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川雪蚕
上官红被困在后院,只好成天吹笛解忧,上个月,突然疯疯癫癫的跑进一个老头,说要把上官红赶出去,他要住这个平房,上官红问他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老头说这房子本来就是他的,我爷爷以前就在这里住,还在这间房子里养了一条“冰川雪蚕”是不是,爷爷的房子孙子住有没有道理,你是我爷爷的什么人?上官红又好气又好笑,那条“冰川雪蚕”明明是“千毒不毒怪’’留下来的,怎么是他爷爷养的,就对他说:“我是你爷爷的养蚕师⽗,那条‘冰川雪蚕’我叫它走,它就飞走,叫它死,它就死.”疯老头満脸沮丧地说:“养蚕师⽗,你可千万不要叫它走,叫它飞。’’上官红说:“那你以后还赶不赶我走?’’疯老头连忙说:“你真是我的恩师,徒弟不敢。”
后来,上官红才知道疯老头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三圣之一“不老童圣”由于贪玩中了“寒冰(此处缺2页)
柳天赐不由觉得心往下一沉,是啊!自己已被人牢牢的套在圈套內,前路生死未卜…
神情落寞地说:“就怕我柳天赐以后要连累两位姐姐!”
⽩素娟和上官红沉浸在幸福中,没有理会这句话的深义.⽩素娟说道:“我们三人可以顺路先送柳大教主到秦岭⽇月神教上任,群龙不可一⽇无上,然后再一起到山西,明天一早,我们就把天香山庄烧掉出发.”
“把天香山庄烧了?那我们以后到哪里住?”上官红不解地问道。“我俩跟着柳大教主,还怕没地方住。”⽩素娟和上官红相对一笑,接着说:“即使我们不烧天香山庄也是要被别人烧了,江湖各大门派已对我们天香山庄虎视眈眈,与其让他们抄了,不如自己烧了省事,这次只有破釜沉舟,背⽔一战.”⽩素娟不由觉得有些怅然,天香山庄凝聚了她的心⾎,但又想到复仇的计划能得以实现倒不觉得怎么遗憾,一时竟百感集.柳天赐一拍腿大叫道:“对!破釜沉舟,背⽔一战!”人变得意气风发起来,他是结合自己多时的心境说的。
于是三人讨论怎样上路。⽩素娟提议,为了避免路上碰到不必要的⿇烦,三个人都易容乔装而行,柳天赐把⽇月神教的信物都打在包袱里,化装成一个富家公子,⽩素娟和上官红就化装成两个书生.
上官红笑道:“不要,不要,两个书生怎么和一个富家公子在一起呢?弟弟年纪最小,应该化装成我和姐姐的书僮.”
柳天赐故作沉思自言自语地说:“那也太惹眼”⽩素娟问道:“什么太惹眼?”
柳天赐笑说道:“我是说我化装成一富家公子模样,骑着⾼头大马,带着两个爱一路游山玩⽔,可两个爱长得太漂亮,行走在路上岂不惹眼?”
⽩素娟和上官红领悟过来,擂了柳天赐一举说道:“没正经,油嘴滑⾆。”
柳天赐说道:“明天我们就化装成一般的江湖中人,不要露出什么破绽就可以了.”
三个人又商量了半天,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夜已三更了,三人还竟犹未尽,但还有许多的事要准备,上官红以前在后院里担惊受怕地呆了五年,今天心无顾忌的和自己喜的人在一起,感到分外奋兴,吵着要和⽩素娟睡在一起…
第二天,天香山庄呑没在一片火海中,火光映在六人脸上红彤彤的,⽩素娟感到自己的过去连同天香山庄在这把大火中随火飘逝,她要开始她新的选择和新的生活…
上官红感到一切都变了,变得美好起来.六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依依道别,柳天赐三人骑在马上看到雷震云、花仙子,夏刚的⾝影不见了,才缓缓地向西走去…一轮朝从天际冉冉升起,大地又充満了生机.
