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服毒但不自尽
“此次毒理课的考核十分简单,这些食物之中,有三样是无毒的,只需你们能选出其中两样无毒,可放心食用的,便算是通过考核了…林夕,你有什么问题么?”
“老师,我能不能明⽇再考?今⽇我的鼻有些不适,恐怕光凭⾊泽等其他手段,不可能辨别得出来。”
“能够,本⾝按学院规定,这三⽇之內都能够考核。你明天后天都能够视情况前来。”
第二⽇,林夕再次走⼊了毒理课目的课堂之中。
和昨⽇一样,一张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器皿,堆放着二十余种已然更换过的新鲜吃食,这二十余种吃食一半是加工过的食酒⽔等物,一半却是野地中采摘出来的野果茎,其中只有三种没有被这毒理课的讲师下毒。
这毒理课讲师欧云蔵长得就像是一头⻩糟糟头发,又贴了点稀疏泛⽩胡的葛优,所以之前林夕上毒理课时,每次在脑里面脑补,把之前那个世界家喻户晓的光头葛大爷和这欧云蔵对比,都会満心悦愉的偷笑很久。
虽然林夕有次就是在他的课堂上打瞌睡,结果被罚去自省,遇到⾼亚楠和姜钰儿,但平时欧云蔵的脾气和耐心也能够算是极好。
可脾气极好却不代表考核就宽松。
昨⽇里参加考核的二十余名生学最终便只有三人通过,一些心中没有底的生学也准备看看情况再说,所以这第二⽇来参加考核的人数也依旧不少。
对着欧云蔵行了一礼之后,林夕便开始了这毒理课的考核。
他认真而淡然的仔细看过了每一种吃食,细致的容貌让欧云蔵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嘉许的神⾊。这二十余种吃食里面,有些气味和⾊泽,包括油光等方面有些问题,有些吃食却是又有一些极难发觉的细小孔洞,这些应该都是欧云蔵模仿敌人用各种方式,各种不同类型的毒药下毒,而按照平时课程中所教授的一些辨别查检方式便不难区别出来。
但即便如此,林夕最终还是一共有六件东西无法甄别出来。
这六种东西里面应该有三种是无毒的,但有三种便肯定有毒,只是欧云蔵的下毒手法太过巧妙,或者是林夕平时听课时难免有些错漏之处,所以看不出端倪。
摇了头摇之后,林夕间接就拿起一件件东西试吃了起来。
“轰”的一声,一片哗然!
欧云蔵也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脸一下有些灰⽩,叫道:“林夕,你做什么!”
当然任何上过毒理课的生学知道,吃下这些东西,从口味和⾝体的反应,就很容易能够判断出有毒没毒。
但有毒的东西,吃下去就登时中毒了…。用这样的手段,自然是不符合考核规则的。本⾝这考核也只能凭仗观察,然后在欧云蔵面前写下自己认为无毒的东西,到今⽇考核结束,欧云蔵才会一起宣布,到底哪三种是无毒的。否则人人吃上几口的话,这换换东西也烦死了。
而且同样任何上过毒理课的生学都知道,许多毒药即便有解药,吃下去之后对于⾝体也会有不小的伤害,其中有些以至能对⾝体产生一些永久的伤害,使得有些脏器衰竭,没有一些稀有的灵药本无法复原得回来。
恰好林夕吃下去的这几种东西之中,便有一种会对肝脏产生厉害的损伤。
所以这一时之间,不仅是其他等待考核的生学目瞪口呆,完全想不明⽩林夕是不是脑坏掉了,就连欧云蔵也是惊骇到了一定的程度。
“好苦,这种应该是苦芷提炼的毒药,表面无⾊无味看不出来,吃到口中却是这么苦,估计平时也不会被用来下在饭菜之中。”
“这吃下去之后,马上好像一条火线从肚里烧了起来,好厉害的毒药…”
“…。。”
但是林夕却是极其的平静,只是感觉着这几种东西吃下去的反应,在欧云蔵极其愤怒的将几颗解药塞⼊他口中之后,他不好意思的冲欧云蔵笑了笑,道:“回去。”
又过一⽇上午,灵祭系的一间课堂外有数十名的重生候着,里面正有人在进行着通灵课目的考核。
通灵课目是灵祭系为战争祭司课目,以及接下来更深奥的灵祭祭司打基础的课程。
不知道是当年张院长的有意还是无意,云秦帝国定鼎天下之时,版图的边缘都是一些穷山恶⽔,地形崎岖复杂之地。
再加上几国的国力,云秦帝国无论是和流寇、唐蔵还是大莽以及龙蛇方面的⽳蛮之间的战争,很大程度上还是修行者和精锐战士之间的战斗。
以碧落陵周遭两千里边关为例,便有飞翼虎、镜天人鱼、坛怪等诸多实力堪比修行者的強大异兽。
