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爹来爹来
涅容止的刀将草地劈开一个深深的大坑,泥土和草屑纷飞啊,可想而知,他多么希望楚墨殇死,可惜,这刀砍下去了,却没人啊,连个断手断腿断脑袋断脚趾都没有,更别说楚墨殇这么一个⾝材伟岸,大个头的男人了。
怎么没人?
啊啊啊!涅容止要疯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殇没了脊背上的三片金鳞,不可能变化成龙飞走的,更加不可能遁地?
遁地?
这个念头一出,涅容止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直接趴在了地上,抓住宝剑一顿狂刨啊。
“殇,你给我出来,出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可涅容止挖了⾜⾜有三丈多深,累得汗流浃背,也没发现什么地洞,可以容纳下楚墨殇那么大的⾝躯,草坪的下面,泥土很硬,不像被人钻过的痕迹。
无疑,楚墨殇没有遁地。
“啊!他人呢?人呢?”
涅容止一把将宝剑扔了出去,哇哇大叫了起来,几乎要哭了,怎么可能,他眼看就要将殇灭了,他就这么消失了。
多好的一个机会啊,杀了他多少年了,最终还是失败了,涅容止就差撞墙了,这算什么啊?
手持宝剑的⽩圣煞也傻眼了,龙帝人哪里去了,刚才明明就在眼前的,他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止的宝剑落下来,可奇迹就这么发生了,好端端的一人化作轻烟没了?
龙帝修炼的这是什么真气,看起来又不像啊,莫非是法术?似乎龙族除了本⾝的能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法术啊?
难道是龙神在帮助殇?⽩圣煞只能这么解释了。
“龙帝哪里去了?”黑圣煞只觉得自己一眨吧眼睛,龙帝就没了,好像变戏法一样。
“我哪里知道,就这么没了。”
⽩圣煞松了一口气,不管龙帝去了哪里,离开了就好,希望他能卷土重来,重新站在樱草坪上。
樱草坪,傻眼的又岂是⽩圣煞一个人?全场都哑然,一个个手持着兵器,不知道该挥向哪里了,都好像石化了一般,僵持在哪里?
龙⽗的⾎止住了,却仍旧气息微弱,他吃力地伸出手。
“殇,殇呢?”
“殇走了…”南壁长老低声说。
“走了…好…”一声叹息直呼,龙⽗失去了知觉。
雪笙呆呆地站在原地,腿双都在发抖,这个情景如此悉,就好像她六年前一样,突然间不见,又突然出现。
殇就这样在圣地消失了,涅容止气得暴跳如雷,加派人手将圣地,圣地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殇的影子,殇真的好像在这个世界里消失了。
墨兽森林里,又是一个没有光亮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乌漆⿇黑的,竟得连个兽都不叫了。
小虫子不得不抓来了几只魔虫照亮,一个多月来,他将魔兽森林的附近摸得透透的,知道什么虫子会发光,什么虫子有剧毒,还有什么虫子可以玩乐,除了这些照亮的虫子,小虫子还捉了两只甲虫,当小宠物养了起来,这甲虫心情好的时候,可以伸出一百个翅膀来,只可惜,只能爬不能飞。
闲得无聊的时候,小虫子就找它们说说话。
“我也叫小虫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他嘿嘿地笑着。
吃了两个果子,实在无聊,他又拿出了那本书,现在已经看了第二遍了,里面什么图形,什么势姿,连手指姿态都能背下来了,可是还没见到爹。
“我想,爹一定是忘记我了。”
他崛起了嘴巴,闭上了眼睛,模仿着秘籍里的势姿,双掌齐齐打出,掌风之中带着強劲的红⾊真气。
一个多月的修炼,已经让他融会贯通地掌握了秘籍的精要,动作也越发的练,不过他没成魔,也许因为小虫子还是个孩子,他的心境中有太多的单纯和幼稚,才会将这本书驾驭得如此轻松。
“什么书,一点都不难吗?怎么可能带我去见爹?”小虫子很骄傲,若娘再给他十本,他也能轻松地学会。
渐渐凝聚真气,运力在手掌上,小虫子的嘴里念念有词,念的不是心法,也不是秘籍,而是另一套他自认具有无穷动力的咒语。
“爹来,爹来,爹来,不然,我去,我去!”
不管爹来,还是他去,今天小虫子可是用尽了全力在修炼《乾坤破》,娘说的就是对的,不相信娘的话就是对娘的不尊重,爹不来,就是他去了。
“爹来,爹来,爹来,不然,我去,我去!”
他又是一掌击出,这次出了点问题,一个大状况,也是小虫子修炼一个多月以来,最惊人的结果,地震了。
这地震还真厉害,只听周围好像山崩地裂一样,轰隆隆的声音快将他的耳膜震破了。
“娘,不对啊,修炼不是能找到爹吗?我怎么搞得地动山摇,啊…”小虫子大叫了一声,一把抱住了脑袋,娘说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要先保住小命儿再说。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好的蔵⾝之处,小虫子大叫的时候,只觉得屋顶晃动一下,接着耳边噗通一声,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哦?”小虫子立刻放下了手,一个闪⾝缩在了墙角里,又悄悄地将那本秘籍拽了过去,抱在怀里,这书对他来说,就是爹啊,什么都能丢,就是爹不能丢。
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瞧着掉下来的物巨。
这是什么东西?地震之后,天上竟然掉下来一个庞然大物?
小虫子不敢动弹,不敢大声气,甚至不敢闭上了眼睛,那家伙掉在了一堆⼲草里,被⼲草卖了大半截,只露出一点⽩⾊的⾐角来?
“有点⽩?”小虫子伸长了脖子。
“活的?”小虫子又伸长了一段脖子。
“还穿鞋子?哦,还有头发?”小虫子抓了一下头发,有头发的可能是人,不过,也可能是长了头发的魔兽,莫非天上掉下一个穿着鞋子、长着头发的魔兽?
“我,我不怕你,我运功,一会儿把我爹叫来,收拾你。”小虫子结巴了一句,终于壮了胆子,从墙角里一点点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