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赵晓霓讶然说道:“这是为什么,你不是喜看我笑么?”
年轻人道:“我不否认我喜看你笑,可是我也不否认我怕看你笑,因为我怕我会对你动了情愫…”
赵晓霓心一跳道:“为什么你怕对我动了情愫?”
年轻人道:“诚如你在那处山坡下所说,我不适合你,我以前没杀过人,甚至连虫蚁都没伤害过,可是我今后免不了要杀人,而且势必要杀人,一经杀过人是难免沾上煞气的,今后我沾的煞气会更重,恐怕犹甚于那个姓厉的人。”
赵晓霓深深看了年轻人一眼道:“你这个人很奇怪,你以前没杀过人,甚至连虫蚁都没伤害过,⾜见你是个心地善良、不忍杀生的人,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杀人,而且今后必将杀人?”
年轻人边掠过一丝菗搐,道:“我不能不杀人。”
赵晓霓叫道:“你不能不杀人,为什么?”
年轻人摇头摇,道:“我不能告诉你。”
赵晓霓诧异地道:“你有病?你染上了杀人的怪癖?你…”“都不是。”年轻人头摇说道:“你不用再问了,我不能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赵晓霓一双美目紧紧地望着他,没说话,也一眨不眨,她在思索眼前这年轻人必得杀人的真正原因!
只听年轻人道:“我虽然不知道我刚才杀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什么来路,可是我看得出他们都不是好人,尤其是后来的那个姓厉的,杀过不少人,心也一定很忍残。”
赵晓霓道:“你的看法跟我一样。我也觉得他一⾝煞气大重,可是我厌恶杀人,我认为世上没有坏人,人的本都是善良的,每个人在呱呱堕地时,都是那么纯真可爱,谁能说他是个坏人,谁又能说他长大后必是坏人。好坏不过是后头的影响,近朱者⾚,近墨者黑,⾚也好,黑也好,他以前总⽩过,也总得有一点良知,就凭这一点良知,我认为即使是怙恶难驯,十恶难赎的人也可以度化,生公说法,顽石都为之点头,何况有⾎有⾁,有灵的人。”
年轻人道:“姑娘是对的,我也不愿意杀生,刚才我杀过两人,我心里的痛苦无可言喻…”
赵晓霓道:“那为什么以后你势必杀人不可?”
年轻人道:“那是因为我…”
倏一头摇道:“我不能告诉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赵晓霓沉默了一下道:“我无意套你的话,可是我看得出你所以杀人并不是出诸己愿,不是出诸己愿就该是被迫的,我只是要了解真相,也许我能帮你摆脫桎梏。”
“不!”年轻人头摇说道:“你绝帮不了我的忙,除了我自己之外,任何人也帮不了我的忙,任何人也无法助我摆脫桎梏。”
赵晓霓道:“你能那么肯定么?”
年轻人道:“我自己的事,自己还不清楚么。”
赵晓霓道:“既然这样,我暂时就不问了…”
顿了顿,话锋倏忽一转道:“你叫什么,从哪儿来?”
年轻人道:“我姓⽩,叫罗汉,是我给我起的小名,从小叫到大,我只知道我这个小名儿。”
赵晓霓道:“罗汉,这名字很别致。”
年轻人罗汉道:“我小时候就很壮,我有一天给我玩儿,说这小小子是得跟个铁罗汉似的,从那时候就一直叫我罗汉,这名字虽然俗了些,可是它代表着我对我的疼爱,我喜它。”
赵晓霓道:“这份长辈人的疼爱是无可比拟的,你是该喜它。那么我以后就叫你罗汉好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来的?”
罗汉迟疑了一下道:“我不能说。”
赵晓霓道:“怎么这也不能说?”
罗汉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赵晓霓道:“那么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这总可以说吧?”
罗汉道:“只有我一个。”
赵晓霓道:“你没爹没娘?”
罗汉神⾊一煞,道:“是的,我还没懂事时就没了爹娘,所以我爹娘长得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是我带大的。”
赵晓霓道:“你别难过,人生际遇不定,有幸有不幸,就拿我来说吧,你就比我幸运,你还有个…”
罗汉目光一凝,道:“你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赵晓霓道:“我是个儿孤,自小没爹没娘,也没家。”
罗汉道:“我说,世上最可怜的,莫过于没爹没娘的儿孤!”
赵晓霓道:“这是实情实话,没爹没娘的儿孤,自小就要尝那孤独、冷落、凄凉、悲惨的滋味…”
罗汉道:“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
赵晓霓道:“你并不比我可怜,你还有个家,我却是天涯茫茫,不知何处是归宿,连个可投靠的弟兄都没有。”
罗汉道:“我并不比你好多少,我有家却归不得。”
赵晓霓讶然说道:“那为什么?你不是还有个么?”