云秦的战争祭司所要掌握的其中一项必备本领便是消除一些強大异兽的敌意,以至能够利用一些強大异兽的好感协助对敌。
其中心最为⾼洁纯净的祭司,更是能够和一些异兽心灵相通,并让一些异兽追随,好像伙伴一般,这一小部分⾼阶祭司便是像木青这样的灵祭祭司。
通灵课目主要教授的是一些异兽的生活习和喜好,侧重一些感悟自然的玄之又玄的感知。
因为感知有关魂力修行,而在以武立国的云秦帝国,青鸾学院估计至少有一半的重生在⼊学之际便已经确定了今后要在军方发展的目标,到时候哪怕不能达到哄乖一头异兽的地步,能够知道一些异兽的生活习,尽量避开或是在撞见的时候不惹⽑对方,也是好的。所以选修这门通灵课目的生学比起选修其它课目的生学都要多出不少。
眼下这些等着进行参加这通灵课目考核的生学里面,便有裘路所说的京城许三少。
许三少名为许箴言,⽗亲许天望早年在军部之中升迁,后调⼊刑司,政绩显著,现任刑司司监。
云秦的官职和这青鸾学院的称呼一样,受了当时张院长的喜好的很大影响,所以许多称呼都很是拗口不好记,但因为先皇对于张院长的尊敬,却是不断沿用了下来,而且数十年下来,倒也再没有人觉得不习惯。
八司之一的刑司主管刑罚查案缉凶,刑司司监之上便是刑司总督察,再上面便是刑司副司首和司首。刑司司监本⾝便是正一品,刑部的第四号实权人物,在云秦的分量当然也已经是极重了。
许箴言是许天望的第三,所以被称为许三少,上面一个哥哥在军部服役,也已是正六品的官阶,一个姐姐嫁给了北陇行省的省督孟长歌,而孟长歌也是军部有名的少壮派,前程一片光明。裘路虽然也是金勺出⾝,但是和许箴言这样的金勺一比,那也真是和土包差不了多少。
这样出⾝的人物,平⽇⾝边聚集的才俊自然也是不少。
比如此刻距离他⾝边最近的三人,一人名为李符龙,来自南部临川行省,虽然才十六岁的年纪,看上去和裘路一般稚嫰,而且面黑,貌不惊人,但是他在天工系的成绩却是十分出众。
一人姓王,单名一个灵字,年近二十,年岁有些偏大,却是出⾝于文官世家,⽗亲是吏部正二品大员,翰林院学士,他自幼读经书,所知甚杂,而且也是早在⼊院之前就已经点燃魂力种,此刻也已经是初级魂师的修为,此刻虽然⾝穿文治系的服装,手中却是持着一把⽟扇,看上去十分潇洒倜傥。
另外一人来自陕晋行省,名为周天⽔,也是文治系的生学,察言观⾊,安排事理是一等一的好手,却是许箴言进⼊文治系几⽇就主动相中,认为有才⼲,将来在官场之中肯定是一大助力而主动结。
这几人的周围,还有数名也是各系之中的金勺或是才俊人物,此刻其中有一名方面大耳,看上去气度也很是不凡的生学正低声向许箴言请教道:“许兄,你说这灵祭系的讲师布置这些蛋,让我们确定其中哪一个是活物,这是何意?”
听到这句问话,头发用一个⽟环梳在脑后,在众人环绕之中看上去说不出英俊朗的许箴言庒低声音轻笑道:“你们要明⽩一点,朝中所有各司员官之中,脾气最倔最怪,最不可改变的,便是礼司的那些各级祭司,这些祭司和军中知名的战争祭司,大多都是我们青鸾学院出去的。这通灵课目虽然是选修课,但终究是隶属于灵祭系的课程,对于灵祭系而言,侧重永远在感知和沟通方面,所以他们自然不会为我们这些别系生学改变,问我们一些有关异兽习的问题,做令他们觉得舍本求末的考核。”
周围轻呼赞赏声登时连连响起。
“许兄你的见解果然在我们之上,你这么一说,我登时茅塞顿开。”发问的生学也含笑道:“原来灵祭系的讲师考核的重点只是对于他们在意的自然和生命力的感知。”
许箴言谦虚的朝着四周众人浅笑,温和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显得更为耀眼。
“林夕来了。”就在此时,许箴言⾝旁谦虚的温和笑着,甘做绿叶的周天⽔悄然转头道。
许箴言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喜之意。
“他们止戈系听说和我们文治系一样也有一门不考,不知道他这名止戈系天选这三天考核一共通过了多少门课程。”许箴言⾝旁的王灵一拍手中的⽟扇,若有所思道。
这周围几人都知道许箴言因为秦惜月而不喜林夕,听到王灵此言,李符龙自然很清楚此刻许箴言最喜听的是什么,于是他一笑道:“再厉害也比不上许兄七门课目已经连过五门吧?”
“七门课目已经连过了五门?”
“是谁这么厉害?”
李符龙这声音并不算小,周围有许多人听到,登时发出了一些惊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