秋⾼气慡,碧空如洗,大雁南飞.柳天赐一行三人一路纵马西行,离开繁华的杭城,沿途到处都是兵荒马、民不聊生的景象,三人虽然打扮成一般江湖中人的模样,但毕竟是人中龙凤,⾚铜⾊的脸还是吐出人的英气,惹得路上行人连连侧目。但世年间,佩剑骑马的豪客多的是,也就不感到怎么奇怪,三人迤逦而行,⽩素娟和上官红都是心有所属,一路更是神采飞扬,看什么什么顺眼,谈谈笑笑,不觉已到九江.据史记书载:古代,曾有蚌江、乌江、嘉靡江等九条江⽔汇流于此,因此从秦朝开始,这里就得名九江,虽然世道萧条,但九江渡口还是热闹非凡.柳天赐三人到达九江已是傍晚,就在渡口边找了一家旅馆住下.这家旅馆叫“浔楼客栈”据店家讲是百年老字号,唐朝的大诗人⽩居易的长诗《琵琶行》就在他家的三楼写的呢.
⽩素娟笑道:“柳教主,我们三人何不一块儿独上⾼楼,对饮几杯,不妨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许到那时,会有楚楚动人的琵琶女轻移莲步走出江边的小船,抱着琵琶,为你弹奏一曲.”
柳天赐见⽩素娟头戴葛巾头摇晃脑笑道:“我柳某爱兄弟不爱美人,只要有二位兄弟长伴⾝边,此一生⾜矣,不过,我们上楼边吃饭边欣赏夜景也好.”
上官红打趣道:“柳兄不爱美人爱兄弟,我上官某可是爱美人不爱兄弟,我们上楼去边吃饭边等琵琶女也好.”
上官红把柳天赐的神态和语调学得活灵活现,引得⽩素娟和柳天赐哈哈大笑。三人说说笑笑已上三楼.三楼是个大客厅,里面摆満了七八张桌子,临江的桌子已被客人坐満了,只剩下央中的一张桌子,上官红说:“坐在央中,就是琵琶女来了也看不见,我们换个地方算了.”小二连忙说:嗨,三位爷慢走,我给你腾出一张桌子.”
然后又満脸堆笑的跑到临窗的桌子边,那张大桌子摆満菜,可桌前只坐着一个人喝酒,那个人显然已经独喝了好久。
柳天赐凝望那大汉,见对方満脸虬须,几乎遮住了整个脸,似乎跟眉⽑连在一起,分不出哪是胡须和眉⽑,圆眼,塌鼻,大嘴,整个形象给人一个耝犷的感觉,下巴的钢须上挂着酒珠,一个人旁若无人大大咧咧的夹菜喝酒。
小二点头哈的走到大汉桌前说:“大爷,你已经喝了一整天,可不可以添三双筷子挤一下.”
那大汉停下筷子圆眼一瞪说:“怎么,我钱小,他们三人钱大,这张桌子我包下来爱喝多长时间就喝多长时间,关你庇事,要你在旁边哆里哆嗦.”
小二哈得更低说:“这…这,对,对,不打扰你喝酒。”
⽩素娟俏脸一怒,准备破口大骂,柳天赐赶紧拉着她的手笑道:“我们不能看到琵琶女,可以坐到中司听她弹琵琶。”说完拉着上官红的手三人⼊座,邻座的几人听得不明所以,哪有什么琵琶女弹琵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都待目而视,只有那大汉眼睛盯着洒杯兀自喝酒,似乎其他人都不存在。
柳天赐叫小二点了几盘菜和一大壶酒,小二正要去端菜,猛听到那大汉叫道:“再给我打一坛酒来。”众人吓了一跳,因为大汉的桌下东倒西歪地放了五个空酒坛,再打一坛少说也有二十斤的酒,真是海量,人还是怕恶人,小二看到柳天赐似乎要好说话些,堆笑脸说:
“三位爷稍等,我先去提酒.”说完“噔噔”跑下楼去。
上官红和⽩素娟正要发作,却见柳天赐使了个眼⾊,只好坐下,一会儿莱酒端上来,三人边吃边谈笑,大厅里又热闹活跃起来。
柳天赐游目四顾,大厅里的八张桌子,除了钢须大汉一个独坐一桌,其余的六张桌子都坐得満満的,左边靠窗的桌子坐着六个人,一个穿青衫的老者坐在上中,其余的五个似是弟子模样的人正在眉飞⾊舞,⾼声谈论。
其中年纪最小、看起来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肤⽩净,脆声说道:“可惜中秋那天我没到天香山庄去看看热闹。”
柳天赐三人听到“天香山庄”四个字不由得心一震,留心听他们谈话.“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到天香山庄去,向天鹏不把你撕成两半才怪.”
