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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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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寒云点点头道:“我晓得,我家的希望还寄托在他身上呢?我相信大姐会尽力的。”

  谢耐冬大声道:“现在不仅是我们家的事了,他的性命关系着我们全家的安危…真没想到他会是那个魔头的传人…”

  谢寒云听得又不懂了,可是谢耐冬并不想跟她作更多的解释,只是连连地摧她快走,同时把所有的人都打发走了,只剩下她与谢寒星两个人!

  谢寒星木然地道:“娘!您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个姓杜的怎么样。他是…”

  谢耐冬一叹道:“别说了,这件事先是怪老王,他怎么把这个祸胎引上了门,其次是怪我,不该定下这一道测试的手续,最后是怪你,我已经发出警告,叫你住手了,可是你偏偏不听话…”

  谢寒星不解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已经立下血誓,不杀死他,就杀死我自己,难道您要我…”

  谢耐冬长叹-声道:“不怪你,全怪我太纵容你了,把你养成这付刚烈的脾气,好好的立什么血誓,否则何至于把事情得如此之糟。”

  谢寒星又不服气了,说道:“娘!您别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那个姓杜的剑法固然不错,最多也不过跟我差不多,刚才您要是不上来,我也许会死在他的剑下,可是他也不见得能活,您何必怕成这个样子!”

  谢耐冬瞪起怒目骂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们那混元三式有什么了不起,放在血魂剑眼中,连庄稼把式都不如、你还想杀得了人家…”

  谢寒星怔怔地道:“血魂剑?血魂剑是什么?”

  谢耐冬好似觉察自己说溜了嘴,连忙变道:“你少问,连那三个字都不许再提,现在我只希望那年青人能够安然无事,不然的话,那后果我简直不敢想…”

  说完她也匆匆向楼后舍去了,只剩下谢寒星一个人痴痴的站在那里,冷风吹来,她的小腹上骤感一阵凉意,那四枚血淋淋的手指变得更为刺目!

  时季由暮进入初夏。天气还不怎么热,可是早蝉已在绿杨枝头唱出了之挽歌,年年有春天,这一年的春天却永不再来了,残留下的唯一痕迹,便是树上几朵迟凋的红梅与粉桃,在轻风中飘下片片落英。

  经过月余的调养,杜青前的剑痕已经开始结痂了,谢家的金创药果然十份灵效,居然在死亡的边缘将他拉了回来,而且还使他恢复得这样快。不过心理上的因素也居着一半的功劳。

  是谁鼓舞起这年青的剑客强烈的求生意志?是谁使得这名江湖的潇湘美剑客惆怅若失,凭栏深思呢?

  那答案在杜青的心中,也在对池临石垂钓的倩影!

  她穿着一身鹅黄的绸衣,不施脂粉,只用一枝翠绿的长簪绾住了头细柔的青丝,明眸中注着一泓水,两颗眼珠亮得似秋夜的明星,玉也似的肌肤,仙一般的风韵。

  她谢家的长女寒月,这名字就像她的人,美丽皎洁,像天上的明月,使人对她产生无限的相思,却又高不可攀,神色之间,也永远是那么冷冰冰的,像是有无穷的心事,却闷在她一个人的心里,永不给第二个人知道。

  对着那玉雕似的倩影,杜青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有千百个问题涌起在心里,却只能自己去找解答。

  “她令我动心吗?”

  这个答案是绝对肯定的,自己以一枝长剑,行遍大江南北,赢得潇湘美剑客的称号,也不知有多少江湖侠女,武林娇娃对自己过倾慕之意,可是自己从未正眼看他们一下,却偏偏对这个女孩子动了心。

  “她对我有情吗?”

  这个问题令他困扰。嘘寒问暖,裹创换药,她的手是那么轻柔,她的关切是那么深挚,她的眼角眉梢隐约的轻瞥,其中总带着一样若有若无的情意;自己因痛苦而呻时,她的双眉紧锁着愁容;自己渐痊愈时,她轻轻地一笑,夜半蹑足轻探,悄无声息地为自己盖上薄被,又轻轻地离去,深恐惊醒了自己的好梦!

  这一切都不像是无情。也不仅是为了她妹妹伤害自己而表示的歉意,可是自己想跟她多谈几句话时,她总是找个很妥当的借口避开了,然后又趁自己在不知不觉的当儿回来,默默地守伺在自己身边。杜青凝视了良久,突然被一阵清脆的铃声惊醒了,那是从钓杆上的小银铃发出的,钓丝不住地上下颤动着!

  是一条贪嘴的鱼儿吃了钩上香饵,为自己惹来了杀身的灾祸,可是垂钓的人儿却毫无知觉!

