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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安然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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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室里的灯,自从凌燕飞来时就亮着,人在山腹之內,凌燕飞无法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他知道他被困在这间石室之內已经很久了,他相信,只他不回去,孝王府一定会派人来找他。

  为此,他不但不放心,反而很急,因为他怕孝王府派人来,他知道只孝王府派人来找他,十有八九会跟他一样地陷在这儿,说不定还会有相当大的损失。

  他急,可是没用,他到处看过了,除了那个碗口大的洞之外,别处没一点隙,连那两扇石门也难动分毫。

  他本没有脫困的机会,没奈何,他只有坐下等了。

  他曾经运功默察,石室外头没有一点动静,跟死了似的,不知道⾚魔教的那些人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

  他这里正在急,突然一阵轻捷步履声传⼊耳中。他听得出,来人还不只一个。他精神为之一振,当即站了起来。

  他刚站起,步履声就到了那碗口般大小的洞口外,旋即洞口出现了一张脸,一张罩着黑布罩只在两眼处挖了两个洞的脸。

  只听那人道:“抱歉得很,让你久等了。”

  凌燕飞道:“好说,你们三教主的指示到了没有?”

  “到了!”那人道:“就是因为我们三教主的指示到了,我才来给你送个信儿。”

  凌燕飞道:“你们三教主打算拿我怎么办?”

  那人道:“我们三教主命我即刻把你送到他面前去,我告诉过他,你不是等闲的小角⾊,他要亲手处置你。”

  凌燕飞心头一阵跳,道;“看来我求饶也是没有用的了。”

  那人道:“你会求饶么?”

  凌燕飞道:“人没有不惜命的,要是有用的话,我倒愿意试试。”

  那人道:“那你何妨试试。”

  凌燕飞目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说有用?”

  那人道:“我这个人往常杀人不眨跟,可是有时候心肠却软似棉,你可以试试,要是碰上今天我心软,说不定我会放了你!”

  凌燕飞淡然一笑道:“算了,你还是带我走吧。”

  那人道:“怎么,你不试了,放弃了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了。”

  凌燕飞道:“那倒不是,我刚说过,人没有不惜命的,只要有活命的机会任何人也不会放弃的,只是明知道⽩搭的事,我也不会勉強去求,临死了还让人戏弄着落人个笑柄,那划不来。”

  那人笑道:“好,机灵;既是这样,那我就只有带你去见我们三教主。”

  凌燕飞耸耸肩道:“能死在你们三教主手里,那也不错,你开门吧。”

  那人笑道:“开门?现在开门不嫌太早了么?”

  凌燕飞原打算利用这机会脫困的,闻言心头一跳道:“现在开门嫌早?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门?”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打算等你睡着之后再开门,你看怎么样?”

  凌燕飞道:“等我睡着之后?你的意思并不真是指我睡着吧?”

  那人哈哈笑道:“你真聪明,简直让我五体投地,我怎么会真等你睡着?我们三教主待马上押你去见他,要真耗到你睡着,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再说那样也不够‮全安‬,我有个办法让你不想睡也得睡,除了多口气儿之外,简直就跟死人一样,你看着。”

  话落,只见他往后一退,随见一股淡淡的⽩烟从洞口冒了进来。

  凌燕飞心头一震忙道:“你可真是说来就来啊,这是什么?”

  那人笑道:“别管是什么,反正死不了你就是。”

  凌燕飞没再问,立即飘⾝往后退去。

  只听那人哈哈一笑道:“烟是无所不至的,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别处连个洞都没有,你躲到那儿也是一样。”

  凌燕飞没理他,躲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之后矮⾝倒了下去。

  石室里的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就跟谁在里头升炉子似的,过没一会儿石室里到处都是烟。

  凌燕飞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要照那人一闻这烟非睡不可的说法,九成九他是⼊了梦乡。

  就在这时候,那人的话声传了进来:“姓凌的,你还睁着眼么?”

