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于是，凌凌撑着身体坐起来，抱住他的肩，跪坐在他腿上，让下身贴合的更紧密。

　　用她的舌去细诉她的恨，她的怨，她的等待，和她的思念。

　　在他坚实的身躯上留下她细碎的吻痕…

　　当凌凌尝到咸涩的滋味，她才发现自己脸都是眼泪。

　　他似乎也感受到她的眼泪，捧着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水。“还恨我吗？”

　　她轻轻摇摇头，吻了一下他的角。“航，我对你的爱也从来没变过！”

　　“我知道，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你只会骂你认为值得骂的人！”

　　他躺下去，盈的爱又一次贯穿了她的身体。

　　…

　　之后的过程中凌凌记不清自己曾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唯一记清的就是他情不自的低，没有刻意追求的唯美，那才是最真实的。望…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杨岚航趴在她身边，起伏的脊背上汗滴顺着硬朗的曲线滚落。

　　她半趴在他的背上，捏了一缕长发沿着他略有些凹陷的脊椎摩挲着…

　　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从她为他的背影颤抖开始，凌凌就知道自己会再次沉沦。

　　但她以为对于苦撑了四百多天的悲伤，她至少能维持四天的“傲气”可惜，只有一天…她就卸下了所有伪装，和他在上翻云覆雨…

　　这一切快得让凌凌有些没法相信。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吧！

　　可能是因为有点，杨岚航低笑出声，半撑起身，把凌凌搂在怀里。

　　他还抢过她的发梢在她颈窝里动。

　　凌凌娇笑着躲避，身体在麻的知觉中沉沦，呼吸越来越。

　　刚刚平息的热度，又开始升温。

　　热吻源源不绝，细细密密如雨点打全身。

　　“你…”凌凌笑着问：“作为一个教授，你不好好在学校教书育人，来日本寻作乐，你就不怕误人子弟？”

　　“我是过来例行中期检查，看看我的学生在日本有没有辜负国家的栽培。”

　　凌凌狠狠瞪他一眼：“有你这么检查的？检查到上？！”

　　“时间有限。”他突然转身把凌凌在上，含笑看着她：“不如提高点效率，把握好这三个月的签证时间…”

　　“你想？”

　　“当然是再检查一遍…”

　　后面的话消失在她的口中，消失在旎的夜里…

　　…

　　有人说日本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凌凌始终不认同。

　　今天，窗外的月的确是又圆，又亮，透过厚重的窗帘一样洒下一片淡淡的光晕…

　　偷偷算算时间，不是安全期…

　　凌凌终于知道他想抓紧时间干什么了！

　　这人的智商怎么就不能用在正地方呢！

　　…

　　记忆中，他们一起沐浴，那羞怯，那欢笑，那嬉闹，晃若在前世…

　　而此刻，浴室里，昏黄的灯光照见凌凌身上的点点吻痕，带着几分凉意的水花冲刷着的消瘦的身体，冲刷去情后的火热。

　　说不清是痛，还是甜？

　　凌凌微抬润的睫，看向仅在咫尺的他，水花从他身体上溅落，隐隐水雾里的他如幻觉般模糊，唯有眼眸里的深情清晰如镌刻在她的心上。

　　杨岚航拨开她的发，轻轻把她拥在怀里，轻柔的声音几乎被水声掩盖：“我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是太晚了…晚到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凌凌靠在他肩膀上，苦涩的体眼眶。刚分手的前几个月，她总以为杨岚航不会真的放弃，冷静几天，气消了，就会找她道歉，然后他们又可以“涛声依旧”可他彻底消失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一个寒暄的电话，哪怕一条留言都可以。”他反问。

　　凌凌关上了水，缓缓坐在浴缸的边缘。

　　她当然想，假如网络上没有频频爆出李菲菲的绯闻。那些绯闻标题一个比一个夺人眼球，内容一个比一个震撼人心。

　　“李菲菲为热恋男友回绝大牌导演诚意邀请…”

　　“神秘男友惊现片场为李菲菲庆祝生日，李菲菲感动得热泪盈眶，场面感人…”

　　她把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仍不愿去相信。

　　半年后，凌凌看到一条让她彻底绝望的消息——“李菲菲坦言婚期已经提上程！婚后退出影视圈，安心做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

