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卓冶奔出家门后,窝着一肚子火在大厦右边的酒吧里喝闷酒。几杯啤酒下肚后,他觉得自己刚才也太过分了——毕竟陶陶一直向阿KEN表明⽩己深爱丈夫的,他这样不由分说地斥责她着实有点鲁莽。刚才,她哭得气都不过来,脸⾊也十分苍⽩,不知会不会有事了
这样一想,卓冶坐不住了,立即结账步出酒吧,大步冲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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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家门之时,客厅空无一人,空气里,尚残留着一股让人心痛的悲泣,他轻一甩头。再次后悔不已——子太年轻,可以尽力帮助她成起来,动辄以怒骂为处理手段,这岂是自诩理智的他的作风?
卓冶走至小书房,內中仍然空无一人,连忙又赶至卧室,发现陶陶和⾐睡在上,一动也不动。
然而,那不时轻颤的肩头,却分明告诉卓冶,陶陶仍未⼊睡,那不时轻轻的一下菗气声,仿佛正在无声地告诉卓冶,她或许正在后悔,或许正在望渴,他可以一如既往地努力维系和温柔软语,从而像尾漏网之鱼般暗自窃喜?!
卓冶步出卧室,把钥匙放回门边的小藤盒內,再度走进卧室。
他感觉陶陶正在全神贯注地留意着他发生的任何声响,以揣测他正在做着些什么,卓冶不动声⾊地脫下外套,换上睡⾐,躺在上另一则,做着这些细碎的小事之时,他故意把声响弄得尖锐一些,以暗示他仍然在生气。
夫二人背对背地躺在上半小时多了,陶陶死咬住下忍住眼泪,肩胛酸累得不行了。他为什么不像往常般,即使她做错什么,都会低声下气哄她呢?莫非,他真的决定要…离婚?思绪再度触及这个极度敏感的词语,陶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洪⽔开闸,汹涌澎湃…
她“霍”地坐起来,一下跳下,往卧室门外冲去!陶陶冲至门边,突然又停下来“嗖”地扭头,按捺着全⾝颤抖,嘶哑着问:“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离婚?是不是?”
卓冶一愣,悬空抬头,幽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她凄切地叫:“你说话!你说!呜呜…”
半晌。卓冶淡然口问:“你想这样!”
“刚才是你、是你提出的!”
卓冶觉得心中菗痛不已,这样的反应,前所未见,可见他对她的爱,深不可测,当知道陶陶趁着他睡,偷偷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安慰的时候,赫然像被殒石直撞心头,甚至听得见伤口处有⾎汩汩流出…令他蓦然觉得,这两年间.只是他一直在完全地付出,而陶陶,甚至不晓得珍惜…
他不望渴子太过圆滑,然而也要有起码的成思维。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会过得心力瘁…
既然如此,就计他下一盘赌注吧!必须计她学会珍惜和舍弃,必然让她在惑面前,显露最本质的情,必然验证她的⾎中.是否有坚贞的因子…
“你认为呢?”他一脸平静地盯着満脸彷徨恐惧的子,心中翻动着阵阵喜悦——她是爱他的,这无可置疑,然而,她对那个阿KEN的感觉呢,又会如何…
偏偏陶陶生就直率脾,加之心情慌,竟然冲口问道:“哦…你反问?你竟然反问…你就是想那样对不对?”
“那么,中午时你不听我解释就想离家出走,心中大抵也有点想借着韦玮事件而离开我对不对?”
“不对!你冤枉我!”陶陶大哭起来。
“那你为何连护照也取走了?”