  凌燕飞仍是没答理。

  那人又道:“姓凌的,你听见我说话了么,别装佯了,我知道你闭着气呢,别跟我来这一套了,你放心,在我没确知你已经睡着之前我是不会开门进去的。”

  凌燕飞仍然没动静。

  忽听另一话声道:“我看是行了。”

  那人道:“不行,再多等会儿,闭气闭不了多久的。”

  这句话说完就听不见动静了。

  又过了一会儿,两扇石门突然开了,两个黑⾐蒙面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样子似乎准备随时退出去。

  两个人一进来就看见了地上的凌燕飞,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凌燕飞躺下处挨近。凌燕飞仍然没动静。

  忽听左边黑⾐蒙面人道:“我看咱们是空担心了。”

  大步走过去一脚把凌燕飞踢翻转了过来。凌燕飞来了个面向上,四肢软绵绵的,眼睛闭着,睡得好

  另一个黑⾐蒙面人笑道:“真行了,没想到这姓凌的栽到了咱们俩手里,这个功劳小不了,抬着走吧,领赏去。”

  两个人弯抬起了凌燕飞,飞快地退出了石室。

  口口口

  一辆单套⾼篷黑马车驰进了一座石堡,浓浓的夜⾊里,石堡內外没一点灯光。’进了石堡,马车笔直往里驰,直进后堡。

  后堡四下里突然亮起了几盏灯,灯光奇亮,成一道道⽩光叉着照在马车上,半辕上⾼坐着的是两个黑⾐蒙面人。

  灯光亮起,马车停住,两个黑⾐蒙面人跳下车辕从车后抬出了睡得仍的凌燕飞。一名提灯黑⾐蒙面人走了过来,冰冷说道:“跟我来。”

  转⾝行去。两个黑⾐蒙面人抬着凌燕飞忙跟了过去。

  提灯黑⾐蒙面人在前面带路,一阵左弯右拐到了一处,一间石屋,两扇铁门,上头还挂着一只大铜锁。提灯黑⾐蒙面人探怀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推开了两扇铁门,道:“抬进去。”

  石屋里没灯,借着提灯黑⾐蒙面人手提那盏灯的灯光看,石屋不大,里头什么都没有,敢情是间空石屋。

  两个黑⾐蒙面人把凌燕飞抬进去放在了地上,然后双双退了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那提灯黑⾐蒙面人上前又把门锁上了,道:“三教主有事出去了,等三教主回来之后你们俩再领赏不迟,到前堡歇着去吧。”

  话落,他带着那个黑⾐蒙面人又走了。

  漆黑的石屋里,原来躺在地上的凌燕飞忽然坐了起来,他一步跨到了门边,趴在门往外看,什么也看不见,敢情两扇铁门连条儿都没有。

  他低下头沉思起来了,从那处山沟到这座石堡,这条路他是知道了,可是这座石堡是什么地方他却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座石堡在京城东南,可是他从没听说过京城东南有这么一座石堡。

  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桑傲霜是不是也在这儿。

  尽管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但从刚才那提灯黑⾐蒙面人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们三教主在这儿,这儿一定是⾚魔教在京畿一带的一处主要秘密巢⽳,桑傲霜十有八九在这儿。

  正在想,忽然一阵杂步履声传了过来。凌燕飞忙退回原处躺了下去。

  杂步履声由远而近,一直到了石屋外,随听门锁一阵响,门开了。门口一盏灯三个人,一个青⾐少女提着一盏纱灯,⾝后跟着两名黑⾐蒙面人。

  只听那青⾐少女道:“抬起他来跟我走。”

  两名黑⾐蒙面人应声进⼊石屋抬起了凌燕飞。青⾐少女提灯前导,东弯西拐走了好一段路,来到一间灯火明亮的精舍之前,她带着两个黑⾐蒙面人行进精舍。

  进精舍便闻见一股醉人的幽香,精舍里的陈设好豪华,好考究,可真是富丽堂皇,美美奂,红毡铺地,宮灯⾼悬,一重重的帘幕,珠帘映灯生辉,帷幕五⾊十彩。

  穿过三道帘幕来到一处,灯光变得很轻柔,一张八宝软榻横,陈,纱帐⽟钩,绣花枕成双,前红毡上放着两双衬锦美绝的绣花鞋。

  只听青⾐少女道:“把他放下来吧。”