　　那天，她真想要拨通杨岚航的电话，狠狠骂他一顿，把心里的怨气都骂出去。

　　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她无力的放下手机。

　　当初是她坚持要离开，分手半年之后，她有什么资格，以什么样的立场去指责他的薄情。

　　倒不如尊重他的选择，祝福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肯为他放弃自我的女人。

　　凌凌了口气，挥不开心头猜忌的霾。“我想过找你，不过你太忙了。”

　　“有一样东西可以和忙碌共存。”

　　“什么东西？”

　　他回答她两个字：“想念…”

　　她虚无地笑了笑。“谁知道你忙着想念新，还是旧爱？”

　　“新？”杨岚航疑惑地看着她。

　　“李菲菲！”她不得不提醒他，尽管她知道杨岚航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别跟我说你不记得她。”

　　“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隔着渺渺热气，凌凌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看见他眼底有丝毫的闪烁。

　　“不是我想的，是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写的。”

　　“凌凌，你怎么会相信那些娱乐记者的话？！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娱乐记者专门捕风捉影，夸张的炒作，唯恐天下不。”

　　“至少你们有风和影让他们捕捉，至少你默许了他们的炒作。”

　　“我不是默许，是无视。”杨岚航坦然说：“没有人指名道姓说那个男人是我，我怎么否认！”

　　凌凌不再说话。

　　李菲菲的确没有说过那个男人是谁，也没有人贴出过杨岚航照片，但是，她总觉得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菲菲…”菲菲两个字叫的无比顺口。

　　杨岚航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更正说：“我和李菲菲确实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正如我们正常的师生关系？！”

　　话到嘴边，凌凌犹豫一下，没有问出口。

　　因为她坚信杨岚航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算了！她劝自己：既然已经选择重新在一起，何必再去纠结过去的事情，自寻烦恼。

　　…

　　第二天一早，凌凌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航？”

　　“没有人回答。”她迷糊糊坐起来，环顾房间，没有看见杨岚航的人影。

　　摸索着从上找到自己的衣服，凌凌刚想穿上，忽然想起衣服已经被撕得惨不忍睹了。

　　她立刻猜到了杨岚航去了哪里，于是甜笑着躺回上继续补充睡眠。

　　果然，半小时后，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

　　她睁开眼睛，看见杨岚航回来了，他先放下手中提着的早点，又从精致的纸袋中拿出一条纯白色的长裙，轻轻放在她枕边。

　　细腻的纱质就像他无微不至的爱。

　　“睡醒了吗？”他轻声询问。

　　“嗯。”“起来吃点早餐吧。”

　　杨岚航把热牛，两个煎蛋，和两片面包一样样放在餐桌上。

　　和他们过去吃得每一顿早餐一样。

　　房间里漾着甜甜的香…

　　凌凌扑过去抱住他，紧紧地抱住。

　　以前，凌凌总认为人和人之间可能有点差距，但智商和智商不可能有太大差距。

　　爱迪生不是也说过：天才等于百分之一的灵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足见差距顶多也就百分之一而已。

　　但是，听完杨岚航三天的学术报告，听完他和池田教授讨论了三天的课题，凌凌才知道什么叫差距。

　　她做了近一年，而且还打算继续做上两年多的课题，他随便翻翻她的研修计划，看看她的实验结果，和池田讨论几个问题，就把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机理分析得一清二楚，还为她定出了一套更可行的研究方案。

　　这充分证明了爱迪生后面那句话才是真理——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教授办公室里，杨岚航和池田讨论完课题之后，杨岚航用英文说：“池田教授，我手上有个很前沿的项目，想跟你们课题组联合研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凌凌惊讶地看向杨岚航，他和池田两个人如果联合做项目，是不是代表杨岚航会经常来日本，池田也会经常去中国。

　　也就是说，她和杨岚航以后会经常见面…

　　他这次来日本，分明有备而来！

　　池田听了之后，立刻兴致，他说以前就曾经看过杨岚航的论文，非常欣赏他的科研能力，他还说他和多伦多大学也有很多联合的课题，进展的都非常好。两个国家的人对研究的理念不同，如果融合在一起会更容易突破一些技术难题。

