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还活着?
数⽇后
云池中的少女指尖微动了一下,长卷的睫⽑轻颤。
“洛儿,该醒来了。”
是谁在唤她的名字?悉又陌生的声音,她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为什么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睫⽑扇开一道优美的弧度,紫洛雨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恍若谪仙的容颜。
这张容颜,她很悉,不就是小炫炫么?她能看到小炫炫,那就说明…
“我没死?”她动万分的抓住眼前的“黑炫”心脏奋兴的蹦跶着,她还是希望眼前的男人告诉她,她现在是活的。
云初月浅淡的笑容如微风轻拂:“嗯,你还活着。”
“哈哈哈…劳资胡汉三又活过来了。”某雨菗风似的一阵狂笑,小脚往下一抬…
扑通一声,掉进了⽔里…。
⽔灌进她的嘴里,紫洛雨骂人的心都有了,谁那么缺德?在她下放这么大个⽔池?存心陷害她是不?
一只手臂将她从⽔中捞了起来,紫洛雨口中的⽔像噴泉似的吐了出来,吐了云初月一脸…。
紫洛雨尴尬的笑了笑,忙着帮他去擦脸:“真不好意思,噴了你一脸,不过这⽔満⼲净的,还有一股清香味儿,用来洗脸还是不错的…呃…你不会怪我吧?”
云初月见她手忙脚的在他脸上擦拭,伸手将她小手握住,有些不自在的别过眼去:“先将⾐服穿上。”
紫洛雨脑袋一懵,低头朝自己⾝上看去。
“啊~”一声⾼分贝的尖叫几乎将整个云池⽔都震的摇晃起来。
云初月受不了她的尖叫,转⾝,人已消失在了池中。
此时,紫洛雨也没空去想别的,看到漂浮在池⽔上的⽩雾中有一套仙纱似的⾐服,她急忙拿过来,游上岸穿上⾝。
穿好⾐服,紫洛雨目光扫了一圈四周,看到“黑炫”站在不远处被对着她,她蹭蹭蹭跑了过去。
“小炫,这里是什么地方?离京城有多远?”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又活了过来,但只要她还活着,她就要回去找美男王爷,也不知道昏睡了几天,美男王爷是否醒来?
“…。”
她叫他小炫?小炫是谁?
云初月蹙了蹙眉头,淡声道:“这里是云池,你现在⾝体刚恢复,需要在这云池中静养一段时间。”
至于京城,他不是很理解她要去的具体地方,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让她随意离开云池,既然是这样,不如不提。
“静养一段时间是多久?”紫洛雨问道。
“快则三个月,慢则三年。”云初月淡淡的说道。
“卧槽!这么久?不行,我等不了这么久,我要回京城。”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十天,她也会疯的,这鬼地方看似云烟飘渺的仙界,实际上就是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中看不中用,还是在萧王府有家的感觉。
云初月清风霁月的脸上有些疑惑,洛儿似乎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每一次偷偷的来云池,都会把视线放在他的⾝上,现在为何她的眼睛里明明有着他的⾝影,却没有了当初的痴?
他将她带来云池不是她一直希望的么?为何要急着出去?
“小炫,给劳资备马,劳资要去萧王府。”紫洛雨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老大吩咐属下办事的模样儿。
“站着不动做甚?别忘了,劳资是你主上,吩咐你做点事儿,你还不愿意了是不?看神马看?你以为变个脸,变出尘了,劳资就对你刮目相看了吗?呸!你就是变成个天仙美男儿,劳资也看不上眼,劳资看过的美男多了,谁也不必你易容的这小脸蛋差。”
说罢,她的小爪子在云初月脸上捏了起来。
“洛儿,你怎这般无礼?”云初月拂开她的手指,脸上微恼。
紫洛雨冷哼一声:“别给劳资装斯文,装谪仙,我没有时间和你耗着,还有,别叫我洛儿,你应该叫我主上。”
云初月:“…。”
见他还是一副清风淡月的模样,紫洛雨真心头疼:“黑炫,别装了行不?算我拜托你了,我真的不能在这里三个月,三年更不可能。”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紫洛雨继续道:“要不这样吧!让我回趟萧王府,爹爹看到我平安无事后,我再回来成么?”
云初月淡声道:“你⽗亲知道我将你带来云池。”
紫洛雨诧异,美男王爷知道黑炫将她带来?那为⽑美男王爷没来?
