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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摆宴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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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拂闻言悄然皱眉,左登峰先前曾经说过并不想寻找废除了他修为的玉衡子报仇,而今又想报仇雪,这表明他的心情正在产生变化,所剩的时间越來越少,他心中的戾气也越來越重,情绪越來越不平稳。

  “你不用担心,不管是武学还是道术佛法都是唯快不破,玉衡子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左登峰见玉拂皱眉,以为她在为自己担心。

  玉拂闻言展颜一笑,沒有再说什么。

  一刻钟之后二人回到了旅店所在的小镇,刚到小镇二人就发现旅店方向有着嘈杂的人声,其中夹杂着铁鞋的声音。

  “出事儿了。”左登峰闻声立刻加快了速度。

  旅店门口聚集了不少乡民,见到这些乡民左登峰提着的心放了下來,穿过人群进入院子,首先看到的是二人先前所住的房间已经倒塌了,而铁鞋正站在院子里跟店主说话,十三灰头土脸的蹲坐在院子角落里看守着他的木箱,老大躲在铁鞋背后的木箱里,抻着个脑袋四处打量。

  “哎呀,你们可回來了,房子塌了,快赔人钱。”铁鞋见到左登峰和玉拂回返,顿时面

  “房子怎么会塌?”玉拂接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是塌了,快给钱吧,咱走。”铁鞋伸手冲左登峰要钱。

  “够不够?”左登峰自怀中摸出一金条递给了横眉怒目的店老板。

  “南面两间的横梁也被震歪了,这些钱剩不下多少。”店老板伸手接过了那小金条。

  “不用找了。”左登峰走到十三面前摸了摸它的脑袋,转而背上自己的木箱冲玉拂和铁鞋招了招手“拿上各自的东西,走吧。”

  片刻过后,三人离开了旅店。

  “大师,房子怎么会塌,是有人前來寻衅吗?”玉拂出言问道。

  “沒人找茬,就是房子造的不结实,自己塌了。”铁鞋转动了眼珠子连连摇头。

  “再结实的房子顶梁柱断了也得塌。”左登峰出言笑道。老大有啃房柱子的习惯,所以左登峰才会给它买包干果磨牙,现在看來老大还是比较喜欢啃木头。

  “咱干啥去?”铁鞋闻言急忙岔开了话題。

  “摆宴庆功。”左登峰出言笑道,得到了属木兔的内丹,震慑了终南山众人令左登峰心情甚好。

  “庆啥功?”铁鞋疑惑的问道。

  左登峰笑了笑沒有回答,铁鞋转头又去问玉拂,玉拂简略的向他说了情况,杀人放火全部省略掉了。

  聚仙楼,西安最好的酒楼,也是陕西最好的酒楼,有大厨八位,各自师从前清名厨,八位齐出,可做汉全席。

  此时正是饭点儿,聚仙楼为明朝遗留的三层木楼,极为宽敞,雕梁画栋,古韵古香,门口停放着很多轿车,很显然在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

  “你不会想在这里吃吧?”铁鞋伸手指着聚仙楼的金字招牌,他走南闯北快十年了,还从未在这么气派的饭馆儿吃过饭。

  “我不但要在这儿吃,还要吃汉全席。”左登峰点头笑道。

  “太奢侈了吧?”玉拂闻言皱起了眉头,她了解左登峰的个性,知道他说到做到。

  “我奢侈不了多久了。”左登峰迈步走向聚仙楼。

  玉拂叹气过后跟了上去,她叹气是因为她明白一个经历过生死离别,人间悲苦且命不久矣的男人内心的苦楚。

  “两位真人好,大师好,请问三位可有预定?”门口宾的是两个妙龄女子,穿着的皆是此时最为流行的旗袍,青蓝相间很是古雅,至于女子本身也是身材高挑,模样秀美的上乘之姿。

  “沒有。”左登峰微笑开口。聚仙楼的宾礼数还是周到的,大门大户就是不一样。

  “三位稍后,我去请我们经理。”其中一名女子快速的掀开门口的珠帘走了进去。经理一词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经”为经常,常驻,一直的意思。“理”的意思是打理,掌管,负责。

  “无瑕不成珠,这些珠子晶莹泛光且略带瑕疵,虽然个头不大却全是真的珍珠,聚仙楼大有背景。”玉拂打量着门口的珠帘,此时是夏天,苍蝇不少,上讲究的饭店门口都有珠帘,但是用真的珍珠做门帘的几乎沒有。

  “看他们的态度如何。”左登峰出言说道。玉拂这句话无疑是提醒他不要滋事,但是是否滋事左登峰得看对方的态度。

  片刻过后,一个身穿夏季长袍的老年男子跟随宾女子走了出來,此人年纪在六十岁上下,身材高瘦,很有儒风。

  “三位大驾光临,聚仙楼蓬荜生辉,快请,快请。”老年男子一出门就冲三人打躬作揖,确切的说他是先看了三人一眼才打躬作揖的,这些人的眼睛毒辣,只需一瞥就知道对方是真的高人还是沽名鼠辈。

  玉拂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幸亏这个老年男子处置得当,倘若有失礼之处,聚仙楼也得让左登峰点上火。

