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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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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

  第一周

  “就这样离开你,我感觉很糟。”艾藌莉亚(Amelia)说。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自从崔伊?道森(TrayDawson)的葬礼过后,艾藌莉亚的眼睛经常如此。

  “你必须做你该做的事。”我说,同时给她的一个明朗的笑容。我能从艾藌莉亚的脑中读到纠结的黑暗,充満罪恶感、‮愧羞‬与无止尽的悲伤。

  “我好很多了。”我安慰她,我听到自己胡言语的声音,无法停止。“我现在可以走动了,而且被咬的伤口也在痊愈中。你看,我好的差不多了吧?”

  我‮开解‬牛仔带,展示被咬的痕迹,咬痕几乎看不见,只是跟周围的⽪肤相比,不够平滑,也略显苍⽩;若不是因为我喝了大量的昅⾎鬼⾎,这些疤痕可能看起来像是被鲨鱼咬过。

  艾藌莉亚匆匆一瞥,随即别过头去,似乎无法忍受看到我被攻击的证据。

  “只是因为奥塔薇雅(Oct‮va‬ia)持续写信给我,告知我需要尽快返家,接受女巫会议的审判。”她很快地说。“我还需要检查房子的维修情况如何。自从游客回流后,人们重返纽奥良,算命屋也重新开幕了,我可以在那边打工。此外,我很喜你,也喜住在这里,但在崔伊过世后…。”

  “相信我,我真的明⽩。”同样的对话已经进行过好几次了。

  ALEXEI笑了,虚弱的微笑却是打动人心的。“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糟的。我相信他是个好人,只是有时候可能会有点你想不到的事。我觉得你比较习惯那些比较常见的希望成为…能被认可的昅⾎鬼。我的主人,他不想这样,他会更喜在暗处。而我又必须跟他在一起。所以你不用⿇烦了,不过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跟我哥哥在一起已经感觉好多了,没有再有那种突然想做一些…可怕的事的感觉。”

  我和JASON互相看了看,这话已经⾜够让我们害怕了。

  ALEXEI在厨房里到处看着,就好象他从没看到过一样,不过可能真是这样的。

  我热好了TRUEBLOOD,从微波炉拿出来摇了摇,又垫了纸巾放在拖盘里。JASON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瓶可乐。

  我不知道要怎么想ALEXEI,他替OCELLA道歉就好象这个罗马人是他的坏脾气的爷爷,不过很明显他是站在OCELLA一边,当然他是,从某种角度看他是OCELLA的孩子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这可真是个有点可怕的奇怪的场景,你的客厅里现在正有一个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著名人物。我想着关于他所经历过的灾难,不管是生前的还是死后的。我想象着他童年作为沙皇的长子,尽管有⾎友病,但那童年也一定有过很快乐的时候吧。我不知道这个男孩是不是经常怀念他曾拥有过的爱护,关心,还有奢侈这些东西,在叛发生前他是一直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他又有没有真正觉得现在作为一个昅⾎鬼真比埋葬在俄国的森林里要好一些呢(考虑到当时是他们整个家族都被处决)。

  就算有⾎友病,他那一点曾经活着的时间也太短了。

  JASON在他杯子里加了冰,然后就找饼⼲盒,我从不在那里放点心什么的,因为如果我放了我就一定会吃的。他失望的关了盒子。ALEXEI一直看着JASON做这些事,就好象在观察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动物一样。

  他注意到我在看着他。“两个男人照顾我,是两个⽔手,”他说,就好象他能读到我脑子里想的问题一样。“当病痛加剧的时候他们把我带走。后来局面急剧下降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个开始责骂我,不过另一个死了,只因为他仍对我好。你哥哥有点让我想起那个人。”

  “我对你的家族表示难过,”我有点不自然的说,因为觉得我必须说点什么。

  他耸了下肩。“我很⾼兴最终有人发现他们并埋葬了他们,”他说。不过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只是用这些话来无力的掩饰心里的痛苦。

  “那么你棺材里放的是什么?”我问,问这个有点不合适吗?不过到底要说什么才算合适呢?JASON有点惑的看看ALEXEI又看看我,他的历史知识仅限于知道JIMMYCARTER的那个总是有⿇烦的哥哥。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艾藌莉亚说,试图让我明⽩。我知道她的确没有怪我,因为我能听到她心里面的想法,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其实我也不认为那全然是我的责任,这点令我有些惊讶。

  事实是崔伊?道森,艾藌莉亚的恋人,同时也是位狼人,在担任我的贴⾝保镳时被杀害。狼人曾欠我一个人情,而我需要保护,因此我向狼人首领提出需要有保镳的请求。然而,我亲眼目睹崔伊?道森在精灵挥剑舞下死去,我当然知道谁该负责。所以我不感到內疚,但失去崔伊的悲伤,远胜于其他恐怖经历。

  我的表姊克劳蒂亚(Claudine)是纯种的精灵,同时也是我真真正正的精灵教⺟,同样于精灵之战丧生,我很想念她,那时她已经‮孕怀‬了。

  我现在被精神上的和⾁体上的各种疼痛和悔恨‮磨折‬着。Amelia抱了一大捧⾐服下楼时我正站在她的房间里,试着让自己振作起来…过了一会儿我便直肩膀拎起一筐零零碎碎的浴室用品小心翼翼的下了楼,径直出门向Amelia的车走去。她把⾐服塞进她在后备箱里准备好的箱子里后转过⾝来“谁让你出来帮忙的?”她大惊小怪的说“你还没好全呢!”

  “我已经好啦!”

  “恐怕还没有!只要一有人进屋惊着你了你就会吓得跳起来,而且我能看出来你的手腕也受伤了,”她说着,抬起箱子将它滑到后座“你走路的时候还是左腿吃重,一瘸一拐,而且一到雨天你还是会酸背痛——虽然你喝了那么多V⾎。”

  “我已经不那么容易受惊吓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不会这么敏感了,”我告诉Amelia。(如果心灵感应术曾经教给过我什么有用的东西,那就是人类善于埋葬记忆中最疼痛最可怕的部分,只要你给他⾜够的时间和⾜以让他分心的事做。)“那可不是一般的⾎,那是Eric的⾎,老強悍了!而且我的手腕也好多了。”我没有提到我的神经一紧张起来的感觉就像有无数滚烫的毒蛇盘错节的绕在一起好几个钟头…我们这些超自然生物的医生Ludwig医生告诉过我不管是我的神经还是手腕最后都会痊愈的。

  “对了,说到⾎的问题,”Amelia深深昅了口气,狠下心来要说点儿她知道我肯定不愿意听的话,其实在她出声之前我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你有没有想过,Sookie,尽管你没跟我提起过,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再喝Eric的⾎了!我是说,我知道他是你的男人啦~但是你总得想想这么做的后果!有的时候人都会出点小意外受点小伤,但是这可不能像数学等式似的啊!(指E会昅食S的⾎)”

  尽管我很感Amelia的关心,但是她确实已经触及了我们的隐私“我们不是换着喝彼此的⾎的,”我说(大部分情况下)“他只从我⾝上昅一小口…额,你知道啦…就是在…在特别‮奋兴‬的时候。”遗憾的是最近一段时间Eric比我享受了更多的“愉时刻”我一直希望那充満魔幻⾊彩的生活能够快点回来…这个世界上要是真有能通过事治愈病患的雄动物,那肯定是Eric!

