君,少卿可不是什么容易心谈情爱的人物,慌中想从雪漫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见雪漫眸中沒有丝毫撒谎诋毁的迹象,千月整个人都颓废的跌坐在乘坐的祥云之上,无奈的⼲笑了两声:“我师尊每次出门都会惹出一件祸事,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这鲛人心地淳善,做事想事心思细腻,又想到⽩清顾的名号怎么听着耳,寻思会子,两行清泪滑下,晶莹満的珍珠止不住的簌簌散落,雪漫以为是自己说了少卿君上的行径气到了千月,手⾜无措的伸手去接珍珠。
平⽇在莲山见姐妹们自己心里也是不忍的,可这千月生的这么美,泪珠子还如此金贵,急的自己都快哭出來,自责的说道:“莫要想少卿君上的事情了,沒事的,沒事的。你莫要再哭了,这么金贵的泪珠子,飘到其他下届倒是便宜了他人。”
何人知,千月感怀的却是缘起缘灭,只知不变的是今生,明明断绝了万年的关系,如今也不知怎么的就又凑一起了。
雪漫见实在劝不住,抬头望着天,猛地想到桑叮嘱自己要唤千月接少卿君上的事,冷然一笑,这上古的老奷巨猾桑君上,明显就是捡着软柿子捏,这么软弱的子去了莲山就只有吃亏的份儿。若是换做饕餮银月,定是另一副光景。
下定了决心,对着哭成泪人儿的千月道:“你放心若是莲山出了什么岔子,我去给你寻饕餮银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