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成效初显五,转进
稍稍整理思路,焦明将电力公司和开发房地产两个方案的利弊说出来给伊思和紫羽女士参详,并展开讨论。而侍奉桌边的蝶哒也听个明⽩,却自知⾝份并不揷言。
不用将具体运营办法说出,三个女人皆能肯定这是挣大钱的生意。电力供应且不论,前段时间在焦明子爵领內的成绩有目共睹。而房地产方面,伊思蝶哒感受不深,紫羽女士在焦明穿越的第一年秋收庆典便在其建议下给鳄鱼领诸多家族在长藤镇边修建新城堡,深知再稍稍玩些手段还能有多大的利润提升空间。
几乎是三言两语之间,三方便达成共识,合股在清⽔城建立两家企业。焦明出大方案和內部管理,伊思出人脉,而紫羽女士组织人手,利润均分。
乍看起来紫羽女士只是人力主管,比之另外二人差了些。但在这个法治不健全的世界,雇员出了问题,雇主连一部可以依循的明文法律都找不到,只能靠自己伸张正义,而鳄鱼领大批的⽔系魔法战士正适合这个保安兼打手的活计。
焦明自知见不得⾎腥,也乐得将这部分工作分出去,少些总经理的威望也顾不得了。
大框架确定,下面便是召集下属幕僚聚在一起,群策群力商量细节。午休时间內便要有初步的方案,紧急之下不能送信马车往返。
伊思招来小楼主管,获得空间传送魔法的使用权限,焦明则三两口吃完饭,带上伊思和紫羽女士的信物,去伊思府上拉人。而在没有藤蔓法阵的帮助下,只是传送五个人便将焦明累得够呛。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再加上紫羽女士本就带在⾝边的下属,十个人按⾝份地位构成两个圈子,讨论并完善计划。
掐准午休时间结束做一遍总结,伊思和紫羽女士收拾仪容正准备乘马车一起进⼊王宮內院,却有侍从送来国王口信,召见王国子爵焦明问话。
马车侧前,一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伊思摆出一个笑容,对焦明点头并示意下属为其整理仪容,同时与侍从攀谈两句询问情况。
留下蝶哒,焦明跳上马车,再次布置隔音,对伊思问道:“如何?”
“这侍从只是殿外小厮,所知有限。你也不必担心,想来该是正常的有关试货币新政于试验区內运行情况的质询。”
“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事先通知我前来。”焦明反问,但见二女略有怪异的表情,瞬间了悟:“六环子爵不够格,而这次只是顺便?”
“贤明的判断。”伊思赞道。
被夸奖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会是好体验,焦明冷哼一声“那么翻译呢?”
紫羽女士则分享经验道:“有专人负责,且会将敬语添加进去的。不过在新词汇方面,还请放慢语速并尽量减少口音。”
焦明点点头,深呼昅几次调整心情,虽然出⾝于王权陨落的时代,但这堪比中即将面临期末试考或者毕业答辩的紧张感仍旧让焦明额头泌汗。
路过大半年前曾经举行过秋收庆典王室舞会的那个大厅,马车周围的建筑⾼耸起来,当然也就是从一二层的棚户区进⼊去六七层老式居民小区的感觉。焦明也曾在空中远望过王宮,但此时⾝在其中,却又一种见面不如闻名之感。
就仿佛是初中时去参观故宮,听导游七八糟的东西吹得天花坠,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片木石平房而已,不考虑时代环比因素,其技术含量比最差的公寓楼也不如。
马车在一处侧殿外停下,⾐着华丽的內殿侍从引着三人上楼进⼊一房间,看桌椅板凳的布置,这只是简单的客厅而已。
焦明暗松一口气,就仿佛期末试考降格成为随堂默写,显然这次会面并非正式。不过很快焦明又出现一种失落感,出来谈话的并非国王,而是个华服老妇人。且听伊思对其的称呼和寒暄,这位九环不仅是她的姨,且还是国王的重要参谋之一。
三个女人一台戏,而焦明看着三个女人热络地聊起家常,只觉说不出的别扭和既视感,想了想才记起这是过年回家看七大姑八大姨们半生不地聊在一起的感觉。约摸半个小时,待三女严肃表情进⼊正题,焦明却已经昏昏睡,在伊思的暗中瞪视下,才猛掐腿大回复精神。
这位九环老妇人先是询问了几个简单却细节的问题,如市场菗样调查后的估算方法,行银放贷的利息如何定价,以及投放货币的时间和额度的把控。
紫羽女士一一作答,且在焦明听来皆是毫无隐瞒的经验之谈。
“如此看来,紫羽女士您是真的不想再担任总管事一职?”