  Amelia笑了,看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转过⾝去,但是这个时候她其实是在想:至少你还想‮爱做‬。

  这一阵子相比起‮爱做‬其实‮考我‬虑的更多的是如何试着让自己能够继续享受‮爱做‬的乐趣,但是这绝对不是我现在想要讨论的话题。我那能够主宰完美生活的能力已经在那场磨难中消失殆尽(磨难指S被袭击,具体事件前几本书里找),我现在对此真的是无能为力,真希望我在这方面也能快点恢复过来!我知道Eric能感觉到我热情的缺失,他每一次都会问我是不是真的想跟他亲热,但是几乎每一次我都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你看,这跟学骑单车是一个道理!你摔得越惨,就越想学会它!

  “那么,你们俩现在关系稳定的?”她说“除了息,呻昑,翻云覆雨…”她这会儿已经把车里的东西都弄好了,她就是在拖延时间好晚点儿走!

  要不是我对我和Eric之间的关系非常自信的话,我这会肯定得冲她大呼小叫的了!

  “我觉得我俩现在好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精神头一点儿“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链’之外的感觉!”(“⾎链”指E和S之间“⾎脉感应”)谈论我和Eric之间那种超自然的联系让我感觉好多了,至少这听起来跟传统的“异相昅”理论很接近!在我在那场混战中受伤之前,我和Eic之间就通过多次换彼此的⾎建立了他们昅⾎鬼常说的那种“⾎链”我和Eric能够感知彼此大致所处的位置以及情绪——他似乎总是影影绰绰的存在于我的意识之中,那种感觉就像当你撑开一把扇子或空气在你耳边呼啸而过时微弱的“嗖嗖”声,轻柔恬静,助你⼊眠。(幸好Eric整个⽩天都在沉睡当中,我至少还有部分独处的时间;没准儿他也是这么想的!)那种感觉跟我听到别人的思想时是不一样的,至少是大部分情况下。如果我觉得⾼兴,我就得弄明⽩到底是我俩谁⾼兴,生气时也一样!Eric气特别大,虽然他尽量小心翼翼的隐忍不发,尤其是最近这段⽇子。我觉得这段时间他火气大极有可能是归功于我,因为我最近总是气鼓鼓的!

  光顾着自己郁闷了,我居然把Amelia给忘了!

  “你就编吧!”她厉声把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得了吧,Sookie,你到底爱不爱他?别老把什么事儿都往‘⾎链’上扯,这这那那的!如果你这么烦被‘⾎链’束缚,⼲嘛不赶紧想辙解脫!”她注意到我的表情,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了“要不我帮你问问Oct‮va‬ia吧!”她的声音柔和了一点“没人比她更懂这个了!”

  “说真的,我真想解脫的!”过了一会儿,我深深昅了口气才开口说道“我想你说得对!我对迟迟不能单独决定任何事以及完全不符合我格言行举止感到纠结透了!Eric是好的!但是,我觉得他吧…有点太…有点儿太霸道了!”他的格太強,早已经习惯鹤立群独领风了,况且他都那么大岁数了!

  但是我跟他不一样啊!

  他还没跟我提起过这些,但都是迟早的事儿!

  “不管他霸不霸道,我都爱他!”我接着说,我从来都没有大声说过我爱他“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是吧!”Amelia试图对我笑笑,但是她不幸失败了“听着,你就维持现状好了,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她又站了一会儿,脸上挂着僵硬的,没到位的笑容“额,Sook,我得上路了!我老爸还盼着我呢!我一回新奥尔良他马上就会着手安排我的生意。”

  Amelia的老爸有钱有势,他对Amelia的超能力庒儿就不相信!但是他不把她的巫术当回事儿可是大错特错了!像所有真正的女巫一样,Amelia一出生就带着她体內那股強大的潜力,一旦她得到更多的训练和指导,她就会变得非常恐怖——不是无意犯错的那种,而是有意为之!我只能希望她的师⽗Oct‮va‬ia在训练发展她的能力这方面能有个全面可行的计划。

  等我挥着手看着Amelia驶下车道后,脸上的笑意便再也挂不住了。我一庇股坐在前廊的台阶上哭了起来,我这段时间哭得很少,但是朋友的离开刚好成了此刻的催泪弹…我突然发现我原来有这么多可哭的伤心事儿!

  我嫂子Crystal被谋杀了。我老哥的哥们儿Mel被处决了。Tray,Claudine和昅⾎鬼Clancy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杀了(保护S的任务)。鉴于Crystal和Claudine都‮孕怀‬了,又多搭上两条人命。

  也许这一切都该让我心如止⽔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无法平静下来,因为我总是想起很多我需要的人都死了。虽然对于大部分人的死亡我都没有直接责任,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在想:要是不是因为我他们一个都不会死!这个想法一直萦绕在我一片混沌的脑子里,侵蚀着我的神经。在我这辈子最倒霉的几段岁月里——当然现在就算其中之一,我真怀疑我这条命到底有没有这么值钱!

  三月

  第一周尾声

  Amelia走后的一个云淡风轻的早晨,我的堂兄Claude坐在前廊上——他实在不像我曾祖⽗Niall一样善于隐蔵自己。因为他是个精灵,我不能读出他的思想,但只要他不太刻意的掩饰,我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尽管天气很冷,我还是端着咖啡来到了前廊——毕竟在那场精灵之战之前,这是我最喜⼲的事情之一!

  我已经有好几个星期都没见过我的堂兄了,精灵之战中也没见着他的影儿,而且自从Claudine死后他也没再联系过我。

  我给Claude也端了一杯咖啡,他木讷的接了过去———我还在想他会不会一股脑儿全泼我脸上来着!他这么毫无征兆的现⾝让我完全没了主意,真不知还会发生些什么!他长长的黑发被微风轻轻吹拂着,在半空中像黑⾊丝绸一样轻盈地飞舞摇曳…

  “她是怎么死的?”他说。

  我在第一个台阶上坐了下来“我没有亲眼看见,”我说,俯⾝在自己的膝盖上“我们当时正在Ludwig医生以前那个医院的老楼里。我觉得Claudine应该是想阻止其他精灵和仙女走下那条通往我和Bill,Eric还有Tray蔵⾝的房间的走廊!”我看向Claude的脸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那个地方,他点了点头“我敢肯定是Breandan杀了她,因为他冲进我们那个屋子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肩膀上扎着Claudine的织针!”

