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窗户
《舂天的窗户》
在一个小镇的小公寓里,住着一位年轻的画家。
画家穷得叮当响。
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人的画画得太差,本就卖不出去。比如,画家拿着自己的画去卖,人家肯定会说:
“你呀,还是先好好学学,再来卖吧。”
画家只好抱着没有卖出去的画,迈着沉重的脚步,又回到自己的公寓。
他想顺便去喝一杯咖啡,可是兜里总是空的。所以,只好看看街上商店的橱窗,站在书店里看看书,然后就无精打彩地回家。
房间偏偏又朝北。
房间央中虽然有一个旧暖炉,但是没有烧暖炉的柴油。画家冻得直发抖,用⽑毯裹住了⾝体,啊,他想,要是⽇子能过得再好一点就好了。
有这么一天。
当画家又用⽑毯裹住了⾝体时,有人敲门了。画家出去一看,只见一只奇怪的花猫站在那里,像人一样地说话:
“太冷了,让我进来吧!”
猫也不等画家回答,就“嗖”地一下钻到房间里来了,接着就惊讶地叫了起来:
“火,怎么没有火呀…”
画家笑了:
“你就别见怪了。我是个穷人,买不起燃料呀。”
“这太叫人吃惊了,屋里比外面还冷!”
猫哆嗦了一下。
画家点点头,指着门说:
“外面要暖和多了。所以,你还是出去吧!”
猫那蜂藌颜⾊的眼珠转了一圈,机灵地说:
“那就想一个不花钱又能取暖的方法,怎么样?”
画家笑了。要是有那种办法的话,谁还会大⽩天裹着⽑毯呢?可是,猫猛地抖了一下胡须,说:
“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养猫吧,养猫。”
“…”“猫很暖和的。要是搂着猫睡,就等于一个暖⽔袋;要是放在肩膀上,就等于一条围巾。”
“可是,猫食怎么办呢?”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聪明的猫都是在外面找食吃的。”
要是这样,画家想了想,然后“啪”地拍了一下手:
“那好吧,我决定养猫了。”
随后,画家就把这只花猫带到了朝北的窗户边上,用刷子沙沙地为它刷了刷⽑。除掉灰尘,猫立刻变成了一只漂亮的猫了。
“好啦,这下你就成为我的猫了。”
画家在猫的脖子上系了一条茶⾊的丝带,用很小的字在上面写上了公寓的地址。那天晚上,他就搂着猫觉睡了,那可真叫暖和呀,⾜⾜有三个暖⽔袋那么暖和。画家非常⾼兴,第二天早上把自己的牛分给了猫一半。他画画时,又试着把猫放到了肩膀上代替围巾,虽然有点重,但是非常温暖。这样一来,画家画起画来,比以前画得要好一点了。
“唔,感觉不错。养猫养对了。”
画家自言自语道。可是,猫却不怎么开心了。因为要代替围巾,就要抓住人的肩膀,那是很累的一件事。
“我可以下来了吗?”
猫总是不停地问。没有办法,画家只好把猫放在了地板上,猫松了口气,伸了伸说:
“屋子里还是太冷了。”
猫看着南边的墙壁,好像早就想好了似的说:
“这边要是有一扇窗户,就大不一样了。”
“你这话还不是⽩说!这间房间本来就是朝北的。除非施魔法,否则南边是不可能开出一扇窗户的。”
听他这么一说,猫立刻叫了起来。
“那就施一下魔法吧!”
说什么傻话哪!画家把脸扭到了一边。然而,猫却一本正经地说:
“是的,就让我来试试魔法吧。请你协助一下。”
猫竖起尾巴,然后,用庄严的声音说:
“请先在南边的墙上画一幅画。画一扇窗户。然后我施魔法,把这张画的窗户变成真正的窗户。”
快点画呀,猫催促起画家来了。
“喂,我说你还磨蹭什么呀!你不是画家吗?你要是画家,难道就不想在这面大巨的墙壁上画一扇美丽的窗户吗?”
“…”蓦地,画家的心动了。说的也是,窗户的确是一个好东西,无论是从外面看,还是从里面看,都非常美好。温馨,让人眷恋,蕴蔵着许许多多的梦想与希望…
好,那就画一扇美丽无比的窗户吧!画一个谁都没有见过的漂亮的窗框,从那里可以看到美丽的风景。对,对,对!画家奋兴得手舞⾜蹈。
从这天起,画家开始在南面的墙上画起窗户来了。画家先在污迹斑斑的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正方形。窗框是茶⾊的,就像是用坚实的木头做成的。然后,又在窗台上画了一盆三⾊紫罗兰花。
“真好,有点舂天的气息了。”
猫无比神往地说。画家也无比神往地看着自己的画,连他自己都被感染了。三⾊紫罗兰的紫⾊瓣花厚厚的,像金丝绒一样。
“舂天的窗户呀!”
