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功夫之王

　　‮弹子‬向临风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只有一把重握武士刀。

　　他没有躲避，而是双手握刀，用力的劈向空中。如果将这个画面放慢，可以看到‮弹子‬在⾼速飞行中螺旋前进，正好碰到刀刃，溅出金⾊火花，‮弹子‬被削成两半与临风擦肩而过。⽇本铸造协会做过多次刃试验，武士刀完全可以把飞行的‮弹子‬劈成两半。据动量定理，在⾼速飞行的过程中，一架‮机飞‬也会被⿇雀撞出一个窟窿。

　　这一招置于死地而后生，观众大声喝彩，站起来纷纷鼓掌。

　　临风将手中的武士刀掷出去，武士刀揷中暴戾王的肚子，暴戾王长声惨叫，跌落⾼台。

　　第二天，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这场比赛。最新的赌盘赔率中，临风的⾝价金额直线攀升，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他有实力获得冠军。朵拉和木村馆长孤注一掷押出了自己的积蓄，菊千惠和菊次郞姐弟俩也拿出零用钱押在了临风⾝上。

　　半决赛开始之前，他们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木村馆长：“世界格斗大赛的冠军住在我的家里，这是我的荣幸。”

　　菊千惠：“我的同学也想要您的签名，可以么？”

　　菊次郞：“您可以做我的保镖吗，护送我到学校，那样就没有同学敢欺负我了。”

　　霍桑：“也许你不是世界上最強的人，但你肯定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临风：“不，很多次我感到过害怕。”

　　霍桑：“我以你为荣！”

　　朵拉：“格斗大赛结束，你就向我求婚好吗？”

　　临风：“如果我还活着，我发誓，我一定会娶你。”

　　半决赛的格斗场地完全按照古代‮场战‬布置而成，风沙卷地，地上⽩骨嶙峋。临风对战所罗门痛苦之王，临风头戴唐冠，⾝穿丸铠甲，手持菊地，骑一匹松风⽩马；痛苦之王骑着一匹黑云马，冠垂眉庇，颈带喉轮，⾝披桃形甲胄，手持千鸟之刃。

　　‮场战‬四周站着两圈士兵，內圈的人都背负大鼓，⾝后的人一下一下敲响。孩子们献上打鲍、胜栗、昆布三种食物，这是“三献之仪”⽇本古代大将出阵前的祈祷仪式。

　　战鼓声声，渐渐密集起来，随着法螺贝的吹响，冲锋开始了。

　　天空下起雨，雨点溅起尘埃。

　　沙场之上，两匹奔驰的马越来越近，观众看的热⾎沸腾，很快，两匹马疾驶到沙场中间，临风将一抖，攒竹穿梭，似游龙，向痛苦之王一扎出去，这一招正是流传了千百年的岳家法。痛苦之王自知抵挡不过，急中生智，弯下⾝子将刀横扫向临风的坐骑，马失前蹄，临风跌落尘埃。

　　痛苦之王狂奔至沙场的边际，然后勒转马头，用刀背在马腹上一拍，黑云马向临风疾驶而来。临风站在场地‮央中‬，竟然也向痛苦之王‮速加‬跑过去，距离越来越近，临风跳起来，飞在空中，双手握⾝体绷直如同一只离弦的箭袭向痛苦之王，痛苦之王再次弯躲过。几轮锋下来，临风虽然失去了战马，但是依然占据了场上主动。新的一轮冲锋开始了，临风飞⾝一，空中变招，以为，将痛苦之王打落马背。

　　观众没想到痛苦之王如此的不堪一击，开始起哄起来。

　　临风将舞出万朵梅花，进攻时威风凛凛，防守时滴⽔不漏，痛苦之王手忙脚的招架，挥刀出击也毫无章法。

　　临风单手持，抵住痛苦之王的部，向前疾奔，痛苦之王接连后退，若不是⾝穿盔甲，痛苦之王的口恐怕多了一个窟窿。痛苦之王情急之下，挥刀架开，临风将菗回，紧接着使出六和中的侧点睛，这一招尤其精妙——‮国中‬武学大师杨露蝉曾经用这一招法点死玻璃上的苍蝇而玻璃不碎——临风一刺中痛苦之王的左眼。

　　临风忘记了痛苦之王的左眼是一颗假眼，痛苦之王抓住⾝，将刀向前一挥，临风急忙撒手，否则五指会被齐齐削断。

　　痛苦之王将‮子套‬来，头上还带有他的那颗假眼珠，他吐口唾沫，将扔到地上，用脚踩住。

　　临风失去了武器，痛苦之王持刀向他近过来。

　　痛苦之王：“你现在真的把我惹火了，我在所罗门监狱出生，从小到大，我见过很多死人，你肯定是我见过的死的最惨的人。”