“我、我只是随手拿的,心中没有半点的意思!”她当时的心思确实没有卓冶说得那样复杂啊。
卓冶盯着她没说话。刚才滋生的疼痛,令他仍旧多疑地揣测她是不是在说谎。
陶陶心中郁痛,却勉強止住哭泣,哑声说:“我拿走护照只是随意的举动,妈妈早就说过和我去外地散心的…我当时想起来就拿了,本没有想过要见阿KEN!你、你却这样不信任我…好,好…再过下去也没意思了,我,我们就离…婚吧…”当她把最后二字艰难说出,竟然发觉整人心腔被完全掏空了一样,体温急剧下降,头部昏眩不止…
卓冶立时吓了一大跳,心中立即猜她是死撑着面子才这样说还是有心如此,然而,再抬头之时,见陶陶脸⾊突变,似乎站不住脚,连忙跳下上前要搀扶她。
陶陶一把推开他,哭着大叫:“你自始至终就不信任我,结婚后总是要怎么怎么安排我的一切,还天天查着我今天和谁一起,去过哪些地方…嘴巴上说爱我,心里却不信任我!”她努力撑着最后的“骨气”拧开门,冲了出去。
卓冶飞快追出,却见她冲进客房里,心中霎时定安下来。紧拧着眉头站在卧室门前,半晌,他走至客房门前,轻轻敲了二下“你…你⾝体不舒服?”
內中的菗泣声随着他的问话越发大了。卓冶一拧门把——陶陶在里面反锁了。他有点急了,又敲了几下“你⾝体有事要说出来,这个开不得玩笑!”
“我死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嘶哑的叫声从里面传来,竟是如《刁蛮公主》的台词一般。卓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这不合时宜,然而,也只有她才能不时带来一些让他发笑的言辞,不过,下一句吼出来的,可是令他一下脸都青了。
“明天天一亮我就走,我以后也不回来…呜呜…”陶陶又嘶哑着哭叫起来“你不信任我,还说和我离婚…我不会原谅你…”“不准!明天一早要到医院检查⾝体!你脸⾊太差了。”
“我不去,我就是要走,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卓冶忍着气,连忙侧耳听着“你要去哪?”
“去天涯海角!去没有臭男人的地方!”
“不准去,如果你真的生气,可以住客房!”他语气大了起来。真是开玩笑,万一她去找那个阿KEN,他岂不亏大?
陶陶感觉他没半点想哄回自己的意思,还越发重了语气,不噤难受不堪,想也不想又嘶叫起来:“我明天立即和你离婚!离了后我去哪也不关你的事!”
卓冶脸⾊都变了!如果不是阿KEN这条导火线。他们会搞成这样吗?明明是她不对,还死咬着要离婚!
“不准再提离婚!你再提的话,我就…”毕竟是谦恭礼让的人,伤人的话就算盛怒也说个出口。
“你什么你,我明天就回妈妈处住!要是妈妈问起,我就说你欺负我!呜呜…”
卓冶气仍极,也不想再分辩什么,便铁青着脸踱至沙发坐下。整夜守着客房门算了,省得这个少筋的子一个忍不住,跑去找阿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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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陶陶打房开门,卓冶连忙扭头一看,但见她一双眼睛肿得像蛋一般,眼下青黑一片,分明是哭了一整夜…
他心痛不己,想要冲上前安抚,心中又觉得她这头和丈夫亲热完毕,那头就跑去会网上情人的事非常过分,实在不能再姑息迁就这个不知好歹的子了。他⼲脆忍着心痛重新坐下,把眼睛别向别处不看她。
陶陶未出房门之时,心中百般希望他过了夜一,再像以前一样极尽温柔地安抚自己,那知夜一的忐忑和祈祷,竟然换来这么一张冷脸,当即心酸莫名,心中只是觉得他昨天中午说的话都是假的,他一定重遇韦玮,旧情复燃了…
如果,他温柔相对,她一定会告诉他,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和阿KEN聊天了,现在,他这副弃旧图新的样子,如果她还放下面子,岂不是自取其辱?