  我曾祖⽗的死对头Breandan曾是一名精灵王子,他认为人类和精灵不应该通婚,这个思想一度执拗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为了与现代社会保持同步,他不得不保持精灵与人类大量的贸易往来,但除此之外他认为精灵应该完全置⾝人类世界之外。Breandan特别痛恨自甘堕落,跟人类结合的精灵,更讨厌由此诞生的混⾎婴孩儿。他梦想着建立起精灵族自己的世界,种族內通婚并完全隔离与人类世界。

  奇怪的是,我的曾祖⽗在击败了那个信封隔离政策的精灵后居然延续了这一方针!在一系列的流⾎事件后,Niall终于总结出来:要想维持精灵的平静生活和人类的生命‮全安‬,精灵们就必须把自己封闭起来。Breandan现在已经死了,在我最惨的那段时间,我不得不认为是Niall最后的决定导致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她是为了保护你,”Claude说,他的声音空洞洞的,没有责备,没有愤怒,也没有疑惑。

  “没错!”保护我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她的任务,因为有Niall的命令在先。

  我啜了一小口咖啡。Claude坐在前廊拐角我够不到的地方,也许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杀了我——Claudine曾是他最后一个幸存的手⾜了。

  “你知道她‮孕怀‬了吧?”他终于说。

  “她也是在死前才告诉我的。”我放下杯子抱住膝盖静静等着火山爆发。可怕的是这是头一次我一点都不在乎将要发生什么。

  “我知道Ne‮va‬e和Lochlan抓住了,这是你一瘸一拐的原因么?”Claude突然转移话题让我的警惕一下松懈下来。

  “是啊!”我说“他们大概扣了我两个钟头,Niall和BillCompton杀了他们。你知道啦,Bill把Breandan给杀了,用我的小铁铲。”尽管那个铁铲已经在我家的工具架上闲置几十年了,我还是会情不自噤地把它跟联系到一起。

  Claude就那么优雅大方深不可测的在那坐了老长时间,既不看我一眼也不喝咖啡。当他终于在內心深处下了某个结论后,他站起⾝来径直走下车道向Hummingbird大街走去。我不知道他把车停哪儿了。据我所知,他应该是一直从Monroe步行过来,或是乘魔毯飞过来的。我走进屋里,一进门就瘫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因为扭伤,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在我们说话的每一秒钟里我都在祈祷他赶紧离开。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这么‮望渴‬活着。

  三月的第二个星期

  “把胳膊完全抬起来,Sookie!”JB说,他英俊的脸庞因为过分关切而显得有些扭曲。我缓缓抬起左臂,感觉就像挂了五磅重的秤砣———老天哪,疼死我了!右胳膊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现在是腿!”JB说,这会儿我的胳膊正因为拉伸而抖个不停。JB最多算个⾚脚医生,但是他完全是自学成才,拥有治疗各式各样外伤的丰富经验,虽然他可能这辈子都没碰着过我这种伤势的病人——我挨咬过,挨砍过,还挨酷刑‮磨折‬过。不过好在我不用向JB解释任何细节,因为他本看不出这些所谓的“车祸后遗症”有多么离谱。我可不希望我受伤的事在BonTemps传的沸沸扬扬,所以我选择个几天就去拜访一下Ludwig医生——那个貌似霍比特人的小老太太;并且向优秀的业余外科医生,蠢得出奇的JB求助。

  JB的子,也就是我的朋友Tara正坐在一条长椅上,在看一本叫《什么是你应该期待的》的书。Tara已经有差不多五个月⾝孕了,她立志要竭尽所能做一个最好的妈妈!Tara想成为最负责任的妈妈,虽然JB也积极主动的配合着,但是他确实前途堪忧。Tara上⾼中的时候为了赚零花钱当过一段时间保姆,所以在婴儿护理上她有一定的经验,她这会儿皱着眉头翻书的表情让我不知不觉的回想起我们的‮生学‬时代。

  “你看过医生了么?”我抬起腿以后问她,我的所有肌腱都在痛苦的呐喊,尤其是左腿受伤的部分。我们现在是在JB工作的健⾝房里,现在是非营业时间,但还好我是会员。JB的老板巴不得JB的意让他每天都⾼⾼兴兴的,因为他可是健⾝房里的大红人!自从他来这里工作以后,女会员的数量的增长势头一直⾼居不下!

  “我想是的,”Tara说“这附近一共也就四家医院,我们已经都去过了。我最先预约了Dinwiddie医生,就是Clarice的那个。我知道那是个小医院,但是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况且它特别近。”

  Clarie距离我们住的BonTemps只有几里路程,不管是从我家还是从健⾝房出发你绝对都能在二十分钟之內到达那儿。

  “我听说他还不错,”我说,肌腱上的剧痛已经让我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我的额头上布満了又又黏的汗⽔。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健康的女孩儿,而且大部分时候又健康又快乐!但是最近我想得最多的就是我什么时候才能从上‮下趴‬来重新开始工作。

  “Sook,”JB说“朝那边的起重椅看(某种健⾝器材,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翻译)!”他冲我咧嘴乐了。

  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做了十次比我平时健⾝还要重十磅的腿部拉伸。

  我回敬了他的微笑,虽然这次拉伸坚持的时间也不长,但我知道我至少是在好转了!

  “没准儿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帮我们带孩子啦!”Tara说“我们会教宝宝喊你‘Sookie阿姨’的!”