  杜青忍不住招呼道:“谢小姐,鱼儿上钩了!”

  谢寒月这才轻抬皓腕,提起了钓竿,银白的鱼身还在不住地跳动着,足足有半尺长的一条大花鲫鱼!

  可是谢寒月把鱼从钩上退了下来,又砰的一声,掷回到水中,杜青不微微一怔道:

  “你怎么又放掉了呢?”

  谢寒月只轻轻地一笑道:“钓者志不在鱼!”

  杜青觉得她的话跟她的人一样难解,忍不住问道:“所志在何?”

  谢寒月连笑意都没有了,淡淡地道:“解者自知,非此中人,难领其意,说了也不会明白。”

  杜青碰了一个钉子,不有点怫然道:“在下自知太俗,不足以与小姐…”

  谢寒月将钓竿收了起来,淡淡地道:“这是各人的兴趣,与雅俗无关,公子也不必多心。”

  杜青被她这一说。倒显得自己气量太小,得很不好意思,顿了顿才道:“小姐可否将钓竿借在下一用。”

  谢寒月的双眉轻轻一动,嘴角略有一丝笑意道:“公子可是想领略一下钓者之趣。”

  杜青摇摇头道:“不!我只是想把刚才那条混帐的鱼儿再钓起来!”

  谢寒月微异道:“这是为了什么?”

  杜青笑了一下道:“我觉得它应该静静地沉在水底,而它居然贪口腹之,可见是混帐之至!”

  他故意将沉鱼落雁的典故化于言词中,一半是恭维她的美丽,一半也是试探她的心意!

  谁知谢寒月不动声地道:“公子太谬赞了,鱼儿上了钩,可见妾身并无沉鱼之容!”

  杜青急道:“不,凭良心说,小姐的仙姿…”

  谢寒月冷冷地打断地的话道:“事实俱在,公子的眼光总不会比一条蠢鱼更差吧!”

  一句话把杜青堵得死死的,翻着白眼,不知用什么话去针对她的词锋,幸好老远响起另一个娇稚的呼喊,解了他的困窘,那是谢寒云的声音:“杜大哥,大姊,原来你们躲在这儿谈心,害得我好找。”谢寒月站起身来,冷冷地瞄她一眼道:“又是什么事,你的嘴从来说不出一句正经话!”

  谢寒云伸伸舌头笑道:“当然了,只有你们谈的才是正经事,什么沉鱼落雁呀,闭月羞花呀!”

  杜青知道刚才的那些话都被她听见了,不脸上一红,谢寒月却脸色一沉道:“小云。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生气了。”

  谢寒云对这个大姊似乎比母亲还要畏惧,连忙一正神色道:“娘要我来问问杜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杜青笑笑道:“好得多了。”

  谢寒云朝他脸上望了一眼道:“你的体力恢复得如何?能使剑吗?”

  杜青一怔道:“使剑?干什么要使剑?”

  谢寒月脸色急变道:“小云,你又在捣鬼了,我相信这一定不是娘的意思。”

  谢寒云笑道:“不管是谁的意思。反正我总是一片好意。你没看见那个姓查的家伙有多讨厌,几手破剑法虽然还有点鬼门道,但是面目可憎,难道你愿意…”

  谢寒月作道:“小云!你再说下去。”

  谢寒云一缩脖子,苦着脸道:“不说就不说,可是你就这么决定了吗?”

  谢寒月黯然片刻才道:“这是命,我就是不愿意,也得认命…娘把话告诉了那个姓查的吗?”

  谢寒云点点头道:“刚才告诉他了。起先他还不愿意呢?后来听说你…”谢寒月忽然用手掩脸,痛苦地道:“不要说了…”

  谢寒云怔了一怔,然后用手轻摇着她的膀子道:“不要难过,大姊,事情还有转机,杜大哥…”

  谢寒月突然摔开她的手,厉声道:“不许说…”

  谢寒云这次没有先前那样顺从,倔强地道:“不!我偏要说,明天就是限期了,你难道甘心陪着那个嘴蒜臭的伧夫过一辈子吗?杜大哥,您到底能不能使剑?”

  杜青莫明其妙地道:“勉强也许可以…”

  谢寒月立刻叫道:“不!你不能,你的创口刚合上,一使力马上又会裂开…”

  谢寒云立刻叫道:“那也不要紧;最多再躺上个把月就是了,有我们家的金创药,再加上大姊的细心调护…”

  谢寒月厉声道:“胡说!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你以为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

  谢寒云也急了道:“这不是开玩笑,这是关系你一辈子的幸福,我刚才就跟娘吵了起来!”