罗汉道:“我…”
倏一头摇道:“我不能告诉你,不要再跟我谈这些了。”
赵晓霓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一定不喜你杀人,对不?”
罗汉道:“那当然,我最慈祥,最善良不过了。”
赵晓霓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人,不怕惹你难过么?”
罗汉脸⾊一变,厉声说:“叫你别说了,你为什么还要说?”
赵晓霓一点也没在意,她默默地望着罗汉,没说话!
罗汉威态倏敛,脸上掠过一阵菗搐道:“我失态,我无意对你发脾气,我也不该对你发脾气…”
赵晓霓柔声说道:“不要紧,我不会在意的!”
罗汉痛苦地摇头摇道:“你不知道,我不敢想我,也不敢提,想起来提起来我就难受,心里挨了刀割一样。”
赵晓霓道:“我看得出,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
罗汉头摇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赵晓霓沉默了一下道:“我叫赵晓霓。”
罗汉道:“赵姑娘。”
赵晓霓道:“我没有小名,我只知道我叫赵晓霓,你就叫我晓霓,或者阿霓好了。”
罗汉道:“我叫你阿霓!”
赵晓霓很愿意听,只觉听罗汉叫她阿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她微一点头道:“好!”罗汉的脸上突然绽开了一丝笑意:“我不过刚认识你,可是突然之间我却觉得跟你近了许多。”
赵晓霓道:“我也是…”
罗汉神⾊忽又一煞.道:“可惜!”
赵晓霓道:“可惜什么?”
罗汉道:“可惜我不适合你,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也不能让你跟我在-起。”
赵晓霓沉默了-下道:“你不能不杀人了么?”
罗汉微一头摇道:“不能,我也不愿意杀人,可是我不能不杀人,至少我得再杀一个人。”
赵晓霓忽然变得很动,道.“你为什么非杀人不可?”
罗汉道:“这我不能告诉你,你为什么还要问?”
赵晓霓没说话,沉默了半晌之后道:“罗汉,你要到哪里去?”
罗汉道:“‘长安’!”
赵晓霓道:“你到‘长安’去⼲什么,有事儿么?”
罗汉道:“是有事,有很重要的事。”
赵晓霓道:“这能说么?”
罗汉道:“我要找一个人,然后杀了他。”
赵晓霓道:“你刚才说至少还要杀一个人,就是这个人么?”
罗汉道:“不错,就是这个人。”
赵晓霓道:“这个人是谁,是个⼲什么的?”
罗汉道:“我只知道他姓李,别的我一无所知!”
赵晓霓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不认识这个人?”
罗汉头摇说道:“不认识,连见也设见过。”
赵晓霓道:“他跟你有仇?”
罗汉道:“见都没见过,哪谈得上仇。”
赵晓霓道:“既不认识,也没见过,更没怨没仇,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罗汉摇头摇,道:“我不能告诉你。”
赵晓霓道:“对一个无怨无仇的人,你下得了手么?”
罗汉道:“哪怕是虫蚁,我都不忍下手。”
赵晓霓道:“那你为什么…对不起,我忘了你不能说…”
顿了顿道:“你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显然你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是⾼,是矮,是胖,是瘦,你怎么个找他法?”
罗汉微一头摇道:“这不用我心,只等我到了‘长安’,自会有人告诉我他住哪儿,在什么地方,自会有人指给我看哪一个是他!”
赵晓霓美目一睁,道:“罗汉,你是被人家雇来杀人的?”
罗汉脸⾊一变道:“我没这么说,雇?哼,谁雇得起我,就是把世上的财富都给我,我也不会为谁去杀人。”
赵晓霓道:“那你…你刚不是说等你到了‘长安’之后,自有人…”
罗汉突然大声说道:“不要再说了。”
赵晓霓立即住口不言。
罗汉威态一敛,痛苦地道:“我又失态了,我忍不住…”
赵晓霓柔声说道:“罗汉,你不是说觉得跟我很近么,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是为你好,一个人不能走错一步路…”
罗汉脸上菗搐,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走这一步。”
赵晓霓道:“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告诉我…”
罗汉道:“阿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我更明⽩,任何人也帮不了我的忙…”
赵晓霓道:“何妨说说看?”
罗汉道:“我不能。”
赵晓霓道:“你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么?”
罗汉苦笑说道:“我确实连试的勇气都没有,我从小到大,从不知道有个怕字,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也深深领略到怕的滋味。”
赵晓霓道:“你怕什么?”
罗汉牙齿咬了一下,旋即头摇说道:“我不能说。”
赵晓霓道:“罗汉,你有把握胜过那个人么?”
罗汉道:“我不知道,我连见都没见过那个人,可是很显然的,那个人⾝手不俗,功力很⾼,要不然…”
赵晓霓道:“要不然别人也不会雇你来了,是不?”