  “客气了。”左登峰点头过后迈步前行,左右宾立刻抬手分开了珠帘,宾的角色相当于以前的丫鬟,负责的就是卷帘的任务,按照这个规矩來看,传说中的沙悟净就是个天庭的男丫鬟。

  左登峰拾阶而上,十三随后跟随,玉拂和铁鞋随之进店。

  寻常的酒店一进门就是吃饭的地方,但是这里不是,进门之后是很空旷的一片区域,靠墙摆放着数张八仙桌以及博弈的棋盘和棋子,墙上悬挂着很多字画,左登峰对字画沒有研究,看不出是谁画的,但是根据其行墨轻重來看,绝对是大家手笔。大厅正中的地面上是一处巨大的双鱼池,鱼和鱼的鱼眼上都放置了一口巨大的铜缸,此时鱼鱼眼上的那口铜缸正冒着寒气,不问可知里面放的是消暑降温的冰块。鱼鱼眼上的铜缸铜色鲜亮,应该是冬天放置无烟火炭的地方。

  由于温差较大,鱼鱼眼上的铜缸外面凝结着水滴,这些水滴顺着缸壁滴入了下方的水池,水池里游动着几尾六须红鲤。

  “这是高人布置的风水局,在调整温度的同时有招财镇宅,清心驱煞之效。”左登峰看着那两口铜缸。

  “铜缸上铸有符文,应该是在正一门人指导下铸造的。”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国人虽然有诸多劣,但是若论心智,洋人无有出国人之右者,四大发明皆出中国,造纸印刷可书写典籍留文明于后世,火药指南针可造炮扬帆平定九州,可惜中国人不好斗,沒有充分利用先天的优势去侵略外人,不然哪里轮得到区区的岛国小矮子腚墩儿到中国撒野。

  铁鞋也随之点了点头,他点头就是随便点的了,因为佛门僧侣根本就不懂风水,这是由他们的教义以及历史渊源决定的,佛教起源印度,无法像道家那样结合中国传统文化來堪舆定位。

  “真人法眼如炬,此处清幽,三位先从这里看下菜谱。”老经理将三人带到了一处翠竹后面的暂歇座位。

  “不用看了,召集你们的大厨,为我们三人炊制汉全席。”左登峰并沒有落座,而是打量着墙壁上的字画,古人对于文化的研究通常表现在琴棋书画四个方面,也就是音律,棋术,行文,丹青。

  音律可陶冶情,令人心静如水。左登峰不想心静如水,所以他不喜音律。

  棋术可宁心深思,增强世人前瞻纵览,兼顾纵横的能力,这个左登峰是喜欢的,但是他沒时间下棋。

  行文可抒怀畅志,扬己志于天下,左登峰也喜此道,但他心阴暗,不喜成群为伍,喧哗宣讲。

  丹青可记情存景,留笔墨于后世,提笔之初必须心中成形,下笔才能做到细致入微,毫厘不差,于丹青一道左登峰是极为神往的,可惜他时无多,不然定要仔细研习,静心揣度。

  琴棋书画得其一便可清心明志,不入俗,但是与此同时也会曲高和寡,知音难觅,鹰击长空形单影只,鸭鼓噪快成群。

  在古时女人在人前大张嘴巴被视为不雅,男子唱歌则被视为无志,唱歌唱戏的都被定义为了下九,但是琴棋书画为中九之一,弹琴的乐师与举人同位,受世人尊敬,可惜现在已经沒落了,鲜有人能静心研习,即便有之也大多是些叶公好龙,附庸风雅之徒,已无法全窥其中之妙也。

  就在左登峰望着墙上的丹青书画发愣时,玉拂伸手拉了拉他,左登峰回过神來,发现三人皆在看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左登峰冲那老经理问道。

  “汉全席有一百零八道菜,单是筹备材料就得半月,事出仓促,很难齐备,两位真人和大师是何方人士,我可请灶上为三位烹制家乡的菜品,以表对三位高人的崇敬。”老经理看出了三人皆有真才实学,尤其是左登峰的形象与外面传言东城放火的“穿着破袍子的疯子”很有几分相像,他不敢得罪。

  “哈哈哈哈,什么高人不高人的,你不用给我扣高帽子,马上召集厨子给我起灶,这一千两黄金给你采购食材,做好了再给一千两,要敢糊,我烧了你的聚仙楼。”左登峰自怀中摸出了最后一张金票递给了老经理。

  老经理一听直接吓哆嗦了,这一刻他确定左登峰就是东城放火的那个人,看來他是烧习惯了,这要得罪了他,他真能放火。

  “三位稍后,我马上安排。”老经理吓的转身就走。

  “我们不白吃你的,这钱你拿着,快去做饭吧,我们饿了。”铁鞋拿过左登峰手里的金票给了老经理。

  “大师稍等,我这就命人整治斋饭,不知大师喜欢什么斋饭。”老经理接过金票冲铁鞋问道,他已经发现铁鞋是三人之中最好说话的一个,急忙抓住机会跟他拉关系。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挑拣。”铁鞋习惯性的说出了化缘的那一套。

  “对,他不挑拣,给他來两个馒头。”左登峰沒好气儿的看了铁鞋一眼,黑脸让他唱了,铁鞋成了白脸。

  “是,是,是。”老经理拿着金票调头走掉了。

  “左登峰,他要真给我端俩馒头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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