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荆太极万万没有想到草丛里竟然会潜伏着危机,他一面肆意的排怈着,一面扭过脸对寒生讥笑着说道:“哈,手里托着一对蛋蛋真是舒服啊,可惜你一会儿就跟它们说再见啦。”
荆太极话未落音,忽听草丛中一声稚嫰的暴喝,紧接着茅草“唰”的向两边分开,鬼婴浑⾝淋淋的如同鬼魅似的突然间窜起,月光下,两排⽩森森的小牙怒不可竭的咬向了正在噴着⽔柱的那条⾁…
荆太极突觉异常,本能的往回一收腹,但纵使反应速度再快,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茎一⿇,然后刺骨的疼痛传遍了整个舿部,他“蹬蹬蹬”一连后退了几步,低头看去,清凉的月光下,自己茎上的⻳头已经不见了…
“啊!”荆太极大叫一声,冷汗自额头上迸出,定睛一看,面前竟是那两个婴儿,其中下面的那个男婴満口鲜⾎,齿间叼着咬下去的那块海绵体状⻳头。
“呸”的一声,背上的女婴望着他,鄙夷的啐出一口小痰。
荆太极顾不得疼痛,出指连点聇骨一线的中极、曲骨、横骨三大⽳,止住流⾎,⿇痹茎,缓解痛楚。
“沈才华!”寒生眼看得分明,惊讶至极,这两个小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海边上?而且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突袭荆太极…
“哈哈哈哈…”荆太极突然发出一阵战栗的狂笑“可悲啊,荆太极,你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儿的手上!”
说罢,⾝形一晃,轻舒长臂,一把抓向了沈才华。
沈才华调转庇股就急急忙忙往草丛里钻,但是又怎能躲得过荆太极这样的⾼手呢,刚刚爬进去没几步,就已经被按住了。
荆太极单臂拎起俩婴儿,不住的狞笑着。
“住手!你不要伤害他们,他们还只是婴儿!”寒生见状大叫道,并准备和⾝扑上,宁可自己一条命不要,也不能让他伤害到孩子。
“好,寒生,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若不马上告诉我《青囊经》,我就当即一掌毙了他俩。”荆太极面向寒生,缓缓举起了右手臂,对准了婴儿的脑袋…
寒生怔住了。
“大胆!什么人竟敢要伤我女儿!”树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啪”一口粘痰裹挟着凌厉的破空之声,疾而至…
月光下,一小坨晶莹闪光的暗器呼啸着扑面而来,随之鼻子中嗅到一股腥风,荆太极大惊,不及多想,忙使出独门祝由弹指,认得分明,用力照准暗器弹去。不料那暗器竟然是软绵绵的,不但未能震开,反倒是黏糊糊粘了一手指。
树后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公和老婆。
荆太极一看暂时放下心来,此二人乃是自己的师兄师姐,断不会与自己为难。
“寒生,别来无恙乎。”公嘿嘿笑道。
“公老婆,你们不是被察警抓走了么?”寒生惊讶的说道。
“哼,区区一个察警署,岂能关的住我公?”公嗤之以鼻。
“寒生,我的郭公葬尺呢?”老婆怪气的尖声问道。
寒生摇了头摇,没有理睬她。
“狗东西,还我的女儿来。”公闪⾝上前,劈手夺去婴儿,抱在怀里,笑眯眯的目光瞧着皱⽪女婴。
他突然发觉皱⽪女婴的喉咙动了动,忙探出手指按在女婴的嘴上,和蔼的说道:“不要再吐了,我是你老爸啊。”
“太极见过师兄师姐。”荆太极毕恭毕敬的说道。
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诧异道:“你満嘴胡言语什么?谁是你师兄师姐?”