罗汉脸⾊一变,厉声说道:“告诉过你,我不是任何人雇来的,谁也雇不起我…”
赵晓霓道:“可是你却是为别人来杀人的,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罗汉牙齿碰动,道:“我不否认。”
赵晓霓道:“你为什么为别人杀人,你为什么那么傻呢…”
罗汉厉声说道:“不要再说了!”
赵晓霓道:“我偏要说,你是为别人杀人,你傻,你有什么苦衷非帮别人杀人不可,连个理由都不敢说。问也不让人问?连试着摆脫的勇气都没有,你还配算什么男子汉,下手杀一个毫不相⼲的人,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忠臣?是孝子?是琊?是恶?你一概不知道,你只知道非杀人不可,万一你杀了不该杀的人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罗汉道:“骂得好,阿霓,除了我,你是头一个敢这么骂我的人,我想过了,什么我都想过,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宁可成为千古一大罪人!”
赵晓霓怔住了,半晌始道:“罗汉,你为什么要做这种牺牲?”
罗汉道:“不要问了,好么?阿霓。”
赵晓霓道:“罗汉,虽然你我刚认识,可是我认为你是个很有作为的人,我不能眼见你一步跨出,跨到坑里去…”
罗汉道:“阿霓,我知道你是好意。你善良,你圣洁,你有一付助人的热心肠,可是,阿霓,你帮不了我,任何人都帮不了我。”
赵晓霓道:“罗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汉没说话!
赵晓霓道:“罗汉…”
罗汉的脸上现出痛苦神⾊道:“不要问了,好么?阿霓。”
赵晓霓沉默了一下,一点头道:“好,罗汉,我不问,可是还有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不是那人的对手…”
罗汉摇头摇道:“阿霓,不瞒你说,当世之中能胜过我这‘紫金刀’的人不多,可以说没有…”
赵晓霓道:“罗汉,江湖上有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那个人要不是功力很⾼,别人都拿他无可奈何,也不会找你来对付他了,是不是?”
罗汉扬长了一双浓眉道:“阿霓,你的意思我懂,无论如何我-定要杀了他,即使我不是他的对手…”
赵晓霓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你怎么杀得了他?”
罗汉道:“阿霓,决胜负是一回事,判生死又是一回事,我有必杀他的决心,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他不一定非跟我拼命不可,在气势上,我已经胜了他一筹…”
顿了顿道:“还有,对敌,凭的并不全是武功,有一半要靠智慧,他的武功或许会比我強些,可是我可以用我的智来弥补我武功上的不⾜…”
赵晓霓道:“万一他也是个极聪明的人呢?”
罗汉道:“阿霓,世上真聪明的人并不多。”
赵晓霓道:“话是不错,可是一个使人穷于应付的人,他绝不是个只知动武斗力的庸才。”
罗汉呆了一呆道:“对敌还要靠天时地利,即使我什么都不如他,跟他拼个⽟石俱焚,同归于尽总可以…”
赵晓霓躯娇一震道:“罗汉,人死,就什么都完了!”
罗汉笑了,笑得有点凄惨,道:“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杀了他,那样我也可以摆脫桎梏了。”
赵晓霓没再说话,半晌之后才道:“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咱们走吧!”
罗汉目光一凝,道:“阿霓,咱们?”
赵晓霓道:“我也要到‘长安’去。”
罗汉道:“你也要到‘长安’去?”
赵晓霓嫣然一笑道:“你能到‘长安’去,我就不能到‘长安’去么?”
罗汉道:“阿霓,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赵晓霓道:“现在咱们只是同路,同路有什么不可以的,到了‘长安’之后,也许咱们马上就分手了!走吧,时候不早了,趁着现在有月光还好看路。”
罗汉没再说什么!
口口口
炎夏已经过了,初秋已经来临了,可是⽩天仍是那么热,尤其大晌午里,那份烤,仍是让人难以忍受。
赵晓霓边走边擦汗,她満⾝香汗淋漓,而且有点,一张清丽的娇靥红红的,又加了几分娇。
罗汉似乎很难得欣赏一个女人家的美,他脸上很难看见一丝儿表情,似乎这条路上只他一个人,赵晓霓本就不在他⾝边。
赵晓霓香汗淋漓,看罗汉,却是一点汗也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处树荫下,赵晓霓像是在沙漠行走多⽇,突然进⼊了绿洲,实在不想走,只见她躯娇一软,整个人坐在了树荫下,娇慵柔懒地往树⼲上一靠,道:“罗汉,歇会再走好么,我累死了。”
树荫下阵阵的凉风,吹得人三万六千个⽑孔无一处不舒畅,罗汉也不想走,其实也因为他知道体贴。
怜惜地看了看赵晓霓,他也坐了下去。
赵晓霓抬眼望望那被阵阵凉风拂动的枝叶,一付神往模样,道:“要让我坐在这儿一辈子我都愿意。”
罗汉目光一凝,道:“阿霓,你何必跟着我受苦受累?”
