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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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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华一听刘梅影被二魔捉去,大惊道:“我追踪两魔只稍后一步,怎么被他们捉去的呢?刘梅影是几时来的?”

  四海苍虬素来沉着稳练,这时见大家纷纷的,乃举手摇道:“你们不要有什么用呢?”

  接着朝南⽩华道:“刘姑娘是三⽇前会面的,刚才双魔要捉蓉儿,她怕蓉儿被捉有险,因之自认姓金,那是情愿牺牲自己以拯救蓉儿之意。”

  金露蓉哭声不住,声声只叫梅姐姐;南⽩华闻听四海苍虬之言,內心一阵动,轻轻的对金露蓉道:“蓉儿你不要哭,我会替你找回梅姐姐来的,乖,快跟伯伯们照样北进,双魔主要是在要胁我,我从此只在暗中探索,他们如不找到要胁的对象时,梅姐就绝对没有危险,纵或有所不耐,但短时间內决不会对梅姐加害的。”

  转⾝行了两步又回头道:“二老请带蓉儿里风直奔西湖,到时定有一蒙面之人通知隐蔵之地,那人是谁连我也尚未明了,总之是我们自己人就是,对了,我妈和金伯⺟也是那蒙面人救走的,蓉儿一到定能和妈妈见面;我去了。”

  说完飞⾝走出农场,提气急踪升空,在空中回顾一下,见二老带金露蓉和万里风已驰马北上才放心,忖道:“双魔刚在正西两百丈处追失我的踪迹,现在可能又往那里去以梅姐来计我现⾝,我非立刻前去不可。”

  忖罢降低气功,擦着林梢和山岭前进;他怕太⾼了发出破空之声。

  瞬息之间,找到了原来的地点,那是一片冰原,南⽩华循着冰原绕了三圈,结果大失所望,本就没有双魔的影子。

  他沉昑了一会,心中暗自着急道:“这怎么办,老魔头们不知到那里去了?难道又追我到‮疆新‬去了不成?”

  想到‮疆新‬,自以为是的立即提劲就往西北方向赶去;他这时已达飞行绝迹之境,然为了察看地面上的动静,不敢⾼升云端而行,只紧紧顺着地势前冲。

  两顿饭的时间不到,竟被他飞掠了横跨蔵中一千余里之地。

  突然,南⽩华发觉了一个人,只见他以深厚的地面轻功朝北紧赶,看样子似亦有紧急之事;不噤赶至前途停步大声叫道:“蒋兄为何在这里?”

  那赶路的人原来是蒋超然,闻声注目,大声道:“南兄弟,原来是你,近况如何?我得知马奇突与库里索已叛师投效两霸了,现在两霸联手结伙,听说有了大靠山,刚才我追‘走马王孙’庞虎追脫梢了,消息是从他口里传出的,我非他说出真话不可。”

  南⽩华点头道:“消息绝对正确,蒋兄不必再追了,请赶快替小弟查探⾎帜双魔的行迹,他们将刘姑娘捉去了。”

  蒋超然闻声大惊失⾊,刘梅影是他暗恋的唯一对象,一闻伊人有难,怎不叫他心胆碎;颤声道:“什么,是真的吗?”

  南⽩华详细将自己近况告知后,又将刘梅影被擒事实说明,之后又道:“蒋兄千万不可明查,这事只有暗中探索,否则定遭杀⾝之祸!如有消息,请在当地留下标记通知小弟。”

  蒋超然心如⿇,茫然问道:“南兄弟,应以何种标记作连络呢?这事不能使外人得知,否则查人不成反被敌人知道岂不更加危及刘姑娘的生命。”

  南⽩华道:“蒋兄想个新的记号就得了,主要能使自己人知道就行,还有,蒋兄如发现有自己人,要是正派的,宜尽量叫其隐秘行踪,如有紧急之事时,叫他速向西湖方面走,那里自然有人秘密接引其蔵匿,对了…”

  他话意未尽,侧耳听听动静才放心的续道:“西湖有个最神秘的地下大洞府,那里能蔵数千人,饮食无缺,叫逃往之人如到西湖时,口头说出潜龙两字就有人前来接引。”

  蒋超然点头道:“南兄弟的嘱咐,小兄弟一定遵作就是,并且还可通知他人照办。”

  一顿,倏道:“南兄弟,我们的标记有了,你如在某要道口,壁,树林等地发现有潜龙两字时,那就是你互留标记通知,你写的‘龙’字为正字,我写的为‘龙’字为简体,方向以两字的斜正而定,你看这方法是否可行?”

