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三节
众人来到孙家,此时孙圣葵正坐在堂屋等待着,两个孩子或许是饿了,没有等到现在,提前吃过饭,这会儿功夫不知跑去何处玩耍去了。
见大伙回来,孙圣葵起身了上前,跟大家打了招呼后,便只问了一句:“丫头,事情成败与否?”
刘萍点头答道:“爹,有劳您挂心了,我们成功了。”
孙圣葵闻言,甚是欣慰,随即说道:“方才我在咱家院中,便看到了那红光,当真是美过晚霞,令人痴呀,这也难怪乡亲们都以为那是神明下凡是所特有的灵光呢。后来,我见红光消失,便已料到,定然是事情结束了,所以提前热好了饭菜,等你们归来。”
王长贵抱拳说道:“孙老爷,劳烦您亲自动手热菜,贫道颇为过意不去…”
然而孙圣葵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还不等王长贵把话说完,他便摆手笑道:“王道长太客气了,咱都亲比自家之人,热个饭又有什么不可呢!好了,无关紧要的话,咱就别说了,累了一下午,想必大家定是又倦又饿,咱还是快些入座吃饭吧。”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随之便在孙家的大饭桌前团团围坐,孙季烧菜的手艺虽比不上刘萍,但这几年来,刘萍常常出门在外,家中也早已辞去了长工短工,因此他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这烧菜的功夫倒是给练了上来,一桌家常菜,做的是香味俱全,加之众人又饿,不多会儿功夫,便已席卷一空!
饭后,葛五摸着肚子说道:“姐夫,这些菜真的都是你做的?”
孙季点头道:“是呀,怎么了五弟,不合胃口吗?”
徐云德笑道:“怎么可能呢,若是不合胃口,他能吃上五碗米饭?”
葛五道:“是呀,真没想到姐夫烧菜也是一把好手,同样都是男人,同样都是做丈夫的,徐大哥定然就不会烧菜,顶多也就能点把篝火,烤个东西罢了…”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谁说我不会烧菜的,那是我一般不烧罢了,等有机会,我非亲手做几道菜给诸位尝尝不可,到时候你可别连舌头都咽下去咯!”徐云德没好气的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周友浩道:“徐兄弟、孙兄弟,都是人中龙凤,百里无一的好男人,烧菜做饭定当不在话下,我周友浩在这一方面,真是自愧不如呀。”
徐云德摆手道:“周兄弟莫要这么说,正所谓人各有所长,世上绝无十全十美之人,就拿王老道来说吧,他道法高深,悟性非凡,见识极广…总之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优点便是,可他烧的饭菜,你们有没有吃过?”
众人纷纷摇头,徐云德哈哈笑道:“都没有吧,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为何从没见老道烹饪过呢,其原因便是他做的东西,吃起来根本就是形同嚼蜡,难以下咽,比起那猪食而言,都难吃许多倍呀!”
王长贵心境高远,对于徐云德的嘲讽自当不多理会,但旁人一听徐云德这番挖苦的言语,顿时忍俊不,笑了起来,就连孙圣葵都有些忍不住了,他说道:“徐兄弟,王大仙乃是得道高人,你这般挖苦与他,似是有些不合适吧?更何况若他做的饭菜真的比猪食还难以下咽,那他跟德树岂不是…”说道这里,孙圣葵便已觉察自己有些失言,于是急忙止住话头,对王长贵说道:“大仙,你别误会,我并无那种意思!”
王长贵摆手说道:“孙老爷无需自责,其不相瞒,正如徐兄弟所说,贫道烧菜的手艺着实不济,今难得大家如此开心,不妨我在讲一件儿时的事情给大家听吧,记得那时我尚且年幼,刚拜入师门不久,随师父他老人家来到了二沟村,我师父想来孙老爷应该认识吧。”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当时他也是我们这地界有名的大仙!”
刘萍接过话头道:“说起来,他老人家对我还有恩呢!”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楚刀,这便也是他赠于自己的宝物。
王长贵接着说道:“我刚跟着师父的时候,最难熬的便是一三餐之际,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虽说修道之人,不该挑三拣四,能有果腹的粮食便该知足,可师父做的饭菜,着实令人难以下咽,一师父见我吃饭之时神色难看,便加以询问,我说了实话,但却被罚了三不许吃东西,三后,师父便将做饭之事全权交给了我,原本我以为这是件好事,可谁料当我亲手烧出来之后,方才觉得,比起师父的手艺而言,我还相却甚远…”
听到这里,葛五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王大仙,你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你的手艺比你师父要稍微强一点儿呢…原来到头来,你还不如你师父呀,你们师徒俩,还真是黑碗打酱油呀!那后来呢,你家做饭的是你还是你师父呀?”
