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地利
对于端木侯而言,那名侍女的修为和她的人一样稚嫰,当她的真元释放时,那一点最先亮起在她手中的光线的力量在端木侯的感知里只是如微弱的萤火般渺小。
然而这点光线在她手中的那晶柱里,却就像是穿越了无数个轮回,每一次穿梭力量就是倍增。
最关键的是快和透!
端木侯感觉自己的力量哪怕再比这道光束強大数分,但这道光束都会透进来。
就像是一名⾝披重铠的战士,却无法挡得住一枝破甲的流矢。——小-说——
当这股死亡的气息笼罩向端木侯的⾝体时,他⾝后的一名七境宗师首先做出了反应。
随着一声厉喝,这名对端木侯无比忠诚的部将体內的本命元气狂涌,他的双手出现了一⽩一黑两道光轮。
这名宗师的本命物是一对飞环,是罕见的奇门武器。
这一对飞环随着他的心意在他的双手之中狂疯的旋转,向那道可怕的光束。
金⾊的闪电和苍⽩⾊的星火相。
几乎同一时间,这一黑一⽩两道光轮和那条光束相。
远处的天空里再起一声雷声,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撕裂声。
这撕裂声直接在这山⾕里每个人的耳膜处响起,伴随着剧烈的痛楚,每个人在接下来的一瞬间,都无法再听得到这天地间的任何声音。
天地里一片死寂。
乌氏皇太后紧紧抿着嘴,強忍着刺目的灼痛,骄傲的看着天空。
苍⽩⾊的星火在空中如同瓷瓶一般碎裂了,那道耝壮的金⾊闪电在空中如同一断金⾊的树桩被折断,断口处的金⾊闪电甚至形成了固体一般的断口。
在下一息,这些断口中的电光才往外游离,然而同时引起了更远处天地的感应,无数雷罡元气被瞬间菗引过来,引发了更多的雷电如巨蛇在空中狂舞。
这些落下的雷电漫无目的的菗打,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威力,然而菗打着空中流散的苍⽩⾊星火,却像是在不断的打脸。
乌氏皇太后有些可惜听不到此刻的声音。
因为她可以肯定,这些闪电菗打星火时噼啪作响的声音,和打脸的声音也非常相似。
在这暂时无声的世界里,端木侯侧过⾝来。
他看到自己⾝后那名部将的⾝上涌起了一蓬尘花。
那一黑一⽩两道光轮还在旋转,然而却本没有来得及拦住这道光束。
这道光束从两道光轮之间冲⼊,这名部将前至后背的⾐物、⾎⾁,在这一瞬间全部变成了飞尘,散开。
这一刹那,端木侯的眼中充満了绝望、恐惧和难以理解。
那对抗郑袖星火剑的自然是乌氏皇太后所说的雷阵托甲,但她这名侍女手中的晶柱绝对不是传说中的乌氏九眼天珠,那到底又是什么?可以让这样一名距离七境还不知道多远的修行者击杀一名七境!
“宝光观!”
他⾝旁的一名青⾐人愤怒的厉喝了出来,只是就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愤怒的声音。
当这道光束击中他同僚的时候,他感知到了悉的气息。
这种气息来自长陵的宝光观!
昔⽇那名宝光观的宗师在违抗郑袖的旨意时,力抗墨守城而死,只余下了一名真传弟子。
这名稚嫰的侍女本就不是乌氏人,而是宝光观的那名真传女生学胡京京!本就是秦人!
像他这种一生都在为王朝征战的将领本无法容忍这样的“背叛”哪怕他很清楚当初郑袖为了令长陵的修行地听从她的旨意时动用了何等雷霆的手段,但秦人的反戈,自己⾝旁同伴的死亡,却依旧让他的怒火燃到了无法控制自己理智的地步。
流散的闪电和星火间出现了一道青光。
这名青⾐宗师变成了一道流光,到了溪畔胡京京的⾝前。
七境宗师和寻常的修行者之间的差距绝不只在真元的力量和能够引聚天地元气的数量,还在于真元调动的速度、感知等一切。
在这名青⾐宗师之前,数百丈的距离似乎顷刻就消失了。
在他掠到胡京京⾝前时,在所有人的视界里,刚刚出手的胡京京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甚至连腿双都没有来得及挪动一分。
嗤的一声。
这名青⾐宗师手中的一道暗红⾊的剑光洞穿了胡京京的⾝体。
然而令这名青⾐宗师首先震惊,接着再令端木侯等人同样震惊的是,胡京京的⾝体里没有任何的鲜⾎流淌出来。
这名青⾐宗师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剑光洞穿了什么实体。
那嗤的一声,只是他的剑光洞穿空气,洞穿光线的声音。
“折光法!天幽晶!”
这名青⾐宗师便是端木侯军中的军师庞⽟,本⾝便是端木侯所有门客之中见识最广者,在这一刹那间,他便已经反应了过来。
从一开始,这名在溪⽔畔晾晒风⼲⾁的侍女便本不在他所看到和感知的地方,就连那道光束,也并非来自他所见的方位!
一切都只是宝光观的秘术和这传说中的天幽晶两者结合,在那名宝光观女生学手中产生的幻影!
只是一名啂臭未⼲的女生学而已,竟然在这一场战斗里,达到了类似郑袖的手段!
“在那里!”
端木侯此时左侧的一名部将眼睛的余光里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影迹。
他厉喝了一声,然而其余人此时依旧失聪,听不到他的声音,所以也只有他转过头去。
那是在他们来时的方向,在他们曾经穿过的一座雪峰之下,积雪和冻土相接的雪线处,有异样的辉光在闪耀,依稀可以看清是一名同样的侍女的⾝影。
法阵!
那里绝对还布置了一个強大的增幅法阵!
否则即便是极为适合天幽晶的宝光观秘术,也不可能让一名修行者越阶杀死七境!
然而这时的发现,却似乎有些太晚。
青⾐宗师⾝体微僵。
端木侯感受到了⾝旁这名部将的动作,他转过⾝去,但却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那里的胡京京,他的目光却被最为接近这片山⾕的一座冰峰直接昅引。
那座冰峰上出现了一道平直的气浪。
就那样不可思议的,那座冰峰就像是一细小的冰棱,在靠近端顶的部位,被切成了两段。
那座冰峰的顶上一截,就此朝着这个山⾕,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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