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人神公愤!
強势霸占了广仙楼之后,朱鱼的荒唐之举还没结束。
连夜大宴门客,在广仙路设宴,反正楼里的娘们众多,自然免不了一番分封赏赐,酒喝半酣,和三个花魁和几个娇俏丫环胡天胡地半夜,突然又出了新主意,
半夜带着左氏兄弟、品竹,以及青鸟帮的狗腿子门杀上了将军山。
在将军山凭着一块令牌畅通无阻,一路杀到蔵经阁,在蔵经阁打包掠走了各种功法、剑诀、拳谱、符道典籍共计一百多部。
蔵经阁长老傅青峰意识到不妙,出言阻拦,朱鱼却指挥手下门客大打出手将其击伤。
然后一帮人一窝蜂出了将军山,其所过之处,将军山真是被蹋糟得不成样子。
将军山是什么地方?此乃西楚圣地,这里面供奉着一尊天师,数尊化神级超级強者,万寿修士无数。
整个镇西军最优秀的弟子都在将军山修炼,在镇西军的眼中,将军山是神圣不可犯侵的存在。
可是现在,胆大包天的二十七公子竟然率领门客大闹将军山,掠走了将军山蔵经阁珍贵功法、剑诀等等经典百余部,整个将军山能不震动?
…
清晨,天刚蒙蒙亮,镇西将军府就人流如织,将军府最核心的地方,云梦阁今⽇也是出奇的热闹。
来自后三进的夫人们,在主⺟长夫人芳妃夫人的率领之下,齐齐汇聚云梦阁。
董夫人更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跪在云梦阁外哭得肝肠寸断,一口一个:“老爷为奴家做主…”看那架势今天朱瞎子不给她一个代,她兴许一头就要撞死在云梦阁外面的⽩⽟石台阶之上。
另外,将军山的一众长老也齐齐云集云梦阁外面,还有外进的张管家张胖子,更是战战兢兢,匍匐在地,不管有多少人围着他,他都不抬头。恨不得将脑袋一头扎进院子里的⻩土之中。
气氛凝重啊。都是因为那个杀千刀的二十七公子。
大管家史祖德饶是见过大场面,现在也是一脑门子的汗,都不知道怎么掌控当前这七八糟的场面。
突然,云梦阁外传来小厮的一声尖尖的呐喊声:“二十七院朱潜仙长到…”
朱潜来了?
所有人齐齐看向外面。一个圆形拱门。经过一个抄手游廊。朱潜快步疾行而来。
“老东西,我今天活劈了你…”董夫人厉声喝道,⾝形如电。向朱潜扑过去。
大管家史祖德连忙出手挡住董夫人,道:“董夫人,一切自有老爷公断,云梦阁之內,可不能随意动武…”
朱潜很是尴尬,恭敬的走到大管家面前,道:“史管家,我来迟了…”
史祖德満头是包,烦躁的摆摆手道:“先那边去站着,等老爷发落…”
云梦阁之內,朱瞎子独目如电,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品竹,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将军,千真万确,二十七公子行为狂悖,实在是让人发指,昨天一天,先是毁了二十七院,然后強迫四十余府里的仆人充当仪仗跟班,一路敲锣打鼓出门。
在门口用将军令命令左前和左后羞辱十八公子和三十五公子,还放狂言,称自己要打的就是将军府五大金刚。
然后一路率恶奴巧取豪夺,霸占广仙楼,将广仙路亭台楼阁全部毁去,斩杀青鸟帮帮众,树敌千策军左圣唐。更为不堪的是,晚上強迫广仙楼女子,寻作乐,肆无忌惮。
吃喝玩乐到半夜,又一时兴起,带人直闯将军山,所过之处,如暴军过境,尤其是蔵经阁,竟然也被他蹋糟得不成样子了…”
品竹口齿伶俐,昨⽇一天憋屈,今天她将朱鱼这连番狂悖一一道来,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恶气。
二十七公子如此不识大体,狂悖无道,她就不相信将军会视而不见。
她倒想看看,朱二十七能够嚣张到几时,一旦被将军剥去将军山令和门客仆从,等待他的就是落井下石,到时候嘿嘿…朱理八背负双手,一语不发,看他那模样,驼背独眼,看上去说不出的苍老。
良久,他咧着道:“这个小杂种,还真敢⼲,扯了虎⽪当大旗,嚣张跋扈如此,真是岂有此理…”
“祖德,传他们都进来…”
云梦阁议事厅,外门守候已久的众人鱼贯而⼊进了议事厅。
董夫人进门就哭,朱理八冷冷瞪了她一眼,道:“再撒猫尿,老子活劈了你!”