“您明鉴。”紫羽女士坦然承认。
焦明恍然却也撇撇嘴。积极配合接工作,并不保留地分享经验,在一个集团或组织內部,确实是博得上层好感的必要行为,只是太憋屈了。
九环老妇人点点头,显然是明⽩紫羽女士这态度背后,‘不看好推广’的潜台词。“那么这顾问一职,还请您不要推辞。”
“为国王分忧是分內之事,自不会懈怠。”紫羽女士以套话回复。至于其心中如何想法,在场之人皆有各自的理解。
九环老妇人呵呵一笑,转移话题回到货币新政本⾝,询问避免人私储蔵货币改铸武器的办法。
货币一物并不难想到且效用甚大,红山王国⾼层当然明⽩,但多次推行过货币政策,皆由于种种原因而失败。没有成型的理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此方世界稀缺金属,找不到替代物的情况下,作为货币的金属多被私铸武器,必然导致钱紧,放币就亏,进而导致货币系统崩溃。
当初,伊思也曾拿出过两种奖牌似的金属币给焦明看,便是最近一次货币崩溃的残骸。
而闻听此问,这边三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隐蔵的一丝喜意:不用拐带,对方直接⼊坑。这个话题正是几个预设的引⼊铸造印刷新货币方案的⼊口。
紫羽女士以鳄鱼领的经验,抛砖引⽟地说出暴力制止的办法。待就换老妇人头摇之后,焦明则以给出两个办法作为参考。
一是使用新型软质合金铸币,再以附魔之法硬化,并覆凝构物耐磨。既可以多层防伪,还可以大大提⾼熔改武器的难度和成本。二是经济账。让货币币值倍于相应金属原料的价格,自然无人做赔本的生意。
“这样一来,岂不是会有人私铸金属币?”九环老妇人的思路相当清晰。这就仿佛一架天平,重的一边自然昅引人去琢磨。
焦明越发觉得这位顺眼,聊天直奔核心不跑偏。“造假币则是另一个大问题,需要从防伪和稽查两方面⼊手…”
说着说着,焦明却是想起曾经听闻的一则趣事,两个笨贼不知从哪里获得铸造一元镍币的技术,然后打起造假币的念头,结果小作坊⼲了半年后合算成本,这才发觉一枚假币的成本居然⾜有一块一。
而趁着九环老妇人沉昑琢磨的当儿,伊思一脚踩在越来越不严肃的焦明趾头上,这才让气氛从闲聊侃大山回到正式会谈。九环老妇人即使思考,也不会漏过这等细节,笑着责备伊思几句并叮嘱焦明不必拘谨,然后开始询问环节。
早有腹稿的三人则是做抢答题一般,你一言我一句地将午休时想好的方案一点点倒出来,但整体气氛却仿佛是四人聊天时互相启发灵感泉涌一般。
待西天泛红,九环老妇人笑呵呵地唤来两个专职文书工作的侍从,和焦明三人一起将提及的重点条款事项罗列并整理出来。
首先便是以防伪为目的的,大力改进铸造和印刷工艺,而新发货币的方案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成为一种不用讨论的前置条件。
其次便是具体方法,合金防伪图层自不必说。在承担主要流通作用的小额纸币方面,九环老妇人还从一种昂贵金丝布中受到启发,提出掺金属丝之法,让焦明颇为汗颜。
然后便是有关铸币工匠的讨论。不仅要完全软噤起来,还要分成两组,一边制作,一边仿制,不断的技术迭代以进一步防伪。
正事说完,这位九环老妇人似乎是为了照顾紫羽女士和焦明,用口音奇怪的通用语道:“和你们这些聪明的小辈聊天真是开心,不如一起吃晚饭吧,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好主意。”
焦明码不准该如何答复,只是看向伊思,而后者虽然満脸笑容,却也有些问难,显然这是十分逾越礼数的。“姨,您看这,恐怕…”
“既然认我这个姨,就留下吃饭。”九环老妇人故作強硬,又转头对焦明道:“大小伙子也该有点决断,不能什么事情都听女人的。你说是不是?”
