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袭之策
众人随随便便用了晚膳，便一直研究战局到了深夜，耀
才随着带路兵士到了临时住所，遣退兵士不久，他还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一路随军赶来的姜子牙与雨云妍已经施展隐遁来到他的房中。
耀正愁没人相助解决眼下的难题，见了姜子牙自是⾼兴非常，甚至连对着雨云妍也只是随意打了一个招呼，便忙将刚才的情况对姜子牙一一说了出来。
雨云妍颇为悠闲的跟随在姜子牙⾝后，显然对耀此时面对自己的这种态度极为欣赏一般，倾国倾城的一双美眸中充満了撩人的笑意。
姜子牙听罢耀所言，沉思半响后沉声道：“只看今⽇之战，便可看出那姬发绝非等闲之辈，而他现时胆敢如此夸口，必有一定的把握才是。”
耀不解道：“但我军兵力并不比敌军多出多少，在坚持守城的情况下还仅是堪堪击退敌军，应该不可能有更大的优势才对？他怎么可能还表现出很有把握一样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头摇，表示想不通。
姜子牙肃然道：“耀将军，虽说兵道必诡，但诡道不过只是虚实变化而已。其实论才智你绝不输于姬发，只是莫要沉湎于局部，受对方表面虚言表象所扰，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之分啊！”耀顿时有所醒悟，躬⾝回礼道：“多谢先生指点，耀知错了！”然后随即又再问道：“那请教先生，耀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姜子牙淡淡一笑，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任何事情都由你自己做决定。想想看，如果主将是你，你又将怎样处理明⽇的战局策略呢？”
耀被姜子牙的反问震住了，仔细思量再三，始终有所犹疑。
雨云妍虽然半响没有说一句话，但此时也被他的情绪所染，秀眉紧蹙，仿佛生怕耀回答不出似的。
姜子牙怎会看不出耀的心态，当头喝道：“为将者，最重要便是当机立断，否则凡事优柔寡断，只会在场战之上延误战机，随时致使你麾下万千男儿落⼊进退维⾕的险难境地！”
耀心头巨震，缓缓舒了口气，终于抛开脑海中的诸多顾虑，好整以暇道：“耀认为，在相比较之下，我军似乎更应该施展迂回战术，俨然守城以待，然后分派多队兵马借地势之利不断袭扰敌军，令到他们对我们的意图愈加
惑，这样才能让相对处于优势的敌军自
阵脚，暴露他们在攻守心态上的弱点，以利于我们突袭对方，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为能够搭救南宮大将军寻得契机！”
姜子牙与雨云妍同时为之一震，这样一个几⽇前还是兵法门外汉的年轻人，竟能说出如此一番攻守兼备的用兵之道，先且不论是否行得通，仅只是这等天赋便已经让人震撼当场。
耀看着二人的神情古怪，不由搔了搔头，⼲笑道：“我知道自己说不好，所以刚刚有些迟疑，现在说出来肯定让先生跟云姐姐笑话了！”
雨云妍轻摇螓首，道：“耀将军太自谦了，其实…”
不等雨云妍夸赞的话语说出口，姜子牙已经把话打断，大有深意的追问道：“那再请教耀将军，若是敌军始终不为所动，摆出以静伺动的姿态，你又待如何？”
雨云妍冰雪聪明，怎会看不出姜子牙有心栽培的意图，当即不再言语，一双妙目眨都不眨的望着眼前这位少年军事天才，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耀这次的回答相当果断，毕竟这些必要的考虑早已在他的计算之內，于是微微一笑道：“敌军如果采用静候伺服的方法应对，的确可以显出主将的睿智，然而却因此暴露出对方在战略上过度自信的隐患，他们一定是在坚信某种设计好的作战准则，这样恰恰犯了兵家理应遵循‘奇诡变易’之道的大忌！”
耀所说的这些论调，完全脫胎于《龙虎六韬》的记载，而且活学活用，丝毫没有生搬硬套掉书袋的牵強附会之感，反而令人可以听出一种
有成竹的自信，加上肃然而立的耀说到精彩之处眉飞⾊舞的摄人神情，更让人不得不生出信服的心理。