　　杨岚航很高兴地说：等他做完报告，就把准备的资料拿给池田看一下，两个人商量一下具体的研究计划。

　　池田说他现在的课题也正遇到一个难题，到时候也想跟他好好探讨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突破口。

　　两个人越聊越愉快，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因为谈得太久，加藤副教授在耐心地等了一个小时之后，不得不进来打断他们，把池田找出去。

　　趁着房间里没人，凌凌忍不住“赞美”杨岚航两句：“凭你这才华，不拿个诺贝尔奖光宗耀祖实在可惜！”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手里的能曲线上，淡淡地说：“诺贝尔奖的确曾是我的奋斗目标，但我比杨振宁幸运，他到八十岁才遇到挚爱，我二十六岁就发现你比诺贝尔奖更有吸引力…”

　　甜蜜淌到心底，凌凌的嘴角抑制不住扬起。“作为男人你就不能有点追求，把你的智商用于正途。”

　　杨岚航放下手里的资料，在她面前难得一见的郑重。“我不追求诺贝尔奖，并不代表我没有追求。现在的时代已经变了，在这利益最大化的世界，科学技术的发展都集中在‘工程’上，已经很少有国家和财团会在意科学理论是不是有飞跃，更没有多少科研人员会执着一个虚名…”

　　“那你到底追求什么？”

　　杨岚航认真想了想，回答她：“做我有能力做的事，包括让你幸福…”

　　连甜言语都能说的这么高水平，凌凌对他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

　　凌凌扭过脸偷笑一下。“一年没见，你讲笑话的功力见涨啊！”“过奖！”杨岚航悄悄握住她的手，小声问：“你今晚预约的实验能不能取消？”

　　“…”她再笨也明白他的意思。

　　凌凌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语文水平原来这么差，挖空心思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想了半天才说：“杨老师，你明天还有学术报告，咱在自己学校丢人也就算了，你能不能别来日本丢人现眼！”

　　“只要你别去听，就肯定不会有问题。”

　　“讲得那么差，抗干扰能力又不好，我才不…”

　　话还没说完，凌凌见池田回来，立刻换回严肃谨慎的态度，继续听杨岚航和池田讨论着刚才的话题。

　　讨论结束，池田问杨岚航：“不知道你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尽管说。”

　　杨岚航毫不客气地说：“大阪的夜景很美，我想让白凌凌晚上带我出去走走。”

　　“当然可以。”说完，池田看向凌凌。

　　凌凌点点头，心中一声长叹，面对两位导师，她根本没有权力发表个人的意见。

　　“你还想去什么地方，我也可以让白凌凌给你当向导。”

　　“听说富士山的风景不错，还有冲绳的海滩…”

　　凌凌怀疑杨岚航看没看过日本地图，这两个地方好像不近啊！

　　池田毫不犹豫地答应，还转过头对凌凌的辛苦深表谢意。

　　凌凌这才明白，原来约会的问题也是可以越级讨论的。

　　人权这个问题完全可以没必要争论，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

　　神户，凌凌不止一次和朋友来过这个现代且繁华的港口城市，却从来没有发现这个著名的旅游城市如此美丽。

　　清晨，杨岚航牵着她的手在神户港弯漫步，享受碧海蓝天…

　　正午，他们穿梭于市井，品着中华街美味的小吃，也品着比美食还有味道的爱情…

　　午后，他们在有马温泉里泡了一整天，沐浴在比温泉还火热的恋情里…

　　傍晚，他们站在六甲山上，号称“千万美元”的神户湾夜景，尽收眼底…

　　此刻，一艘集图书馆、你高尔夫球场、温泉、酒吧、大剧院、甚至婚礼教堂为一体的豪华游轮从港口缓缓驶出，凌凌站在游轮的甲板上，充期待地看着远方…

　　人生恰如一场航行，在起点和重点之间沉沉浮浮，悠悠。

　　你无力主宰命运的方向，但你可以选择陪你一起欣赏沿途风景的那个人，一望无际的深海会因他而精彩…

　　樱花落尽了，那意味着结束。

　　可一夜之间，樱花树枝上又长出了绿的细叶。

　　目生机盎然的绿色，又让人看见恒久不凋的新生。

　　爱情经历了繁华落尽的凄美，也重新绽放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