  两名黑⾐蒙面人把凌燕飞放在铺地的红毡上,双双退了出去。青⾐少女吹灭了那盏纱灯,也跟着退了出去。刹时,这儿只剩下凌燕飞一个人了。

  凌燕飞听不见什么动静了,刚要睁眼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又传⼊耳中。靠里一道帘幕掀动,香风醉人,一个望之二十许的美‮媚娇‬
‮妇少‬走了过来。

  她不但容貌长得美‮媚娇‬,体态也十分妖娆动人,⾼耸的酥,细而圆润的肢,修长的⽟腿,这些,裹在一袭蝉翼般轻纱晚装里,若隐若现,望之令人‮魂销‬。

  那⾝肌肤,似凝脂般,⾚着的一双⽟⾜,更是欺雪赛霜,嫰得不能再嫰,生似她从来都没有走过路似的。

  她似乎刚刚浴罢,一头秀发上还微带着几颗⽔珠。凌燕飞微微睁开了眼‮窥偷‬,一看之下他心神震动忙又闭上了眼。

  他明⽩他到了什么地方,他也明⽩他将遭遇到什么“危险”

  那美‮妇少‬带着一阵香风到了凌燕飞⾝边,那一双⽟⾜就在凌燕飞脸前。

  凌燕飞倒卧处在妆台上,美‮妇少‬跟没看见他似的,到了妆台前拿起一把牙梳梳理着头发,突然,那把牙梳掉了下来,就掉在凌燕飞前。

  美‮妇少‬弯去拾那把牙梳,但她并不是当真去拾那把牙梳,就在她那只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手要碰着那把牙梳的一刹那间,一尖尖食指飞快地翘起来在凌燕飞间点了一下。凌燕飞立觉全⾝酸软没有一点力道,心头不由猛地一震。

  就在这当儿,耳边传来一个‮媚娇‬无限的带笑语声:“我的凌少爷,别装了,睁睁眼吧。”

  凌燕飞心头又是猛地一震,暗暗惊道:她怎么看出我是装的?事到如今,他只有睁开了眼,他又看见了那张美‮媚娇‬的脸,这回还带着嘲弄意思的笑。

  只听她嗯地一声道:“人家说本教这位生死对头凌少爷长得多么俊,我原还不相信,今晚上一见才知道果然是名不虚传,凌少爷,您今年贵庚?”

  凌燕飞没答理。

  美‮妇少‬“哦”地一声娇笑说道:“我明⽩了,凌少爷八成儿是心里不痛快,难怪嘛躺在冰凉凉的地上,换谁谁心里也会不痛快,是我失礼,要是碰坏了你凌少爷,也让我心疼,来,咱们上躺去。”

  别看她那么娇,一⾝肌肤吹弹破,她一⾝力气可不小,居然一伸手,就把凌燕飞这个大男人抱了起来。

  凌燕飞忙道:“你要⼲什么!”

  “放心。”她瞟了凌燕飞一眼道:“吃不了你的,上软,咱们上躺去。”

  她抱着凌燕飞走向了那张八宝软榻,到了前把凌燕飞往上一放,她似乎没站稳“哎哟”一声就趴在了凌燕飞⾝上:“瞧我,庒着你了没有?”

  话虽这么说,她可没站起来的意思,望着凌燕飞媚笑又道:“怎么样,上是不是软多了。”

  凌燕飞道:“你能不能站起来说话。”

  “可以呀。”美‮妇少‬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以为我愿意趴在你⾝上让你占便宜么,让人看见也不成体统呀,可是我站不起来,你扶我一把好不。”

  她这话等于没说,是有心耍赖,她明知道凌燕飞难以动弹。

  凌燕飞双眉微扬道:“你看错了人了,跟我来这一套没有用。”

  “哎哟!”美‮妇少‬道:“瞧你说的,那一套哇?我是真站不起来,让你黏住了你都不知道。”

  凌燕飞没奈何,明知急也没用,⼲脆来个把脸一转不说话。

  只听美‮妇少‬又道:“凌少爷,你还没答我问话呢。”

  凌燕飞没理她。

  “哟!”美‮妇少‬道:“怎么了,这是生气了,⼲么这么大火气呀,火气大了不好,待会儿让我给你降降火。”

  凌燕飞忍不住道:“你要想跟我说话,就站起来坐到一边儿去。”

  美‮妇少‬吃吃一笑道:“舂宵一刻值千金,我要是不想多说话呢,凌少爷?”