  南⽩华想想点头道:“就是这样决定罢,今后小弟决不现迹于江湖之中,除非将这些老魔消灭,或在自己人面前;蒋兄保重,小弟先走了。”

  蒋超然似还有话说,但在张口之时,倏忽之间已失去南⽩华的行迹,坦途辽阔,四周那有半点影子,暗叹道:“南弟真是神秘人物。”

  蒋超然不知南⽩华去的是什么地方,略一沉迟疑,心想…走马王孙庞虎定能得知一点消息,这倒是个线索,他去未久,我先朝这条线索探查一下再行他往。

  心中想着,脚步已朝东北方面行走,沿途只要有点可疑之处,都暗暗留心注意,就这样餐渴饮的不断前进,但是,他却始终没有查出走马王孙庞虎的行迹。

  ⽇期一天天的过去了,蒋超然的心情也越来越重,他查过了青、蔵边境,走遍了可可稀立山脉,巴颜喀拉山脉,为时快两个月了,既未遇着同道,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这天,他已进⼊昆仑山脉的中部“葛达素齐老山”正当中午之际,倏然有一个人影在前面一闪,从横里如飞越⼊林中。

  蒋超然一怔之下暗道:“那人可能早已发现我的行踪而急急逃避吧?难道在这地方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一想事情可疑,立即衔尾追往前去;树林越走越深,地形渐渐朝下,再前进光已然不能透下了,处处显得沉沉的!突然,一个极轻的声音传⼊蒋超然的耳里道:“蒋兄快请到这边来,前面就是幽⾕,那下面有人把守。”

  蒋超然闻声一震,轻声道:“是那一位?”

  “小弟徐清风,还有⻩鹄哥哥。”

  蒋超然侧⾝闪去,只见徐清风在一大树背后现出⾝来,后面随着尚未谈过话的⻩鹄,立即道:“徐兄和⻩兄为何在这里,刚才在前面现⾝的定是⻩兄吧?”

  ⻩鹄‮头摇‬道:“那是天宮的爪子,兄弟二人就是尾随那人而来的,蒋兄又因何在这里现⾝?”

  蒋超然叹口气道:“一言难尽,在下已冤枉查了两个月了。”

  他将遇到南⽩华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道:“不知二位有无发现刘姑娘被擒线索?这⾕下可有些什么秘密。”⻩、徐两人闻言大惊,都怔怔的摇其头;⻩鹄倏然似想起什么的道:“徐‮二老‬,你得的那消息可是与刘姑娘有关吧?”

  蒋超然未待徐清风开口,接着惊问道:“什么消息?”

  徐清风思索一下朝⻩鹄道:“这很难说,我可没有搞清楚被劫的女子是谁,是否就是刘姑娘尚不敢肯定,总之他们确曾劫来一个少女罢了,我当时怀疑是金露芬姐妹,这时又有刘姑娘失踪,问题就更棘手了。”

  一顿又转向蒋超然解释道:“小弟近⽇从天宮爪牙口中听得一个消息,说江湖两霸现已被⾎帜双魔降服,组成什么双仙派,此其一;其次是天圣⺟在十⽇前被双魔庒迫,遭困于大戈壁天宮,正在紧急关头之时,不料竟赶来漠龙和雪煞两人,听说就在大戈壁沙漠內以三对二打了三⽇三夜!后因双方都知无法取得优势而停手谈判,不料第一次谈判没有结果,再度动手拼博了一⽇‮夜一‬,之后就打打谈谈,连经数次始谈出一个结论,双方约定于九月重之⽇在东西两天目山之间的齐天岭再行决一死战,以五⽇为限,如在五⽇中再成平手则以⻩河为界,划定⾎帜双魔统领河北武林,而⻩河以南则属天老妖,漠龙、雪煞所有。”

