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灵血
就听黑暗中那人又接连闷哼几声,显然有几枚铜钱打到他身上了,这个时候我也到了近前,听到了那人的呼吸声,抬起一脚飞踹过去。
***这混蛋很机灵,黑暗中仿佛看到他的影子闪了一下,我这一脚踹空了。再转身去找他时,感觉一股势大力沉的劲风,冲我脖子上砸过来。我慌忙向旁边一躲,脚下来了个扫堂腿,把这混蛋给绊倒在地上“咣”一声大响,不知道他手里抱着什么东西,也砸在地面上,显得非常沉重。
我又起一脚往他身上下踹,他滚身躲开,翻身站起来,冲我扑到。老子当年在特种部队专门训练过夜间搏斗,全靠耳朵听声辩位,这种本事最拿手。我上身往左侧一扭,让过了他的扑击之势,双手同时抓住了他的身子,顺势往前一送。
“咚”一声响,那绝对是脑门撞墙的声音,我一闭眼,千万别磕崩了,否则老子要负杀人罪名。
那混蛋惨烈的闷叫一下,黑暗里也看不太清楚,依稀见一条模糊的黑影从地上爬起来,迅速朝巷口跑了。我急忙向前追了几步,但那混蛋速度快,一眨眼消失在巷口,我便停住脚步,回去找曲陌。
“曲陌,你在哪儿?”这时不听曲陌有动静,我紧张的叫了一句。
“我,我在这儿。”
我听到她声音,尽管听起来很痛苦,心里也松了口气,证明她还活着。我重新摁亮手机,循着声音走过去,只见曲陌浑身鲜血趴在一堆垃圾后面,脸色很苍白,眼睛半张半闭,显得极为痛苦。
“你怎么了?”我连忙把她拉出来。
“有人要杀我,正巧…正巧你赶来了。”曲陌倒在我怀里着气说。
“你哪儿受伤了?”我紧张的问。
“没有,没有致命伤。快,快带我去阎大师那儿,这是灵血。”她拿出一只女人化妆用的装睫的小瓶子,里面有小半瓶血。
我接过瓶子装进口袋,抱起她说:“你坚持一下。”快步跑出巷口,尽管是深夜,酒店附近出租车还是比较多的,我拦住一辆上去。
司机见有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不愿意载我们,说要下班回家,不再载客。妈的,你不载客干嘛要停车,我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掏出两百元丢给他:“到二环。”
“先生,真的要下班了,老婆孩子还在等着呢。”
我又甩过去二百:“加班费。”
“那好吧,看您急的,我就加会班。”
草他二大爷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信你丫的小羊羔不吃麦青!
曲陌一直靠在我身上,鲜血还在不住的往外淌,把我衣服都浸透了一片。她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从窗外闪过的光芒映在她脸上,透出一片安详的神色。还好深夜交通舒畅,十几分钟,就到了老阎店铺。
我抱着曲陌进去,把他们几个人都吓坏了。老阎慌忙让我把她放在沙发上,他的店铺有止血白药,但伤口在后背上,我们先出去了,留下沈冰给她处理。
过了一会儿,沈冰从里面出来说,后背创面很大,好像是受到重物砸击,估计还受了内伤,这得送医院。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心想送医院应该没这个必要,曲陌有灵狐护体,不会有意外。再说敌人治她于死地,送到医院必须得有人看护,现在还要防着寄宿鬼,内忧外患,我一个人也顾不过来。
我对他们说,从黄山经历上看,曲陌体格强健,这点伤不会有问题,等做完法事视情况再说。
老阎问我:“灵血拿到了?”
我“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那只小瓶子。王子俊没发现什么不对,沈冰倒是眼尖,立刻脸狐疑的盯着我,看样子对女人化妆品用的小瓶起了疑心。
老阎接过瓶子后,对着灯光照了一下,脸上出喜:“对,就是这种灵血,跟二十年前我师父找的一模一样。”他说着冲我招下手,我们两个进了会客室,不用他发话,我把曲陌又抱出外面店铺,放在一张椅子上。
因为开坛作法,不容闲杂人等在场,尤其是拔除夜魔眼的法事,是有很大的风险,除了我和老阎之外,谁都不能呆在里面。
此刻曲陌睁开了眼睛,气看上去好了很多。沈冰迫不及待的问她:“是谁袭击你,这个人你看到了吗?”
我正准备回会客室,听曲陌轻“嗯”了一声说:“看到了。”立马引起我的好奇心,停下脚步看着她。
王子俊脸愤的问:“是哪个王八蛋?”
曲陌有气无力的说:“是,是那个秃子!”
“啊”我们三人同时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这混蛋果然不是好鸟,要搞七星连坟的人,估计就是他。看来真的是他杀死了能够阻止寄宿鬼杀人的老梁,还夺了老梁的烟斗和夹克,现在得知五尾狐灵血能除夜魔眼,又趁曲陌落单时袭击。
这一切想起来符合逻辑,可是仔细再一想,又觉得太玄了。我们拿到老梁留下的纸条到曲陌回酒店,一直是在医院大门外商量的,他怎么会听到?还有曲陌是五尾狐附身的事,除了我知道之外,别人都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顾不上想这件事了,反正曲陌没有性命之忧,先帮二搞定夜魔眼再说。我走回会客室,老阎已经把灵血倒在一只玻璃盘中,把一颗钉子浸泡在灵血里。
老阎抬头说:“要泡半个小时,铁钉金气才会深入灵血内。”然后他先焚香礼拜,开了法坛,让我在一只火盆内点燃木炭,等屋子里有了温度后,再把二衣服全都扒光,放在地上一张毯子上。
二此时竟然睁开了眼睛,黑溜溜的小眼珠看着我,虽然没什么光采,但精神比之前要好得多。我怜惜的伸手捏了捏他黑瘦的小脸,心说兄弟你再等半个小时,哥会让你摆夜魔眼的痛苦,以后幸福的长大成人。
他似乎读懂我的心一样,安详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