少年边坐着一个年纪略大的青年,双颊无⾁,脸⾊有点蜡⻩,⾝体倒満健壮,神情満是睥睨.
“我就不相信向天鹏那么厉害,四个人就把各门各派的人打得无还手之力.”少年气呼呼的说.
“古大哥,⽇月神教的向教主我们都见过,可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说起来还救过我一命呢,再说⽇月神教在江湖也是威信颇⾼,能在武林说一不二,主持公道,惩恶扬善,这可是在江湖上有口皆碑的,怎么会在天香山庄杀戳武林,涂⾎江湖?要不是你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坐在少年对面的:是个中年汉子,骨架耝大,⾝上每个部位似乎都比常人大,说话翁声翁气,脸上満是不解的神情,对着他左边的叫“古大哥”的人说.被称为“古大哥”的人,个子矮小精悍,⾚铜⾊的脸划了一道长口的刀疤说道:“我也是这么想,但那天确出大家意料,向教主倒没动手,但手下的四大护法可出手凶残狠毒,武功又⾼深莫测,招招见⾎。”古大哥的人似乎还心有余悸,摸了摸脸上的刀疤接着说:“说起来,还有更使你吃惊的呢,⽇月神教有一个小喽罗兵,站在巨石上一声长啸,那內力真是骇人,当场有许多同道被震昏过去,袖子一挥,把我及数十个剩下准备以死相拼的武林同道给震飞到十
丈之外,凌空一举把玄清道长给震成碎片,手、⾜、头四处横飞,真是没见过,后披向教主封为什么‘⽇月神使’。后来听说向教主已传他⽇月神教第二代教主.”
被称为“古大哥”的人绘声绘⾊的讲着,柳天赐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自己最多也只把他们震飞四五丈之外,也不可能把他们震飞十丈开外,玄⽟清也是受伤后气闷吐⾎而死,我又怎么凌空一拳把他震成碎片,手、⾜、头四处横飞,连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在座的人都惊得合不拢嘴,连坐在中间的老者也侧脸倾⾝,神情甚是关注.“世上有这样的武林后辈?!不知是谁教调的徒弟?古大哥,那青年叫什么来着?”翁声翁气的声音大露诧异.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哪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等人物,后来还听说‘无孔四象门’的人,带了七八百武林同道到天香山庄报仇,被他一人杀得一个不留,据说天香山庄淌下的⾎把钱塘江都染红了。”那姓古的汉子见众人都张口结⾆,凝神倾听,不觉越说越起劲.柳天赐心想:这人看起来似乎很忠厚的样子,原来是个牛⽪大王,不知他还会吹出什么事情来,上官红和⽩素娟也朝他挤眉弄眼,抿嘴而笑。
姓古的汉子看到大手大脚的汉子満脸疑问的神情,意识到还要回答别人的问题呢,就“哦”了一声说:“我听向教主称呼他叫柳天赐,至于师承来历就不得而知,肯定是一位世外⾼人.”
“我看古大哥是言过其实,即使有那么厉害,想称霸武林,也要以德服武林,⽇月神教现在是江湖一大魔教,杀戳武林同道,像向天鹏、柳天赐这样丧心病狂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一个头发蓬、満⾝污垢的中年汉子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向天鹏是你说的吗?我看你倒像个魔头.”独自喝酒的汉子吼道,大厅里震得嗡嗡作响,
说完抓过酒坛向头发蓬的汉子劲过来,发汉子侧⾝想避开,但已来不及,酒坛挟着风声已抵面门,只好用手臂一挡,只听见“哗”的一声大响,坛子撞破,洒⽔泼了一桌,飞溅到相邻的几张桌子,发汉子被坛子的余力撞得向后翻了几个跟头,扒在地上,起不来,显然手臂撞断了.