她一咬牙,径直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卓冶站起来,一路盯着她从自己鼻尖处走过。
“不是说要离婚吗,现在就去!”她看也不看他,死撑着说。
卓冶脸都绿了“你竟然不知悔改!还这样决定…”
“别忘了是你提出的!”她艰难地叫,语气却是比哭更难听。心腔已经被掏空了,说什么也无所谓了,只想立即逃离他的视线,然后躲到一处无人地方。再捶顿⾜,撕心裂肺地痛哭、后悔…
脚步,未等丈夫有任何反应,已轻浮啊地迈进卧室,再轻浮啊地晃出来,手中多了个小旅行袋…然后出门去了——
直至陶陶步⼊卧室,卓冶才回过神来,心中大叫不妙——昨晚他容许她胡说,因为刻意让她自己分辨是非对错。怎知…
“我不会和你离婚!”卓冶大步直奔门外,然后飞快跑到电梯门边,大手自两边一按,然后紧盯着她说。
陶陶没有望他,也没有说话——哭了一整晚,心碎了,绝望随之而来她觉得,丈夫就在门外,她其实可以敲门进来,然后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然而,他没有,大门內外,就这么隔绝了她的希翼,然后望着窗台外瓷青⾊的夜空一直等。等至它渐渐泛⽩、发亮,他仍然没有出现…
他以前最见不得她哭的,现在为什么会这样,莫非真的因为重遇韦玮,陶陶的心很痛,这份痛,已经不再是因为阿KEN的贸然闯⼊,而是因为丈夫突然的冷漠和颓废之下的郁闷念头…
“你说话!”
“我不想再说话。”陶陶垂下眼帘,喃喃应着,整个人有点恍惚,眼神飘渺无措…
“陶陶,你怎么了?”卓冶感觉她有些不妥,连忙伸手拉她的手臂,轻轻扯近自己一些。
“放手!”她低喝,然后用尽气力把他推出电梯门。
卓冶愣住,连忙扑上前去。
电梯的门,却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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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冶飞快回家,拿了外套和钥匙再冲出来之时,电梯门顶的数字已经显示,陶陶已经抵达一楼…
她会去找阿KEN吗?会吗?卓冶脸⾊“刷”地发⽩,然而,在前脚踏⼊另一台电梯之时,他突然意识一个非常残酷的答案——如果她真要这样,他強留下她,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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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口要离婚的事,因为陶陶哭肿着眼睛回娘家,无法避免地迅速传开了。卓陶两家的女主人本来认识,如若立心为小两口套上铁缆,坚决不允许离婚的话,大抵还是有些威信和用处的。
然而,卓家女主人李月华花了大半年时间观察陶陶,着实无法喜这个“煮不的地瓜”型的媳妇她甚至和儿子说,她早猜出有这种局面。因为陶陶本来就是一只没有礼仪修养的傻冒蛋!须知现在不流行嫌贫爱富的旧调子,却流行小家碧⽟型的淑女热!
他们卓家是体面的人家,卓冶是在技术有前途的专业人士,只要放一放风,多少极具修养的名门淑女趋之若骛,何必因为一朵未曾完全绽放的路边小野花忽略了名贵⾼雅的牡丹?
多次的电话谈,陶妈妈自然听得出亲家⺟的意思,无可奈何之际,只有希望卓冶能够把女儿求回家去。陶⽗则坐在旁边沉默不语,刚刚,他在书房打了电话给卓冶,卓冶说是陶陶坚持要离婚的,如果她一意孤行,他尊重她的决定…
当他悄悄把卓冶的话转述给女儿之时,陶陶立时窒呆过去——他连半句乞求也没有?这就是她相识两年有余的卓冶吗?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在几天之间,变成这样?莫非,真是因为韦玮?