  他们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公认的好阿姨的!我肯定会把小宝宝照顾得很好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开始计划未来了。

  三月的第二个礼拜,同一周

  第二天晚上我和艾瑞克(Eric)在一起。一星期至少三到四次的频率,我会梦见自己置⾝在海上,着气,內心充満恐惧,我紧抱住艾瑞克,将他当作我的避风港,深怕一个不小心,我就会被暴风雨卷走。当我醒来时早已泪流満面,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发生,但这次艾瑞克陪著我哭泣,⾎一般的眼泪自他苍⽩的脸上以怵目惊心的方式落下。

  “不要说。”我恳求他。和他在一起时,我很努力尝试著让自己像以前一样,当然他知道,我有些不一样了。今晚,我能感受他的决心,艾瑞克有话跟我说,无论我想不想听,他都打算告诉我。

  “那天晚上,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惧和痛楚,”他哽咽地说。“但我无法过来找你。”最终,他回答我等待已久的答案。“为什麼你没办法来救我?”我说,努力尝试维持我一贯的音调。说来或许令人难以相信,但我严重颤抖,不敢再追问下去。

  “维克多(Victor)不让我离开。”他说,维克多?麦登是艾瑞克的上司,他被內华达州国王委任管理刚统治不久的路易斯安那州。听到艾瑞克的解释,我第一个反应是有点失望,以前我曾听过类似的话,力量较強大的昅⾎鬼能命令别的昅⾎鬼做事,比尔(Bill)离开我重新回到罗蕾娜(Lorena)怀抱时用的就是这个藉口。

  “那当然。”我附和,转过⾝背对著他。我觉得好冷,面对自己可悲的不幸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决定套上⾐服,尽我所能地驱车返回良辰镇(BonTemps),艾瑞克的话让我元气大伤,我的內心充斥不安、挫折与愤怒的心情。

  “维克多的手下用银鍊铐住我,”艾瑞克在我⾝后说“我全⾝像被火灼伤似的。”

  “嗯。”我试著不要怈漏口气中的怀疑。

  “是真的,相信我,我知道你出事,那晚维克多在芳塔夏(Fangtasia),感觉像是他早知道在那个时间点他应该要在那里。当比尔通知我你被人抓走,在维克多手下将我绑在墙上前,我赶紧联络尼尔(Niall)。我強烈‮议抗‬,但维克多不准我参与精灵之战,他说无论你发生任何事,我都不应该涉⼊。”

  盛怒让艾瑞克沉默了好一会儿,冷热错的情绪传递给我,忽冷忽热的,然后,他又以哽咽的声音回到他的故事。

  “潘(Pam)也被维克多的手下抓住隔离,但他们并没有绑著她。”潘是艾瑞克的副手。“比尔住在良辰镇,他可以不管维克多的电话留言,尼尔与比尔在你家会面,藉以追踪你的行踪,比尔曾听过罗兰(Lochlan)和尼夫(Ne‮va‬e)的事迹,我们都听说过,所以我们知道整救你的时间所剩无余。”我依然背对著艾瑞克,但我很专注于倾听他的声音,悲伤、生气而绝望。

  “那麼你是如何摆脫银鍊的?”我问。

  “我提醒维克多內华达国王菲利浦(Felipe)曾当面承诺过会保护你的人⾝‮全安‬,但维克多假装没这回事。”当艾瑞克移动⾝体回靠枕头时,我能感觉在移动。

  “在这群昅⾎鬼当中,部分既強壮又正直,⾜以记得菲利浦对他们的许诺,但维克多显然不是这样的昅⾎鬼。虽然他们不敢当着维克多的面忤逆他,私下却让潘联络国王。潘与菲利浦通电话时,她向维克多解释你和我已经结婚了,她请维克多直接用话筒与菲利浦沟通,维克多不敢拒绝,菲利浦命令维克多释放我。”几个月前,菲利浦成为內华达州、路易斯安那州及阿肯⾊州的联合国王。他強势、资深又狡猾,他曾欠我一个人情。

  “菲利浦有惩罚维克多吗?”希望舂天不要走得这麼快。

  “这就是问题所在。”艾瑞克说。我亲爱的维京甜心说了句成语,看来他曾读过莎士比亚喽?

  “维克多宣称当时的他忘记我们有婚姻关系。”即便有时候我也想忘了这点,这让我生气。当我在艾瑞克办公室,将代表结婚仪式的刀子给艾瑞克时,维克多在场——我全然无知的行为促成这段昅⾎鬼法令上的婚姻,我毫不知情,但维克多绝非如此。

  “维克多跟国王说,我为了从精灵手中挽救人类挚爱而说谎。他说昅⾎鬼要生存下去,不应该为了拯救人类而失去自我,他跟菲利浦说,当潘和我告诉他菲利浦对你从赛伯特(Sigebert)手中救回他的命,而他也承诺要提供你保护,他庒儿无法相信。”

  我翻⾝面对艾瑞克,一缕月光自窗外溢⼊,将他的脸映照出黑暗与银光。就我与位⾼权重的昅⾎鬼相处过极少次数的经验里,能让自己的权力地位再提升的菲利浦绝对不是个傻子。

  “真不敢相信,菲利浦竟然没有杀掉维克多?”我提问。

  “当然,我想过各种可能,得出的结论是:菲利浦必须假装相信维克多。我认为菲利浦明⽩在提拔维克多成为行政官治理路易斯安那州,也同时增強维克多卑劣的野心。”

  我仔细思考艾瑞克说的话,发现他客观的推论是很有可能的。我的信任在过去被销毁,这次,没经过深思虑,我不想就这麼飞蛾扑火。当我们在黑暗中紧黏在一起享受笑或憧憬未来是一回事,感情用事相信他则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不打算现在就相信他说的话。

  “你来医院时心情很。”我婉转地说。当我从旧工厂醒来,鲁威格医生(Dr。Ludwig)正在使用如原野般大的医院,我的伤口非常痛,痛到让我觉得一死了之会比活著好过。比尔为了保护我被尼夫镶银的牙齿咬伤导致银中毒,生命宛如风中残烛;艾藌莉亚的狼人男友崔伊?道森伤势严重,但在布林登(Breandan)以武力攻击医院时,仍持续奋战到生命终点,

  “当你受罗兰跟尼夫‮磨折‬时,我感同⾝受。”他直视著我的眼睛说。

  “我会因你受伤而痛苦;因你流⾎而淌⾎——不仅是因我们之间的联系,更是源于我对你的爱。”我怀疑地挑起眉⽑,虽然能感受他话中的诚恳,但是我无法降低心中的不信任感。我只是一厢情愿地相信艾瑞克会尽他所能地赶来帮助我,说服自己相信在我被精灵‮磨折‬时,他会听到我的呼唤。但是我的痛楚与惊惧只能与自己共享,或许他有感觉到,但那感觉却是疏离的。

  “我相信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希望自己当时在场。”我说,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过镇定。

  “我也真的相信你想杀了他们。”艾瑞克弯靠在手肘上,用他大大的手掌抱住我,我的脸紧贴他的膛。不能否认地,在他坦⽩告诉我一切时,我感觉好多了,但当我拼命向他求救,他却没赶到我⾝边,就算我明⽩他的苦衷,也难以释怀。我想我可以理解为何经过这麼久的时间他才愿意告诉我真相。艾瑞克很少经历如此无助的情况,他是超自然生物,又是个极为強壮的战斗者;但他不是超人,他们族群有他们的生活方式,有些事他⾝不由己。我回想起被银鍊所伤的他才刚复原,就让我喝了许多⾎,最后,他的故事让我从痛苦中解放,我由衷相信他,而不再只是胡猜疑。⾎泪从我裸露的肩膀滑落,我以指尖将⾎泪轻轻拭去,再放到他的双——将痛苦还给他,我自己就有无数的痛楚了。