  微微一顿续道:“天圣⺟等人自双魔走出大戈壁之后,听说立即秘密商议,决定在表面上暂与双魔停战,在暗地里不等重⽇到即发动秘密活动,想采取暗杀和擒虏行动,目前这⾕底就是一个蔵俘虏的秘密之地,昨天听说捉来一批两霸⾼手其中还有少女,刘姑娘可能被双魔捉去后蔵在某地而又被天宮的人擒来了也不一定。”

  蒋超然沉昑道:“天老妖采取这种手段,恐怕不单单只对付双魔,无疑各名门正派也在她这计画之內,她既有这个打算,双魔也不是傻瓜,在下相信可能亦必有所秘密行动,两霸旗下的人才不少;总之吃亏的是正派武林,这一来竟遭到了两面攻击,其危险真不堪设想,二位在这两个月中,不知发现过‘潜龙’两字的标记没有?现在不知南兄弟的行动如何了,唉,将来恐怕要全靠他来领头了,否则这场大劫谁也无法防止,更谈不到对抗了。”

  徐清风骇然一惊道:“蒋兄,什么潜龙标记?是不是你说和南⽩华连络的记号呢?”

  蒋超然歉然道:“二兄请恕小弟没有详加说明之罪,不错,那是兄弟与南老弟连络记号,大概二位已有所发现!”

  ⻩鹄接道:“兄弟和清风没有看见字,然而却听到过潜龙之名,这恐怕是件巧合罢了,听说这人的行动非常神秘。”

  蒋超然怔怔的道:“可能就是南老弟吧?这事情千万别走漏风声,他说过要秘密行动,我想大概不会错。”

  徐清风接道:“这事不必去研究,目前我们如何去暗探这⾕底才是正理,蒋兄,小弟这里有⼲粮,你吃过后我们就分别行动,时间快近⻩昏了。”

  蒋超然接过乾粮,边吃边想,有顷开口道:“二位替我把风,先让兄弟摸下去探探动静再来通知二位如何?”

  ⻩鹄知道他武功⾼深,点头道:“蒋兄下去要小心点,情况不明不可燥进,兄弟心直口快,量兄不会见怪。”

  蒋超然擦擦手道:“那里话,你我都是自己人,多蒙关照;兄弟现就动⾝,如有紧急之事发生时,双方以啸声示警通知;再见。”

  说完长⾝扑往⾕下,藉着树丛暗影,如飞前进。

  突然,前面一阵⾐襟带风之声,竟在五丈之外发出,蒋超然陡然一惊,立即刹住去势,侧耳之下,暗道:“这人也是往⾕底去的,幸好未曾相遇。”稍停顺其去势紧紧直随;天⾊越来越暗,那前行之人似是早已明了附近地形,途中并未停止。

  幽⾕长达半里,地势复杂,一条路径曲折隐密,如无前行之人带路,蒋超然真还不易找出所走方位;倏听一声厉喝发出道:“什么人?”

  只听前行之人立即答道:“‘恣情’!杨院主回来没有?”请回答。

  听原先问话的道:“我是‘忘形’五号,院主回来半天了,现在洞內教课,你是恣情几号?”

  答恣情的笑道:“十四号,现葫芦⾕又捉了三男一女,特请杨院主去上第一课。”

  蒋超然耳听二人谈话去远,知目的地已到,暗忖道:“恣情定是恣情院,这地方无疑是天宮四妖之一的杨柳媚所管,适才之人幸未遇面,不料他竟是天宮之人!”

  想罢又悄悄前进,走不到十丈之地,突又听喝声传来道:“什么人?”

  蒋超然灵机一转,立即答道:“‘死心’十六号,请回答?”

  妙,竟被他撞对路了,只听对方笑道“‘忘形’七号;是来找杨院主的吗?”