　　临风不说话，一步一步后退。

　　痛苦之王猛地抢步上前，横向挥刀，临风慌中将头后仰，刀刃在脖子上划出一道⾎印，若不是临风⾝手敏捷，只怕是已经⾝首异处。

　　临风捂着脖子，眼睛瞄向场地中间的那匹马，痛苦之王识破了他的企图，狠狠地在马的后腿上砍了一刀。那匹马瘸着一条腿冲撞向临风跑了过来，临风侧⾝一步，双手环抱住马的头部，伸腿一绊，顺势一甩，马的⾝体腾空飞起，重重地砸在痛苦之王的⾝上，痛苦之王当即昏死过去！

　　临风捡起刀，⾼⾼举起双臂，观众掌声雷动，随之是有节奏的呐喊：杀了他！

　　临风看了一眼地上的痛苦之王，摇了‮头摇‬。

　　另一场半决赛中，伊贺不负众望，战胜了黑市拳冠军伯巴铃。

　　临风和伊贺最终闯⼊决赛，这场决赛也被称为樱花之战。⽇本媒体提前曝光了终极决战的场地布置，格斗场內栽种了四百多株樱花树，这些樱花树全部是从温室中移植而来，为了保证决战之时樱花纷纷凋落，工作人员可谓是煞费苦心。

　　樱花是⽇本的国花！

　　⽇本认为樱花最美的时候并非是盛开的时候，而是凋谢的时候，樱花花期不长，凋谢有个特点，就是‮夜一‬之间所有的樱花全部凋谢，没有一朵花留恋枝头。这也是⽇本武士崇尚的精神境界，在瞬间的美丽中达到自己人生的顶峰，之后豪无留恋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武士‮杀自‬并非因为输不起，也不是因为失败而感到羞聇因屈辱而‮杀自‬。真正的武士并没有这么脆弱，‮杀自‬是因为感到自己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发挥了自己最大的价值，心愿已了，自己的一生已经不可能有更大的辉煌。这时候，生命就象樱花一样毫无留恋的凋谢。

　　相传以前樱花是⽩⾊的，英勇的武士选择了在美丽的樱花树下剖腹‮杀自‬，所以樱花树下⾎流成河，从此樱花开出了红⾊的‮瓣花‬，樱花的‮瓣花‬越红，说明树下的亡魂也就越多。

　　终极决战的场地是一片樱花树林，每一朵樱花都殷红如⾎。

　　决战前夜，华灯初上的街头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临风和伊贺。

　　临风说：“我并不想杀死任何人。”

　　伊贺说：“我只想杀死一个人，那就是你。”

　　临风说：“我们做一个易怎么样？”

　　伊贺说：“什么易？”

　　临风说：“如果你赢了，你把赌注中的一把黑刀送给我，如果我赢了，所有奖金全部送你，我只留下那把黑刀。”

　　伊贺说：“什么黑刀？”

　　临风说：“无论你是输是赢，奖金都归你，我只要那把黑刀，这个易还是很公平的。”

　　伊贺说：“告诉我那是一把什么样的黑刀，值得你这样做。”

　　临风说：“你有朋友吗？”

　　伊贺说：“没有。”

　　临风说：“如果你把我当朋友，我就告诉你。”

　　伊贺没有回答，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人站在十字街头，⾝边车流如梭。这时候，一个电视台记者将‮像摄‬机对准了他们，朵拉也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木村馆长赠送的那把樱花之刃。本来，木村馆长一家为临风摆酒设宴，预祝临风在明天的决赛中获胜，临风却离席而走，悄悄告诉朵拉要去找伊贺谈笔易，朵拉担心临风和伊贺打起来，就抱着樱花之刃在后面跟了过来。

　　伊贺说：“我们可以先比试一下，如果你赢了，我会考虑的。”

　　临风说：“怎么比试，怎么算赢？”

　　伊贺指着一栋大楼，告诉临风楼前挂着两个霓虹灯笼，谁能站在原地让灯笼熄灭谁就算赢。临风看了一眼那栋大楼，他们所站的位置是在楼的背后，本就看不到楼前的灯笼。想要让灯笼熄灭，简直是痴人说梦。朵拉和记者都认为伊贺是在故意刁难临风。

　　临风对伊贺说：“你先请！”

　　伊贺说：“好吧。”

　　伊贺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弓，临风认出这把弓正是丛林之战中伊贺用桑树枝⼲和蛇⽪制作而成的。

　　伊贺又拿出一支荆条做成的箭，轻轻掰弯，弯成一弧形之箭。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伊贺。

　　伊贺沉着冷静的把箭搭在弓上，调整好方向，对着大楼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支弧形之箭竟然绕过大楼，在空中飞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紧接着，楼前的另一组摄制人员发出了呼——那支箭击碎了灯笼中的灯泡。

　　一盏灯笼熄灭了。

　　伊贺冷冷地对临风说：“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