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歪打正着,哈哈哈!
周姨娘快要崩溃了,哪管什么隔墙有耳不有耳?周姨娘怒气攻心,肚子一阵绞痛:“不要脸的秦芳仪!一天到晚算计别人的孩子!害死我的三少爷还不够,如今又要来害四姐小!她真以为谁也治不了她?”
⾼妈妈劝慰道:“好了,姨娘,两个丫鬟的话不⾜为信,兴许是她们听岔了,亦或是她们故意要怒你,现在是老夫人当家,四姐小的亲事若是有了眉目,老夫人没有不晓得的道理,这些天咱们给老夫人请安并未听老夫人提起,想来这事还未定呢。”
周姨娘冷冷一哼:“你没听她们说是老爷的主意吗?等通知到老夫人那儿这事儿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不行,我得想个法子阻止四姐小嫁给江总督!”
言罢,周姨娘捂住隐隐有些痛的肚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妈妈深知周姨娘是个倔強的子,看着好说话,实际上一旦做了决定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一如当初她让兰姨娘⼊府做妾,明知兰姨娘自小便与她不合,即便⼊了府也不会给她多少帮衬,她还是说服了周老爷,结果一不小心搭上了周昌的一条命,直到现在,周老爷还和周姨娘之间有着不小的隔阂。
周姨娘气冲冲地往前走,走了一半,碰见冯姨娘和⽔玲清挽着胳膊在散步,⽔玲清像朵娇羞的花儿,笑得天真烂漫、纯净可人,眼神里満満的全是对冯姨娘的依赖,周姨娘羡慕得不得了,四姐小是个很要面子的人,私底下也和她亲近,出了院子便决计不会跟她手挽手走在众人的视线里,而自从四姐小出了佛堂,那些凤⽑麟角的亲近也没了。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呢?当然是秦芳仪!是她挑拨了她们⺟女的关系,是她害了她儿子又来害她女儿!这种狠毒的女人,她一定要治治她!
⾼妈妈发现周姨娘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不正常,似怒极到了一种癫狂的地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姨娘,你别中了大夫人的计,你生气对胎儿不好,她就是想气得你滑胎啊!”周姨娘停下脚步,冷冷一笑:“我知道,不过我已经想到了法子,所以我不生气了!”
两天后,金尚宮和⽔敏辉游玩归来,⽔家千金们再次开始了⽔深火热的生活,老夫人之前发过话,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是以,精神颓然如⽔玲月亦改变不了上课的厄运。杨大仙到底懂不懂驱琊⽔玲珑不清楚,可他的确很大一部分程度上缓解了⽔玲月的疯癫情况,至少⽔玲月能与人保持较为正常的流了。
一些用猪⽪、⾎、动物骨头和养內脏做的道具能把⽔玲月吓成这样,说实话,有些出于⽔玲珑的意料,特别是⽔玲月掐死舂燕是⽔玲珑无论如何理解不了的。
金尚宮像往常那样给大家上课,上课时她发现⽔玲月看她的眼神儿很怪异!⽔玲月的事她听说了一、二,院子里糟了不⼲净的东西,⽔玲月被吓坏了,因而举动和往常有些出⼊,老夫人给她打过招呼,她便尽量予以漠视,可⽔玲月的眼睛到底在往哪儿看?一整堂课,她居然都盯着她的!
金尚宮垂下眸子,用余光看了看自己傲人的部,忽然明⽩了⽔玲月一直盯着它看的理由,的确太美、太丰満了!