姜子牙微微颌首，以示赞许，试问自己花费数十年光景的兵法理论能被一个后生小辈运用如斯，他的心中何尝不感到⾼兴，只是越是奋兴他越是不能流露出来，眼前这块璞⽟尚未经过细细雕琢，此时如果再经他好好教调一番，将来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姜子牙继续问道：“所谓兵家大忌，不过只是敌军的一个破绽而已，相对于现时四处受制的西岐军来说，即使面对这个破绽，恐怕也无心无力去有条不紊的展开应对之策。所以，耀将军认为下一步唯一可以做到的，应该是什么呢？”
雨云妍也感觉到姜子牙的惜才之心，美眸望定⾝前这名惊世少年，芳心不由自主再次寂然一动，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很少出现在她的心中，在这之前只有二次。
第一次是在十年前的“梦冢”她见到一名自称慕行云的玄宗少年独自挑战师尊，妙玄法道、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连向来极少称赞人的师尊也表示非常欣赏。第二次则是在不久前的九离魔族“离垢城”那一位闻仲宗主的弟子杨戬，见了她之后仍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淡然神情，更是格外让她觉得有种好奇的冲动。而眼前这名举止随
、天资纵横的少年却给了她完全迥异的感觉…
雨云妍甫一想到这里，俏脸噤不住一红，好在此时耀正沉浸在姜子牙所提的问题当中，并没有注意到这极为例外的现象——三界四宗闻名遐尔的“天魅舞者”居然会露出小女儿一般的娇羞姿态。
看着耀时而皱眉、时而冥思的俊毅神情，雨云妍有些不忍的对姜子牙道：“先生何不直接教会耀教军呢？那须如此磨折人家，让雨妍看了，总觉得先生又在放直钩钓鱼一般！”
姜子牙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大摇其头，大笑道：“雨妍啊，雨妍…”
耀沉思半响，原本茫无头绪的思感此时闻言豁然开朗，蓦然抬头，虎目中精光迸
，充満感
的望了雨云妍一眼，然后洒然道：“如果单论集军作战，我们受到牵连的地方太多，任何步骤的实行都让人顾虑重重。所以，唯一可行的方法应该是抛开固有的作战模式！”
说到这里，他终于明⽩姬发为何会说出那么有把握的话了。
姜子牙心中噤不住长叹一息，赞许的目光炯炯注视在这位年轻人⾝上，大感宽慰的点了点头，以示对耀回答的肯定，心中忖道：“如此天资卓越的才俊终于让我碰到，总算对师尊的重托有个
待了！”他故作责怪的看了雨云妍一眼，雨云妍忙做了一个可爱的调⽪笑脸，退至一旁。
姜子牙道：“既然耀将军已经明⽩其中关键之处，就应该早点休息，以充⾜的精神应付明⽇的更多变数！老夫跟雨妍也是时候走了。”
“走？回西岐吗？”耀因为想通其中关键处，此时正満脸奋兴神情，闻言一震，心中免不了一空。
雨云妍没好气的笑道：“呆子，当然是回去休息！难道耀将军还要我和先生替你值守不成？”
“不敢，不敢！”耀忙躬⾝行了一礼，道“耀谢过先生跟云姐姐相助，您们慢走！”
姜子牙颌首回礼，与雨云妍同时隐去⾝形，出了房径直往城南一家客驿遁去。
二人⾝形遁空之际，雨云妍好奇的问道：“先生觉得耀如何？”
姜子牙微笑着反问道：“雨妍认为呢？”
雨云妍细细想了片刻，道：“这个耀将军不管哪一方面都非常优秀，只是先生直到如今都推演不出他的本命来历，岂不怪异之极，如果他跟那姬发一样都是妖魔二宗的人，先生如果助他一臂之力，岂不⽩⽩助桀为
了吗？”
“雨妍的担心不无道理！”姜子牙面⾊凝重道“其实，推演不到某人的先天命数有很多原因，比如说他修炼的法道秘术具⾜本命修复之功，又或是臻至‘灵元合体’之境，则寻常的
八卦术自然无法推演出其人的命理运数！”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单纯从他本体经脉所修持的五行玄能来看，他不可能是妖魔二宗的弟子。因为自上古洪荒开始，四大法宗的修持路径便完全迥异，而且我在他昏睡的时候仔细堪察过他的本体经脉，是非常纯正的玄门道统！不知他究竟得到过什么奇遇？一⾝还充満非常強悍的龙脉气运！”
说到这里，姜子牙⾝形一顿，转⾝停在“望天关”后一处山岭之上，卓立崖顶凝神思忖半响，却无缘由的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有一点让老夫着实感到天机难测啊！”雨云妍跟随其后，落在姜子牙⾝旁，轻咦了一声，不解的问道：“先生还有何不解之处？”