  蒋超然暗笑一声,答道:“请杨院主教课的。”

  说着大步走了过去;无疑的,天宮的两使者人数太多,恐怕连见过面的都没有,连络之法可能凭暗号,蒋超然走近之时,见面是二十余岁消瘦青年,长相倒还非常俊俏。

  那忘形七号一见蒋超然长得潇洒非凡,笑道:“十六号请通行,杨院主正在教课。”

  蒋超然便不客气,伸手一点,迅速将对方⽳道制住,顺势一带,将他拖至暗处,立即朝前紧赶…

  于是,沿途依样一连经过数道关卡,都被他点倒在地,那些使者,连吭都没吭声,一个个不声不响的回了老家!

  蒋超然最后点翻两个守洞之人,掩蔽后直朝洞口摸索而进,洞內黑暗无光,加上天已⼊夜,伸手不见五指,蒋超然內功精深,但也只见到一片模糊。

  他摸索了几十丈,倏听前面转角处传来阵阵浪笑的女人声音,估计还不止几个人,音浪此起彼落,闹成一片哄哄之势。

  蒋超然知道洞內很宽,而且有不少岔洞,暗道:“教课为什么有这种声浪笑之音?”

  好奇心起,乃大胆的直朝发出声浪笑处淌进!未几,他看出转了几个弯后,竟是岔洞处处皆是,渐渐的,一个最大的洞口中透出了強烈的光线来。

  倏然,从一个岔洞口面走来一人;蒋超然心头一紧,抬手就待…

  “喂,你怎么还不去上课?”那人未待他出手即朝他指着问。

  蒋超然一怔收打手,正待开口,不料对方又说话了,只听他轻笑一声道:“噢,你是新来的吧?快去,已开始上忘形课了。”

  蒋超然将错就错道:“我是死心十六号,确是刚刚才到。”

  那人也是个二十余岁青年,闻言笑道:“你升级倒很快,我是恣情三十八号同去上课罢,最近来了几个新货⾊,这机会实在难得。”

  蒋超然一把拉住道:“来了几个?叫什么名字?”

  三十八号闻言一怔,大异道:“名字,你是怎么了,⼲吗竟忘了本宮的规矩?到这里那有名字?”

  蒋超然知道自己问漏了嘴,赶紧道:“不,我怎么会忘记呢?我是说,新来的货⾊在编号之前叫什么名字?”

  “噢,这个我也不知道,只知来了四个,现正有三个编了号,另一个听说还关着呢,那是不接受上课的。”

  蒋超然笑道:“那有这样傻?只不知关在…”

  他含糊的试探着;那人轻笑道:“我就是刚刚才去劝过,那货⾊被点了⽳道,现在正闹得声嘶力竭哩,管她的,我们去上课。”

  蒋超然记下他所指之洞,相随朝大洞走去,他是一时好奇,意在见识一番,岂知,一到出口处,触目处竟不由惊得呆了,心头“咚咚”地跳个不停!

  原来他看到在一个宽广的大洞‮央中‬,四壁⾼燃巨烛,地上満茸毡,茸毡上这时一双双一对对的裸体青年男女,正在大跳其舞,一颠一摆,扭扭,浪声四溢,丑态百出,四角配上靡靡之音,简直是眩目心!

  蒋超然那曾见过这种场面,只看得他心猿难收,意马奔驰!一阵阵的⾎怒涨奔流,只差点没有‮狂疯‬扑出一试其趣了!

  他咬着牙,侧顾刚才那人,但是,那人早已脫光⾐服朝舞群中扑去了!

  蒋超然实在难忍那声⾊的惑,他知道如果再看下去必会忘形的飞扑下去,幸好,在他看清洞里并没有刘梅影在內后,立即转⾝,凭记忆找到刚才那人所指的洞口。

  摸进去约二十丈时,微觉左侧有点动的声音发出,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问话道:“什么人?”给我滚出去。

  蒋超然一听是个少女声音,立即轻声道:“姑娘,你是被捉来的吧?在下是蒋超然,请问你是刘梅影姑娘吗?在下特来救你的。”黑暗中传来嗯的一声,没有回话,大概对蒋超然的声音非常识。

  蒋超然未听回答,忖道:“是了,她一定是刘梅影,这时定必不好意思开口了,唉,她一生骄傲冷漠,这次的打击怎能受得了!”

