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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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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家也吓傻了,凌氏听赵长卿‘’‘’咽咽的说了这事,连忙问“你是不是平里不提防做了不妥的事?”

  赵长卿道“寻常不是楚姐姐喊我,我都不会去楚家,就是偶尔出去,有楚哥哥在,也不好不打声招呼。其他就是在欧师父那里见过,谁晓得他会这样?凭他家的‘门’第,大家闺秀还不是随便挑,难道我是自作多情的人。”

  凌氏直哆嗦,声音都是颤的,道“若你都是好的,那怎么人家只说你?”

  赵勇素来最疼长‘女’,道“咱们闺‘女’才几岁,这也怪不到长卿头上。”

  凌氏眼圈儿泛红“我岂会偏着外人,只是咱家哪儿惹得起将军府。若将军府发了怒,一家老小就完了。”

  赵勇做了这些年公职的人,自有些见识,道“若将军府要咱们的命,今楚姑娘就不会过来了。明天我带着长卿过去走一趟,叫长卿跟楚公子说明白,后不再见面来往就是。将军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行了,长卿回房去吧,莫放在心上,这本不是你的错处。”

  赵长卿就回去了,凌氏喃喃自语“这可真是…”

  赵勇轻叹“你莫要有事就怪自己孩子,长卿才几岁,何况她并非那等不知礼的,何况年纪又小,如何能与人有‘私’?倒是楚公子,不是我说话难听,十七八的男孩子,该懂的都懂的…”

  “谁能料得到,谁能料得到。”凌氏道“要不,就先给她定了亲事。”

  “这话糊涂,哪有未芨笄就定亲的?哪怕咱们自知无事,也得给人猜疑,这事最好是秘秘的解决,你切莫往外‘’一个字,我明天带她去将军府把事情了结,以后不要让楚公子再见咱家长卿。过几年,楚公子亲事一定,这事也就没了。”赵勇道“我本也没想过给闺‘女’攀附高‘门’贵第,待她大了,定个‘门’户相当的人家,守着老子娘,咱们来往还便宜。”

  凌氏忙问“你心里可有相准的人家?”

  赵勇苦笑“这是哪里话,长卿毕竟年纪小,我如何会想到此事,后慢慢寻就是。好在将军府不是不讲理的人家,你放宽心就是。”

  凌氏抹着眼睛道“真是作孽。你在卫所不会被连累吧?”

  “莫担心。”

  赵长卿把这些年楚渝送她的东西整理了整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楚渝多是送她吃的,那些吃了的总不能吐出来,真正值钱的就是一把‘玉’笛,赵长卿包好了一并带了去。

  赵勇没能进二‘门’,赵长卿自己跟着管家娘子进去了。楚夫人冷着一张脸坐在上首,自不理会赵长卿。楚越陪坐下首,温声道“妹妹来了。”

  赵长卿低声道“我跟姐姐不是认识一,我是什么样的人,姐姐也是清楚的。何况,姐姐家对我家有大恩,我如何能做出失礼的事情来,陷楚公子于不义不孝呢。先时我并不知楚公子心意,楚公子送我的东西,除了那年生辰送过画画用的颜料,就是这支‘玉’笛了。不瞒夫人,颜料我已经用过了,今将‘玉’笛完壁归赵。”赵长卿奉上,丫环接了去。赵长卿又道“我家‘门’第平平,我亦不过小家之‘女’,如何敢攀附将军府‘门’第?若是楚公子有误会之处,我愿意同楚公子面对面说个明白。就是夫人与姐姐也尽请放心,为避嫌疑,自此之后,我断不会再与楚公子见面的。”

  楚夫人此方道“你跟我来吧。”

  楚渝的院子赵长卿还是头一遭来,看布置,又不似大家公子的居所,赵长卿略一思量才觉着这院子与楚渝的书房有些像,却又不是楚渝书房可比,心下稍稍有数。

  经过好几重‘侍’卫,赵长卿才见到在房中养伤的楚渝,一接触到楚渝的目光,赵长卿不低下头:怪道楚渝常叫她蠢才,她的确是蠢不可及,楚渝待她向来亲近,她竟然以为是哥哥对妹妹的意思,楚渝有自己的亲妹妹,一直待她不同,自然是有其深意的。

  楚渝道“母亲叫卿妹妹来做什么?”