姜子牙眉尖紧蹙，直望天际暗黑无边，摇了头摇道：“浩缈天机明明揭示圣主诞西，而我神州龙脉地气恰恰被姬氏占尽，姬昌不但勤政爱民，而且仁心仁政四方称颂，由此看来这天机预示原本是指姬氏而言！但是按照如今事态发展，姬氏內政已然陷⼊妖魔二宗的掌握，即便姬昌寿数尽终，天下终难免落⼊妖魔之手！”
雨云妍听得更觉奇怪，索问道：“对啊，现在正需要先生来救西岐于为难，更何况还有耀将军如此天纵之资的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姜子牙苦笑道：“古往今来，人间称帝者，必是掌握神州龙脉运数之人，否则定然没有天威运势可以服众，而姬氏占尽龙脉地利，不论从哪一方面来推算，这都代表天下最终将尽归姬氏。只是，当老夫今天看到姬发的时候，便已看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救回这些被妖魔二宗控制的姬氏子孙，所以天下最后的命运究竟如何，再也没有定数了！”
雨云妍闻言默然，芳心一阵浮动，脑海中噤不住浮现出耀的大咧咧的样子，噤不住想再问姜子牙，却怔住了半响，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了。
姜子牙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目洞穿天际一般，喃喃道：“莫非他是‘第七道轮回’改变世间一切既定规律后，所衍生的一个异数么？”
雨云妍心神一震，问道：“先生说得是…”
姜子牙不敢肯定的摇了头摇，道：“算了，咱们还是先回客驿吧！”
雨云妍虽然不敢肯定姜子牙心中所想，但料想也猜得八九不离十，然而她为人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姜子牙的心中也在为不可预演的天机所扰，当即也不多话，紧随姜子牙⾝后遁下崖头，直⼊“望天关”客驿。
第二⽇清晨，耀早早的便到了将军府。哪知姬发和⽑公遂比他更早一步到了，见到耀，都亲切的笑着相互打了个招呼，姬发笑道：“既然耀将军到了，我们便来商量一下如何出击吧！”
耀心中已有定数，不慌不忙的直接问道：“不知公子想如何做？”
姬发俊逸非凡的一笑，道：“摊开地形图来看看就一清二楚了！”
⽑公遂忙将地形图摊开，摆放在三人面前。
姬发指了指地形图上的“望天关”位置，再向东南方向挪了几分，道：“
据探子回报，敌军现时盘踞在‘望天关’东南三十里外的‘东吉岭’，扎营此地易守难攻，而且此岭地处‘望天关’与‘伏龙山’之间，敌军摆明是为了防止我们解救南宮大将军的兵马才这样布设的。”
⽑公遂皱眉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率军去解‘伏龙山’之围，则必将遭至‘东吉岭’的敌军乘势掩杀，如果此时对方还蔵有伏兵，趁机強攻‘望天关’，恐怕大事不妙！”
耀与姬发自然不会否认⽑公遂的说法，这是目前大家都认同的局势。
耀大有深意的望着姬发，出言问道：“耀现在很想知道公子昨晚所说的应对之策！”
看着耀与⽑公遂同时望向自己，姬发笑道：“从地形上看已经很简单明了的，只要将敌军引下‘东吉岭’，打对方固定的攻守部署，我军自然就有胜望。”
耀经过昨晚姜子牙的指点，对姬发莫测⾼深的举动已经能够适应，同样回敬了姬发一个讳莫如深的淡笑，便也不多说。
⽑公遂却疑惑的问道：“⻩天化乃殷商武成王之子，非是寻常易与之辈！再则说来我军不过区区两万多兵士，首尾难顾，敌军只要固守坡地适时出击便可，甚至可以任由我们去往‘伏龙山’，而只是截断去路便⾜以致我军于九死难生之境，所以对方怎肯轻易就范呢？”
耀冷静地洒然一笑，道：“公子已经有主意了！”
姬发对于耀话中的机锋极其敏感的微一皱眉，眼中精芒一闪即逝，稍顷展颜笑了笑，悠然道：“耀将军既然已经猜到我的应对之策，不妨说来听听，看看你我将帅之间是否有默契！”
耀怎会向这位“琊神”弟子轻易示弱，闻言飒然行出几步，来了一个当仁不让的大咧咧笑容，好整以暇的说道：“既然所有正面对抗的战术都已经行不通，而死守‘望天关’只能是坐以待毙，所以我们惟今之计便是以奇击正！”
“以奇击正？”⽑公遂一听趣兴大生，忙道“耀将军不妨细细说来一听！”
姬发心神一震，首次对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耀生出不一般的重视，耳边再次想起师尊曾经告诫的话语，目光中的杀机隐然若现。
耀不答反问，正容道：“⽑老将军，你认为一个绝佳的攻守策略所要依靠的应该是什么？”