  忖着向前移动道:“姑娘,你被点了⽳道吧,唉,处此环境,请恕在下放肆,让我背你逃走罢,迟恐来不及脫⾝了。”

  说着没听到反对,心知对方是默认许可了,不噤心花怒放,忖道:“数年来一亲芳泽之梦今⽇始能如愿,自今而后她可能再不会瞧不起我蒋超然。”

  忖着伸手一探,触着一个软绵绵的⾝体,顿又听到一声轻嗯!蒋超然耳听嗯声传⼊,不觉混⾝泛起一阵紧张之情,低声道:“姑娘,你没受伤吧?唉,只怪我来迟了。”

  倏然突觉脖子一紧,对方竟双手紧紧搂住自己不放了,蒋超然心情一畅,暗道:“危难露真情,原来她已往竟对我是故作娇的。”

  机会难得,他虽不是章台客,但也并非柳下惠,数年相思一旦得偿,怎么也控制不住情感的奔放,同样也紧紧将对方搂住,肌⾁一接,念陡升,双方你来我,立即樱相接,丁香暗送,继而罗⾐尽解,条带结开,于是…

  突然一阵阵紧骤的铃声传来,惊破了暗角的绯⾊绮梦!二人一阵忙,草草整理就绪,蒋超然立即背起伊人道:“敌人发现了关卡死啦,这定是摇铃传惊之号!”

  说着撕下外杉,紧紧将伊人扎住,长⾝就往洞外急冲!

  外面一阵大,但舞依然未停,蒋超然判断主要人物尚未出动,暗忖机不可失,立即逢人掌劈指点,在混中闷声外冲,顷刻到达⾕中,略辨明方向,见四野一遍黑暗,稍察之后,不管走的是否正确,待登上山坡时,张口长啸一声!

  接着远远也传来两声长啸,暗道:“那是⻩、徐二人了。”

  他啸罢未几,背后已传来无数厉叱之声!

  蒋超然无暇顾及其他,双脚力蹬,提气踏树而行,死劲往山顶冲去,他功力深厚,每踪就是十几丈,在顿饭之时,已被他超越十余座山头,渐渐的后面喝叱之声渐不可闻,知已脫离追击。

  三个时辰过去了,蒋超然一口气奔出百余里,后面没有追击,但也没见到⻩鹄和徐清风追来,估计是互相走错了方向;倏见远处有一点灯光闪耀,暗道:“那大概是间山居人家了,刘姑娘的⽳道被制,正需要尽速‮开解‬不可。”

  脚下加了劲,提气往有灯光之处奔去,距离不远,几里路瞬息到达,临近一看,确是一个山农人家,当下上前轻轻一敲门叫道:“有人吗?”

  “咿哑”一声,门开了,里面一个妇人的声音道:“是那位?”

  蒋超然听妇人是西北口音,忙道:“大娘,我是过路的。”

  他考虑一下续道:“我家娘子有点病,想在府上暂住两个时辰,只等天亮就走,不知大娘肯方便吗?”

  妇人见他背上确实背了个女的,点头道:“这个使得,请进罢,只是夜深了没有什么可招待的。”

  蒋超然道谢一声,接道:“那里那里,深夜打扰已是感不尽了。”

  妇人领他进屋,一指侧面道:“我女儿到亲戚家去了,你们就在那房中休息罢,桌上有灯,你自己点燃罢,火种灶下有,茶⽔也有。”

  妇人说完,迳自到后面房中去了,继而关门声,吹灯声…

  蒋超然关上大门,进房点上灯,然后才轻轻从背上解下伊人。谁知道他一见被背来的那是什么刘梅影!不由得惊得傻啦!他看到的竟是曾多次向他追求示爱的…汤池庄凤阁‮姐小‬祁爱珍!