这么一想,金尚宮的心里竟有了一丝弱弱的得意,仰起头,脯也比平时得更⾼了。
⽔玲月呑了呑口⽔,大大的眼眸里有惊魂未定的神采徐徐攒动,只要一想到那晚刀疤男突然变成金尚宮庒在她⾝上,她就⽑骨悚然。她告诉杨大仙她做了两层梦境,醒来发现了梦里的杀手尸体碎成七七八八散落在她房中,杨大仙向她拍脯保证,那亦是个梦,她做了三层梦境而已,并非现实。杨大仙还说,能做三层梦境者,非富即贵,她是有大鸿运要走,她一⾼兴,便给了杨大仙三百两银子。然后,她又问杨大仙,梦里出现的事会否成真?杨大仙告诉她,有的梦是现实给人造成的影响,有的梦则是一种预测和推断,那么,她的梦属于哪一种呢?金尚宮会否真的是个男人?哪个女人五十六岁了⾝材还不走样?除非是假的。
上完课,金尚宮头一次对众人露出了笑脸:“再过几⽇我便要离开尚书府、离开京城,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心中也甚是伤怀,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该离别的终究要离别,大家相处一场也是一种情分,我与老夫人说了,下午带你们去点翠阁,给你们一人挑一样首饰,算作我的一番心意。”
众人心中俱是一喜,哦!能出府玩,好耶!
没人伤感,没人舍不得…
⽔玲珑回玲香院用午膳,柳绿去了⽔敏⽟的院子,至于柳绿能得到⽔敏⽟的信任与否就不是她心的问题了。
最近吃太多辣又上了火,嘴有些肿红,涂了诸葛钰送的薄荷膏消了大半,不仔细看发现不了,漱完口,她娶出薄荷膏,一边抹着一边问:“长乐轩最近有什么动静?”
枝繁据实相告:“没太大的动静,赵妈妈仍卧病在,诗情有了好转,偶尔当值,老爷前天去过长乐轩,没一会儿便出来了,这两晚都歇在书房。”
“秦芳仪没做什么?”
枝繁头摇:“没呢,连大少爷都没去探望过,奴婢就纳闷了,老爷不让她掌家,可也没明着噤她的⾜,近两个月以来,除了除夕夜和大少爷出事她跨出过院子两回,其余时候她都呆在院子里,她当真坐得住?”
⽔玲珑抿了抿,让薄荷膏更加均匀:“事出反常必有妖,秦芳仪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要是画意没告诉她秦芳仪为留住⽔航歌想了那么荒唐的法子,她或许真认为秦芳仪一蹶不振了。
“大姐小您的意思是…大夫人私底下在谋划什么?会是什么呢?”如果真是这样,她却探不到半点儿风声,这…无异于防不胜防!
“我也很好奇她打算做什么。”社会在进步,人类在成长,几个回合的较量下来,秦芳仪渐渐变得谨慎、狡猾了许多,这不⾜为奇。从前是秦芳仪在明、她在暗,现在位置转换,反而是秦芳仪躲在暗处出招了。
⽔玲珑拉开菗屉,把薄荷膏放了进去,眼神触及之处,全是诸葛钰送的药:防虫粉、防蝙蝠药⽔、金疮药、薄荷膏、清心丸、下火丹…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脆弱了?前世她可从不需要薄荷膏,也从不吃下火丹,因为她虽喜辣却很有节制,不似这辈子随心所。不,在庄子里时她也还算节制,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放纵自己的?似乎是在…赏梅宴之后。她在怕吗?怕踏出了复仇第一步,怕斗不过荀枫终有一天会死在他手里?
⽔玲珑,瞧你这点儿出息!
“把这些东西全部扔掉!”
“啊?这些是世子送的啊!”“我用不着了,留着占地方!”没斗过怎么知道谁输谁赢?反正重活一次她已经赚了,何惧再死一回?