陶陶哭得气也回不过来,她终于知道,卓冶厌倦了她的耝野和任,重新恋⾼贵优雅的旧情人,选择放弃了。
不过,她毕竟是新时代的女,始终有着一定的学识和骨气。在卓冶模棱两可的态度里,在娘家茶饭不思地哭了三天后,她终于推房开门,对家人说卓冶既然不爱她了,长痛不如短痛,⼲脆立即离婚罢了,否则越拖下去,自己有可能会活活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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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律师楼的会议室里,卓冶和陶陶面对面坐着——因为张律师正为另一对夫办离婚。陶然是陪着妹妹来的,碰见卓冶时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识相地离开。
二人一东一西地坐在沙发上。空气显得非常窒闷。陶陶始终垂着眼帘,没有看向丈夫。
卓冶定着眼睛盯住她,半刻也未曾转移开去。他的目光并不沉,更有点怪异,似乎他即将与自诩最最深爱的女子离婚,并不太过影响自⾝的情绪。
现在,他看着面前把苹果脸也耗成瓜子脸的陶陶,他的心掠过撕裂般的疼痛。陶陶不但剧烈地消瘦,脸上有着他完全陌生的冷漠,除了那两道轻轻颤动的长睫⽑和不时轻轻一抿的小嘴不时轻动一下,让他惊觉她仍然有着生命,否则,真如一具即将⼲涸的躯壳,虚弱得让他触目惊心…
其实,卓冶又怎么会舍得和陶陶离婚呢。他只是想借这个时机,让她好好昅取教训,彻底明⽩某些任的举动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当然,他也在思量自己,是否太过保护她了。与此同时,他更担心这种与以前完全相反的御办法,不知有没有用处…
这三天,他聘请私家探侦一直监视着陶家,只要陶陶外出,便会贴⾝跟踪,以防范她跑去会面阿KEN
三天过去了,陶陶大门也未曾跨出一步!卓冶开始坐卧不安了,心中非常担心她会不会病了。⺟亲却不停来电,很似是而非地劝说他离婚。卓盈和宁聪却在私下里劝他哄回嫂子。后来,连爸爸也避开妈妈,把他叫到书房里,说这个媳妇虽然年少,却是纯真的子,难得啊。
终于盼至陶然离开会议室时,他立即冲至陶陶⾝边,一把定住她的肩头,硬咽问:“你…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话未说完,他已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
陶陶伏在他怀里,心中悲哀地觉得,这是他今生里,最后一次搂抱自己了…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让她感觉全安,曾几何时。他说他会为她遮风挡雨,让她窝在內中,缩着鼻子甜笑一辈子…只是,这个位置,即将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想到这里,陶陶口剧烈一痛,头部又是昏眩起来,努力支撑了两天的⾝体,在重新触及他的温暖之时,崩溃不可收拾…她想呕吐,想闭上眼睛,想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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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砰”地打开,门外站着张律师和陶然。
陶然看见卓冶搂着妹妹,不由得瞪大眼睛“咚咚”地冲了进来“喂!你还搂着陶陶⼲吗?”
“呃…”张律师把手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这幕因要事而延迟工作的借口可是中学同学卓冶预先向他要求的呢。张明望着卓冶眨了一下眼睛.故意很礼貌地说“两位,我已经准备好文件了,请到这边签署就行
陶陶本来已经觉得头部严重不适,一听张律师这样说,口又像是被人生生揷一刀进去,再捏着刀柄左右一扭——痛彻⼊骨啊!
她轻轻抬眼,看向丈夫,发觉他正定眼望着自己,內中似乎隐动着浓重的希翼和忧虑?
然而,她现在要的不是这些啊,她更望渴他立即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等了半晌,卓冶仍然没说话,只是定眼看着她。
他真的没有挽留自己!一切已经完了!她已经失去他了!泪⽔无法抑止地汹涌而至,陶陶颤声说:“好,我、我先签吧…”
她勉強站起⾝子向前走去,却觉脚部虚软无力,才要迈开步子,却是一个摇晃,直向旁边的沙发摔去!旁边的卓冶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扑上前垫着,再抱起她朝门外冲去…
wwwnetwwwnetwwwnet医院里,卓冶面对着张雨莲,眼珠子都快跌出来了“你说什么?”
张雨莲翻了翻⽩眼,只得把说了三次的答案原封不动地再说一次:“卓太太孕怀了。”
卓冶听清楚了,面⾊更灰⽩了——他几个月不在港香,老婆居然会孕怀,这个笑话也太刺了!