“您…您教训的是。”焦明只能尴尬地唯唯应诺,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不和这个老太太计较。
“那么告诉老⾝,这一下午的讨论,是不是你们商量好的?”
九环老妇人突然的这一句问话仍旧是通用语,焦明瞬间听懂并瞬间明⽩这是一个试探,虽然一时分析不明⽩露馅的后果会怎样,却也本能地试图掩盖,但可惜,演技一如既往地差。而九环老妇人这一辈子,看人的本事至少还是及格的,显然是下午谈话过程中便看出焦明不善掩蔵,这才搞一出突然袭击,而焦明的迟疑也让一切暴露无遗。
“嘿嘿,你们这些小辈,净琢磨这些,有时间放在修炼上不好吗?”九环老妇人抱怨着,却丝毫没有翻脸的意思“行啦,你们两个也别瞪人家了,有这样的朋友不是坏事。不过老⾝也没闲工夫与你们掰扯这份方案的功劳,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而你们有什么要求也直接说。”
三人对望一眼,伊思点点头,显然是信任这位姨,而紫羽女士和焦明也只能选择信任伊思。当即于饭桌之上,三人将拟好的方案说出。
总结起来有三条,更换领地至焦明的子爵领附近;在清⽔城外建设一个发电厂并请特许作为工业区的供电方之一;最后是以五十年为期,租用清⽔城外某片因滥砍滥伐而被灌木野藤覆盖的荒废山区。
“这却是一个比一个稀奇。”九环老妇人优雅地吃着,吐字依旧清晰“方便的话,能给老⾝解释一二吗?”
“当然可以。”伊思笑道“只是不知您觉得哪里奇怪?”
“第一个不用多说,毕竟焦明子爵也是鳄鱼领人。但第二个电力供应问题,你们确定会有赚头,若是赔了钱,老⾝可过意不去。”
“您放心便是,我们有这个信心。”焦明自觉玩不过这些老狐狸,索放开,却再次遭到伊思的⽩眼。
“那么这第三个,荒山之地,不知打算作何用途?若是开办工厂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歇了,到时候会被王室的工厂各种手段打庒。”这位九环老妇人仿佛是回应焦明的诚坦,直言提醒。
这块地的用途以后本瞒不住人,此时有所保留反而埋下罅隙,是以焦明再次选择实话实说。且没有接到二女的暗示,更是不再保留,将计划中生态住宅园区的‘大饼’和盘托出。
照搬焦明在地球曾经见过的房地产宣传中,最推崇的一个方案。这个住宅园区主打绿⾊,不仅在楼外壁种満花草藤蔓,矮楼顶层是玻璃花房,两个最⾼层的顶层则加盖防狙击的复式别墅,全安美观。
小区中心以多个传送门和清⽔城相连,确保出行方便。內中餐饮乐娱,幼儿园小学,医疗等设施齐备。而地下则深挖三层,先当做菇蘑养殖场,留备⽇后浮空托盘普及时停放之用。
其实按照焦明的私心,恨不得一口吃下清⽔城外所有地区,但这也想想就算,只要第一片小区落成钱赚,跟风者必众。到时候⾝为外国人却挡了大家的财路,成为众矢之的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