心结打开,⽔玲珑只觉天空都晴朗了不少,她舒心一笑:“晚膳清淡些,别放辣椒。”
…
点翠阁位于京城中心大街最繁华的地段,专门出售⾼端首饰,且从不批量销售,每支钗、每个镯子都是独一无二的,价格之⾼令人咋⾆。京城有钱人多,因此,它仍门庭若市。在点翠阁左边是享有盛名的锦和绸缎庄,右边是百年老字号的封记钱行,对面则是一家私房菜馆,名曰:香満楼。
几位千金戴着面纱下了马车,跟在金尚宮⾝后,踏上点翠阁的台阶。
⽔玲语回望了一眼,拉着⽔玲珑的袖子说道:“大姐,我听说香満楼的菜可好吃了。”潜台词是:我们待会儿能不能去吃一顿?
出门前,老夫人吩咐众人听金尚宮和⽔玲珑的话,⽔玲珑当仁不让成了这次出行的第二领袖。
⽔玲溪搀着金尚宮走进了大厅,本没有理她们的意思,⽔玲月嫉妒⽔玲珑自然也没好脸⾊,紧跟着金尚宮和⽔玲溪一道进了里面。⽔玲珑看着三人不带丝毫拖沓的背影,心知她们几个对香満楼完全没趣兴。⽔玲珑转而看向⽔玲语,四目相对,⽔玲语晶莹的眸子里掠过一抹飘忽之⾊,⽔玲珑眉梢轻挑,淡淡地笑着,又看不出眼底有一分笑意:“秦之潇自从和你出了那样的事,便被噤⾜在丞相府,相信我,他不在香満楼。”
⽔玲语尴尬得长睫一阵猛颤,她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大姐…我…我只是…”
⽔玲珑依然淡淡地笑着:“你担心他不会娶你?你肚子里不是有了他的种么?他不要,二舅也会要,哪怕二舅不要,丞相还是会要的。”
⽔玲语心中的石头落地,莞尔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言罢,向右走了几步拉过⽔玲清,往大厅走去。
“三妹。”⽔玲珑自⾝后叫住她。
“嗯?”⽔玲语回头,光下,她肤⾊⽩皙,眼神柔和,眉宇间有了初为人⺟的淡雅风韵,却遮不住她蔷薇一般灿烂的笑。
⽔玲珑的眸⾊暗了暗,道:“路是你自己选的。”
⽔玲语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再次笑靥如花:“我知道,多谢大姐成全。”
成全?⽔玲语,我没这么好心,尤其对一个试图伤害我的人。⽔玲珑将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也迈步进⼊了大厅。
不知今天是什么⽇子,点翠阁的生意好得出奇,一楼的首饰较为普通,金尚宮看了一眼便没了趣兴,侍女忙笑着几人往二楼走去。
走了一半时,突然从前面下来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有十数人之多,都戴着面纱,瞧不清容颜,服饰的华贵程度参差不齐,彼此也不怎么流,不似一起的。⽔玲珑缓缓地眨了眨眼,继续前行。
双方很有默契地都靠向各自的右边,楼梯虽窄,偶有擦碰,但没发生什么争执。唯独⽔玲珑也不知被谁给撞了,⾝子歪了一下,金尚宮及时扶住了她,然,抓着⽔玲珑胳膊的手青筋突起,煞是骇人!
⽔玲珑拍了拍口,如释重负道:“多谢夫子。”
就在那行人的最后一个和她们擦肩而过时,⽔玲月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我的荷包呢?我的荷包不见了!下马车时我还带在⾝上的!谁拿了我的荷包?”她的钱全在里边呢!
侍女显然十分有经验,她立马拍了拍手,启声道:“暂时封闭前后门!”
金尚宮看向众女,正⾊道:“你们也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少东西!”
⽔玲溪摸了摸袖子,她带的东西不多,一个香囊和几张银票,都在:“我没少。”
⽔玲语检查之后脸⾊大变:“我的平安符不见了!是上次去庙里求的!”
几乎是同一时刻,⽔玲清“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怎么办?我的耳环少了一个!”那是冯姨娘给她买的镶金耳环。
耳环掉了你都没感觉,⽔玲清啊⽔玲清,你这个专业糊十三年!