  楚夫人恨其不幸怒其不争,想着儿‘女’一样的不争气,都是看上这等穷种。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楚夫人下一口气,道“‘女’儿家的名节何其要紧,你也听的人家姑娘怎么说?莫要因自己一己之‘私’害了人家一辈子!”这话,既是劝诫,也是威胁了。

  楚渝跟斗牛一般,趴在‘’间还不老实,只管赌了气道“即使母亲‘’了卿妹妹来,也是没用的!”

  楚夫人当下觉着丈夫下狠手也不是没有道理,修来这等儿子,真是能气死人。赵长卿轻轻的了一口气,方开口“夫人并没有‘’迫我,是我自己要来的。这世上,哪有比父母更为儿‘女’着想的呢?公子以往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对父母亦是体贴孝敬,如何因我就变得是非不分,反疑起父母来?难道在公子心里,您的母亲是那种会用权势‘’迫别人的品格?”

  赵长卿一句话就问得楚渝哑口无言起来,楚夫人心道,这丫头说话倒还有几分道理。赵长卿继续道“父母养我们长大,珍之惜之,心满意无不是为了儿‘女’‘’心。将心比心,若将来有朝一公子有了儿‘女’,公子的儿‘女’为着一个外人便这样忤逆父母,公子会作何想?公子只觉着自己腹委屈不平,如何不知将军与夫人的心情呢?”

  “公子早非懵懂顽童,又是见多识广之人,自比我这等闺阁‘女’子识得道理。我不会说那些大话,人亦见识有限,可是我想着,何为孝,无非顺也。”赵长卿道“我听闻公子对我有意,十分惶恐不安。一则,我出身小户‘门’第,贸然攀附,并非幸事;二则,又闻公子因此忤逆父母,更觉十分不妥。这世上,没有谁能似父母这般为儿‘女’‘’碎了心的,一个人,若连父母的恩情都能辜负,还有什么不能辜负?”

  “我纵使再糊涂,亦不敢与不孝之人相‘’。”赵长卿温声道“依我浅见,公子当下之事并非是为了小儿‘女’之事高卧锦榻,忤逆父母。若公子肯听我一句劝,只管将心放于公务之上,一则可为将军分忧,二则,不怕公子恼怒。如今公子看我欢喜,无非是见惯了大家闺秀,乍一见我这小户人家之‘女’,觉着新奇好玩儿罢了。”

  原来这丫头是这样想的,楚渝斜着眼睛道“你若如此想,可见我是看错了你?”

  赵长卿道“公子生就高贵,如何知道小户人家的日子?公子心仪的也不过你自己想像出来的赵长卿罢了,何曾真正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公子本就看错了我的。我也曾因楚姐姐身份暗自窃喜,也曾借用她的身份弹过别人,说来,我与那些攀附过来的人有何不同呢?无非是公子看我顺了眼,便觉着我千好万好。可公子想一想,我容貌亦非绝‘’,才学也只是普通,家世更不值一提。你觉着父母帮你挑的大家闺秀不好?就仿佛人吃惯了山珍海味,便瞧着清粥小菜喜欢。可是,公子看一看,这世上何曾有人愿意一辈子以清粥小菜为食?”

  竟这般能说会道,连劝人的话都一套一套的。楚渝只管叹“说来你就是不肯信我罢了。”

  “古人会求忠臣于孝子之‘门’,可见国君相信亦是孝子。公子忤逆自己的父母至此,不要说我,世人谁敢信你。”赵长卿道“若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莫说这等信与不信的话。公子如今这样锦榻高卧,致使父母焦心忧虑,何曾有半点丈夫气慨,与那等痴‘’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有何不同?今我来见公子,不过是想将话与公子说清楚罢了。自此之后,你我再不必相见。”

  楚渝默然无语,赵长卿便离开了。

  楚夫人便坐在外间,赵长卿行一礼,与楚夫人离开书房后方道“夫人放心,我并不不知道理之人,自此绝不会与楚公子相见。如今我年纪尚小,贸然定亲则令人生疑,待得及笄,我父母必会为我相看亲事。楚公子一时心热罢了,请楚将军多给他安排些事务做,哪里还有闲心想这些儿‘女’情长。时一久,这点心情自然烟消云散。”

  楚夫人见赵长卿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且劝儿子的都是好话,便也相信她的确无意自家,不然若真是有意的,还不得趁此巴上来。楚夫人叹道“我已经为他相看好了他舅家的表妹。”

  赵长卿诚心诚意“‘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姑表亲,辈辈亲,且知知底,实在是一桩难得的好亲事。”

  楚夫人终于无话可说,长叹道“只愿借你吉言了。”纵使知此事与赵长卿无干,到底没心情多留赵长卿,便打发她回去了。

  晚上楚将军回家,问子“如何?赵家姑娘来过了?”