画家向后退了两三步,说。
猫眨眨眼睛,说:
“可是,窗户外边没有风景不行啊!”画家点点头。他一想到就要在这大巨的窗户框里画风景了,心中顿时充満了感动,不噤热泪盈眶。画家忘记了寒冷,忘记了贫穷,一心一意地想着。然后,他的眼睛里放出了光彩:
“画片一望无际的草原怎么样?开満了红⾊的虞美人花,它们随风摇曳,一列小小的电车从远处开过,怎么样?”
“好啊。”猫赞不绝口“真的太好了!有了一扇可以看到这样风景的窗户,我们的心中就会充満了幸福。”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
画家立刻就站了起来,在调⾊板上挤上了一大块绿⾊的颜料。还有玫瑰⾊的颜料、⻩⾊的颜料、橘⻩⾊的颜料、天蓝⾊的颜料、紫⾊的颜料…
猫跳到了画家的肩上,说:
“那好,就让我好好地当一条围巾吧。”
然而,画家这时已经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了。因为要画一幅美丽无比的风景的望渴,占据了整个膛,整个⾝体都热了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画家对猫说“不用围围巾了。你就坐在上看我画画吧。”
“是吗?那我就舒服一下吧。”
猫⾼兴地坐在了上。
于是,画家挽起袖了,做了一个深呼昅,开始画起许久都没有画过的大作品来了。
画画时,画家几乎一直都是站着。口渴了,就站着喝一口牛;肚子饿了,就站着啃一口面包,而且连夜里也在画画。
不知过了多少天。
画家家里南面的墙上,一幅大巨的窗户的画画好了。在那扇正方形的窗户里,画着一片舂天的原野。远方,一列小电车向西驶来。
天空上,是一轮舂天的红太。
“杰作!杰作!”
猫喜死这幅画了,一连翻了三个跟头。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坐好,神情庄重地这样说道:
“下面,我就要施魔法把这扇窗户变成真的了。请先用⽩布窗帘把这扇窗户遮上。”
“我哪有什么窗帘呀。”
“那就去买吧。”
“我没有钱呀。”
“那就去取存款吧。”
“怎么能轻易地取存款呢!那是留着实在是没办法时用的。”
“你现在不就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吗?这么冷的天,连顿像样的饭也吃不上不说,画也卖不出去。这样下去,你怎么活呀?嗯?”
猫用像⺟亲对儿子说话的口吻,继续说:
“你好不容易才画出了这么一幅美丽的窗户,总不能⽩费了吧?这回一定要把这扇窗户变成真的。窗帘不过也就三千多块钱,喏,附近的那家⻩⾊的金丝雀商店就有。那家店的二楼,就有卖现成的窗帘,非常便宜。你快去把窗帘滑轨和零件也一起买回来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办法呢!画家从桌子的菗屉里取出存折,塞进兜,跑了出去。
画家从行银取出钱,从商店里买来窗帘,一边吐着⽩气,一边跑了回来。
“我买回来了。”
他把一个大包放到了地板上,猫⾼兴地连连点头。
“那就请把窗帘挂到画的上面吧。请轻轻地、轻轻地挂上去。”
画家照猫说的去做了。他拿来锤子,钉上窗帘滑轨,把⽩⾊的窗帘轻轻地挂了上去。哎呀,窗帘后面好像真的变成窗户了。
猫“啪哒啪哒”地拍起手来,然后闭上眼睛,嘀嘀咕咕地念了一大段咒语。最后抬起头,喜形于⾊地说:
“来,把窗帘打开看看吧!”
画家点点头,站了起来。还没走到窗前,他就已经预感到猫的魔法成功了。为什么呢?因为窗帘在外面吹来的风的拂动下,微微地鼓了起来。
画家猛地扑向窗边,刷地一下子拉开了窗帘。
立时,一片耀眼的金光进了房间,外面是一片真正的原野!一片舂意盎然的鲜绿⾊!红⾊的虞美人花丛在绿⾊的海洋中风摇曳。花丛的远方,一列两节车厢的小小的电车“咣当、咣当”地在行驶着。电车向西,一直朝西开去…不久,就从窗户里消失了。
“电车往哪里开呢?…”
画家自言自语。
因为在南面开了一扇朝的窗户,画家的房间里一下子就变得明亮而温暖了。
“太好了。”
猫说。
“是呀,这样我们的生活就变得丰富多彩了。”
画家昅了一大口从窗外吹来的风。
从那以后,他们俩每天都眺望着外面的景⾊。⻩昏的景⾊最人,他们俩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直到天黑。
直到天黑?