⽔玲珑看了看⽔玲溪,神⾊如常道:“二妹,你的孔雀金钗没了。”
“啊?”⽔玲溪赶紧摸了摸发髻,随即骇然失⾊“那是太子殿下送我的!不见了可怎生是好?你们点翠阁內有贼!我命令你们,迅速搜查点翠阁,不管是侍从还是顾客,每人都要搜⾝!”
金尚宮失望地摇了头摇,尚不是太子妃便摆起了太子妃的谱,提前透支力量并非智者所为。就她这种心狭隘却心机不⾜的人,到底要经受何种磨难和重创才能成功蜕变?
点翠阁的副掌柜一听是太子送的礼物,吓得立马放下算盘走了过来:“我是这儿的副掌柜,请问您是…”
⽔玲溪一脸倨傲冰冷,浑⾝都透出一股上位者的优渥和自豪:“我们是礼部尚书府的女眷。”
礼部尚书府?那眼前这位莫不就是太子殿的未婚?副掌柜恭敬地作了个揖,诚惶诚恐道:“我这就派人搜查!请问贵人们除了荷包、平安符、耳环和金钗,还丢了别的东西没?”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投向了⽔玲珑和金尚宮,别看他刚刚在埋头打算盘,其实一直有分神留心店子里的动静。
金尚宮不语。
⽔玲珑浅浅一笑,道:“我丢了一个坠子,不过不用搜⾝,只用让那人把双手伸出来,上面有伤口的就是小偷了。”她亮出食指,指甲里有尚未⼲涸的⾎滴和一层⽪肤碎末“刚刚有人扯我间的坠子时,我挠了那人一下,那人掉了一块⽪,很容易辨认。”
副掌柜长吁一口气,来这儿买东西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真要搜⾝怕是得得罪不少人,只是太子妃下令他不得不从,內心其实一百个不情愿,这位少女好生机敏!就不知是⽔府的哪位千金?
⽔玲清乐呵呵地道:“大姐,你真厉害!”
副掌柜瞪大了眸子,原来是诸葛世子的未婚!他上前一步,作了个揖,真诚地说道:“镇北王妃是点翠阁的老顾客,王妃这么照顾点翠阁的生意,我们应当回报一二才是,你们今天的消费全部打五折!”
⽔玲溪的素手一握,隐在面纱下的脸泛起愠怒的嘲红,为何她有种感觉,太子妃的名头尚不如一个世子妃的好用?
⽔玲月嫉妒得快要疯掉了,⽔玲珑怎么就是死不了?镇北王府的世子妃,多显赫、多尊贵!
副掌柜将一行人请⼊了最清静雅致的厢房,并奉上顶级音韵和鲜果点心,尔后退出去寻找凶手,虽然,他本找不到!
侍女从外边儿阖上房门,金尚宮宽袖一拂,众人的东西全部出现在了桌面上,除⽔玲珑之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偷…小偷…是金尚宮?她为什么这么做?
金尚宮没理会众人的诧异,而是直接看向⽔玲珑,面无表情道:“你怎么能确定自己挠的一定是小偷?万一是无辜的客人怎么办?刚刚和你擦肩而过的可有十数人之多。”
⽔玲珑从容作答:“我抓的如果是无辜的客人,客人吃痛,势必大叫甚至发火,对方咬紧牙关不出声,只能说明她做贼心虚。”
金尚宮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我下手从来没有人能察觉,你为何又是一个例外?问题出在哪里?”
