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瘦小的农民工

　　古桐刑警大队里依然是三三两两忙碌的身影。

　　20号下午，按照预定计划，今天要召开一次案情进展反馈会议。

　　六人都到齐之后，看着大家都很疲乏的样子，王长乐心里一沉，心想估计大家的收获都不大。稍作调整后，王长乐开口道：“看样子大家都很累吧，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继续，此案市政府高度关注，头儿已经向我施了，我也感到压力很大，但是，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看到曙光了。”

　　其他五人默默地听着，王长乐接着说：“赵哥、宁肯和肖默，等我说完我调查的情况后，你们也把查找水源的情况汇报一下。”顿了顿王长乐说：“荔林区的大大小小的水店我都走遍了，据水店的人反映，8月11号前几天来买水的人太多了，不过都是白天，也没有可疑之人，他们的店百分之八十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就关档了。另外百分之二十的档口老板说深夜没有人来买水。这些老板卖出水后多数是记帐的。但是帐本上并没有买水人的签名，只是简单地记一下水的数量和金额。”

　　王长乐说完看向赵常青：“赵哥，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赵常青也是一脸沮丧：“也没有什么收获，江洋区是个工业区，水店很少，我几乎跑遍了，只找到十个水店，且多数是私人开的小档口，他们对于11之前来买水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且他们说来买水的人很少的，经过这里的人或者车主都是自己从别处买了水的。”

　　“看来是没有什么价值”王长乐失望地说，转向肖默：“肖默，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肖默腼腆地挠挠头：“青埔区的水店也不太多，卖水的多数是些大型超市。”

　　“估计这个人不会去大型超市买水，因为那里有摄像头，如果他做贼心虚，是怕被拍到的，所以我们今后的排查主要放在私人开的水店儿。”王长乐说“肖默，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有一家私人档口的老板说，10号晚上约九点钟来了一个男人买过一箱怡宝牌饮用水。”

　　王长乐兴奋地说：“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老板说是一个中年男子，大约40岁。”

　　“那男人的装扮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戴墨镜、口罩等等。”

　　“我也问了，老板说没有。”

　　“你问没问老板那男人长什么样”

　　“问了，老板说那男人长得很瘦小，身高约162c衣服有些脏，有些像个拉三轮车的搬运工。”

　　王长乐重新把脊背靠回到椅背上，这个买水的男人跟大家之前所描述的犯罪画像大相径庭，他想像当中的凶手应该是个身强力壮、年龄介于3035岁之间的男子，要不然怎么能把马寅明从副驾驶室里搬到驾驶室里来呢

　　还有，这个男人不会长得像搬运工，应该有着体面的职业，且思维缜密。但也不能完全忽略掉这个男人，有时候人的判断跟事实真相会出人意料的相反。

　　王长乐说：“这个男人我们不能放过，要继续去查找，也许凶手并不会亲自去买水，而找了个搬运工模样的人去替他买。所以，肖默，你明天再去一趟那个水店周围寻找老板所说的那个男人，如果找到了，把他带回来问话。”

　　“好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如果他没离开本市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王长乐说“宁肯那边有什么情况”

　　宁肯说：“马岗区太大了，两天时间我只，排查了一半的区域。我明后天争取排查完。”

　　王长乐心里暗自着急，他让自己的口气尽量平和：“有什么收获吗”

　　“基本上没有。多数水店是做批发的，主要批发给写字楼。他们都是白天营业，晚上六点就关门了。据他们说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长乐，我觉得从买水者这条线索很难查到那个凶手，因为买水的人太多，光从他来买水的时间异常就能说明他是凶手吗”