  谢寒月沉声道:“我们应该服从娘的指示!”

  谢寒云鼓起腮帮子道:“我知道娘有偏心,她一心都在为二姊打算,她不想一想,杜大哥吃了二姊这样大的亏,还会跟她好吗?我就是不服气,你跟杜大哥才是天生的一对,那个姓查的算什么东西…”

  谢寒月几乎是声俱厉地叫道:“小云…”

  谢寒云不理她,转头对杜青道:“杜大哥,你对大姊的印象怎么样,老实说,别不好意思,这不是害臊的时候,你一定要说心里的话…”

  谢寒月的双眼紧盯着杜青,居然没有再阻止谢寒云,杜青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也看出事态的严重,自己的答话可能关系着这个女郎的一生,而且这也是一个表白自己心意的机会。

  因此他毫不考虑地道:“令姊是我这一生中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貌丽似仙,人端如月…”

  谢寒云急迫地道:“别做诗了,美丽是另一回事,世界上好看的女人多得很,我要你说出对大姊的心里看法…”

  杜青叹一声道:“我说什么呢?我这条命出自令姊所赐,为了她,我可以赴汤蹈火…”

  谢寒云不肯放松,紧着他道:“那只是你对她的感激之心,难道你心里只有这些吗?”-杜青移目对谢寒月望去,只见她的双眸中洋溢着一片泪,脸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表情,一时倒怔住了,不知刻如何措辞才能表达自己思慕之忱,谢寒云见他半天不开口,倒是大感失望,低低地道:“假如你只感到大姊美丽,只对她感激,那我倒是太多事了…”

  谢寒月的脸色一变道:“你本来就多事!”

  杜青见她们都误会了,心中大为着急,这一急,倒是急出了真话,呐呐地道:“在下与今姊经过这月余盘桓后,心中倾慕之意,只恨词拙无以言衷,令姊在杜某眼中,直如一尊高贵的女神,虽有接近之心,却又自惭形秽,深恐冒渎了她…”

  谢寒云转愁为喜,叫道:“杜大哥!你早这样说多好,也免得我着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杜青诚挚地道:“在下对令姊之心,又岂是喜欢两字所能表达万一…”

  谢寒云笑着道:“好了!好了!我只要知道这么多就够了,剩下来的话你慢慢说给大姊听去,现在我去通知那个姓查的,叫他滚蛋…”

  说着转身要跑,却被谢寒月叫住:“小云!回来,别胡闹…”

  谢寒云怔然止步道:“有了杜大哥,还要那个鬼家伙干什么?”

  谢寒月不理她,回身对杜青深深地一弯,然后以略含感情的声音道:“杜公子赐爱盛情,妾身感激腑内,得公子一言,妾身于愿已足,今世已矣,报期来身…”

  杜青怔然不知所以,谢寒云却急得跳脚道:“大姊!你这不是胡闹吗?大家都说好了…”

  谢寒月已恢复她原来的冷漠,淡淡地道:“那只是你们说好了,我并没有说什么!”

  谢寒云也怔住了,痴痴地立着!不知如何是好!

  杜青也颇感愕然,不明白这姊儿俩在玩些什么花样,可是他意识到她们在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难题,那难题是什么呢?从他在鸣寺中被王非侠邀到此地来开始,谢家就充一般的行动…

  谢寒云怔了片刻才道:“大姊!我简直不明白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我知道你对杜大哥早已暗生情愫,刚才杜大哥也表示了他对你的感情,你们既是两心相许,为什么又要故意如此矫情呢?…”

  谢寒月轻轻一叹道:“你长大一点就会懂了!”

  说完又对杜青道:“杜公子!您的伤势已经可以不敷药了,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就能行动自如,舍下自明开始将有一阵大忙,我也不能再照顾你了,因此我已经替你将行李整好了…”

  杜青不觉-怔,谢寒云更是着急道:“大姊!你是要杜大哥离开我们家?”

  谢寒月冷冷地点了一下头,杜青不生起气来道:“小姐无须下逐客令,在下也要走了!”

  谢寒月生怕他变了主意,连忙道:“很好!家母正在前面忙着,公子也不必去告诉了,妾身可以转达一声,小云,你去叫老秦他们把车子备好,到这儿来送杜公子出去,我这就去替杜公子取行装。”

  说着回身待行,杜青却把她叫住:“小姐!不必劳驾了,几步路在下自己还走得动,也不必麻烦府上的车子送行…”

  谢寒月顿了一顿才道:“也好!反正是顺路,公子取了行李,可以直接从后门出去!”