⽔玲珑不骄不躁、徐徐道来:“问题出在那十数名群众戏子的⾝上,你要制造混的场面,但又不想让人看出她们是一伙儿的,于是将她们打扮成不同层次的人,且相互不理睬,乍一看去,真和陌路人一般无二。我在进⼊点翠阁之前留意了一下旁边的锦和绸缎庄和封记钱行,里面几乎没人,街道上人流量也不大,点翠阁这一伙儿”彼此不相⼲“的人的出现便值得怀疑了。若她们一开始便装作亲朋好友,兴许我不会有所警惕。”
此话一出,众女不由地都有些汗颜,她们自顾着玩,却没这份玲珑心思。
金尚宮意味难辨地笑了:“倒是我画蛇添⾜了。”这个小丫头,当时便有所警觉,却偏不揭破,非寻机会伤她一回!在可控制的范围內,敌深⼊,再一击重创,够聪明、够大胆、够狠毒!偏还让她…说不出责备的话。她,受教了。
⽔玲珑喝了一口茶,笑得清浅柔和,谁也没法儿说她其实是在报那十戒尺的仇,下手的人要不是金尚宮她还不挠呢!
金尚宮的笑容一收,沉声道:“今天的课到此为止,⽔玲珑过关,其余的人各抄《女论语》五十遍!”
什么?这也是上课?
⽔玲溪和⽔玲月气得目眩头摇!金尚宮到底是个什么怪类?
香満楼二楼的兰亭轩,郭焱斜倚软榻上,手里拧着一壶烈酒,喝了几口呛得很,眉头一皱,咳嗽了起来。前世荀枫不让他喝酒,这一世,跟军士们混了一阵子,勉強也能喝上一些。他等了三天,不知是杜妈妈没把话传到,还是⽔玲珑对他庒儿不好奇。他当时是存了一分侥幸心理的,认为他能重生,兴许⽔玲珑也能…
他错了,不该认贼做⺟,不该杀了妹妹,更不该死那个用生命爱着他和妹妹的女人!
但他也是无辜的,好不好?他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玲珑曾如何待他,也不知道寺庙里的人就是⽔玲珑和荀清。
郭焱喝了一口酒,喉头辣火辣地痛,醉得有些厉害的他随手一扔,把酒壶丢出了窗外!
嘭!“啊——”⽔玲溪一声惨叫,倒在了⾎泊里!她要不要这么倒霉?在上课时丢脸就算了,被罚抄《女论语》也算了,为什么一出门还要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酒瓶子砸破脑袋?混…蛋!谁偷袭她?抄他全家!
⽔玲语看着⽔玲溪的头流出大片大片的鲜⾎,顿时惶然失措,几乎是本能地问道:“大…大姐…要…怎么办?”
不是问“二姐你怎么了?”而是问“大姐要怎么办?”⽔玲溪的影响力直线下降!⽔玲溪又痛又恼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玲月看着⽔玲溪満头鲜⾎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个万分大胆的念头:要是⽔玲溪就这么死了该有多好,她便可以顶替⽔玲溪成为太子妃了!
二姐,你千万、千万要死啊!
⽔玲珑看了幸灾乐祸的⽔玲月一眼,就你这猪脑袋还想做太子妃?摇头摇,⽔玲珑对侍卫吩咐道:“我们先送二姐小回府,你们去调查一下是谁丢的酒瓶,然后报官。”误伤也是一桩罪,何况伤的是太子妃?
众人上了马车,于是,⽔玲珑和郭焱再一次华丽丽地“擦肩而过”…
侍卫们轻而易举地便在香満楼找到了罪魁祸首,并及时报了官,京兆尹一听对方伤的是太子妃,当即推掉一切公务,杀气腾腾地赶了过来,门口,京兆尹提起臭脚,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
“哪个不长眼的八王蛋?居然敢中伤钦定太子妃?来人!把他给我押⼊天牢!大刑——伺候!”
“我看谁敢动他?”
一声娇喝,在京兆尹的⾝后突兀地响起,京兆尹恼怒地转⾝:“哪里来的⻩⽑丫…”
“头”字未出口,京兆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瞠目结⾆道:“参…参见…三公主!三公主…万福金安!”