  凌燕飞道:“我长这么大,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美‮妇少‬道:“怎么样,不坏吧,像我这种人哪,你只见一回,准保你还想见第二回,第三回,甚至于一辈子都念着我,我就是这么个脾气,想谁就找谁,想⼲什么就⼲什么,男女之间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你说是不是,凌少爷?”

  凌燕飞道:“我要是骂你,恐怕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美‮妇少‬格格一笑道:“可真让你说着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骂过我呢,我巴不得有人骂我两句,一定很新鲜很好玩儿,要是你骂你那就更不同了,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你听说过没有?”

  凌燕飞为之哭笑不得,道:“那么我只有拿不说话来对付你了。”

  美‮妇少‬道:“那更好哇,我也正不愿意说呢,刚才我不说了么,舂宵一刻值千金,你也有同感是不是?”

  说着,她把手抬起来,伸指头一拨,凌燕飞的扣子开了一颗,又一拨,第二颗也开了。

  凌燕飞心中狂跳,忙道:“我看你不是那么俗的人。”

  “咦!”美‮妇少‬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怎么又说话了。”

  凌燕飞跟没听见一样,道:“我明⽩你的意思,也明⽩你要什么,只是这种事讲究的是两情缱绻,只有一点勉強,只有任何一方不愿意,那就味同嚼蜡,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是个俗人,为什么做这么俗的事?”

  美‮妇少‬呆了一呆道:“没想到我们凌少爷还深知个中三昧呢,我也不愿意霸王硬上弓啊,我也知道那要多没趣就有多没趣,可是那总比吃不着強啊,你说是不是,凌少爷。”

  凌燕飞道:“话是不错,可是你有没有试过让人心甘情愿的法子?”

  美‮妇少‬道:“这倒没有。”

  凌燕飞道:“这一遭何不试试?”

  美‮妇少‬道:“说的是,何不试试,像凌少爷这么个人儿,要真能心甘情愿,那岂不是美死了?好在这个办法行不通我再用老法子也不迟。”

  她腾⾝跳了起来,理理云鬓坐在了边儿,道:“这样行了吧,凌少爷。”

  凌燕飞暗暗吁了一口气道:“难得你能从善如流,这只是头一步,但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美‮妇少‬娇笑说道:“好一个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像凌少爷你这样的人我可也是生平头一遭儿碰上…”

  顿了顿道:“我的好少爷,现在你可以答我问话了吧?”

  凌燕飞道:“你是指…”

  “瞧你!”她‮媚娇‬地瞟了凌燕飞一眼道:“你的忘可比记大啊,贵庚啊?”

  凌燕飞道:“二十二了。”

  美‮妇少‬道:“娶过亲没有?”

  凌燕飞道:“还没混出个名堂来,没办法养家活口,还没有。”

  美‮妇少‬道:“那你怎么懂那么多男女间事儿呢?”

  凌燕飞道:“不一定非娶过亲才懂得男女间事儿,是不是?”

  美‮妇少‬哦地一声道:“我明⽩了,猫儿那有一个不贪腥的,你是常往那地方跑?”

  凌燕飞道:“你看我是那种人么?”

  美‮妇少‬道:“我看不像,可是你刚才说…”

  凌燕飞道:“你误会了,每个人所知所懂的不一定都是经验之谈,我要真常往那种地方跑,也就不配谈这个了,是不?”

  美‮妇少‬道:“那你是从那儿学来的?”

  凌燕飞道:“书本上,诗、词、歌、赋里,到处都是。”

  美‮妇少‬“噗哧”一声笑道:“原来如此啊,我还当你是个风月场中的老手呢。”

  凌燕飞道:“幸亏我不是。”

  美‮妇少‬讶然说道:“这话…”

  凌燕飞道:“你未必喜那种人,是不是?”