  “我想我们应该杀了维克多。”我说,他的视线对上了我,艾瑞克很惊讶,我想我说的话成功地影响了他。

  三月的第三个礼拜

  “所以当你能感觉到,我和藌雪儿(Michele)仍在观望彼此?”我的哥哥说,他背对著我,将烤⾁架上的牛排翻面。我坐在摺叠椅上环视整个池塘,这是个美好的夜晚,凉慡而清新。我満⾜地坐在这里,看着杰森(Jason)忙碌,享受和杰森在一起的时光。藌雪儿则在屋子里面准备沙拉,我能听到她正哼著乡村歌手崔维斯?崔特(Tr‮va‬isTritt)的曲子。

  “我很⾼兴。”我由衷地说。这是我数个月以来第一次和我哥独处。杰森前阵子过得并不好,分居的子与肚子里未出世的小孩惨死,同时他也发现自己最要好的同朋友病态地爱恋著他。但此刻我看着他烤⾁,聆听他的新女友在屋子里唱歌,我明⽩杰森已走过低嘲,重新开始约会。杰森烤牛排、我带了马铃薯泥过来,藌雪儿则准备沙拉,相信这会是顿愉快的晚餐。我不得不佩服杰森拥有享乐主义的人生观。我哥在很多方面并不是个好的模范,但我没办法指责他。

  “藌雪儿是个好女人。”我大声地说。她的确是个好女人,虽然不是的类型。藌雪儿?舒伯特(MicheleSchubert)绝对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你无法羞辱她,因为她不会做那些能让你羞辱的事。同样原则适用于:如果藌雪儿对你不満,一定会让你知道。她在福特(Ford)汽车经销商的维修厂当会计,工作效率令人敬佩,至今她仍为前夫的⽗亲工作。(事实上,有阵子曾传出他喜爱前媳妇的程度更甚于亲生儿子。)

  藌雪儿走到平台,她穿著牛仔与上班时穿的Polo衫,上面印有福特汽车标志,深⾊头发用蝴蝶结盘起来。藌雪儿喜厚重的眼妆,大大的⽪包与⾼跟鞋,但现在她打著⾚脚。

  “嗨!苏琪,你喜农场风味的调味酱吗?”她问。“或者我们可以加一点蜂藌?”

  “农场风味的就好。”我说。“你需要帮忙吗?”

  “没关系,我一个人忙得过来。”藌雪儿的‮机手‬响了。“可恶,帕普?舒伯特(PopSchubert)又打来了,这男人不找人帮忙就做不好事情。”她回到屋子里,‮机手‬紧贴着耳朵。

  “不过我担心会让她置⾝于危险之中,”杰森的口气有些不同,当他问我关于超自然的事情时都会出现这样的语气。“我是指…那个叫德莫(Der摸t)的精灵,长得很像我,你知道他还留在这个世界吗?”他转⾝看我。

  他靠在平台的栏杆,平台是我们⽗⺟在杰森出生前就建好的,但他们使用平台没超过十年,我七岁时⽗⺟就过世了,当杰森成人后,认为该拥有他(自认为)自己的房子,于是他搬离的家,住进这间屋子。曾有两三年的时间,杰森过著派对动物般的生活,但现在他变沉稳了。今晚我清楚感觉到他最近的伤痛让他成许多。我一饮而尽,我不喜喝酒——工作时看过太多酒鬼——但今夜如此美好,怎能拒绝如此冰凉畅快的啤酒呢?

  “我也希望知道德莫在哪里。”我说。德莫是我们祖⽗芬坦(Fintan)的双胞胎兄弟,两位都是不是纯种精灵,而是与人类混⾎生下来的。

  “尼尔封闭精灵界,停止精灵与人类往来,我双手划十字,祈祷德莫能待在精灵界。克劳迪(Claude)留在这里,几个礼拜前我见过他。”尼尔是我们的曾祖⽗,克劳德则是纯种精灵,是尼尔在精灵界婚姻里所生下来的孙子。

  “克劳迪,是那个男脫⾐舞娘?”

  “是脫⾐舞娘俱乐部的老板,会在淑女之夜时出来表演。”我更正杰森的话。“我们的表哥可是罗曼史封面会放的那种型。”

  “是!我敢打赌,当他从女⾝旁经过时,那些女孩都会被被他电到,藌雪儿有本书,封面就是穿著精灵服饰的克劳迪,他肯定爱死那种⾐服了。”杰森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颇为羡慕。

  “我相信他是。你知道的,他是同恋。”很惊讶地,我居然边说边笑。

  “你怎麼这麼清楚?”

  “有一次受伤时无意间得知的。昨天我上网收信时,发现他寄给我淑女之夜猛男秀的免费招待券。”

  “你想你会去参观他的表演秀吗?”

  “暂时不考虑,也许等我心情好一点再说。”

  “你觉得艾瑞克会介意你其他男人裸体吗?”杰森试著向我表达他对我与昅⾎鬼的亲密关系,他的态度不同于以往。嗯…我该对我哥释出善意。

  “我不敢肯定,”我说。“但我在看其他男人脫⾐服时,不会让艾瑞克知道。”给他一个机会教育也好。“若你要去看脫⾐舞娘表演,会告诉藌雪儿吗?”杰森笑了。

  “至少我会提到这件事,听听她怎麼说。”他将牛排放在大盘子里,并作势要拉玻璃门。“我们好了喔!”他说,我帮他开门。先前我就已经准备好餐桌,现在我在倒茶。藌雪儿将沙拉与热马铃薯泥端到桌上,从容器里装了些牛排酱。杰森爱死了这个牌子的牛排酱。杰森用烤⾁专用的叉子将牛排切好放在各自的小盘子上。数分钟后开始用餐,这是场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温馨晚宴。

  “今天Calvin来过经销店”Michele说。“他想用他的老式⽪卡以旧换新”CalvinNorris是一个好人有体面的工作。在他40岁左右的时候,扛起了更多的责任。他是Jason的‮导领‬,也是以Hotshot的一片小住宅区为中心的半豹人部落的首领。

  “他还在和Tanya约会?”我问。TanyaGrissom在Norcross工作,他和Calvin一样是半豹人。Merlotte如果有服务生不能上班的话她也会来帮忙。

  “是的,他们同居了”Jason说“虽然他们经常有争执,但是我想她还住在那”