  楚夫人叹道“先前我只以为捕风捉影,总是有些缘故,阿渝才会起了这些心思。如今我冷眼瞧着,赵大姑娘的确没那些‘私’情‘私’意,今天劝了阿渝许多好话,”楚夫人还学了两句“若非体贴父母的‘女’孩儿,也说不出这些道理。这世上多的是‘女’人挑拨着丈夫同婆婆生分,赵姑娘倒还知道往正道上劝阿渝几句。赵姑娘还与我说请你多给阿渝安排些正经事务,他一忙起来也便没有儿‘女’情长的心了。”

  楚将军恨声道“可见这个孽障更还不如人家‘女’孩子通晓事理。”

  楚夫人忙劝道“要我说,赵姑娘的话倒是在正路上,阿渝本就是慕少艾的年纪,如今忽发了牛‘’,咱们越是下狠手,他越是强硬。你也莫再与他生气,更莫再打骂他,只管待他好了,多让他做些事务。一则为你分担,二则忙碌些他就不会惦记赵姑娘了。赵姑娘已说了,再不与阿渝相见。我再与他订一桩亲事,这事便也过去了。”

  “再说吧,这般不成器,没的耽搁了人家‘女’孩子。”

  “年轻的小子,不都这样,谁还没犯过浑呢。”楚夫人替儿子说好话,又掖揄丈夫道“当年我家里不愿意你没个出身,你还不是一三趟的上赶着去我家挨冷脸,那时谁还嫌了你不成?”

  楚将军道“那‘混’账如何能与我比,我似他这么大的时候…”

  “正给老侯爷做亲兵呢。”楚夫人接一句,道“你也莫总说阿渝,前几我气个半死,如今回过头想想,阿渝相中赵姑娘,倒也不是全无眼光。先时我被气晕了头,一时也执拗偏见起来,其实赵姑娘的确是个温顺知礼的‘女’孩儿,关键心思放的也正,不似那等死皮赖脸一心只慕富贵的。只是赵家‘门’第太过寻常,我看赵姑娘那样子,也不似会愿意做小的。不然能给阿渝寻一个这样的二房,也不算委屈了阿渝。”

  “听这话就不着边。”楚将军心思更深些,尤其想到儿子的心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心思到底清明,道“那孽障本就对赵姑娘有些情分,何况师兄师妹,若赵姑娘做二房,欧青峰那里怎么说的过去?民不与官争,哪怕不考虑欧青峰的脸面,这位赵姑娘自小与咱们儿‘女’来往,他们情分也好。再者,他如今已长大‘成’人,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哪个不好些颜‘’,身边没个通房的?你几次要给他安排通房,都给这孽障糊‘’了过去。你一个‘妇’道人家,又一意只为他‘’心,哪里知道这孽障的心机,他是真的看上了赵姑娘。你想想,这番情势下,倘真给阿渝纳了赵姑娘做二房,将来焉有正经儿媳的立足之地?宠妾灭,嫡庶不明,就是‘’家之本。”

  “咱们就阿渝这一个儿子,平里我严厉些,无非是盼他成器。若只是一个‘女’人,哪怕百户家的闺‘女’,儿子看上了要来做妾,不过一句话的事,也省得家宅不宁,倒叫那孽障对咱们心下生出怨怼来。可是这位赵姑娘有先前的渊源,是做不得二房妾室的。”楚将军低声拦下子要为儿子定亲之事,道“就是阿渝的亲事,也暂缓一缓。现在赵家那头算是断了,这孽障一时半会儿的明白不过来。你我不提此事,他倒还安宁。若是强行拗着他给他定亲事,怕是‘’起他的心来,一则跟岳家生出嫌隙,二则又是一场气。何苦来,他纵使皮糙‘’厚,我也不想费那个力气抡鞭子。待他大安后,我亲自带他在身边使唤,正经冷上两年,我替他安排好前程,介时他也能明白些,再说亲事不迟。”

  楚夫人肃容道“是这个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下午更另一篇,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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