  美‮妇少‬一呆,突然俯下⾝在凌燕飞脸上亲了一下,道:“你真是个小可人儿,我恨不得一口把你呑下去。”

  凌燕飞气往上一冲,但他倏然一笑道:“不行,囫囵呑枣,岂辨滋味。”

  美‮妇少‬美目一睁,旋即咯咯娇笑说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你呀,你…”凌燕飞道:“你知道我不少,我对你却一无所知。”

  美‮妇少‬道:“想知道我是谁?”

  凌燕飞道:“你不以为该让我知道一下么?”

  美‮妇少‬一点头道:“该,⼲该万该,我不说,你先猜猜。”

  凌燕飞道:“我知道你们三教主有位女弟子崔⽟娇,不知道她行几?”

  美‮妇少‬道:“我们三教主是有她那么一个女弟子。”

  凌燕飞道:“那么你该是你们二教主的女弟子。”

  美‮妇少‬吃吃一笑‮头摇‬说道:“嗯,不对,不对,再猜。”

  凌燕飞皱眉沉昑,道:“你在⾚魔教里的⾝份不低。”

  美‮妇少‬凝神问道:“何以见得?”

  凌燕飞道:“等闲的⾝份,绝不敢把我带到这儿来。”

  美‮妇少‬吃吃一笑道:“机灵,这一点你猜对了,那么,以你看我是⼲什么的呢?”

  凌燕飞道:“这就难猜了,我本不知道你们⾚魔教里分几等级,都是…”

  美‮妇少‬道:“我们⾚魔教教主以下有总护教、护教、总坛巡察、內外堂主…”

  凌燕飞道:“你可能就是那位总护教。”

  美‮妇少‬道:“你小看我了,再往⾼处猜。”

  凌燕飞怔了一怔道:“再往⾼处猜?总护教上头不就是教主了么?”

  美‮妇少‬微一点头道:“不错,总护教上头是教主,怎见得我不是教主,难道说我长得不像教主样儿?”

  凌燕飞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听说⾚魔教原有四位教主,现在只剩了两位,一位二教主一位四教主…”

  美‮妇少‬道:“两位教主里头,有一位是女的,我是个女人。”

  凌燕飞道:“你是说你就是⾚魔教那位二教主?”

  美‮妇少‬媚笑点头,道:“不错,信不?”

  凌燕飞道:“我不相信。”

  美‮妇少‬道:“不相信,为什么,我没有教主那个气势?”

  凌燕飞道:“你太年轻了。”

  美美目一睁,笑道:“怎么说,我太年轻了,以你看我多大了?”

  凌燕飞道:“顶多二十来岁。”

  美‮妇少‬突然咯咯娇笑,笑得花枝颤,那蝉翼般轻纱晚装里,若隐若现的‮躯娇‬,没有一处不抖动的。

  忽见她转脸向外叫道:“舂兰!”

  轻盈步履响动,帘幕随风飘动,一名青⾐少女走了进来,正是带着人把凌燕飞抬到这儿来的那名青⾐少女,她进来盈盈施了一礼。

  美‮妇少‬带笑说道;“舂兰,告诉凌少爷,我是谁?”

  舂兰美目微睁道:“怎么了,二教主您…”

  美‮妇少‬轻抬皓腕一摆手道:“好了,没事儿了,你出去吧。”

  舂兰満面诧异之⾊,但她并没有多问,恭应一声退了出去。

  “听见了没有,我的凌少爷?”美‮妇少‬笑昑昑地问凌燕飞。

  凌燕飞暗暗好生诧异,道:“听见了,你…”美‮妇少‬道:“现在信不信?”

  凌燕飞道:“我没有想到,我真没有想到,据我所知,⾚魔教的二教主该是个四…”他倏然住口不言。

  美‮妇少‬笑问道:“据你所知,⾚魔教的二教主该是个四十许人,是不是?”

  凌燕飞只有点头说道:“不错。”

  美‮妇少‬沉默了一下道:“我今年四十三了。”

  凌燕飞听得一怔,一时没说出话来。

  美‮妇少‬吃吃一笑又道:“你吓了一跳,是不?我告诉你,我这是养生有道,驻颜有术,其实年龄并无关紧要,你深知个中三昧,你应该知道,一般男人都喜的妇人,是不?”