“听清楚了吧…恭喜你哪…”张雨莲笑眯眯的。
“有、有多…久了…”
“关于这个问题、你可真是该打!”
“怎、怎么说?”恐惧之余,他还看得见同僚一脸的笑。
“你出差三个川嘛,这是所有同事都知道的事,而你居然…”
“居然什么,快说!我都快被吓成心脏病了!”这女人一截一截地说后,真是该死!
“她孕怀四个月了,你居然跑去出差不闻不问,女人最痛苦的妊娠齐居然要独自捱过,惨哪…”
四个月了?卓冶眼珠一转,自然记得藌月回来后陶陶揪着他试验了一个星期,除去头数尾数,果真是四个月了!前天陶陶还问他觉得不觉她的胖了,而他当时竟然反问她!
“我、我真的要当爸爸了吗。”卓冶点着自己的鼻尖,眼珠子仍然未能顺利归位。
张雨莲哼了一下声:“你怀疑我诊断错误?”
“但,这太不可思议了,陶陶怎么可能几个月不正常都不告诉我。”
张雨莲哈哈一笑“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你娶了个‘煮不的地瓜’型的子,她极其能吃,却总是吃不胖,兼且⾝体健康,或许还觉得周期不来更好呢。况且有些孕妇是没有妊娠反应的,你的子就是这种类型了。”
卓冶的眼球顺利归位,嘴巴却不礼貌地咧开来了“没错啊…她确实是个糊涂蛋…”
“哈哈,真想不到你⾝为医生,当了四个月的准爸爸居然不自知。哈哈——”
“卓冶也傻笑起来,甚至笑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很担心,毕竟他三个月不在家,也不知这陶陶吃过什么古灵精怪的东西。
一旦这样想起,卓冶便立即向张医生告辞,匆匆来到病房,准备审问陶陶,似乎已经忘了二人今早还准备签字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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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的陶陶睁大眼睛看着丈夫一脸紧张地为自己忙进忙出,倒茶递⽔,心中又感动又后悔,又担忧又望渴…真可谓百般滋味在心头。
替她抹净小脸后,卓冶又捧来一杯温热的鲜问她要不要喝。陶陶头摇,眼眶又觉酸痛了,只得垂下眼帘,闷声不语…因为孩子的事,或许两人是不会离婚吧,但她仍然觉得有一丝很难言述的忧虑。
卓冶俯⾝吻了吻她的额角,柔声说:“对不起,要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泪⽔如期流下,陶陶硬咽说:“我不会再和阿KEN联络。”
“嗯──”
“前天晚上,我已经把他拉进黑名单,电话磁卡也扯坏了。我向他发出告别的邮件时,你刚好看见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呢——”
“你没让我说真的,真的,我没骗你,你可以回去登录我的邮箱查看,我的密码是XXXXX——这个邮箱我回去就立即删了,以后也不会再要了…”
“我信你我信你,我们之间就是欠缺解释,我真该死啊,令你难受了这么久…”他摸着她的小脸,越看就越是心痛“这几天在家,是不是哭得很厉害?居然会瘦成这样…”
“解释?你会听吗?你还骂我,还立即冲出门去…”陶陶哭得更凶了“还骂得那样难听…我以为,你厌倦我的坏脾气了,重新喜韦玮那种恰到好处的淑女…”
“我怎么会喜韦玮,我们当年受尽格不合的磨折才会分手…”
“那你这几天⼲吗不找我?”
卓冶“咳”了一声,连忙用大手挲摩着她的后背。柔声说;“别哭了,就算不是为了孩子,我也舍不得和你离婚,如果今早你签字了.我也会把协议书撕碎的,我到律师楼本来就只有这个用意”他当然不会说是自己特意要教训教训她才会那样做.否则这辈子都得被她数落。
“怪不得你刚才的目光怪怪的!”陶陶喜极而泣。
“总之我们以后有什么不満都要说出来商量,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