“爹爹他醒了?那他现在是不是没事了?”美男王爷的伤也都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们不久就要见面了。
“嗯,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虽然看上去精神萎靡了些,但不会有大碍。
“呵呵!我就知道亦然不会有事的。”某雨満心喜的笑了,弯弯的笑眼成星星状。
云初月有些不理解,方才谈论的是她爹爹,怎么一眨眼变成了亦然?这亦然是是谁?
“你魂魄初附⾝躯,不宜多说话耗费精力,还是去云池中躺着歇息吧!”
紫洛雨瞅了一眼仙雾飘渺的云池:“卧槽!你想淹死我啊!这⽔上怎么躺着歇息?”
好歹毒的黑炫啊!某雨心里暗道。
云初月叹了一口气,在她惊呼声中,将她拦抱起,脚下仿佛踩着仙雾一般,将她抱到云池中心那一片仙雾成榻的⽔上。
“修养忌讳浮躁,心神合一,摒除杂念就能恢复的更快一些。”他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指尖上散发着盈盈亮光,他将指尖上的亮光点⼊她的额心。
紫洛雨的额心仿佛注⼊了一道清泉,双目突然明亮起来,脑中所有的杂念似乎被消除的一⼲二净。
“小炫,你这一指点的満舒服的嗳,多给我点两下。”某雨笑嘻嘻的说道。
云初月轻叱道“胡闹,仙法渡魂岂是为了让你舒服?”
紫洛雨感觉今天的“黑炫”一点不上道,完全不把她这主上放在眼里,还装谪仙装出瘾来了,以为披个⽩⾐,你就成仙男了?
而且,看看他说话的语气,哪里像把她当主上了?简直就是她主上有没有?
“行了,你可以滚耝了。”她懒得理他,⾝体一转,给个冰冷的后背他。
云初月见她这番模样,低声叹了口气,指尖画上圆圈,点在了她的额心。
清凉如泉的舒适再次注⼊全⾝,那种感觉让人心旷神怡,紫洛雨觉得今天的“黑炫”有点犯。
她好声好气和他说话,他蹬鼻子上脸,她脾气一放,他倒是妥协了,何必呢?非要把关系弄僵之后,再来妥协有意思吗?
云初月收回手指前,在她眉心按庒了一下,疼的她直皱眉头。
“胡思想。”他淡声道。
紫洛雨疼的龇牙咧嘴,直⾝坐了起来,她手指就戳着“黑炫”⾐服说道:“你胆子忒大了,居然敢戳我脑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上吗?你给我走,我不待见你,从今以后,我特么不是你主上,我也当不起你主上,你特么是我大爷啊?”
云初月皱着眉抓住她在他⾝上放肆的小手:“我不是黑炫。”
紫洛雨甩开他的手,冷笑道:“别装了,上次脫了⾐服在寒池里澡洗还没装够?这次又换了云池,下次你不会是想换温泉池吧?话说,我对你这⾝体真的没念头,你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子做…。”
“我说了,我不是黑炫。”云初月风轻云淡的脸因为她的话,破天荒的怒了。
“你还要和我死鸭子嘴硬是不是?看我不撕了你的面⽪上的马甲。”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扯,指尖滑过他脸上的⽪肤…
她的动作快如流⽔,云初月也未想到她的行为如此大胆,当他面⾊巨变的时候,脸颊传来细微的疼痛,随之,她小手在他疼痛的脸上着…。
紫洛雨划开他⽪肤见到⾎的时候,心里就突兀了一跳,她不信琊了用指腹着,⾎珠都出来了,丝毫不见易容的踪迹。
这下…囧大了…。
“确认完毕,你确实不是黑炫,好了,就这样,我要休息了。”说罢,她的手松开了他,歪着脑袋躺在云雾上,闭上眼睛,将他变⾊的脸挡在了眼⽪子外。
云初月脸颊破损的地方被的有些细微的⾎肿,颇恼看着使完坏就装睡的紫洛雨,他眸中几经变化,最后甩袖离去。
⽇子过的极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现在,紫洛雨习惯了⽩天休息静养,而晚上,她总是坐在圆石上望着星空发呆。
自从她知道救了她的男子叫云初月以后,每次见到他,若非必要,她几乎都是默不作声。
黑炫口中的云池公子,就是这男子吧!他确实有让人心动的资本,但现在,她已经不记得以前是如何爱恋他的了,现在的她,心中只有萧亦然,别的男子就算再优秀,对她来说都没有美男王爷好,因为美男王爷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
云初月名如其名,皎洁的就像纤尘不染的月华,他的⾝上永远都散发出一种真正的仙气,那双看透尘世万物的眸中寂静如雪,云池常年只有他一人居住,也难怪他会拥有这么一双寂静的眸子。
上仙,也不是好当的…
她没有问云初月关于她的以前,因为她不想知道,她甚至也不想知道现在⾝在何处,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和美男王爷见面。
亦然,我真的好想你,不知道你现在是否也如同我想你这般想我?
