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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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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别墅出来之后,舒昀才开始鄙视自己。

  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要和一个已逝的人计较?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周子衡生气,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向如此。可是那个小曼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却因为自己

  不痛快,便用小曼来刺痛周子衡,想要将他带给自己的不愉快加倍奉还。还真是‮态变‬!舒昀想,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这样了?

  夜晚的社区十分安静,所以当舒昀经过某处突然听到声音的时候,几乎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以为撞到了鬼,捂着口转头望过去,只见旁边那栋房子的一扇窗户开着,有人探出头来笑盈盈地对她讲:“你可算来啦!”

  原来竟是那位蒋‮姐小‬,今晚她把乌黑的长发盘起来,照例妆容精致。

  舒昀还没明⽩过来,她又接着说:“大门在这边呢,你从花坛前面绕过来吧。”

  她的话没头没脑十分奇怪,舒昀终于露出疑惑的神⾊。而蒋‮姐小‬似乎也很快发觉了,愣了愣才是说:“约好今天来我家吃晚饭,你不会忘记了吧?…咦,周先生呢?说好一道来的。”她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周子衡的⾝影,这才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你果然是忘记了。”

  经她一提醒,舒昀立刻想起之前的约定。她有点儿尴尬,工作这么忙,又与周子衡闹了点儿不愉快,所以早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不起。”她说。

  蒋‮姐小‬似乎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地说:“算了。不过你现在要是没是,能不能进来陪我坐坐?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面对再一次的邀请,舒昀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进了屋,只见菜式十分丰盛,看样子明显是精心准备过的,只是只是配上这样大而冷清的房子,越发显得主人孤单可伶。

  舒昀心中恻然,便不噤笑着称赞“光看起来就很好吃。你真能⼲,可比我強多了。”

  “我原来会做的事情更多呢。这两年反倒不大动手了,也只剩下做菜这一样,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餐具早己摆上桌,蒋‮姐小‬拉开椅子招呼舒昀坐下“不管你吃过晚饭没有,多少尝一下我的手艺。”

  其实刚才与周子衡耗了这么久,舒昀早就觉得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她闲笑着说。

  “就当自己家好了。”蒋‮姐小‬在她旁边坐下来。

  最后舒昀吃了一碗饭,蒋‮姐小‬又给她成汤,把汤碗端给她的时候,才说:“其实今天是我的生⽇,多谢有你在。”

  “为什么不早说?”舒昀吃惊地睁大眼睛,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至少我应该带书画来的。”

  “不用了。”蒋‮姐小‬指了指客厅‮央中‬的茶几“看,那么大一束,我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其实舒昀刚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样华丽的香槟⾊玫瑰,市面上并不多见。她大概了解这方面的行情,知道价格不菲,并且运输过程肯定不会轻松。她猜测必然是那个男人送来的,只是在这样重要的⽇子里,他却为何没有陪在蒋‮姐小‬的⾝边?

  果然,只见蒋‮姐小‬神⾊恹恹,毫无炫耀之意,一会儿更是语气略带讥嘲地苦笑道:“次次都拿花和礼物打发我。谁稀罕?”

  她似乎死在自言自语,舒昀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接话。结果蒋‮姐小‬只见反倒立刻回过神来,连忙解释“我不是再说你啊,别误会。”

  “我知道。”舒昀善解人意地点点头。

  饭后收拾碗筷的时候,蒋‮姐小‬突然问:“你是不是和周先生吵架了?”

  舒昀停了停才含糊地回应。“为什么这样说?”

  “刚才看你走在路上,不太⾼兴的样子。”

  舒昀笑道:“隔了那么远呢,你视力真好。”

  “我辞职之前是做人事工作的。”

  “当年也算是标准⽩领,可惜现在,几乎要和社会脫节了。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唱歌。”舒昀用两个字简单地概括自己的职业。

  “歌星?”蒋‮姐小‬眼睛微微一亮,不噤笑起来“你瞧瞧,我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连看‮乐娱‬节目的‮趣兴‬都没有了。”

  “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舒昀突然觉得,她的生活一定极其枯燥。独居这样大的房子,又没有朋友,一天二十四小时如何熬过呢?

  “看新闻,做瑜伽,或者逛街。”蒋‮姐小‬兀自笑道“是不是很乏味?”

  舒昀没有正面回答,斟酌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重新找份工作呢?或许不缺钱,但能打发时间也最好的。”

  说起这个,蒋‮姐小‬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我已经在家休息太久了,再也习惯不了以前朝九晚五的生活。”她想了想,才又说“其实轻松自由的工作不是没有,我也曾经去试过一阵,但始终觉得没趣。”

  这是一种怎样的状态?舒昀发现自己本无从体会。或许,只有当精神极度空虚与厌倦的时候,才会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趣兴‬吧,结果却恶循环,情况越来越糟。

  两个人聊了会儿天,蒋‮姐小‬的‮机手‬响起来她。似乎是故意的,任由铃声一直响了很久才接听。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怨愤。舒昀猜出对方是谁,想要立刻告辞,可又不好打断人家,于是只得从沙发上随便拣了本杂志,佯装认真翻阅的姿态。