  祁爱珍见他面⾊大变,心里一酸,不由掩面悲声饮泣,哽咽不能自己。

  蒋超然被她哭声惊觉,自知大错已铸,轻轻叹声道:“爱珍,事实已成,哭又有什么用,你怎么会被天老妖捉去呢,唉,我问你之初,你又怎么不直接说明呢?”

  祁爱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还是不肯回答。

  蒋超然歉道:“大错已铸,我认命了,你还哭什么,唉,你被他们点了那处⽳道?”

  说完走近沿,替她拭去眼泪。

  祁爱珍知他不是轻浮薄幸之人,顺势倒在他怀里哽咽道:“我一直在外找寻你的行踪,于前天被天四妖的杨柳媚捉去的。”

  他说完又轻轻悲泣;蒋超过闻言心知不假,顿时引起爱怜之心道:“爱珍,别哭了,我们既然有了夫妇之实,今后蒋某绝对不遗弃于你就是,快说被点的是那处⽳道罢。”

  祁爱珍有了他一句诺言,立时心花大放,擦拭一下眼泪道:“被点的脚部软⿇⽳,已经快两天了,我曾自解几次都没有用。”

  蒋超然虽知她有強烈虚荣心,但看在她两⽇来贞洁自守的份上,顿将平⽇不聇的观念大大冲淡,轻轻将她搂住道:“爱珍,他们点的⽳道是别具手法,不要紧,我能解的。”

  说着伸手替她‮开解‬⽳道,接着运功替她‮摩按‬一阵。

  祁爱珍心満意⾜,竟像绵羊般任他,心中受用已极,轻轻道:“超哥,你知道我受了汤池庄的庒迫,着去向漠龙雪煞的弟子用美人计么?唉,你听了一定不痛快。”

  蒋超然早已得到消息,这时在她自己口中说出,反而觉得她非常纯洁,点头道:“我知道,只要你守⾝如⽟,这个并不怪你,事情怎么样了?”

  祁爱珍见他面容坦然不忤,暗暗呼口气,幸福的亲他一下道:“就是因库里索被反了我才不敢再回汤池啊,否则我定必将被迫‮杀自‬,今生也休想再见你了,可怜龙楼千金也与我一样的命运,超哥,你知不知道她也在暗恋着你呢,唉。”

  蒋超然见她一派天真,暗道:“她讲这句话似乎全然没有酸意!难道…”

  他想不下去了,转口道:“你现在好点没有?我再替你‮摩按‬一会罢。”

  祁爱珍嫣然一笑道:“不用啦,只有那里难受死了,都是你。”说着差答答的没有下文!

  蒋超然轻轻吻她一下道:“天不早了,快整理一下⾐服,此地还未出敌人范围,奇怪?他们怎么选到这里来关人呢?”

  祁爱珍依言整理⾐服和头发,叹口气道:“你还不知道吗,最近出了一个神秘人物,听说把天宮的人不知杀了多少,尤其是金城堡和汤池庄,听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杀了好几十个⾼手了,这三处的人在背地里都叫他作潜龙奇侠!因是之故,天宮人被无奈之下,只有暗地行动了。”

  蒋超然微微笑道:“这就是了,我说呢,天宮怎会选择这种地方。”

  二人谈着话,正待相依假寝一会聊为休息,不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喝叱之声!

  蒋超然一闻大惊道:“可能有人追来了,我们赶快出去,不要连累房主。”

  祁爱珍精力已复,首先向屋外奔出!

  蒋超然怕她遇险,紧紧相随;祁爱珍顺手带上大门道:“超哥,我们往后山走,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

  蒋超过拉住她道:“我们先在暗中观察看看,不一定是针对我们来的。”

  二人隐去未几,突见两条黑影一闪而到,然而并没有朝屋前冲去,只见两个黑影陡然在屋前刹住脚步,似在侧耳倾听什么?

