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十八章 第三节
原来那夜晚暗魂老者将三世冤魂带到了石桥碑文处,不仅将尘封依旧的安魂曲来历告诉了它,并且还给了它一个永恒的使命,那便是要要它以这暗魂之曲,抚慰尘世间的一切仇怨之气,正所谓何处有冤何处去,一曲安魂抚心神。
而叫刘萍三人心生担忧的则是三世冤魂后半段的话,当天夜晚,它也曾问过暗魂老者,为何命运偏偏选中了它来充当这个角色,另外为何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那暗魂却道出了一个令人难安的缘由来,安魂之曲,虽是几千年前的古老密咒,并且这么久以来皆是沉寂于一处,但却从未间断过它的传承,而那个传承者便是暗魂本身,如今时势动,百姓疾苦,天下大在即,不出多久尘世定会怨气滋生,倘若不加以制止的话,到时冤魂布,恶鬼当道,人间便要陷入极大的恐慌之中,所以在那之前,定然要有一个制止的法子。
而三世冤魂被选中的主要原因便是它历经三世之冤,并先后两次化身冤魂之后,皆被人唤醒过来,所以它的心智要比起寻常魂魄来得都要坚定,此外三世的悲惨记忆,也使得它对于世上的各种悲惨之事看得淡然,在抚慰冤魂厉鬼之时,不至于心生悲怜之念,从而生出变故。
听了三世冤魂的这番话后,刘萍三人皆是想起了在古墓之中所得知的那个预言来,暗魂对三世冤魂所说的天下即将大,以及那个预言中所指示出的巨大变故会不会是同一件事呢?
此外,刘萍似乎又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她疑惑的问向三世冤魂道:“这冯太太的魂魄,尚未化作冤魂厉鬼,你又是如何寻到这里的呢?”
三世冤魂答道:“这件事是暗魂前辈告诉我的,他说你们在这孤云焦中定会碰到难事,叫我前来助你等一臂之力,于是我便来了。”
“难事?”刘萍三人一听这话,皆是陷入了深思,看来这个朱郎中果真不是凡人,后与他撕破脸皮之后,难不成还制不住他?不过刘萍他们都不是杞人忧天之人,短暂的沉思过后,便很快的回过了神,只是对那暗魂老者的能力,又不从新审视了一番。
紧接着,王长贵又转过身,对依旧坐在上的冯太太魂魄说道:“你是否还记得究竟是谁杀了你,并带走了其他人,包括你的孩子。”
“杀了我?”冯太太的魂魄终于有了反应,但脸上却依旧有些疑惑,她问道:“我…我已经死了吗?”
王长贵等人见状,心里皆是有些同情,但事已至此,却又不好出言安慰,略微思考了一下,王长贵走到了停放尸首的地方,挨个掀开盖尸布的一角,往里窥了一眼,最终在左数第三具前面停了下来,招呼冯太太的魂魄说道:“你且过来亲自看看吧。”
那冯太太的鬼魂一听,稍微迟疑的一下,但最终还是翻身下,在其足尖点地之刻,眉头又不皱了几分,却没作言语,只是飘飘忽忽的走到了王长贵身旁。
王长贵一把揭开了那具尸首的盖尸布,只见里面的尸体正是冯太太本人,此刻她面色青白,脸上毫无血,脖子上一道血干涸的致命伤痕赫然可见。
随之王长贵站起身,对冯太太的鬼魂说道:“不错,正如你所见,这便是你本尊的尸首,而如今的你,只是一只鬼魂而已。”
那冯太太的鬼魂见了自己的尸首之后,眉宇间并没有什么过的变化,相反却显得极为淡然的点头说道:“果真如此,先前我见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之时,便已经有了这种猜想,只不过…只不过我一心惦记那刚出世的孩子,不愿接受这个现实…”说着,它的眼睛竟出了几滴清泪。
刘萍闻言后,心知它此刻的心情定是十分的悲切,上前安慰道:“事已至此,你再怎么难过伤心也都无济于事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忆起杀害你的凶手,将其绳之以法,另外你的孩子虽然失踪了,但并不一定遇害,找到凶手之后没准还能寻回来。”
“杀害我的凶手…是谁…我的孩子去了哪儿…”听了刘萍的话后,冯太太的魂魄开始努力的回忆起来,但对于死前所发生的一切,却都想不起来,就好比那一段记忆被人抹去了一般,脑中残留的只有一片空白,但为了寻出孩子的下落,它不断的迫着自己去回想。
其余众人则一时都陷入了沉浸,皆是瞪着眼睛,盯着脸色逐显痛苦的鬼魂,谁都没有出言去打搅于它。
终于,半晌过后,豆大的泪珠自冯太太魂魄的眼中不断的滑落下来,它脸上的痛苦之也越来越浓重,最后悲声说道:“是他!是他杀了我,抱走了孩子!郑志成,你为何要这么做…”
“郑志成?”刘萍他们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但不难猜出,此人定然就是先前与他们有过几次接触的那个郑某,但转念一想却有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杀害冯太太的凶手果真是郑某的话,那他又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她们俩不是相好吗?
联想到老婆子身上那七处充了仇恨的刀伤,以及冯太太手脖子上的淤青,刘萍的脑中逐渐形成了一个较为大胆的猜测,她问道:“事到如今,我便直言了,你口中的那个郑志成想必就是你家的那个伙计吧?”
冯太太的魂魄此刻还在泣,听了刘萍的话后,只是稍稍的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但却没有作声。
刘萍见状后,接着说道:“那姓郑的与你相好的事我们也早有耳闻,但我想问你的是,你们俩人包括你母亲在内,是不是有些过节,或者是有什么不谋之处?”
冯太太的魂魄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便闪现出了一丝幽怨和悲切,随之点头答道:“不错,姓郑的与我相好三年,三年之中,我母亲曾多次要拆散我们,说他配不上我,那姓郑的当面不说,但我知道他在背地里,对我娘是腹的意见,后来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之后,我娘对他的态度更是恶劣十分,平里常对他破口大骂,可是…”
“可是什么?”刘萍急切的想知道下文,开口便问。
冯太太迟疑的说道:“可是即便如此,那姓郑的平胆小懦弱,即便我娘说的再怎般难听,他也从没有过反抗之举,可如今…如今却为何能做出这杀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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