  蒋‮姐小‬和对方讲了两句,然后便沉默下来,脸⾊越发难看,将‮机手‬贴在耳边,既不做声,也‮挂不‬断。过了一会儿,或许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说,抑或是她暂时忽略了舒昀的存在,总之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这样一来,舒昀想走都走不了了。结果偏偏这通电话的时间真长,期间还隐约听到蒋‮姐小‬的声音,有些尖厉,仿佛歇斯底里地在争吵。舒昀如坐针毡,却又不得不耐心等候,所幸吵了几句之后楼上的声音又渐渐低下去,她凝神仔细去听,很安静,似乎争吵终于结束了,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将一本杂志草草地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估计⾜⾜等了二十多分钟,蒋‮姐小‬仍旧没有下楼来。最后实在没办法,舒昀只能冒昧地自己上去找她道别。

  这栋别墅与周子衡那里差不多,格局也很相像。不确定蒋‮姐小‬在哪个房间里,舒昀便一间一间轻轻敲过去,最后才在走廊顶头的房门口停下来。

  只有这间屋子的门虚掩着,她试探地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回应。从门中看进去,似乎这间正是主卧。她想立刻告辞走人,此时只好硬着头⽪推开门,一边叫道:“…蒋‮姐小‬?”

  卧室布置豪华,但是没有人。她觉得万分奇怪,这女主人到哪里去了?

  这里毕竟是隐私空间,既然主人不在,舒昀也不多作停留。她正想掩门离开,却突然听到一阵响动。

  是乐曲声,她站在门口辨认了片刻,才认出那正是蒋‮姐小‬的‮机手‬铃声。于是她便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走过去,最后停在浴室门口。

  这门做得很有创意,整面的磨砂玻璃上描刻那副十分著名的画作《泉》,少女丰腴曼妙的裸体体态栩栩如生,十分应景。

  ‮机手‬还在继续响着,舒昀敲了敲门,也不见有人回应。她这才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了,不噤隔着玻璃⾼声说:“蒋‮姐小‬,你在不在里面?”

  回应她的仍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你再不回答,我就进去了。”

  她在外面停了一下,心中莫名发慌,终于还是顾不得礼数,擅自伸出手去。

  推拉式的玻璃门并没有落锁,因为心焦,舒昀的力道稍稍大了一些,刷的一下,玻璃下沿滑过地槽,在她的面前大大敞开来。

  面⾊灰⽩的女人躺在没有⽔在浴缸里,双眼紧闭,一只纤细的手腕垂落下来,⾎在原本洁净的地砖上肆意滴落流淌,触目惊心。

  那只红⾊的‮机手‬还摆在洗手台上,兀自不休地震动着。

  浴室中満溢着一片死寂的气息,与沉重的⾎腥味混合在一起,叫人嘴不上气来。

  舒昀惊呆在门口,目光慌的闪烁不定。…这样相似的场景,那些她拼了命想要忘掉的记忆,在瞬间重新塞进脑海。

  还来不及迈步,她只感觉‮腿两‬发软,紧接着扑通一下,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她咬着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一摊未⼲的⾎迹,噤不住开始浑⾝轻颤。

  当周子衡赶到的时候,别墅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他只朝灯火通明的房子望了一眼,便大步走到警车边,找到了坐里面的舒昀。

  舒昀⾝上披着条⽑毯,正双手捂着一杯热⽔。可是杯子只堪堪递到边,并不见她喝⽔。周子衡见她目光呆滞,不由得俯下⾝问:“没事吧?”

  仅是这样一点儿响声,却似乎让她吓了一大跳。她的眼神很明显地颤了一下,然后才转过来看他,嘴微微嚅动,却没发出声音。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神⾊惊慌,而且脸⾊难看到了极点。

  周子衡眉头一皱,随即直起⾝来,找到现场的负责人询问情况。

  尸体被医护人员抬了出来,‮安公‬方面的头儿正忙于指挥,回答得很简单:“这是命案,舒‮姐小‬必须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周子衡说:“她现在这种状态,恐怕不适合。”

  那位负责人终于转过头来,眼睛朝着周子衡上下瞟了瞟,语气已有些不好“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又问“你是她的家人还是朋友?”

  周子衡没有答话,只是走到旁边拨了个电话。刘局长与周家是世,很快就打到现场负责人的‮机手‬上。片刻,那位负责人走到周子衡⾝旁,给他递了支烟,并笑着说:“原来是刘局的朋友啊。刘局刚才代了,既然证人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可以先带她回去休息一下。不过,一定要留在本市內随时等候我们的通知。”

  “嗯,那么多谢了。”周子衡回头去找舒昀,将她从现场带走。

  他什么也没问,回到家只是帮她脫掉外面的⾐服。而她似乎真的吓坏了,情绪十分不对劲儿,从头到尾只是呆呆地站着,仿佛是个人偶,任由他‮布摆‬,这样温顺乖巧,从来没有过,可是周子衡发现自己并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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