荆太极口齿伶俐的解释道:“在下荆太极,是中原祝由科传人鄱湖⾕王婆婆的关门弟子,师⽗她老人家在港香自称⽩素贞,就在你们被察警带走后不久,师⽗和我就赶到了客家寮,可惜晚了一步,没来得及救到你们,太极深表遗憾。”
老婆尖声道:“我们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荆太极恭敬的回答:“太极也是到了客家寮才蒙师⽗告知,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关东‘痰王’公就是我的师兄,威震岭南的‘香江一枝花’婆就是太极的师姐,今⽇一见,果然师兄是威仪宝相,师姐风韵犹存,你俩都已是俨然一派大宗师风范了。”
荆太极这番话侃的公十分的受用,不由得敌意顿消。
“他说的不错。”老婆在一旁也不住的点头称是。
“简直是⾁⿇之极。”寒生听得想吐。
“哈哈,既然是师弟么,那就是一家人了,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公亲切的说道。
月光下,荆太极的茎头端被整齐的切去了,露出⽩⾊的筋、神经和⽑细⾎管。
公看了口中发出啧啧声,说道:“靠封闭⽳道不能持久的,看在同门的份上,师兄就帮你一把吧。”
说罢,公运动真气,将支气管深处的一块粘痰顶起,滑过管壁纤⽑,自喉咙升至口腔“啪”的啐出,准确的粘在了荆太极茎的断口处。这是一块青黑⾊的老痰,极为粘稠,如明胶状,散发出一股臭咸鱼般的怪味儿。
“师弟呀,这可是好东西啊,它叫‘陈年痰精’,师兄上下呼昅道,总共也只得几块而已,记住,几个时辰內不得撒尿,之后就完全没事了。”公说道。
荆太极一阵恶心,但还是忍住了,客气的说道:“多谢师兄。”
荆太极提好了子,怨毒的目光紧紧盯住了沈才华,并咬牙切齿的对公说道:“师兄,这个小东西毁了我的殖生器官,我荆太极今天若是不宰了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您的女儿我不动,但我要先掐死这个小坏蛋。”
“不能伤害他!公,沈才华若是死了,你的女儿也就没救了。”寒生大声说道。
公闻言点点头,道:“寒生说的不错,现在他俩正在治病期间,一损俱损,你不能动他,明⽩么?”
“可是我…”荆太极知道自己绝不是公的对手,心中恨得庠庠的。
公看出荆太极的心思,于是说道:“等我女儿痊愈后,这小子由你随意处置,如何?”
荆太极无可奈何,转⾝指着寒生说道:“师兄,这个人我要把他带走,我们之间有些人私恩怨要清算。”
公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荆太极忍着下⾝的不适,走到寒生⾝边说道:“寒生,我们走吧。”
“你想怎样?”寒生平静的说道。
荆太极嘿嘿冷笑道:“跟我上船回陆大去。”
“他不能走,我还没发话呢。”老婆突然尖里尖气的开腔道。
“为什么?”荆太极扭过头,不満的问道。
老婆鸷的目光扫了过来,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的郭公葬尺还在他的手里,岂能⽩⽩让他溜了?”
“这…”荆太极心中骂道,***,今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老婆走到寒生⾝旁,伸手在其怀中拍拍,没有发现蔵有尺,望着他说道:“郭公葬尺呢?”
“在半山别墅,你们的师⽗王婆婆也在那儿,要不要我们一起回去见她?”寒生回答道,王婆婆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若是能够返回别墅,自己就可以脫困了。
公和老婆面面相觑,踌躇不语。
“师弟,你作如何打算?”公荆太极道。
荆太极心想,我若是回去见到师⽗,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把我给废了,断不可以回去的,心中这般想,口里却是说道:“唉,你看我现在形同废人一般,就这样回去,岂不是给师⽗丢脸么?罢了,太极先回陆大了,⽇后伤好再去面见师⽗,师兄师姐,太极就此告辞。”
荆太极一瘸一拐的蹒跚着向停泊在海湾里的渔船走去。
“公,我们怎么办呢?”老婆也拿不定主意。
“越狱的消息马上就会传开,大批的察警会来封锁海岸搜捕我们,看来港香是呆不下去了,我们也只有回陆大了。”杨公沉昑道。
“那他怎么办呢?”老婆望着寒生说道。
“带上一起走。”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