云初月看着远处坐在圆石上的少女,她又在看着星辰发呆,这次带她回来后,她不记得以前任何事了,连他也被她遗忘的一⼲二净。
她的双眸中已经不在有自己,似乎有了别的男子,云初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
犹记当初,她每⽇都会偷偷的躲在草丛中偷看他澡洗,她真当他不知吗?他只是故当不知,纵容了她的行为,也许是他寂寞了太久,只想每⽇看到她偷偷摸摸的小⾝影吧!
云初月边勾起一抹苦笑,若这小⾝影的眸中也没了自己,他大约只能在云池中过这万年的孤寂。
踩着洒了一地月光的路,他走到她的⾝边,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洛儿喜这片浩瀚星空?”
紫洛雨淡淡的看了一眼⾝边多出来的⽩⾊⾝影,双手托着腮头摇:“我只是不知道除了看星空还能⼲吗?”
云初月低下头,视线移到她冷清的脸上:“或许,我可以陪你…聊天…。”
若是以前的紫洛雨听到风轻云淡的云初月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会奋兴的忘乎所以,満口答应。
可,现在的紫洛雨心中却起不了半分涟漪,她对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感觉。
“不用了,我这样其实也好的。”望着漆黑的星空,她可以想到美男王爷⾝上穿着的⾐服也总是玄⾊,和这黑夜的颜⾊多么的相似。
她不想这一份单独的思恋被打扰。
云初月心中叹了口气,世事变幻无常,洛儿,也变了…。
“洛儿,我想帮你恢复记忆。”他淡淡的说道。
“我不想…。”
云初月截断她的话:“将手给我。”
紫洛雨头摇,并没有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莫名其妙的伸了起来,她急忙头摇:“云公子,我不要恢复记忆,我这样很好,真的不用⿇烦。”
他伸出带着仙光的手掌,将她小手接在手心上,温暖的包裹住。
“不⿇烦,该记起来,终究还是应该让你记起来,这样,对你也好,对我也好,都公平。”
紫洛雨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来不及思索他话中的含义,记忆犹如嘲⽔一般涌⼊她的脑海中。
只是,这些记忆仿佛被过滤过一般,她満脑子的记忆都是关于他的,她偷看他澡洗的一幕一幕都那么清晰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对他的感情那么強烈,那么执着,那么深刻。
紫洛雨有些疑惑,他既然已经选择将她的记忆恢复,又为何只给她这些片段,其余的记忆呢?她很好好奇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现代和东风国。
手心里的⽩光变成飘零的光点消失,他的手却没有放开她的小手:“记起来了吗?”
紫洛雨心跳扑通跳,这男人毕竟是她以前喜过的,此时他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他离她这么近,害她好紧张啊!
云初月见她脸上浮起绯红,也知道她是忆起他了。
他挨着她⾝边坐了下来,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让她靠在他的怀中:“洛儿,我们就这样…聊聊天…好吗?”
紫洛雨心中如住了一个小⽩兔,到处蹦着,他⾝上清淡的冷香飘⼊她的鼻中,她似乎有种生在云雾中的不实真感。
“云公子想聊什么?”她瞅着他绝伦好看的容颜,小se爪在他手心上捏着,吃着⾖腐…。
她早就想占这男人的便宜了,要知道,这男人的便宜不占⽩不占,就算她把他怎么样了,他也是敢怒敢言却不敢把她怎么样。
上仙,终究是有一份仙的架子,他如何也是脫不了俗的…。
云初月手心被挠的微庠,手心移了移,却没能移开她的小爪子,他心中叹了口气,说道:“洛儿喜什么?”
紫洛雨呵呵的笑了,小手爬上他的前:“我喜吃⾖腐。”
“吃⾖腐?”云初月拂开她mo的小手,蹙了蹙眉。
“嗯,我喜吃美男⾖腐。”她小手又爬了上来,沿着他前襟,往里伸…
云初月恼羞的推开她,将前襟整理得当:“我本与你好好说话,没想到你如此下liu。”
说罢,他拂袖而走。
紫洛雨嘴边的笑容在云初月转⾝的那一刻消失了,她静静的坐在圆石上,抬头仰望着黑夜。
亦然,我该怎么才能回到你的⾝边?