是的。这用魔法变出来的不可思议的风景,到了⻩昏,就会变成⻩昏的颜⾊。
太一转向西边,原野就会被染成一片玫瑰⾊。虞美人花红红地燃烧起来,唱起了歌。很快…四下里就变成了一片紫罗兰的颜⾊,当⻩昏的第一颗星星闪闪发亮地出现在远方的⽩杨树上方时,一列电车——那由两节车厢编成的小小的电车,就又会发出轻轻的咔嚓咔嚓声开过去。电车的车窗里,亮着⻩⾊的灯光。
“哎——”
“哎——”
画家和猫冲着电车挥起手来。电车缓缓地向西驶去,不见了。
可是有一天⻩昏,是电车的第几个窗口了,画家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是一个乘客的⾝影。
“哎,有人在电车上呀。”
画家吃惊地捅了捅猫。那决不像是画家画上去的。一个穿着⽩⽑⾐的长发少女,从电车窗口向外挥着手。
“哎——”
画家也连忙举起了手,可是电车已经向西…也就是说,已经消失到右面的窗框后面去了。画家噤不住想从窗口探出⾝去,可就在这时,猫拦住了他。
“这可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那边不是另外一个世界吗?”
“…”“你听到了吗?如果你去了窗外,你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猫的眼睛认真得可怕。啊,也许真的是这样,画家想。于是,他就更加觉得窗外的景⾊美得诡异了。
⽩天的窗外,总是那样恬静而温暖。而最难得的是,温暖的光每天都充満了画家的房间,本就用不着暖炉了。
画家每天在温暖的光下专心致志地画着画。猫久久地躺在他⾝边睡午觉。有一天,画家把猫躺在那里觉睡的样子画了下来。可想不到,这张画却画得出奇的好,拿去一卖,竟然一下子就卖掉了。这让画家欣喜若狂,这下可以过几天舒服的⽇子了。于是,在回家的路上,他买来比目鱼的生鱼片,晚上和猫开了一个小小的宴会。
就这样,他们的生活变得舒服多了,可画家始终惦记着一件事。
就是窗外的风景。
就是每天一到⻩昏,从那片风景里驶过的电车。不,应该说是电车上那个一直在不停地挥手的⽩⽑⾐少女。⽩⽑⾐少女总是冲着画家挥手。而每当画家也响应着挥起手来时,少女就会更加劲使儿地挥手。接着,少女就会从电车的窗口里探出⾝,任风吹着长发,好像在呼唤着什么。画家噤不住喊道:
“哎——”
他自己也会探出⾝去,差一点跌到窗外。猫总是把他拦住:
“不行!”猫说“要是到了窗外,你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画家这才如梦初醒,每一次都会产生一种可怕的心情。可是一到⻩昏,他又情不自噤地思念起那个少女来了。
傍晚5点正。当四周变成了⻩昏的颜⾊、有晚风吹过来的时候,就会隐隐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电车穿过一望无际的草原。而这时,恰好是画家画完画、洗好画笔的时候。他就会依在窗框上,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窗外。
“电车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呢?”
有一天,画家这样自言自语着。猫歪着脖子,重复道:
“是啊,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呢?”
画家想,那个少女大概是住在西城,每天去东城⼲活吧!从西城到东城,除了这列电车之外,一定还有共公汽车,只是从这扇窗户里看不到而已吧。
“所以,一定只是回来时才坐电车…
画家还想了许多少女的事情。少女的生活、少女的工作、少女的家庭等等…这样一来,本来十分遥远、本就不可能看到的少女的面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清晰可见了。他感到甚至都能听到少女的声音了。
渐渐地,画家从早到晚都在想着少女的事情了。画画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和猫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想,走在街上的时候想,这样没多久,连在梦中也在想了…
“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呢!”猫说“净想着电车里的人,可不行啊,要好好画画啊。多不容易呀,画开始画得好起来了,生活也好起来了,要是净想着多余的事情,那一切就又会回到从前了。”
说得没错,画家想。啊,可是越这么想,満脑子里越是少女的事情。
可以说现在,画家只是为了⻩昏那短短的一瞬间而活着了。只是为了电车在窗外驶过的的几秒钟而活着了…
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她,和她说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已经成为了画家的一个最大、最大的心愿了。终于有一天,画家下定决心来求猫了:
“喂,我求你了。能为我再施一次魔法吗?”
“…”“我想让你用魔法把电车里的那个人带到这里来。你能办到吗?…
猫“唉——”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陷⼊了沉思。沉思了很久很久,才吐出一句话来:
“那就让我用最后的魔法试一试吧!”