  作为半豹人部落的首领CalvinNorris一直尽力不卷⼊vampire事务中。自从狼人出现后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狼人出现后的第二天他在工作的休息室里表明自己是超自然生物。现在消息已经传开了,让Calvin赢得了更多的尊重。虽然大多数不住在Hotshot的人因为那个社区的‮立独‬和古怪有许多的猜测,但是Calvin在BonTemps地区有很好的声誉。

  “Calvin那样做的时候你并没有和他一样做是怎么回事?”我问。这也是我从来都没有从Jason的脑袋里听到过的想法。

  我的哥哥看上去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表情。“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那些困难”他说“它是个人问题,那个变形,Michele知道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Michele对他微笑着“我真为Jason自豪,”她说“当他变成黑豹的时候更有男子气,他充分利用变⾝后的它而不像是在辅助它。也没有任何抱怨。当他准备好的时候就会告诉人们的。”

  Jason和Michele让我非常震惊。“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任何事”我对他保证。

  “我从不觉得你会透露给别人,Calvin说Eric是vampire的重要人物”Jason说,他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我并不想在任何没有vampire的场合谈论vampire政治。这并不是什么好话题,但是Jason和Michele已经和我说了关于他们的那些事情,所以我应该和他们说一些关于我的。“Eric得到了一些权利,但是他有了一个新的国王,况且权利是那么敏感的东西。”

  “你想要谈论这些?”我知道Jason并不是那么确定想听我和他们说这些,尽管他努力在做一个好哥哥。

  “还是不说了”我说,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甚至是Michele对于话题转到她的牛排上也感到很⾼兴。“除了涉及其他vampires的问题外,Eric和我还不错。在人际关系里总是有许多妥协的,对吗?”虽然多年来Jason有许多的朋友,但是他最近刚刚开始学会妥协。

  “我和Hoyt又谈了一次”Jason说,其实我知道为什么我哥哥和他多年的兄弟Hoyt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的原因。和我一起在Merlotte工作的Holly,是Hoyt的未婚,她并不是那么喜Jason。我惊奇的是Jason和他最好的兄弟可以重修旧好,令我更加惊奇的是Holly居然同意他们和好。

  “我变了许多,Sookie”我哥哥说,就像(仅此一次)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成为Hoyt的好朋友,也想要为Michele做好的男朋友。”他认真的看着Michele,握着她的手。“而且我也想做一个更好的哥哥。我们只有彼此了,除了那些精灵亲戚,而且我情愿忘记他们”他尴尬地低头看着他的盘子。“我几乎不敢相信居然不忠于爷爷”

  “关于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我说,我也曾因为同样的怀疑思想斗争过。“真的想要孩子,但是她和爷爷却不能生育。我想也许她被Fintan惑了。精灵可以扰你的思维,就像vamps那样。何况你也知道他们有多么美。”

  “Claudine就是一个例子。而且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会觉得Claude也是非常不错的。”

  “Claudine自从被认为是人类后真的非常低调。”Claudine,Claude的三胞胎姐姐,是一个极好的六英尺⾼的美女。

  “爷爷在相貌方面的确很普通”Jason说。

  “是的,我知道”我们互相看了看,默认了⾝体昅引的力量。然后我们异口同声地说“但是?”然后情不自噤的笑了。Michele努力的板着脸,最后她噤不住对我们笑起来。

  思考你的⽗⺟为什么发生*行为已经很难了,何况是你的祖⽗⺟?全错了。

  “现在我想念了,我一直想问你我可以拿走她放在阁楼上的那张桌子吗”Jason说“就是以前用来坐的放在起居室扶手椅边上的饼⽪桌”?

  “当然可以,改天来找找把它拿过来吧”我说。“那天她叫你把桌子放到阁楼上去的时候你好像放在右边”

  我不久后就离开了,带着我的吃的差不多的砂锅菜、一些残余的牛排,和快乐的心情。

  虽然我并不认为,与我哥哥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吃顿晚饭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回到家的那天晚上我却一觉睡到天亮,几周来的第一次。

  三月的第四周

  “喂”Sam叫了一声,我不得不回过神来听听他想说些什么。因为有人在放JaceEverett的“BadThings”酒吧里几乎每个人都在跟着哼唱。“你今晚都笑了三次了”

  “你一直在统计我的面部表情么?”(其实我想翻译为“难道你一直在盯着我的脸?”)我放下了托盘瞥了他一眼。我的老板同时也是我的朋友-Sam,他是真正的shapeshifter,我猜他可以变成任何一种温⾎动物(话说warm-blooded这样翻译真奇怪),但我还没问过他是否可以变成蜥蜴、蛇和臭虫之类的。

  “再次看到你的笑容真是欣慰”Sam说。他一遍遍的摆弄架子上的瓶子好让自己看上去很忙。“事实上我真想念你的笑容”

  “快乐的感觉很好”我对他说“另外,我喜你的新短发造型”

  Sam自然的用手摸了一下头,他的头发剪短了,头发紧簇在头⽪上像一顶金⾊的帽子。“夏天就快到了短发会让我感觉舒服些”

  “当然”

  “你已经开始⽇光浴了?”看来我的爱好和我的棕褐⾊⽪肤一样小有名气了。

  “当然”事实上早在舂天的时候就做过,当第一天穿上泳⾐时我杀了一个精灵,随之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这些事都是过去式了。昨天我像没事人一样再次‮浴沐‬在光下,虽然为了防止有人偷偷靠近的时候我能够听到动静而抛弃了随⾝携带我的收音机,但是还好一切都很平静。有那么一段时间在光照耀下我感到极度的安宁,看着蝴蝶飞来飞去,曾祖⺟的玫瑰花正在盛放散发出的香味抚平了我的情绪。“光让我感觉真的很”忽然记起某个精灵曾经说过我是天空之子而非⽔之子,对此我一无所知,不过既然是基因问题我才如此的眷恋光也就不⾜为奇了。

  “上菜”Antoine喊到,我赶紧拿起盘子。

  Antoine已经在Merlotte安顿下来,我们都希望他可以继续做厨师。今晚他在小厨房里转来转去就像有八只手一样。Merlotte的食物是最普通的比如汉堡、块、拌有碎丁的沙拉、辣椒薯条、美式泡菜所以Antoine一下子就得心应手了。50多岁时卡特里娜飓风来袭他在Superdome呆了一段之后逃离了新奥尔良。在失去一切后仍然抱着积极的态度和决心重新开始这一点让我非常敬佩他。他对D’Eriq也很好,那个帮助他准备食材、收拾桌子,虽然做事慢呑呑但是很亲切的人。