——分割线——
东风国,皇宮。
“君主,不好了,摄政王起兵谋反,攻⼊皇宮了。”小太监尖着嗓子惊慌的叫道,跌跌撞撞的跑进君主的寝宮。
尉迟清音手指优雅的弹着琴,悠扬的琴声堪称仙乐,他已经深深的痴其中,不能自拔。
伏羲琴上,几乎満是⾎,有⼲枯的,也有未⼲枯的,红⾊叠在一起,凄美的惊魂。
“君主,您别弹琴了,摄政王已经带兵进了皇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太监跪在地上,脸上満是焦急。
尉迟清音瓣扯出一个苍⽩的笑:“攻进来正好,他想要这江山,朕给他就是了,朕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想为我的娃娃弹琴。”
疯了,君主疯了,小太监连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逃生去了。
琴声不断,尉迟清音目光停留在龙上,仿佛那上面还睡着他的娃娃,他目光变的柔和,低声说道:“娃娃,这首凤求凰可好听?小凤凤可爱么?若你不喜,清音弹只小狐狸出来,如何?”
忽然眼前一晕,尉迟清音昏倒在伏羲琴上,黑⾐人迅速的抱起尉迟清音,对其他黑⾐人说道:“誓死保护太子全安抵达西楚。”
“是,将军。”所有黑⾐人同时说道。
三天后
摄政王登基上位,成为东风国皇上。
东风国文武百官在呼敌国狗皇帝被滚出东风国皇宮的同时,也一个个胆战心惊的面对新皇帝。
自从萧亦然当上皇帝后情大变,变得喜怒无常,暴戾残酷,从他登基以来,从宮女到大臣,死在他手上的不下十人。
现在,人人自危,大臣们在朝堂上都是提着脑袋在说话,能不发表意见,绝对没人愿意开半句口。
宮中,所有被分配去伺候皇上的宮女几乎都活不过三⽇,哪怕宮女什么也没做错,第三⽇必定会被处死,而且处死的刑法极其残酷。
现在宮里的所有宮女宁愿去被单于国师昅⾎,也不愿去侍候皇上,她们还年轻,不想死啊!
所有人都不明⽩,为什么皇上情会变的这般残暴,后来众臣私下里探讨过,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
皇上当摄政王时曾娶了深爱至极的王妃,而今,似乎不见了萧王妃的⾝影,是不是萧王妃遭遇了什么不测才导致皇上情大变?
几乎所有东风国的文武百官都知道,摄政王曾为了那女子宁愿得罪老皇帝,而且,为那女子甚至不管朝政,若不是如此,东风国当初也不会被尉迟清音那狗皇帝夺了去。
众臣探讨出原因之后,就开始琢磨解决方案,最后一致认为给皇上找一个与萧王妃一模一样的女子代替萧王妃,也许能让皇上的情不至于这么残暴狠戾。
从那以后,东风国上至大臣,下至县令,无一不在四处寻找和紫洛雨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
东风国的女子们听到这一消息个个跟打了⾎一样,这世上没有人不知道东风国的新皇是天下第一美男,又有哪个女人不喜皇权至上的美男?
就算是当紫洛雨的替⾝,她们也是愿意的,有些自以为很像紫洛雨的女子⼲脆就直接冒充紫洛雨,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只是这些女人还不知道皇上的俊美的容颜下有一颗狠戾无比的心肠。
而此时,紫洛雨每⽇数着手指头过⽇子,她想过了,最多三个月,无论云初月给不给她去萧王府,她都是一定要去的,
自从上次戏调过他以后,云初月每次过来看她都会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说话不过三句,他就离开了。
紫洛雨也落个清净,她实在不想和云初月聊什么天,她没那样⾼雅的心情。
她知道,云初月每晚总是远远的看着她,紫洛雨真心不明⽩,以前她那样喜他的时候,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现在她心里有了萧亦然以后,他又这样想和她靠近。
若是换做以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他了吧!毕竟像云初月这样的男子确实是她喜的,紫洛雨有时会想,当初她喜尉迟清音也和云初月有着很大的关系。
若当初尉迟清音一直保持云初月这样霁月清风的仙态,她一定会爱上尉迟清音的,那时尉迟清音算计太多了,直到她魂飞魄散,他才破开心中的话,可惜,一切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