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含香殒命
翻开另一具惨不忍睹的躯体,徐倩惊愕得捂住眼脸…不敢目视…怎么可能?不会的,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并且还沒有从噩梦中醒來,她不是香草,不是的…
钟奎剧烈咳嗽的声音,把徐倩自我憧憬的画面击碎,活生生的把她拉回不愿意面对的现实里。“啊…啊啊…怎么会这样?”绝望,惶恐的哭声,最终爆发…
钟奎铁青一张脸,呆然的跌坐在地。无神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救了自己的妹妹香草。
其实文在几天前就发现自己不对劲,他怕听见水声,怕吵闹。怕黑,有一种很迅猛的发狂感,在意识清醒时,就跟正常人沒有两样。在发病时,就躲避在屋里,用被褥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徐倩到铺子上找钟奎时,他正在那一面破镜子面前照自己很突然长出來的犬牙。
文的感染來源是香草,记得他被她咬破脖子时,也沒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却怎么也沒有想到,狂犬病的潜伏期居然可以这么长。
香草血管里淌的是亲生父亲,钟明发的血,带着狼人的血统。在门邻村那段暗无天的岁月里,误食了病狗的汤(死于狂犬病的病狗)导致香草成为狂犬病携带者。
香草是携带者,她抓了左小木,导致他感染狂犬病。并且很快就发作,最终死于心力衰竭。
文是在最近发作。
恰好是冉琴怀疑问題出在香草身上,而让她去医院血化验,所以谁也沒有注意到他身上。
香草和文是去了城里,却沒有去医院,而是在半道因为发作,浑身难受急速返回。却在中途遭到雨林,因为雨水的刺,潜伏在体内的病毒爆发了最迅猛的趋势。
一路上,他在盘算着如何报复钟奎,在文冲进屋里时,他还极力保持几分钟的清醒。
当文疯狂般扑來,高举一管装着感染狂犬病病毒的血扎向他。他是因为自己被感染了狂犬病毒,心绝望那时刻,极度扭曲,想旁破罐子破摔,把钟奎也感染上,这样子心理才平衡。
却不料,在伸出针管时,被钟奎伸出胳膊一挡,针管扎了一个空,结果在沙发扶手上。原本还保持两分清醒的文,在计划落空之后,原形毕,出白森森的犬牙,张牙舞爪对着钟奎拼死扑來。
香草是因为文撒谎说要去卫生间,在车站四处寻找不到,才觉得事情恶化了。因为当初,她亲眼目睹左小木的死状,在冉琴把心里的疑问说出來时,也很清楚他是被自己抓伤之后才发病的。
左小木的情况,让她不由得联想到曾经也伤过文的事件。可是一经她时刻的观察,发现他沒有什么异常状况,也就心存侥幸感,以为文沒有遭到感染。
而如何在去城里的路上,香草还是做好的最坏的打算。这一次去,有可能是一去不复返,说不定就被扣留在城里不能回來。
在车上,她千叮万嘱的要文好好保重。却沒有想到,在转车途中,他会趁机下车说去卫生间,溜之大吉了。
最初,香草以为他是胆小,害怕什么,才会溜走。可是后來一想,不对!文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怎么可能害怕,除非是他自身出了问題,才会这么仓促,不顾她,一个人就溜走了。
这样一來,香草哪还有心情去城里,她还得尽快返回查看文溜走的原因是否跟自己的病况有关。如果是这样,那么钟奎和徐倩就危险了。
文在返回县城时,去县医院偷了一管注器,忍住发病期间的难受,出一管自己的血。做好一切准备,就急急忙忙返回钟奎家,预备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恨钟奎,恨香草…觉得愧对父母!就在他和钟奎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解,对方被强在地就要被他尖利的犬牙咬住脖颈时。
香草出现,她虽然具备狼的力量,却因为屡屡发作折腾,身体已经亏损得差不多了。文正当发病期间,体力大于她好几倍,两个人狂叫着,撕咬着,完全泯灭了人的善良,爆发出兽才具备的狂野。
双方都极尽全力,拼命要扼杀对方,撕裂了彼此的皮。血飞溅在地,钟奎被香草拖拽至安全处,再次返身时,被文圈住部,狠狠的撕咬一口…血从她的腹部冒出,眼泪混淆着血淌一脸。
钟奎轻轻合上香草那微微还沒有闭上的眼眸,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在刀削般的面庞上。
徐倩在门外不远处,就是院坝里那颗挂鸟笼的位置下端,发现了文已经僵硬的躯体。同样是惨不忍睹,面目全非。
那一,徐倩和钟奎不敢惊动其他人。用一个大木板车,把他们俩的尸体连夜拉到附近的山上,用松油点火,焚烧!
第二,钟奎亲自扎了一大堆纸张做的嫁妆。并且电话告知冉琴这边发生的情况,让她在局里把这件事做一个细节记录。
冉琴闻言暗自心惊,幸亏的是,香草和文沒有在发作时伤害其他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钟奎嫁妹,婚礼是在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举行的。沒有谁敢在这时观看,这场罕见的婚礼,参加婚礼的人员,有冉琴和徐倩以及将帅,还有主持人钟奎。
黑白无常前來助阵,浩浩的一队亲队伍,都是幽魂组织起來的。新娘子香草,新郎文,都是纸扎的。
为了感谢这些帮忙的幽魂,钟奎还特意在一座空坝子请戏班子唱戏。戏台上忙忙碌碌的戏班子,上下窜动的演员们,台下是一排排沒有人坐的板凳。
香草和文的故事到此打住。
钟奎精神恍惚,徐倩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在一年之后,她生下一个乖巧的女儿。
同时冉琴因为和将帅出国,在旅途中飞机失事,死于空难。据说留下一个女儿已经好几岁了。
钟奎疯疯癫癫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徐倩要供养女儿,劳碌奔波,身体状况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