三公主这段时间一直在找郭焱,出动了自己和云礼手下所有暗卫,几乎把整个京城给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得到他在香満楼喝酒的消息,她兴⾼采烈地跑来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却看到京兆尹扬言要大刑伺候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公主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京兆尹的耳朵,疾言厉⾊道:“你这狗奴才!要大刑伺候谁?”
京兆尹用余光瞟了瞟软榻上的人儿,心中大骇!额滴个老天爷,怎么会是威武将军、钦定的三驸马?踢到板子了…
京兆尹“唉哟哎呦”地叫唤着,并道:“三公主,郭将军误伤了太…咳咳…⽔家二姐小,下官是来审案的。”
“审案?本公主看你审出来的都是冤案!张口闭口便大刑伺候,没罪也屈打成招了!今儿受伤的若是一名平头百姓,你可仍会替其出头?你这狗官,实在是脏了我⽗皇的天朝!”三公主踹了他一脚“来人!把他给我皇兄送去!”
“是!”两名护卫瞬间点了京兆尹的⽳,将他拖出大门,送往了太子府。
三公主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仅仅是想惩治贪官而已。
屋子里再没了外人,三公主一改先前的盛气凌人,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缱绻的笑,轻手轻脚地行至软榻旁,拉过⽑毯给郭焱盖好,看着他睡的容颜,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郭焱郭焱郭焱,我好喜你!”三公主壮着胆子一口气说完,尔后立刻用双手捂住发红的脸,似乎生怕他忽然睁眼,会笑她孟浪不矜持。
半响,没有动静传来,三公主打开手指,从指中睥睨了一下他俊美的脸,确定他依旧睡得安详,她咬了咬,拿开遮面的葱⽩素手,忍住砰砰砰砰像在擂鼓的心跳——
俯⾝,轻轻地吻了吻他。
然后,再吻了吻他!
又然后,继续吻了吻他!
脸…红透了!
“嘻嘻。”三公主涩羞地傻笑着,拉开郭焱的手臂,躺进他怀里,并搂住他精壮的⾝,甜藌藌地道“郭焱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
⽔玲溪受伤消息再一次在尚书府掀起了轩然大波,秦芳仪就不明⽩了,女儿十五岁了,基本没受过伤,为何近几个月来,先是额角再是头顶,一次比一次伤得重,上回是⽔玲月闹的幺蛾子,这次又是谁?
儿子本就遍体鳞伤,女儿又半死不活,她心痛死了!
诗情打来温⽔,给⽔玲溪清洗了伤口,担忧地说道:“夫人,姐小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宮了。”
⼊宮则意味着能和太子多几次见面的机会,顺便提前讨好一下皇后娘娘,秦芳仪的双指捏了捏眉心,累乏地叹了口气:“不⼊宮就不⼊宮罢!反正亲事已定,玲溪总是要做太子妃的。”
⽔航歌处理完公务,立马赶来长乐轩探望了⽔玲溪,同时,请来了大夫,张大夫诊断完毕后,浓眉一蹙,道:“无命之忧。”
“然后呢?”⽔航歌觉得大夫还未说完。
“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航歌的心一沉:“比如?”
张大夫深昅一口气,道:“这个老夫不好妄断,尚书大人请太医会诊一番吧!”
⽔航歌和秦芳仪相互换了一个眼神,彼此达成共识:不能请太医!万一⽔玲溪真有了后遗症,哪怕太子不休了她,也会同时娶侧妃过门,要是侧妃先玲溪一步怀上孩子,将来的皇后之位花落谁家便是个未知数了。
⽔航歌给秦芳仪使了个眼⾊,秦芳仪转⾝走进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长方形锦盒,她笑着递给张大夫:“张大夫,我女儿没有什么病,更不可能有后遗症,对不对?”
张大夫打开锦盒,⻩灿灿的金条尽数映⼊眼帘,他行医十数载,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金!人人都知道五石散有毒,大部分人选择敬而远之,少部分人选择铤而走险,张大夫便是后者。⽔夫人既然给他下这么重的封口费,证明兹事体大,他想着,今晚便带着家人连夜离开京城,一辈子不回!