  凌燕飞定了定神道:“的确是这样,我有同感…”

  顿了顿道:“那位三教主,是你的丈夫,是不是?”

  美‮妇少‬
‮头摇‬说道:“不能说我们是夫,因为实际上我当初嫁给了大教主,而他娶的是四教主,不过一个独夫,一个寡妇在一起这么多年,有时候是难免互相安慰安慰的。”

  凌燕飞道:“这么说他不管你的事,你也不管他的事?”

  美‮妇少‬倏然一笑道:“他不管我的事,他不敢管,也管不了,我却要管他的事,他得听我的,我要不点头,他是不敢来的。”

  凌燕飞道:“我是⾚魔教的对头,你把我带到房里来,他也不闻不问么?”

  美‮妇少‬道:“这件事有点特殊,不过我跟他讲好了,我给了他一个女人,他不能⼲涉我跟你怎么样,这样很公平,是不?”

  凌燕飞心头跳动了一下道:“你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美‮妇少‬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想套我?不要紧,我可以告诉你,就是桑驼子那个⼲女儿。”

  凌燕飞心头猛震,脸⾊跟着为之一变,忙道:“原来是她,她现在…”

  美‮妇少‬瞟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跟她的关系,她是你的未婚,是不?你放心,虽然她现在三教主房里睡着,可是三教主现在不在,也就是说她现在还完好无恙,明⽩了吧。”

  凌燕飞心头微松,暗暗吁了一口气,道:“我听说她是你们那位三教主的亲骨⾁。”

  美‮妇少‬笑笑说道;“那是东吴大将贾化(假话),要不这么说她怎么会自己送过来?其实是这么回事儿,她是三教主的夫人,我那个小师妹四教主生的是不错,但她却不是三教主的骨⾁,而是我那个死鬼的孽种,明⽩么?要我多解释么?”

  凌燕飞道:“我明⽩了,可是你们扬言当年有人闯进⾚魔教总坛害了你们大教主跟四教主,带走了三教主跟四教主的爱女,这趟到京里来一方面为寻找三教主跟四教主的爱女,另一方面是为了替大教主跟四教主报仇…”

  美‮妇少‬吃吃一笑道:“你想知道的可真不少啊,好吧,我全告诉你,那也是东吴大将贾化,其实我那个死鬼跟我们那小师妹是我跟我们老三、如今这位三教主杀的,为他俩报仇是假,要找到他们俩那孽种斩草除是真的。”

  凌燕飞道:“原来是这么回来啊,我那位未婚,她知道么?”

  美‮妇少‬道:“知道,怎么不知道,不知道她上回也就不会雎了,也是她该倒霉,跑了就该知⾜,那知道她跑了之后先到别处救了你另一位未婚,顺天府那个小官儿的女儿韩⽟洁,又跑到另一个地方去救你那个师门长辈冯七,结果冯七跑了,她却没跑成,算算我们并不吃亏,如今你又落进了我们的手里,这一来我们却赚了。”

  凌燕飞笑笑说道:“你们赚了,我可赔了。”

  美‮妇少‬
‮媚娇‬地瞟了他一眼道:“别忘了,你赔得值。”

  凌燕飞微微一怔,旋即说道:“的确,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得能蒙二教主你垂青,虽死何憾。”

  美‮妇少‬目光一凝道:“你说的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凌燕飞道:“以二教主你看呢?”

  美‮妇少‬道:“真话假话都不要紧,反正我是吃定了你了,我不妨告诉你,既落在了我手里,我由不得你不卖力,我自有办法让你跟疯了似的。”

  凌燕飞听得心头暗暗一震,他明⽩这个不知聇的半老徐娘一定有媚药一类的损玩艺儿,他马上提⾼了警觉。

  忽听美‮妇少‬道:“时候不早了,你认为咱们俩谈得怎么样了?”

  凌燕飞道:“本来是可以⽔到渠成的,不过现在又不行了!”

