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面什么都没有
第六章 下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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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险的地方,人总是会有超出平常的警惕心。
三名年轻人走进来时十分低调,并不显山露⽔,但即便是喝得半醉,将脑袋埋在⾐着暴露的女子丰腴雪⽩的部中的耝狂汉子,却是都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三个不好招惹的角⾊。”
绝大多数面相凶悍的大汉同时在心中下了这样的论断,迅速的恢复了一息之前的常态,就似没有注意到这三人的到来,和这三名年轻人聚集较近的一些胳膊比寻常人的腿还要耝壮的大汉甚至都警惕的伏低了⾝子,收敛了些狂态,以免自己桌上的酒⽔菜汁溅到这三个年轻人的⾝上。
这是北仓洞。
云秦的光和律法不想照耀之地,甚至一个不善的挑衅眼⾊,就极有可能引起一场生死斗殴的地方。
以所有在这地方行走的人的经验,越是看上去平静、弱不噤风的存在,便越是危险。
眼前的这三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并不十分強壮,然而⾝上独有一股沉稳宁静的气质,哄哄的空气到三人的⾝周,都似乎变得凝重了一些。而且这三人的⾝上都背着一个不小的大木箱。
加上这三名年轻人看上去背着这三个大木箱本不吃力的样子,这便是云秦修行者最明显的标志之一。
北仓洞这种地方,修行者几乎遍地可见,从不稀奇,但谁都不会想和不明底细的修行者为敌,哪怕自己也是修行者。
三名谁都不想招惹的年轻人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斜靠在一石柱上的陈妃容笑着走到了三名年轻人的面前。
她是这个酒肆中最为妖的侍女,上半⾝的⽪甲用料极省,光滑洁⽩的背部全部裸露在外面,用凤仙花汁在上面绘了一个半裸的侍女图,而她本⾝的两个**也是有近一半袒露在⽪甲外,而且被黑⾊的⽪甲勒出了两个令人窒息的弧度,两条雪⽩滑腻的长腿在剪成流苏的⽪裙之中若隐若现。
“三位客官,你们要些什么东西?”
这名媚态惊人的妖侍女的⽟指在自己口轻轻的划着,看着三名年轻人吃吃的笑着,空气中全是飘着某种**裸的**“是要酒,还是什么吃食,还是要我呢?”
说话之间,她朝前探⾝,似是想将自己的雪⽩酥凑到三人的鼻前,三名年轻人中最为瘦小的一人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
另外一名年轻人却是微微的一笑,道:“酒、吃的。”
“知道了,三位客官。”陈妃蓉吃吃的一笑,咬了咬红,识趣的转⾝,走到了通往厨房的一道帘子前,将帘子掀了开来,走了进去。
对着厨房里待了一句之后,她却是接着朝前走去,走⼊了厨房后面的一间石屋中。
这是一间陈设舒适的小房间,十几⽩烛照耀得房间十分明亮,地上全部铺着厚厚的兽⽪,一面墙壁上全部都是酒架,上面放着产自云秦各地的不同种类的好酒。
一名头发枯⻩,盘着道髻的五十余岁⻩袍老人坐在一张软榻上,前面一个乌木墩上摆着一个小火炉,驾着一个青铜小鼎,烹煮着不知什么物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草药香。
“来了三个陌生面孔,都是修行者。”陈妃蓉没有什么废话,一收先前的媚态,看着这名⻩发老人说道“不像是来做什么生意,倒像是来杀人的。”
⻩袍老人抬了抬头,他人⼲瘦,又长着一个朝天鼻,这便使得他面相不免有些丑陋凶狠。他微皱着眉头,略有些不快的轻哼道:“那也没什么稀奇。”
“若是寻常的修行者自然没有什么稀奇。”陈妃蓉咬了咬嘴,道:“这三个都是年轻人,都是二十岁左右,其中有一个是女扮男装,但还有一个男的,看了我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十分平淡,如同见得多了,不甚稀奇一般,难道也是和今⽇下午那人一样…下面是没有的?”
⻩袍老人眉头一挑,没有说什么,却是猛的朝着陈妃蓉的⾝后看了过去。
陈妃蓉呆了呆,耳中骤然听到外面陡然传来许多混的声音,她一转⾝,却是也皱起了眉头,脸上全是惊异的神⾊。
三名年轻人中,她口中所说的那名对她的反应十分平淡的年轻人,此刻已然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掀开的门帘外的场上,另外两名年轻人一左一右背对着这间石屋站立着,和十余名呼喝着的壮汉对峙着。
⻩袍老人狠狠的瞪了陈妃蓉一眼,站了起来,对着外面的那些壮汉挥了挥手。
那些壮汉不再呼喝,全部退了下去。
“年轻人,我为我的人对你们的无礼揣测而道歉。”他隐含威胁的看着这名走⼊了小屋的年轻人,冷冷的说道“但我不想你们在我这里闹事。”
⾝穿青绸⾐的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我也看得出两位都是修行者,我也并不想闹事。”
“那你们想要什么?”⻩袍老人冷笑道:“如果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你也不会跟在她后面硬闯进来吧?”
