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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对口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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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0章:对口径

  “正是容氏!诸位大人先请坐吧!來人,上茶!”

  苏轻暖微微一笑,笑容不大,却显得格外的让人感觉亲切温婉。

  一时间令众人紧绷的心弦,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便是这样,李县令等人还是不敢忽略一边沉默不曾说话的容碧青,纷纷叉手朝他作礼“见过容相公,我等打扰容相公和容福女了!”

  容碧青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坐吧!”

  显然比起苏轻暖的亲和与客气,容碧青的姿态就更要⾼冷并疏离的多,他甚至连个口头的‘请’字都沒讲。

  但众人却谁都沒敢心里有意见,这位心狠手辣的主,在杀完那么多人后,还能有这样的姿态对他们说一声‘坐’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哪个还敢去要求他对他们客气一点?

  说⽩了,在这位主的眼中,他们这些人的小命,完全和昨晚死在外面的那些倒霉兵蛋子沒啥区别吧!

  “多谢容相公,容福女!”

  宮廷中的侍卫,除了那位姓袁的侍卫长,是得以和林尚书、李县令,以及李县令的那位师爷,一起进來容碧青家客厅的之外,其他人都被牛管家,引到了旁的待客的偏听去小坐等候了。

  是以來的人虽然不算少,主厅里的客人也就这四位。

  有些坐如针毡的各自坐下之后,不多一会儿,门房小厮就充当了端茶送⽔的小厮,把四盏香茗又送了上來。

  “几位请用点茶吧,这羡园说起來还是李大人你送给我们夫妇的,小妇人与我家相公也只打算在这里小住,过些⽇子,等镇上的房子重修好了,我们夫妇还是要回镇上去住。”

  “是以,这里倒也沒有额外准备好茶,几位大人就随便将就着喝一点吧!”

  苏轻暖这话一说完,只见李县令顿时就急忙站了起來,躬⾝道“不敢不敢!福女客气了,茶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而林尚书却微微蹙眉看了眼李县令,似乎在暗恼这家伙居然一句也沒提这羡园原本是李县令的宅子。

  现在当着容碧青和苏轻暖的面,这种不満和恼怒,自然也是提都不敢提了。

  “李大人不用紧张,请坐!你可是我们的⽗⺟官呢,以后我和我家相公还要在大人的治下生活,还想请大人一如既往的对我们夫妇多多关照!”

  “应该的,应该的!”

  李县令赶忙一个劲地点头,口中除了诚惶诚恐地一个劲地重复那三个字之外,都想不到该说点别的什么。

  看的一边的师爷很是心头着急,自家这个大老爷什么都好,就是这胆子,实在是比老鼠也大不到哪里去了。

  这好不容易都进了门了,茶都送上來了,该说的正事却一个字都沒引出來,这可如何是好?

  需知这羡园大门外,可是堆着小山一般的好几大坨尸山啊,这会儿天气虽然已经不再是盛夏,可⽩⽇里还是有大太的。

  这些尸体若是不处理的话,用不了两天,就会腐烂恶臭到全城都宛如生活在腐尸堆中。

  更加别提恶臭,腐烂、生蛆后,还会伴随着蚊虫苍蝇之类的大面积滋生,甚至还有可能引來老鼠蛇虫之类危害,这可是很容易传播疫病的。

  一旦真的有了疫病,这就不单单是全城百姓活不了,弄不好整个府城,乃至整个河北道都会陷⼊其害。

  是以,若是可以,两天之內,他们必须发动人手,把这些尸体都处理掉,不管是火油柴堆烧掉,还是挖神坑沟渠埋掉,总之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任他们暴露在骄之下大晒!

  这些,都必须建立在与容碧青夫妇谈妥的前提下。

  老爷怎么能唯唯诺诺的,一个字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呢?

  好在,容碧青似乎不喜自己的屋子里,有其他的陌生人,尤其是这几人中间,还有一个欺辱过自家小|女人的恶嫂的亲⽗亲。

  要不是地点时机不对,他现在就想捏断了林尚书的脖子,给暖暖出气。

  可这会儿,他还不能这么做,所以,他只是目光疏冷地看向几人“你们一大早來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就走!”

  呃,,

  他这全然沒什么起伏的话语,以及那僵硬的略显怪异的语调,顿时令厅中的空气都为之一个凝滞。

  李县令等人脸上本來就是勉力挤出的笑容,这下更是彻底僵在了脸上,很是尴尬窘迫,难堪不已。

  苏轻暖固然可以说两句暖场缓和的话,却也刻意沒有说。

  毕竟虽然他们夫俩一个是⽩脸,一个是红脸,可扮红脸的人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辅助扮⽩脸的达事。

  再者,昨天晚上的事情出的太大了,也是时候听听他们这些人想到的如何应付昨晚事情的想法了。

  那袁侍卫长倒是想说话,却被李县令的师爷赶在了前头,抢了说话的先机。

  只见他几乎立即就站了起來,躬⾝恭敬地道“回容相公的话,是为昨晚的事情而來!”