⽑公遂愣了一下，恍然间有些明⽩过来，睁大眼睛惊问道：“你是说刺杀主将？”
大笑声中，姬发击掌数声，表露出极为赞赏的目光，道：“想不到耀将军所说之策竟与我的计划不谋而合，看来今次我西岐军定能化险为夷，将崇侯虎驱逐出西岐境內！”
耀适时的谦让了一番，心中却对姬发所作的表面动作极度厌恶。
姬发继续对⽑公遂解说道：“我查过今次围攻‘望天关’的兵马，人強马壮、兵精将良，全是武成王麾下的家将旧部，而武成王其人正直不阿，素来与崇侯虎不合，看来此次出征必定会有擦摩。所以一旦他们的主将⻩天化受制，则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耀经过姜子牙指点，虽然可以猜到姬发的意图，但此时听到他的详尽分析，仍是感到由衷的敬佩，因为他从《龙虎六韬》中学过，两军战，虽然临阵机变之数较大，但总体的胜负输赢还是围绕二军将领各自的用兵谋略而言，所以为将者除了要精通兵法机变之道外，还有就是必须通晓对方的举动脾。
⽑公遂又再问道：“听闻这⻩天化出⾝玄门，一⾝法术了得，而且⾝为将官，⾝旁定然有不少护卫保护，想要成事恐非易事？”
姬发朗声笑道：“⽑将军怎会忘了咱们的耀将军可是一等一的法道⾼手，不但可以只⾝将⽗侯从⾼手如云的朝歌城救回来，而且更在数⽇前的‘落月⾕’大战中取得非凡的战绩，如今在西岐三军中已然成就超凡，更得⽗侯钦赐‘龙翼将军’的封号，⽑老将军千万不可小看才好！”⽑公遂一直守护“望天关”本不知西岐居然也已战事纷争，当即向大讶回望耀，问起详情，耀也不过谦，将“落月⾕一战”的经过避重就轻的说给⽑公遂听。
⽑公遂细细听罢，先是震惊莫名，而后对着耀躬⾝行了一礼，感慨莫深的道：“想不到鬼方竟然会参与崇侯虎此次西征，此战真是凶险之极。这次多亏耀将军立下大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耀忙自谦一番，道：“这些都是⾝为臣子应该做的！”他对姬发主动渲染自己功绩的意图自然最是清楚不过，无非是想将刺杀大任予他，但⽑公遂的夸赞仍然让他感到心中有种抑止不住的奋兴。
姬发接着道：“所以，今次的刺杀大计自是非耀将军亲自出马不可！”
⽑公遂点头附应，大力拍了拍耀的肩头，道：“一切拜托耀将军了！”
耀知道自己完全推脫不得，而且他也没有推脫的打算，只因他从小便听花子爷爷说过，场战之上只有勇往直前的兵卒，没有临阵退缩的将士。况且以他如今在西岐三军中的地位来看，跟他目标中的“建功立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尤其当他得到越多，便越感到一种深心里涌现的冲动，一种迫切想要登山岳而小天下的冲动。
姬发炯炯注视耀，道：“我从军中挑选二十位⾼手给耀将军支配整个刺杀行动，如何？”
耀无所谓的一笑，好整以暇的理了理周⾝装束，道：“不需要，人多反而误事！”
⽑公遂不无担心的皱眉说道：“耀将军，你此次前往敌营，孤⾝犯险，行迹万一被发现的话，岂不⾝陷重围，还是多带一些兵士来得全安！”
姬发应声道：“只要耀将军有需要，相信我西岐兵士多是愿意跟随将军前往赴险的勇士！”
耀听到姬发语带轻视，心中反而觉得大慡，冲天长笑数声，一⾝五行玄能跃然透体而出，眼中无比坚毅的炙热精芒望定姬发，缓缓道：“今晚三更时分，拜托公子与⽑老将军集结兵马，看我在‘东吉岭’点火为号，届时我们在岭下汇合！”
“军令如山，一言为定！”语罢，姬发缓缓伸出手掌。
⽑公遂正要再行劝阻，却在举目注视耀之际，触及耀目光中的坚毅神情，以及另一种令人生出莫名信服的霸者气息，令他心神一凛，止住了行前的脚步，这种震撼绝不同于姬发目光所带给他的庒力，而是来自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威势。
耀朝⽑公遂露出一个微笑，道：“⽑老将军请放心，耀定不会有辱使命！”说罢，耀回⾝举起手掌，与姬发击掌三响，立下军令状，然后朝二人躬⾝行礼，道“耀⾝负重任在⾝，现在要为晚间的行动做准备，所以先行告退了！”
姬发含笑点头。⽑公遂则应声道：“一切拜托耀将军！”
耀向二人露出志在必得的坚定表情，洒然大步迈出了“将军府”
姬发望着耀大步流星的离开步伐，始终微笑无语的神情竟无端郁了下来，英
双眉下的目光中透出杀机重重的魔异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