赵晓霓那清澈的目光从拂动着的枝叶上移下,落在了罗汉那张刚毅、俊、有点黝黑还带点儿愁的脸上:“谁说我是跟着你了,不跟你说了,我也要到‘长安’去,咱们只是同路!”
罗汉道:“阿霓,你从哪儿来?”
赵晓霓道:“你突然问这⼲什么?”
罗汉道:“不⼲什么,问问。”
赵晓霓忽然展颜一笑,女儿家本有的媚娇横生:“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信不信?”
罗汉看得有点发呆,道:“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赵晓霓天真地望着他:“嗯,信么?”
她本是给说罗汉玩的,谁知罗汉一点头,十分正经地道:“我信,你本该是神仙中人。”
赵晓霓微微一愕,旋即说道:“那你就把我当成仙女好了,以前董永不是遇见过七仙女么,我是八仙女。”
罗汉没有笑,看样子他相信。
可是就在这时候,赵晓霓忽然脸⾊一变,忙把头低了下去。
罗汉没留意。
赵晓霓低着头道:“没什么事儿,我是来玩儿的。”
罗汉道:“‘长安’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赵晓霓道:“怎么没有,多着呢,像‘阿房宮’,‘乐天宮’,‘碑林’,‘卧龙寺’,‘八仙庵’,‘东大寺’,‘大雁塔’,‘小雁塔’,‘宁宮’,‘牛头古寺’,‘秦始皇墓’,‘华清池’,都是些值得看看的地方。”
罗汉听见有人走进,可是他没在意,既然这是条路,当然就会有别的行人,他道:“要是有空,我也希望能到各处去看看,别让自己枉跑了这一趟‘长安’。”
话声方落,只听背后有人娇笑接口说道:“对了,让我们这位八师妹陪着你到处逛逛,有美在侧,⾜迹遍各处名胜古迹,俪儿成双,那才是人生难得几回的惬意事儿呢!”
罗汉微微一怔,扭头往后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位较赵晓霓略大两岁的⽩⾐姑娘,一个是位廿多近卅的⽩净脸的⽩⾐客。
罗汉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
那⽩⾐姑娘眉目皆动“哟”地一声道:“好俊的小伙子呀,八师妹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主儿,怎么也不让大伙儿知道一下。”
赵晓霓站了起来,道:“二师哥,七师姐!”
那⽩⾐姑娘笑说道:“哟,八师妹还认得二师哥跟七师姐,难得呀!”
罗汉站了起来,道:“阿霓,这两位是…”
⽩⾐姑娘媚眼儿一瞟,道:“小伙子,她没告诉你么,我们是‘⽩莲教’的…”
罗汉目光一凝,望着赵晓霓道:“阿霓,你是‘⽩莲教’中人?”
赵晓霓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是的。”
罗汉两眼奇光一闪,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
赵晓霓没动,也没说话,只目送罗汉远去,直到那健壮的⾝影不见,娇靥上没有表情,美目中却闪着泪光。
“哎呀,八师妹。”那⽩⾐姑娘道:“早知道他会这样,我就不说你是‘⽩莲教’的了,其实这人也太绝情了,怎么一翻脸就不认人,‘⽩莲教’有什么不好,不愁吃,不愁穿的,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就⼲什么,多少人想进这个门还进不来呢!”
赵晓霓转过脸来,淡然说道:“七师姐是故意的,是不?”
⽩⾐姑娘娇笑说道:“谁都说八师妹聪明,八师妹果然聪明,当然了,肥⽔怎么能落外人田呢?八师妹是在‘⽩莲教’里长大的,这不能不顾,要找主儿嘛,也该在咱们‘⽩莲教’里找呀。”
赵晓霓道:“七师姐误会了,他只是我在路上碰见的。”
⽩⾐姑娘轻“哦”一声道:“那就不要紧,八师妹⼲吗还愁眉苦脸的,不是我说你,八师妹啊,你也未免太胆大了,既然跑了嘛就该远走⾼飞跑远点儿,怎么还在近处呆,八师妹是在‘⽩莲教’里长大的,不会不知道教规,叛教是什么罪,私自在外头找主儿,又是什么罪,其实,‘⽩莲教’就跟八师妹的⽗⺟一样,八师妹怎么忍心不要⽗⺟啊?”
赵晓霓道:“七师姐不必再说什么了,二位不是来找我的么?”
⽩⾐姑娘道:“是呀,我们几个都快跑断腿了,毕竟让二师哥跟我找着了你,真不容易啊!”赵晓霓道:“二师哥跟七师姐打算带我回去?”
⽩⾐姑娘道:“八师妹这不是多此一问么,家总不能不要啊,我两个既然找着了八师妹,哪有任八师妹在外头流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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