  容碧青目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昨晚有什么事?是说我杀的那几个人吗?”

  他这话一出,四人当即脸⾊再度惨⽩成了一片。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预感,若是昨晚那三千人真是被一个人杀死的话,最有可能的人便是容碧青,而不可能是娇弱纤细的苏轻暖。

  可现在,亲口听到当事人用这种云淡风轻的口吻,承认事实,他们还是忍不住觉得一阵晕眩。

  尤其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在前门看到的那一堆堆令人作呕的⾎⾁尸堆,这会儿更是胃部‮挛痉‬,胆囊紧缩,新一股強烈的⼲呕感再度袭向几人。

  只是可怜他们胃里早就连苦胆汁都吐出來了,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可吐的?

  之前还稍稍起过一点点桀骜和不甘之心的袁侍卫长,这会儿面⾊最是难看,也庆幸亏得是那师爷抢先开口说了话,若不然,真让他來说的话,弄不好他自己这会儿就和外面那堆烂⾁沒什么区别了。

  “几位大人不用如此紧张,坐吧!我家相公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实在是昨天晚上门房來报告,说是一些來历不明的人突然就围了园子,怕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我家相公这才出去为民除害的!”

  江洋大盗?

  几人脸部一顿菗搐,有见过如此整齐的还穿着红⾊军袍的江洋大盗?

  骗鬼吗?

  “结果昨天晚上天太黑,我家相公也沒看清对方⾝上穿的是军服,今天早上管家报告说死的都是当兵的,还找到了几块牌,说是什么府城守备营的,我们夫妇才知道怕是因为误会,而杀错了人了!”

  这话一落,几人不止脸菗,连眼⽪都感觉直往头⽪的方向吊了。

  昨天晚上是沒月亮,可这帮守备营的军士可是天沒黑就进了城,围了府的,现在苏轻暖说容碧青因为天黑沒看清对方⾝上穿的是军服,把他们当江洋大盗给误杀了!

  这泥煤的,连江洋大盗自己都不相信啊!

  沒看清⾐服的颜⾊,却能看清有多少人,多少马?杀的对方一个都沒剩下,容碧青的这双眼睛,还真是区别视物的很是严重!

  可他们能说什么呢?

  明明知道现在苏轻暖口中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扯淡,他们也只能听着啊!

  三千人被杀光了,在人家口中也不过‘杀了几个人’,那他们在场的这几人,若是被杀了,还真是连拔掉一⽑的事都算不上啊!

  “李大人,诸位大人,你们可得明鉴啊!实在不是小妇人夫妇有意要伤人,这不是被吓到了不是?”

  “昨天那些人可是凶悍得紧,原本以为那么大的响动,咱们县城的衙役班头和捕快们总能听到些动静,好來给我们解围!”

  “可谁想一直等到天蒙蒙亮,也沒见咱们县衙有人过來,想來是天太黑了,咱们衙役班头们也看不清路才沒赶过來,李大人,您说是不是?”

  李县令语噎地‘呃’了好几声,只觉得⾎都涌向了脑门心了,可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來。

  他能说什么,他能说他昨天早就知道了羡园被围了,只是他们得罪不起那么多当兵的,加之以为他们两夫必死无疑,所以才故意约束了所有的衙役班头和捕快们,闭门不出,不來营救的?

  他敢说吗?他能说吗?

  苏轻暖这话何尝不是明着暗着在警告他,怪罪他?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救场的师爷又赶紧,顶着庒力往前上了。

  “容相公,容福女在上,实不相瞒,昨天晚上,我家老爷以及尚书大人,还有这位大內侍卫的袁大人,都听到了城內传來的巨响,听到了军队里专用的战马马蹄的声音,知道他们是奔着容福女和容相公居住的这羡园而來!”

  “我家老爷当即就想调派了整个城里的衙役班头和捕快们,前來查看情况,实施营救,尚书大人更是把他的下人随从都集合了出來,还拜托了袁大人带着一⼲大內侍卫,想一起过來羡园这边!”

  “实在是容福女不但是咱们荣城的福女,更是大墨朝的福女,是万岁爷都钦点看重的有福之人,如何能让那群私自⼊城的兵丁们给伤了?”

  “而正当我们都要往这边赶來的时候,就见暗夜中,天空突现一道破空的长电,一闪而下,然后就见一道青龙虚影浮现于暗夜中一闪而过!”

  “我等想着容福女是被青龙亲自赐福过的最有福气之人,这青龙虚影的出现,一定昭示着想要妄动伤害福女以及福女家人的人,定会受到天罚!”

  “如今看來,果不其然啊!所以容相公,容福女在上,委实不是我家大人等不愿尽心,实在是大人们如何敢越得过天罚去?是以,还请容福女千万不要因此见怪我家老爷和尚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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