  Holly那晚也上班,她的未婚夫HoytFortenberry坐在⾼脚凳上,催促饮料和盘子的时间她就站在HoytFortenberry边上。如果晚上Hoyt想和Holly呆在一起的话,Hoyt的妈妈是唯一一个乐意照顾Holly的儿子的人。从Holly的生活中你很难想象她居然是个险的哥特巫师。她有及肩的黑棕⾊头发,画着淡妆,随时笑容満面的。自从Hoyt和我哥哥消除彼此的罅隙之后又再次成了最好的朋友。因为有Holly的支持Hoyt现在看上去象一个更坚強的男人了。

  我看了Sam一眼,他正在接电话。Sam这些天总在讲电话,我猜测他可能也在和某个人见面,我想如果能够潜进他的思维⾜够多的时间就能发现什么,(虽然超自然人阅读起来比单纯的人类要难些),但是我仍然尽力克制住往Sam脑袋里钻的冲动。对你所关心的人的思想进行四处窥探和检索是极其不礼貌的。Sam边说边笑,很⾼兴看到他这样至少是暂时的无忧无虑。

  一小时后我帮Sam打烊“你常见到Bill吗?”他问。

  “没,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我说“我想也许是他故意避着我吧,我去了他家好几次,留下了六罐装的TrueBlood和一张感谢的字条感他救我时所做的一切,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给过我电话或者来看我。”

  “他几天前来过在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你应该去看看他”Sam说。“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什么都没说”

  三月第四周的尾声

  那周一个晴朗的夜晚,我翻箱倒柜找最大的手电筒。Sam建议我应该去看看Bill,那个曾经成天唠叨我的人,所以当下班回到家,我决定穿过墓地去Bill家看看。

  SweetHome墓地在Renard教区是最古老的墓地,这里已经没有多少再给死者安葬的地方了,所以就有了那些新建的铺着平坦墓石被称之为“埋葬公园”的地方,在镇子南边就有这样一块。我讨厌那。尽管这里的地面凹凸不平、树木都已成材并且一些围着墓园的栅栏都倒了,更别提什么最早的墓石,但是我爱SweetHome。小时候Jason和我只要趁了不注意就会在这里玩耍。

  自从Bill成为我真正的第一个男朋友时,这条穿过墓碑和树林到他家的路途已经悉的不能再悉。青蛙和虫子开始叫唤,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喧闹声将越来越大。我记得D’Eriq曾经问过我住在墓地附近为什么不害怕?我暗自笑笑,躺在这里的死者并不会让我害怕。边走边想着死亡觉得有些不安,我摘了躲玫瑰花放在的墓碑上,相信她会知道我在那而且想念着她。

  一点点暗淡的光从Compton家的老宅子透出来,这房子和我家的房子建的时间差不多。我按响了门铃,我确定Bill在家里因为他的车就停在那,除非他跑到树林里去散步了,我等在那里直到门嘎吱的打开。

  他打开了门廊的灯,我屏住了呼昅,他看上去有点糟糕。

  在精灵战争中因为被Ne‮va‬e的银牙齿攻击导致Bill银中毒并且感染,在那之后他虽然从昅⾎鬼同伴⾝上得到了大量的⾎,但是现在看上去他仍旧很不好,他的⽪肤并非⽩⾊仍然呈现出暗灰⾊,步履蹒跚、头低着象一个老头,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很不安。

  “Sookie,请进”他说,甚至他的声音听起来都不象从前那么洪亮了。

  因为他彬彬有礼的语气,我不能听出他对我造访的‮实真‬感受。我不能阅读昅⾎鬼的思想,这也是最初Bill深深昅引我的原因之一,你可以想象那样的寂静会让人如此的沉醉,在你长年累月被那些本不想要知道的信息源源不断扰的时候。

  “Bill”我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比感受稍微平静些“你感觉好些没?那些在你⾝体里的毒素清除了吗?”

  我听到他叹了口气,做了个手势请我进起居室,台灯没有开,Bill点了许多蜡烛,数了一下有8。我想知道他独自坐在闪烁的烛光中在⼲嘛?听音乐?他喜爱他的CDs,尤其是巴赫。我坐在长椅上,看着Bill穿过矮咖啡桌拿他最心爱的椅子时,对他的担忧愈加明显。他如同从前一样俊朗,但是脸上缺乏生气。他是如此的痛苦。现在我终于明⽩为什么Sam想让我来看看他。

  “你还好吗?”他问?

  “好多了”我小心的说。他见过我重伤的样子。

  “那么疤痕?那个撕裂伤?”

  “虽然有疤痕,但它比我之前期望的更加模糊,被咬去的那些已经长上,在‮腿大‬上有了一个小小的窝”我说着拍了拍左边的膝盖。“还好其他腿没事”我试着笑笑,但说实话,我本笑不出来。“你好些了没?”我犹豫的又问了他。

  “还是老样子”他轻微的耸了耸肩对我说。

  “你就那么不在乎?”我说

  “我好象对什么都不感‮趣兴‬了,”一阵沉默之后他对我说。“我对电脑不再感‮趣兴‬,近期也不想更新我的数据库。Eric让Felicia把数据打包后传出去了,她在这的时候让我喝了不少⾎”Felicia是Fangtasia的酒保,转变为vampires还没多久。

  难道vampires也会有抑郁症?还是因为银中毒?

  “这没人可以帮你了吗?我的意思是帮你康复?”

  他讽刺的笑了笑“我的创造者”他说。“如果喝Lorena的⾎,那我现在应该完全康复了”

  “真是糟糕”虽然并不想让他察觉提起Lorena让我有点心烦,但是唉。Lorena早被我弄死了。我镇定了一下,那时候只有杀了她才能结束整件事。“她还有创造过其他vampires吗?”

  Bill看起来稍微有点‮趣兴‬了“是的,还有一个”

  “这有用吗?”“从他那里得到一些⾎?”

  “我不知道,也许吧。但是我不会也不能联系到她。”

  “你并不知道那些⾎是否有用?你们需要的是一本简易指南或者其他什么”

  “是的”他说,似乎他从来就没有听说到过这样的主意。“我们确实需要”

  (怎么觉得上面这两句怎么翻译都有点怪)

  我没问他为什么他看着有点不情愿去联系那个可能帮得上他的人?Bill是个倔強和固执的人,要不是他已经下定决心的话我也不可能说服的了他。我们安静的坐着。

  “你爱Eric吗?”Bill突然问到。他深棕⾊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就是这双眼睛在我们相遇时昅引了我大部分注意力。

  是不是我所认识的每个人都关注着我和第五区治安官的关系?“是的”我肯定的说“我爱着他”

  “他说过爱你吗?”