第二天的⻩昏,猫对画家说:
“画家,我这就要进到画里面去了。去见那个少女,求她到这里来。”
“可、可是…”
画家口吃起来。那样的话,你…你不就不再是这个世界的猫了吗?…
可是猫毅然决然地说:
“你不用担心。我是一只会魔法的猫呀,我会想办法把那个姑娘带回来的。不过,也许要费点时间。你别急,要耐心地等待哟。”
“那当然了。多久我都能等。”
“是吗?那么,在这段时间里,你要多画一些画。还有,要把屋子收拾得再漂亮一些。换块新台布,买套⼲⼲净净的餐具。对了,再常常揷点花。要耐心等我回来啊!”猫嘀嘀咕咕念起了咒语,纵⾝跳上了窗框。这时,画家叫了起来:
“把这束三⾊紫罗兰给她吧!”
画家急忙从窗边的花盆里,把三⾊紫罗兰拔了出来,又飞快地扎成一束,递给了猫。
“我知道了。”
猫用嘴叼着花束,跳到了窗户外面。画家一直目送着它的背影。
⻩昏的天空一片火红。虞美人花火红似火,唱起了歌。
不久,响起了咣当咣当的声音,电车来了。⽩⽑⾐的少女在电车的窗口挥起了手。猫朝着少女的方向飞快地跑去。
画家提心吊胆地盯着窗外。猫接近了电车,啊…它能否平安无事地把少女从奔驰的电车上带下来呢?…画家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过了大约两秒钟,当他睁开了眼睛时…啊,这是怎么一回事?猫被少女抱了起来,上了电车。
⽩⽑⾐少女抱着花猫,它嘴里还叼着那束三⾊紫罗兰。就这样,电车向西边驶去了…
“哎——这怎么行呀?”
画家叫了起来,透着哭腔叫了起来。
“回来——怎么跟她一起走了呀——”
画家用拳头不停地捶着窗框。这时,画家真的哭了起来,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等他醒过来时,窗外的风景又变成了普通的画了。
“…”画家眨了眨眼,然后伸手摸了摸画。是的,可以摸得到。可以摸得到原野,可以摸得到虞美人花田,还有天空…但那只是一片⾼⾼低低的油画的感触。是一开始画家在墙上画的那幅⽩天的原野的画。不过,奇怪的是那列电车却不见了。
“电车到哪里去了呢?…”
画家定睛一看,杂草丛生的原野上连铁轨都没有。
画家一庇股坐在了地板上,仿佛从一个长长的梦里醒来一样。
画家的生活一下子冷清起来。
猫不在了,那美丽的窗户也不见了。也就是说,一切都恢复到了从前。
但有一点不一样。
舂天来了。季节静静地、确确实实地变化着。打开北面的窗户,吹来的不是冰冷的北风,而是微微的舂意。
“天气暖和了,应该更努力工作才对。”
画家自言自语道。
画家为了忍受冷清,拼命地画画。画穿着⽩⽑⾐的少女,画虞美人花,画三⾊紫罗兰,一幅又一幅猫的画…
画家画的画渐渐地获得好评,销路稳步上升。所以,画家在外出时,可以在咖啡馆里喝上一杯咖啡了。画家换了新的台布,买来了漂亮的餐具,桌子上还总是揷着花。
一个舂意盎然的⽇子。
有人敲画家的门。
咚咚咚,彬彬有礼地敲着。
正在调颜料的画家,就那么拿调⾊板打开了门。
只见一位⾝穿⽩⽑⾐的少女站在那里。少女怀里抱着一只花猫。她问他:
“请问,这是您家里的猫吗?”
画家吃惊地朝猫望去。猫的脖子上系着一茶⾊的丝带。“啊,啊啊,大概是…”画家点点头,轻声说“像是我以前养的一只猫。”
然后,他提心吊胆地抬起头,仰望着光彩照人的少女:
“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画家问道。
少女嫣然一笑:
“我就在街上的咖啡馆上班。您不是经常来我们店喝咖啡的吗?”
“…”“今天,这只猫路跑到店里来了,因为猫脖子丝带上写着这里的地址,所以我就送来了。”
画家指着自己家里南面的墙问道:
“你记得这幅画吗?”
不,少女摇了头摇。
画家拍了拍花猫的脑袋,说:“喂,你是从哪里、怎么跑回来的?”
可是,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喵”地小声叫了一声。
从那天起,画家又和花猫一起生活了。不过奇怪的是,花猫变成了一只普普通通、没有什么意思的猫了,既不会说话,也不会施魔法了。
然而,画家倒是如愿以偿了。画家和咖啡馆的⽩⽑⾐少女成了好朋友。
⽩⽑⾐少女最喜三⾊紫罗兰了。她喜着风,在辽阔的原野上奔跑。还喜坐郊外的小电车。但那幅画里的风景,她真的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