一句话,董夫人眼泪瞬间收住,乖觉了。
朱理八弯驼背,慢慢的走上属于大将军的主位之上,缓缓转过⾝来道:“你们都说说吧!”
他一语刚说完,董夫人一下抢出来跪倒在地,道:“将军,您要为十八和三十五做主啊,朱鱼无良无德,毫不顾忌兄弟情谊,三番五次羞辱我儿。
昨⽇十八公子刚刚回府,人还在门口,遭遇朱鱼,竟然被他指示门口仆从一通打得遍地鳞伤。
我儿朱力,可是堂堂的典军校尉,乃我镇西军显赫大将,朱二十七如此羞辱于他,这是对整个镇西军的羞辱。
将军府出如此狂悖孽子,还请将军能秉公处理,以安府上数千口之惶惶之心。”
董夫人说完,主⺟芳妃夫人道:“奴家也恳请将军能训此孽子,以正我府之风气。”
随即,一帮夫人个个附议,众志成城,都是矛头直指朱鱼。
这帮夫人大都是子嗣在朱鱼面前吃了大亏,他们憋着一肚子气,却碍于规矩不敢对朱鱼动手。
现在朱鱼更是了不得,手上拿着将军山令,⾝后跟着左氏兄弟这样的⾼手,出行动辄数十人开路,锣鼓喧天,这仪仗就算是后进夫人们也不曾有过,这样下去,将军府都要快成那小杂种的将军府了,她们內心岂能平衡?
一众夫人说完,朱理八点头道:“知道了…”
“朱潜,你⾝为二十七公子的门客,你有何话说?”
朱潜跪倒,脸⾊苍⽩,道:“将军,二十七公子行为做事不拘常理,但是绝非狂悖之徒,兴许是和府里的一众公子多有误会,末将认为,假以时⽇,一切会慢慢变好!”在镇西将军朱理八面前,无论门客还是军中之人自称都是末将,这也是规矩。
朱潜话刚完毕,一众夫人齐齐将矛头指向他,你一言我一语,得朱潜连连后退,无言以对。
不得不说,朱鱼的种种做派,在朱潜看来也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在将军府要一鸣惊人,哪里能行如此狂悖之事?
尤其是霸占院做府邸,这简直是让将军府面子没地方搁,实在是…哎…好不容易,一众夫人闭嘴了,将军山傅长老又说话了。
他细数朱鱼大闹将军山的种种劣迹,将朱鱼掠走的秘籍典籍的目录一一陈述,声音中的那种惋惜,那份愤怒,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最后,他跪倒在地,道:“将军啊,将军山乃我镇西军基所在,将军山秘籍典籍,无一不是我镇西军多年积淀所得,平常弟子要一观典籍,都得为我将军山和镇西军做不菲贡献才行。
可…可是…二十七公子却一人掠走一百余本珍贵典籍,这…这实在是亵渎了将军山的尊严…还请将军明断。”
朱理八紧紧皱眉,道:“朱潜,你有话说吗?”
“末将,末将以为,公子只是借阅典籍而已,看过典籍之后,必然会奉还蔵经阁…”
“住口!”傅长老打断朱潜的话,道:“你一四等门客,知道什么?”
他再次跪下,老泪纵横,道:“将军啊,朱鱼绝非只是借阅典籍,昨⽇我将军山无上拳谱《青牛拳经》,竟然被他撕下数页,末将质问他如何毁我将军山拳谱,他说…他说…他说…刚刚吃得酒⾜饭,忘记出恭了,撕几页拳谱,正好出恭可用…
将军大人啊,朱鱼此子,狂悖至此,可谓人神共愤,如此劣子,其罪当诛啊…”傅长老越说越动,说到最后,更是痛哭流涕,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他守蔵经阁三十年,三十年来蔵经阁每一本典籍都是他的命子,朱鱼撕毁拳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比要他的命还难受,他岂能不动?
一旁的朱潜一听这话,手脚冰凉,再也无言以对。
自家这公子啊,沉积四十多年,好不容易有露头良机,却…却如此⽩⽩蹋糟,让自己这老奴如何自处啊…“岂有此理!”朱理八一拍面前的桌子,桌子瞬间化为齑粉。
他是真怒了…朱鱼行事如此人神共愤,他能不怒?
这个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脸,胆子大固然合自己脾胃,但是胆子太大了,蹬鼻子上脸,惹了众怒,坏了规矩,那岂能饶恕?
朱理八一怒,下面众人人人喜形于⾊,心想朱鱼好⽇子终于到头了。
这个四个多月来惹将军府规矩的小杂种,总算要被踩下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可是朱理八暴怒过后,却并没有当即下将令,他来回徘徊犹豫,良久,他缓缓抬手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