王长贵道:“我只做了两天,师父便不让我做了,直到他老人家仙去,我都再也没动手做过。而如今,德树还小,我才不得已儿为之,说起来,倒是苦了那孩子了。”
徐云德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你家德树一直这么瘦,我想原因就在于你家的伙食不行,要不这样吧,从今往后,你跟德树去我家中吃饭,想必要不了多久,那孩子就会胖起来的。”
王长贵摇头道:“这倒不必,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修行之道,德树那孩子慧极佳,想必后的修为定能远超于我,到那时候,他自会明白我这个做师父的苦心的。”
大家都知道,王长贵表面上看,对这个徒弟极为严厉,但实际上,他对德树真是期望极高,并且非常的疼爱,只不过每个人所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而他王长贵,便是那种典型的外冷内热,单从有一次德树生病,他连熬三夜,配出一种新药来替他医治这点,便能看出这个做师父的苦心。
而后,众人在孙家稍稍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了,刘萍也因疲惫之故,早早的便回房休息。
孙季收拾好了碗筷,回到房中之时,见刘萍已经睡,但她枕边却似乎有些微弱的红光,好奇之下,他走了过去,掀开枕头一看,只见一通体血红,形如水滴,大小和婴孩手掌一般的物件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是何物呀?”孙季一边在心头暗想,一边将玲珑之心拿了起来,可谁料方一入手,便觉一种奇异之感,顺着掌心,涌进了自己的体内,这种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就好像是醍醐灌顶,使自己的心灵瞬间得到了净化,也犹如修道之人突破瓶颈,豁然开朗,对于世间的一切,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感受着这玲珑之心给自己所带来的玄妙感觉,孙季又惊又喜,于此同时,置于自己掌心的物件,也似乎是回在回应他一般,微微的颤动了几下!这一变故,着实吓了孙季一跳,因为在他看来,此类物件必是死物,死物又怎么会动弹呢?
就在此刻,刘萍从睡梦中缓缓睁眼,见到孙季手拿玲珑之心,且一脸茫然之以后,并没在意,随即又闭上了眼睛,但不下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坐起身道:“季哥,你还好吧?”
孙季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随即,又把自己刚才的感受详细的说了出来。
刘萍听了之后,似是大喜过望,开口道:“季哥,你是说你能感受到这玲珑之心是件活物?”
孙季点头道:“是呀,我也觉着奇怪呢,刚才我一碰到这玩意儿后,就觉得似有一股玄妙的力量涌进了我的身躯,正当我大惑不解之际,这东西还动了几下,只不过现在又不动弹了。小萍,你说这玩意儿叫玲珑之心?他到底是啥来历呀?”
刘萍回答道:“这便是今乡亲们的那一百滴鲜血所化,玲珑之心,便为八面玲珑之意,你觉得这个名字合适吗?”
孙季点头道:“合适,这玲珑之心,状若水滴,通体血红,精致小巧,单从外观看来,便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敢,取名玲珑,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它乃是百滴血化成,这血怎么能化成石头呢?”
刘萍笑道:“季哥,正所谓不如此行,难明其道,其实这天底下还有很多事情都一如这化虚为实的法门一样,令人费解、叫人不可思议,试问谁有能看透一切呢?哦对了,刚才你感觉到了玲珑之心对你的回应,那么也就说明它愿意认你为主,既然如此,那我便将他送给你,这可是我第一次炼出来的灵器,他若是我不在你的身边,那有它陪着你,就形同我陪着你一样,好吗?”
孙季点了点头,随即将刘萍揽入怀中,神情的说道:“小萍,这辈子有你,便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这玲珑之心我会一直带在身上!”
刘萍一脸幸福的点了点头,随即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季哥,你并非修道之人,但这却是道家之物,他若要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你千万不要惊慌,须知物之正,全因其主,你只需随着心中的意愿而为,便可以了,这些话你可一定要牢记在心呀。”
孙季心知刘萍的能为,正道:“放心吧小萍,你的话,我自当牢记心中,永生不忘。”
第二天一早,刘萍等人尚在睡梦里,便听门外响起了一阵鞭炮声,了惺忪的睡眼,见孙季早已起出去了,她无奈的轻叹一声道:“季哥当这个村长,也真是够苦的,这些年来,连一个懒觉都不曾睡过…”一边如是抱怨着,她一边穿起了衣裳,而后推门而出,来到院中,却不料恰好遇见从外归来的孙圣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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