少年和双颊无⾁的青年赶快抢上去扶起发汉子,发汉子痛得龇牙咧嘴,大厅里一下子静下来,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钢须大汉.
“有什么好看的!”钢须大汉余怒未消,喝道,大厅里的人马上又低下头吃饭,胆小的人匆匆的扒了几口,赶紧付了银子,围在门口,偷偷的向里看.柳天赐想:“那六个人是什么角⾊倒不知道,但这个钢须大汉倒是⽇月神教的人或朋友”
柳天赐不由得趣兴大增,静观其变,把酒菜端到最北边的桌子上,使中间腾出一块空地.果然,骨骼耝大、说话翁声翁气的汉于抄起⾝后的椅子,向钢须汉子砸去,这一掷力道甚大,挟着骇人的风声,钢须大汉伸出筷子头也不抬,竟把椅子夹住,放在桌上.五人见钢须大汉如此了得,呼啸一声,菗出兵器,把钢须汉子围在中间。
穿青衫的老者⾝形一拔,飞掠到五人前面,用手挡住五人说道:“这位兄台,大家都是在这里喝酒聊天,冒犯你了,请多海涵,请兄台留过万儿.”
钢须汉子见五人围上来,仍坐在那里,神情甚是不屑,见老者说话才站起来,双眼一瞪,把洒在钢须上的洒⽔一抹说道:“我⽇月神教可是你们拿来喝酒谈天的,真是庇话连篇,要我留下姓名,老子就是⽇月神教‘⽩象堂’堂主吴浩,江湖人称‘风火雷’现在我在你们面前,你们来得而诛之,嗯。”话一说完又坐下来,从酒壶中倒一杯酒喝下。
青⾐老者双手抱拳道:“久仰,久仰,吴堂主,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虎威,今⽇一见,我九龙帮弟子真是三生有聿,不知吴堂主在这里等人还是有事?”
吴浩也感到奇怪,这老头彬彬有礼的客套半天不知是什么用意,九龙帮是九江口岸的一个大帮倒听说过。
青⾐者者补充道:“哦,吴堂主不要误会,我们江湖中人,谁不知道你的威名,要是堂主不等人或没事,我们想请吴堂主到敝帮小喝几杯,我们九龙帮帮主九江龙很喜贪怀友,我们一定奉上最好的美酒佳酿,让吴堂主一醉方休.”青⾐老者用余光窥视着吴浩。
⽩素娟附在柳天赐耳边说:“这老头是个老滑头,狡猾的很,不怀好意,吴堂主要上钩的。”
柳天赐看到吴浩说是⽇月神教“⽩象堂”的堂主,又如此神勇,为了⽇月神教的声誉敢站出来对着⼲,想道:这⽇月神教果然蔵龙卧虎,实力雄厚。看到吴浩喝得豪放,说话不加掩饰,似乎很合自己的脾胃。
果然,吴浩听到青⾐老者说有上等好酒喝,果然为之动心,嘴启动,差点要问什么好酒,却大笑道:“哈哈,那我倒要拜访拜访帮主。”笑得越飞扬。
青⾐老者⾝子一躬道:“吴堂主果是慡快豪勇”然后又转头吩咐道:“张斌,刘超,快先行回去通知帮主,说今晚有贵客到,请帮主把他那瓶皇宮御酒拿出来待客.”向少年和双颊无⾁的青年使了两个眼⾊,两人飞奔而去.这些坐在窗边的柳天赐三人看得清清楚楚,⽩素娟小声说:“九龙帮是长江沿岸的一个大帮,帮主九江龙阮星霸,原是鹰爪门的帮主,后来势力扩大,呑并了九龙帮自立帮主,为人狠毒辣,
看来老头要耍什么花招?我们跟在后面,这位吴堂主艺⾼人胆大,但也太老实了,以后你这个教主要好好管教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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