年轻人微微一笑,冲着陈妃蓉点了点头,道:“我是看她神⾊有些古怪,生怕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地方,所以才想偷偷跟进来看看,只是未料到你们的人太过警醒。”
微微一顿之后,年轻人接着道:“我知道你们这间酒家是这北仓洞最老的酒家,原本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下,知不知道‘轱辘市’是什么地方…还有,方才这位姑娘所说下午那名下面没有的,是什么意思?”
⻩袍老人沉下了眼睑,冷道:“我们这家酒肆之所以能在这里这么多年,便是因为不揷手这里的任何纷争。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来到北仓洞,我们并不想揷手你们的任何事。”
“我们并不想闹事。”年轻人认真的看着⻩袍老人,道:“但请前辈你们也不要低估我们的决心。”
微微一顿之后,年轻人看着⻩袍老人道:“只要前辈你告诉我方才想知道的,我们会马上离开,而且不会对任何人透露是从你们这里知道的消息。”
“世上没有任何不透风的墙,唯一能管住的就只有自己的嘴。”⻩袍老人冷笑着看了一眼面前这名年轻人,目光又在屋外场上的两名年轻人⾝上扫了一眼“我从来没有被人威胁的习惯,若是你们的决心真的难以动摇…那现在大家可以试一试,是我能将你们永远的留下来,还是你们能着我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出来。”
年轻人微微一笑,认真的摇了头摇,道:“前辈比我年长许多,想必比我要清楚,云秦不管这北仓洞,不是管不了,而是不想管。若是有⾜够重要的人或是死在了这里,不管这北仓洞在不在,前辈的这家铺子,肯定是不会在了。”
认真的说完这一句,年轻人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囊,将两枚金币状的东西取了出来,摊在手心,又伸出了手,尽力让⻩袍老人看得清楚一些。
⻩袍老人深深的昅气,这使得他的朝天鼻的鼻孔张得更大,看起来更为凶恶,然而他没有掩饰自己的震惊,长时间不语的看着林夕。
在北仓洞这种地方,和来自云秦甚至云秦之外地方的人打道的人,眼光自然会比一般的人来得毒辣一些。
只是一眼,他就看出这是两名真正的云秦勋章。
除了中州皇城和修行圣地之中的一些顶尖的匠师,没有人能够在这样一小片东西将模仿出那么精细的图纹。而且将荣光放在一切之上的云秦,也从不敢有人仿冒云秦勋章。
若只是两枚军方的勋章也就算了,但他看得出,其中的一枚却是来自当今圣上的旨意嘉奖,是来自于皇城的忠勇勋章!
眼前的这名年轻人不过二十左右,这样的年纪,加上这样的两枚勋章,便⾜以说明这名年轻人的⾝份和地位。
“前辈你可以看得清楚一些。”年轻人依旧伸着手,平静的说道“这两枚都是我的,不是别人的…先前我第一次授勋之时还不知道,直到第二次授勋时才知道,这勋章上的有些纹饰是特制的,纹理和授勋者的掌纹一致。怪不得我们的掌纹都要先拓印在吏司保存着。”
⻩袍老人的目光从他手中的两枚勋章上收了回来,看着这名年轻人镇定平静的面目,沉声道:“你竟然是中州皇城的人?”
“不管我是哪里来,我想前辈肯定不值得为了几句话而冒一个天大的险。”年轻人看着⻩袍老人,道:“我只是要知道我先前的那两个问题的答案,不想闹事,请前辈权衡。”
这种事情的抉择对于⻩袍老人来说并不困难。
他马上摇了头摇,道:“我从未听说北仓洞有什么轱辘市,我没听过,便说明要么是不存在,要么就是某个特定的暗语。至于下午那名客人…是我手底下的一名姑娘见着他们一行有大油⽔,想要好好伺候他。平时这边的豪客最喜被她纤手一握的刺,但她想用自己最擅长的讨好客人的方式,直接伸⼊他下⾝时,却是抓了个空,什么都没有。接着她便被打得飞了出去,撞坏了我一张桌子,断了好些骨头,估计至少要在上躺个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