  杜青见她的态度忽然变得如此冷淡,好像巴不得自己马上离开似的,心中又气又悲愤,一言不发,大踏步就向自己养病的屋子走去,谢寒云要跟上去,却被谢寒月挡住了,一直等杜青的身形走得看不见了,谢寒云抬头一望姊姊,发现她脸都是泪痕,不讶然道:“大姊!你怎么哭了,可是舍不得杜大哥了…”

  谢寒月黯然道:“他一定恨死我了!”

  谢寒云道:“那是当然,我是他的话,一定永远都不想再见你了,可是我真不明白,你既为他下了眼泪,足见你对他是有情的,刚才为什么要用那种态度对他呢?我知道你是为了他的身体无法接受明天的战斗才拒绝嫁给他,可是你也用不着马上他走呀!”

  谢寒月轻叹道:“他还是现在走了好,娘既已经把事情决定了,今天晚上就要…”

  谢寒云哦了一声道:“你是怕他知道受不了刺。”

  谢寒月无言以答,泪水又像珠串似的滴下来,谢寒云也感受了她的忧愁,眼睛地道:“你的用心太苦了,可是杜大哥不会明白的。”

  谢寒月轻声道:“我并不要他明白,我希望他就此恨我一辈子,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一点…”

  谢寒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轻轻一叹道:“杜大哥是个很好的人,我会怀念他的,只是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谢寒月怅然低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已如梦了无痕,这是多么短促的一个梦啊…”二人相顾默然,唯见泪眼婆娑,忽然谢寒云叫道:“杜大哥怎么又来了?”

  杜青背负着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他随身的衣服,下佩着他的长剑,步履沉重的走了过来。

  谢寒月了上去道:“杜公子,你还没有走。”

  杜青冷笑一声道:“在下从前门正大光明地进来,绝不会从后门偷偷溜走。”

  谢寒月一怔道:“家母正在前厅接待客人,恐怕没有时间为公子送行…”

  杜青沉声道:“我不想见令堂大人,只是有一个人却非见不可。”

  谢寒月连忙道:“公子可是对舍妹余恨未已。”

  杜青冷笑一声道:“那也谈不上,她虽然将我杀伤了,我并不恨她,那天我要杀死她并不困难,只是我没有那种打算,令堂大人也太过份替她担心了,才白陪上几手指,杜某若是存心杀人,又岂是令堂挡得住的!”

  谢寒月脸色微变道:“当然了,公子是血魂剑的传人,要想杀人还不简单!”

  杜青一怔道:“什么血魂剑…”

  谢寒云的嘴快:“你那天最后的一招剑式不是血魂剑的招式吗?”

  杜青摇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听过血魂剑的名称…”

  谢寒月冷笑一声道:“那公子的剑式是从何处习得?”

  杜青沉思片刻道:“这个恕难奉告。”

  谢寒月呆了一呆道:“公子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想知道…”

  谢寒云也飞快地问道:“杜大哥!你真的不是血魂剑的传人吗?”

  杜青愕然道:“在下的剑术得自家传,从未拜人为师,至于那一式剑招,在下虽然得自外人,却并没有投入那人的门墙,难道那人就叫做血魂剑吗?”

  谢寒月道:“公子自己都不晓得,我们怎么知道呢?”

  杜青庄容道:“在下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在下从来也没有听过血魂剑这个人,小姐能见示一二吗?”

  谢寒云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连血魂剑这个名字也是听娘说出来的,我再问下去,娘就不说,你要知道的话,除非问我娘去!”

  杜青想了一下道:“不必了!目前我也不想问,不久之后,我不问也自然有人会告诉我!”

  谢寒月神色一动道:“公子似乎是受了什么约束!”

  杜青道:“不错!我受了一种诺言的约束,在三年之内,不得提起那件事,因此我无法奉告,不过我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是什么血魂剑的传人…”

  谢寒月想想道:“公子守信不阿,我们自然不敢相强,但不知公子还要见那一个人?”

  杜青怒道:“我要见见王非侠,问问他无因无故把我叫到这儿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谢寒月忙道:“老王今天恐怕无法与公子见面…”

  杜青怒道:“不见也得见,我自己找他去!”

  说完拔步要走,谢寒月连忙道:“公子既是执意要见他,就请在此等候,由小云去叫他来…”

  杜青冷笑一声道:“好像外面有什么人要躲着我似的!”

  谢寒云道:“不是有人躲你,是大姐要你躲开那个人,他叫查子强!”

  杜青一怔道:“查子强,是不是关中千手神剑?”

  谢寒云道:“大概是吧!”

  杜青冷冷地道:“查子强是关中成名的剑客,据说他千手神剑变化莫测,至今未遇敌手,不过我与他无怨无仇,而且从来也没有见过面,我为什么要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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