  有顷,其一倏然发话道:“这批妖人真是神通广大追着竟都被其逃脫了。”

  另一黑影冷笑道:“那⾕中刚才一定发生过事情,否则不会只有几个人。”

  蒋超然一听声音,暗道:“这原来是三五鸿儒卜通和三略奇人⻩包⽩,幸好他们没有发现爱珍,否则这场架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祁爱珍似乎早已就听出声音,她虽知道蒋超然不会怕这两人,然而对方可不止这点力量在此,因此神情显得非常紧张!

  倏然,三五鸿儒一指左侧道:“⻩兄,大令主来了,啊,二令主也来了,两位老人家亲自来此不知何故?”

  ⻩包⽩沉昑答道:“二老可能发现有強敌现⾝了,否则不会亲自出动的。”

  蒋超然不明令主是谁,传音向祁爱珍道:“他们所说令主,是否就是海庄主和陆堡主?”祁爱珍倏然全⾝起了颤抖,紧张的‮头摇‬!

  就在此时,左侧缓步行出两个头罩⾎布之人来,蒋超然一见之下心神陡然大震,他意识到这二人就是传言的⾎帜双魔现⾝了!

  三五鸿儒卜通和三略奇人⻩包⽩二人一见双魔行近,都恭敬的垂头见礼;卜通恭声道:“属下卜通,⻩包⽩参见令主。”

  “卜先生,⻩护法免礼;二位在此没有遭遇雪煞么?”这是男魔黑狱魔的话。

  ⻩包⽩恭声道:“属下等来迟一步,这⾕底妖人都走了,但也没有发现雪煞,令主是追雪煞而来?”

  男魔唔一声,两眼望进林里。

  蒋超然一见大骇,心知⾝形已被其发现了!

  突听女魔冷喝道:“孩子们,都给我出来。”

  三五鸿儒和三略奇人闻言一震,他们都没想到在咫尺之地还蔵着人!

  蒋超然知走已无望“刷”声拔剑跃出道:“老魔,你们要怎么样?”

  男魔哈哈大笑接道:“观你一表人材,量非天那娘们手下,还有一个女的呢?也出来,本派成立之初,正需青年人材,你二人不要怕,投降本派定必重用,叫什么名字?”

  卜通一见蒋超然,立即侧⾝对男魔道:“大令主,这青年名叫蒋超然,是北神义子。”

  蒋超然心中一怔,他自己知⾝份可疑,但也不知道自己的⽗亲就是义⽗…

  他想着又听男魔大笑道:“那更好办,有了此子在手,今后不怕北神不投降。”

  ⻩包⽩接道:“令主还有一事不知,你老捉到那个小女儿就是南仙刘忆红的义女,却并非是那南小子的意中人,今后有这一对男女,令主定能收服南仙和北神。”

  蒋超然趁众魔谈话之际,暗地挥手要祁爱珍逃走,谁知他手刚一动,女魔已如雷飞出,紧接着一声惊叫传出,祁爱珍已被女魔挟出树林,其动作之快,真是无法形容。蒋超然一见大骇,翻⾝出剑,就要向魔女攻去;但突觉背后有异,剑到中途,立即一式“回龙于渊”长剑闪电倒挥而出。

  他人还未看清是谁,倏然一声惊噫发自右侧道:“这小子真还懂一手,哈哈,反应确是不错。”

  蒋超然闻言知刚才就是黑狱魔在背后偷袭,冷笑道:“老魔头,你还有脸见人?这偷袭手段就是下流江湖人也聇于使,不料竟出自你的手中,赶快放了她,不然小爷和你拼命。”

  黑狱魔闻言大笑道:“本仙意在试试你警觉心如何,嘿嘿,要偷袭那还能叫你逃出手去,那小女儿是什么人?”蒋超然冷笑待答。卜通抢着道:“禀令主,那是海庄主义女,她一直逃亡在外,就因为暗恋着这小子。”

  黑魔点点头,继而沉声道:“卜先生今后要改变称呼,再不许叫庄主堡主了,本仙⾝为令主,早有命令公布,海威掌管北路武林,派其为北方盟主,陆权掌管南路武林,派其为南方盟主,今后本派之人如有故违,定当严加惩处。”

  卜通骇得连声称是道:“属下该死,今后谨遵命,祈令主恕属下之过。”

  黑魔沉唔一声,算是免究之意;一指蒋超然道:“小子,北老儿传你什么功夫,快向本仙使出来,五招一过,许你自去,否则乖乖的⾐服本派,不然难逃昅⾎分尸之惨。”

  蒋超然知道逃已无望,手中长剑一震,大喝冲出道:“老魔接招。”

  黑魔见其剑术精练无比,不噤大加欣赏道:“小子可嘉,诚为难得之材。”

  说着将手一挥,硬挡来剑!