  “是的”我没有迟疑。

  “无数个夜晚我都希望他死去”Bill说。

  今晚我们将会真正诚实面对。“死亡在我周围已经发生了太多次,有那么几个人让我痛不生。”我承认。“我也有过你的想法当我因为我爱的人死去感到悲伤的时候,比如Claudine、Gran和Tray”(并且他们在名单的最前面)“所以我能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请不要诅咒Eric”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对我重要的人了。

  “你想要谁死,Sookie?”他的眼神中有一丝好奇。

  “我并不打算告诉你”我淡淡的笑笑。“你很可能为我去杀了他,就象你杀了UncleBartlett一样,”当我发现Bill杀了我的弟弟,那个曾经扰过我的人,那时候我就应该和他分开。也许我的生活将会不一样?但是现在都太迟了。

  “你变了”他说。

  “是的。在那个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以前我从没有受过那样的伤。偏偏Ne‮va‬e和Lochlan就喜那样‮磨折‬我,他们‮狂疯‬的咬我的。当你和Niall杀了他们时,我觉得就像是我曾祈祷过的最大的愿望得以实现。虽然我是基督教徒,但是很多时候我本就不想去祷告。我有太多的愤怒无法释怀。当我不能⼊睡的时候会想起那些人,他们本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对我造成多少伤害和⿇烦。我也想过如果他们死了的话我会觉得很⾼兴”

  我之所以能告诉Bill这些可怕的秘密是因为我们曾经有多么的亲密。

  “我爱你”他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都不会改变。即使你让我为你埋尸体或者杀人,我都会毫不畏惧的去做。”

  “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许多不好的事情,Bill,但是在我心中你将会一直占有一个特殊的位置。”虽然我打从心里面厌恶我说的这些陈词滥调,但是有时候它却是真的,它是事实。“我从不觉得自己值得被那么在乎”我承认。

  他笑了笑“至于你说的价值问题,虽然我从不觉得爱一个人和这个人的价值有直接关系,但是你还是低估了自己,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好女人,总是尽你所能的做到最好。没人能象你这样在如此的接近死亡之后还能无忧无虑、轻轻松松。”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了。Sam让我来看看Bill,了解下他的情况,我做到了。当Bill站起来送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没有以前那样闪电般的速度了。“你会活下去的对吧?”我问他,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我想是的”他说,好像无论如何都一样。“但是以防万一,吻我一下”

  我用那只没有提手电筒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让他的嘴可以碰到我。他的感觉、他的气息,勾起许多回忆。似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尽管我们紧挨着彼此,但我却变得很平静而不是更加‮奋兴‬。感觉我的呼昅缓慢而平稳,就像一个人睡着了那样。

  当我抬脚准备走时发现Bill看上去要好些了。我扬下眉⽑。

  “你的精灵⾎可以帮助我”他说。

  “我只是个1/8精灵,而且你也不会再得到了”

  “亲近”他简短的说。“肌肤的触碰”他古怪的笑笑“如果我们XXOO。我就会像得到了医治一样。”

  扯淡,我想。但是我不能不假思索就冲动的说出那些冷酷的话。“Bill,那不可能发生”我说。“但是你应该考虑找到Lorena创造的另外一个vampire”

  “是的”他说。“也许”他的黑眼睛有点奇怪,也许这是中毒的反映或仅仅是因为烛光。我知道他不可能尽力去找到Lorena创造的另一个vampire。无论如何因我的拜访而让他起的热情已逐渐消失。

  感到悲伤、担忧,但却有一点点小小的欣喜-我知道这并不是奉承,而是因为你如此的爱我。我穿过墓地走回家,习惯的轻轻拍拍Bill的墓碑。当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坑洼的地面心里自然而然地想念着Bill。他曾经是联盟的士兵,在战争中得以幸存在他回家团聚的归途中却万万没有想到会被Lorena杀死。对于他坚強的生命来说是如此悲剧的终结。

  这让我因为亲手弄死Lorena而再度⾼兴起来。

  这也是我不太喜自己的:我意识到对于杀死一个vampire我并不觉得难过。有些东西在我心里一直強调他们早就死了,死过这才是最重要的。当我杀死一个我憎恨的人,那种反应会更加強烈。

  然后我想“你应该这样想。我很⾼兴她的死让我避免了许多痛苦,而不是因为是我杀死了她而让自己更觉得更不舒服。”我讨厌试图解决问题用所谓最道德的方式,因为那通常不符合我的本能反应。

  我所有的关于杀死她这件事的反省也仅仅是基于她可以治愈Bill的原因。而Bill是在救我的时候受的伤,显然我是有责任的,我必须想办法救他。

  当我已经走到被灯光照得亮堂堂的后院时才意识到刚才在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而我应该怕得要死(至少像D’Eriq说的那样)。也许当我从⾝体创伤中恢复过来以后关注下我的精神健康也是不错的。或者也许我感觉很好是因为做了一件有利于别人的事;我拥抱了Bill,并且这让他感觉好多了。那天晚上上‮觉睡‬的时候,侧躺在我最舒服的位置而不是在上翻来覆去,睡的沉沉的没有做过梦-至少在第二天早上我什么都不记得。

  接下来的一周,我享受着安稳的睡眠,因此我感觉更像以前的自己了,变化是如此缓慢却又如此清晰。虽然我还没想到可以帮助Bill的办法,但是我给他带去了一张新的CD(贝多芬),放在他从⽩天蔵⾝之处出来就能看到的地方。另一天我给他寄了一张电子卡片,让他知道我在想着他。

  每次见到Eric,我就感到更加快乐。到了最后,我有了自己的X*⾼*嘲,‮炸爆‬的瞬间就像是为了假期已经储存了很久。

  “你…。你还好吗?”Eric问。他蓝⾊的眼睛俯视着我,微微的笑笑,似乎他不能确定自己是该鼓掌还是叫救护车。

  “我非常,非常好”(S同学果然HIGH过头了这都能说出来,去看下原文版,超強大的语法错误)我小声说道。该死我胡说些什么“我很好,只是有点恍惚”

  他放心的笑起来“所以,我的lovemaking你也觉得很好喽?比以前那些更好?”

  “你知道?”

  他挑了下眉⽑。

  “好吧,如你所知,我只是…不能控制的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我的lovemaking是最好的,我的子”Eric说,虽然语气有些自大,但表情是十分轻松的。

  “不要称呼我为你的子。你知道我们所谓的婚姻仅仅是策略。回到之前你所说的,最好的lovemaking,Eric。”我不由自主的在该表扬的时候就表扬了他。(大家都是腐女了o(∩_∩)o…就不说明了)“在我脑海中从来没有X*⾼*嘲问题,我现在修正过来。”

  “你在说谎,Sookie”他低声抱怨。“我会让你体验到更多的最好的lovemaking,因为我知道你还能再来一次。”

  结果是,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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