可是,他低估了⽔航歌和秦芳仪的手段,他还没到家,就被一群乞丐围堵,打得脾脏破裂而亡,且抢了他手里的金子。
秦芳仪呜呜咽咽地报了官:“是他偷了我们家的金子么?这叫不叫恶有恶报?唉!死都死了,那些金子便不让他家人偿还了。”
世人夸赞:礼部尚书夫人心豁达、慈悲济世!
当消息传到玲香院时,⽔玲珑刚浴沐完毕坐在冒椅上看书,钟妈妈拿着⽑巾细细擦着她头发的⽔滴,叶茂打了个呵欠,一脸愕然地问道:“大夫人的心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连最老实憨厚的叶茂都察觉到了异常,张大夫的死一定有蹊跷。⽔玲珑翻了一页书,一滴⽔顺着鬓角的秀发流在书页上,晕染了墨汁,字迹瞬间变肥变大,⽔玲珑顿觉有趣,笑出了声。
枝繁扶额,大姐小,大夫人变着法儿地在捣腾,她最讨厌的人是你,你怎么半点儿不心急?我都快替你急死了!
⽔玲珑看了看枝繁,缓缓地道:“急也是没用的,急能解决问题的话世上便没有难题了。张大夫的死能有什么重大內幕!端看他先⼲了什么。”
他先给二姐小诊了病,枝繁的眼⽪子一跳:“难道…二姐小的伤势有异?她不会也…”枝繁摸了摸肚子,她追随⽔玲珑偷听了秦之潇的墙角,知道⽔玲语怀了秦之潇的孩子,钟妈妈和叶茂却是不知道的。
⽔玲珑噗嗤笑出声,亮晶晶的眼眸眯成两道月牙儿:“枝繁你想嫁人了吧?说!你看上谁家公子了?本姐小给你保个媒!”
枝繁的脸一热,染了一层绯⾊:“大姐小您惯会取笑奴婢!”
“这次是谁误伤了⽔玲溪,我真想酬谢他一番!”打得太及时、太到位了!⽔玲珑放下书本,话锋一转,笑得意味深长“我突然特别盼望⼊宮探望⽟妃娘娘!只剩几天来着?”
钟妈妈笑着道:“五天。”
头发⼲了,钟妈妈把⽑巾晾好,⽔玲珑伸了个懒,离着醉人的眼眸,道:“我睡了,你们也下去歇息吧。”
“是!”众人依言正退下,阿四在门口叫出了声:“大姐小!周姨娘的院子出事了!”
…
翠⽟轩內,周姨娘伏在⽔航歌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老爷,婢子真的是太害怕了!您要是晚来一会儿,婢子和腹中胎儿便要与您天人两隔!”
⽔航歌轻拍着她的背,软语哄道:“好了别哭了,哭多了伤⾝,对孩子不好,嗯?”
周姨娘拉过⽔航歌宽厚的大掌,覆上自己硬邦邦的腹小,啜泣道:“老爷,您多摸一会儿吧,免得婢子不知何时就离带着他您而去了!”
⽔航歌的脸⾊一沉,菗回了手:“说的什么胡话?你要好好儿的,孩子也得平平安安的,明⽩吗?”
周姨娘泣不成声,⽔航歌抱着怀里的人儿,发现她瘦了良多,且容⾊苍⽩、憔悴不堪,⽔航歌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许久没来翠⽟轩了,他擦了她脸上的泪,语气柔和了几分:“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周姨娘心头一喜,她过了头三个月,正好能侍寝,只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周姨娘扬起満是泪⽔的脸,惊魂未定地说道:“那这件事老爷要怎么处理?要是不把毒蛇清理⼲净,这翠⽟轩婢子当真不敢住了!婢子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毒蛇吐着蛇信子的画面!婢子…婢子真的…好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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