  蒋超然突觉一股绝猛暗劲撞在剑上,只差点被其震出手去,一骇之下,立即改式旁闪。

  黑魔沉声道:“第一招,小子再上。”

  蒋超然抱剑于,眼角望向女魔手中,只见祁爱珍垂头不动,便知已被其制住晕⽳,咬牙恨道:“恶魔,少爷今晚栽在你们手中,将来自会有人替我报仇。”

  说罢“锵”的一声,掷剑于地道:“少爷明知不能逃出你们魔掌,动手困罢,本少爷不愿被你们耍猴子。”

  黑魔大笑伸指一点,道:“这才是光行为,知道见风使舵,哈哈。”

  笑罢倏朝卜通,⻩包⽩道:“你们将那女娃带回汤池庄,此子本仙另有用处。”

  ⻩包⽩应声从女魔手中接过祁爱珍,相偕卜通告退而去。

  黑魔一把提起蒋超然道:“妹子这小子可能最好女⾊,我们让他多混几个自然会心悦诚服。”

  女魔格格笑道:“这办法很妙,世人难逃女⾊与金钱,我有个好办法,将这小子和那女娃儿都剥得光光的关于一洞,让他们互逞心愿。”

  黑魔闻言一皱眉道:“这个你去作罢,为兄的可不敢看,你说的是那个女娃?”

  女魔大笑道:“这玩意当然由我来作,两个女娃随便那个都可以。”

  话音一落,接着两声厉啸,双双拔⾝朝西北方面飞掠而去。

  魔头一走,天也刚刚近于黎明,中秋前后天候,十分显得清朗,尢其是早晨一段时间,任何人也会感觉愉快和清慡。

  这时在青海玛楚河的沿岸大道上,有一辆通往四川的马车,车低垂,车前坐着两个脸无表情的老人,从坐姿上看去一⾼一矮,⾼的穿一⾝绛⾊大褂,浓髯巨目,背后揷一支长剑;矮的作宿儒打,其貌不扬,看上有点沉诡诈之态。

  策马的是那个⾼大老人,他眼睛精光炯炯的望着前面,不时发出沉闷的喝声。

  矮老头则左右顾盼,他似非在欣赏沿途风景!否则不会那样紧张!尤其是他对于来往的行人,竟每个都很细心的注意观察。

  策马的⾼大老人突然开口道:“卜兄,快到梭宗贡巴镇了,过此就是川境,我们得加倍小心才是,潜龙出没无常,要防他出面捣。”

  姓卜的沉昑道:“到了四川境得想个办法运送,似此终必出事,最担心是那姓姚的和三个女娃,如依兄弟意见,⼲脆收拾就算了,否则运回去也是祸,潜龙倒无所谓,他事不关己,顶多偶遇捣而已,惟有蒙面客姓南的那小子不好对付,这三人而且与他有密切关系。”

  ⾼大老人苦笑一声道:“卜兄说来倒还真轻松,大令主的话谁敢不依,他老人家还要这二女一男作钓饵哩,否则我们焉得亲自押运,这真是趟最危险的差事。”

  姓卜的没有答话,眼睛注视着侧面树林,轻声道:“⻩兄留心,那树林里有了异动!”

  姓⻩的纵声大笑道:“卜兄,你的鬼八卦越来越不行了,兄弟判断那不过是些无名小辈罢了,设若是潜龙奇侠或蒙面客到来,嘿嘿,他还要掩蔽行动⼲吗,保你不错,你去抓他们出来。”姓卜的一想不对,长⾝扑下车坐,立即奔往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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