　　王长乐也在想这个问题：也许这种排查办法并不可取，收获甚微。用这种方法在浩如烟海的购水者中寻找凶手或者帮凶简直如大海捞针。

　　王长乐说：“是的，这是我们失误，通过这种方式寻找凶手收效甚微，我们还是应该从别的方面寻找突破。下面我还通报一下我郁莲的调查情况，郁莲几年前离过一次婚，后来了两个男朋友。郁莲的老母亲关丽生活非常贫困，只靠每个月六百元的退休金维持生计，郁莲做生意也赚了些钱，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养她母亲；其次，关丽提供了几个非常重要的线索，第一，一年前她看到郁莲和一个很高大的男人在她的服装店里争吵，但那个男人她不认识，也看得不太清楚；第二，郁莲几年前因为工作的问题和同单位一个女人发生了过节，女人的丈夫打了她，导致她住院，后来他们就结了仇；第三，郁莲的服装店在8月15号关了店，具体情况我明天还要去隔壁的档口调查。”

　　“郁莲的情况好复杂。”余秋说“可以说她的为人并不好，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养，太不可理喻了。”

　　“我也有同感，她的仇人一定很多，这样的人调查起来仇人一堆，似乎每个人都有杀她的动机。”肖默说“依我看，这个女人可能是有心理变态。”

　　“奇怪的是，她11号都已经死了，是谁给她关的店呢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关店难道她早料到自己会死早就计划好要关店”赵常青提出一连串的疑问。

　　王长乐点了点头：“问得好，去关她店的人很可疑，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如果不是那就是太巧了。还有那个和她吵架的男人，我想这个男人不会是她的顾客，有可能是她的男朋友，也可能是她的前夫。总之，这里边的疑点太多了。”

　　“长乐，你不是说她离了婚之后过两个男朋友吗”

　　“是的，是两个，所以我还要调查一下她生命中的三个男人。”王长乐说“郁莲这边的线索较多，起码比另外三个死者的情况要明朗得多，我们要抓紧，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寻找突破口。再说一下天涯海角旅行社的调查情况，面包车是8月11下午两点半钟才从旅行社开出的，那么到达死亡之滨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多钟，正常的车速，时速50公里从红湖一横路到达死亡之滨所用时间应该只有三个小时，那么中间这两个多小时面包车又开到哪里去呢这两个多小时里他们又做了些什么”看到大家都沉思着，王长乐问余秋：“余秋，有没有8月11从天涯海角到死亡之滨沿路上见到此车的目击证人”

　　余秋郁闷地摇摇头，道：“现在还没有，消息发出去三天了，没有任何跟贴。”

　　王长乐又转向肖默：“肖默，警大队那边的录相有没有拿到”

　　“他们给我看了，我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奇怪的是，没有看到那辆面包车出现在摄像头里，我想他们可能不走大路，也许是抄小路或者市内的小巷子走的，小巷子里多数是没有监控录相的。”

　　王长乐点点头：“这一点我也预料到了，他们花那么长时间才到死亡之滨，我想应该就是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了。大家想想从红湖一横路到达死亡之滨如果抄小路会从哪里走呢”

　　赵常青说：“我对古桐市较熟悉，要不我明天开车走走试试，看看沿途都有些什么，或许还能找到当时的目击者。”。{。

　　“好，赵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找到目击者最重要。”王长乐想了想，这个方法未必可行，但也是可以去尝试的。略作思索后我感叹道：“看起来线索多的，可一个一个都断了，看来凶手比我们想像中还要狡猾得多，我们和他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调离了8。14案的调查工作后，很快被安排重新去调查一桩重大的入室盗窃案。但由于沈夕的缘故，我仍然对8。14案耿耿于怀，也试图找同事们了解案情侦破进展，可刑警大队有着严明的纪律，与案件无关之人一概不得打听，消息之人会受到处罚。我只得暗暗为沈夕祈祷。

　　调查林娜的失踪案没有太大进展，我想到从林娜家搜到的那半张相片。这两天手上工作宽松了一些，我便拿着那半张相片去古桐市各大小照相馆查找几年是谁和林娜一起来照的这张相片，这是目前查找林娜情夫最快捷有效的途径了。

　　第一天，我总共走访了十八家照相馆，得到的答复是他们没有做过这一桩生意。第二天，我走访了剩下的十五家，其中有一家有点眉目。

　　有眉目的这家是一间中型大小的照相馆，位于古桐市一个较偏的区道观区，道观区不远处就是著名的青湖公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在青湖公园游玩之后马上就来这家照相馆洗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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