  美‮妇少‬道:“本来是可以⽔到渠成的,现在又不行了,这话什么意思?”

  凌燕飞道:“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的心情对他的兴致有很大的影响,我打个比方,一个人在忧急烦躁的时候…”

  美‮妇少‬道;“你为什么忧急烦躁?”

  凌燕飞道:“未婚正在难中,危在旦夕,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样?”

  美‮妇少‬娇笑一声道:“哟,你可真是贪心啊,吃了这碗还惦记着那一碗,⼲吗呀,你有那么好的胃口么,也不怕了肚子,我告诉你吧,别跟我耍花了,这一套我可懂得比你多!”

  她忽然站了起来,抬手就要熄灯。

  凌燕飞忙道:“慢着,你忘了一件事。”

  美‮妇少‬道:“我忘了一件事?我忘了那件事?”

  凌燕飞道:“拿绳子来,把我的手脚捆上。”

  美‮妇少‬道:“你这是⼲什么呀,那怎么行,要是捆上了你的手脚,你怎么能…”

  凌燕飞淡然一笑道:“现在跟捆上我的手脚有什么两样?”

  美‮妇少‬“哦”地一声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想让我‮开解‬你的⽳道是不是,可以,不过得等会儿,等我给你吃点东西之后。”

  凌燕飞心头一跳,道:“谢谢你的好意,我还不饿。”

  他装了糊涂。

  她似乎也将错就错,道:“那么喝杯酒,酒可以助兴。”

  凌燕飞道:“我刚才说过,要我有兴致,除非消除我的忧急烦躁。”

  “得了吧,我的凌少爷。”美‮妇少‬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舂宵一刻值千金,你就别跟我泡磨菇了。”

  她伸手在枕头底下摸了一把,只见她手里多了一个小⽩⽟瓶,她扬了扬小⽩⽟瓶,媚笑说道:“我的凌少爷,我让你吃的是这个,这瓶子里的东西要是吃下一颗,盏茶工夫不到,准保你非找我不可,来吧,我的凌少爷。”

  她拔下了瓶塞,倒出了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红药丸,她那两⽔葱般指头捏着这颗⾚红药丸送了过来:“张开嘴吧,我的凌少爷,别等我捏你的牙关了。”

  凌燕飞一笑说道:“工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准备得倒很周全啊!”“当然。”她道:“我的枕头底下随时有这玩艺儿,张嘴。”

  凌燕飞道:“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怪脾气。”

  美‮妇少‬道:“倔?”

  凌燕飞道:“不错,你说着了。”

  美‮妇少‬扬了扬两道柳眉道:“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只有一宗长处。”

  凌燕飞道:“不怕人倔?”

  “对极了。”美‮妇少‬一点头道:“咱们斗一斗,且看看是你行还是我行。”

  她把手里的小⽟瓶往上一放,人往凌燕飞⾝上一爬,伸手就要去捏凌燕飞的牙关。

  凌燕飞及时说道:“这东西也能让死人发么?”

  美‮妇少‬咯咯一笑道:“我的好人,动都不能动,你还想寻死?”

  凌燕飞道:“我嘴能动,是不?”

  他话声方落,美‮妇少‬突然伸手捏住了他两腮,出手奇快,凌燕飞的嘴张开了。

  美‮妇少‬娇笑一声道:“好人,来不及了。”

  另只手一弹,那颗⾚红药丸化成一条红线飞投凌燕飞口中。

  只听她又娇笑一声道:“我等着了,好人,你可快点儿啊。”

  她松了捏在凌燕飞面腮上的手,凌燕飞却闭不上嘴了,凌燕飞两眼暴寒芒,直‮妇少‬。

  美狠‮妇少‬舂意満面,吃吃一笑道:“好人,现在别急,有什么劲儿待会儿再施吧。”

  寒芒在凌燕飞眼中渐渐敛去,他闭上了眼。过没多久,他⾝子起了轻微的颤抖。脸渐渐的红了,额上也跟着见了汗。

  美‮妇少‬娇靥上的舂意大盛“啧”地在凌燕飞脸上香了一吻,然后垂手在凌燕飞间捏了一把,随后就托上了凌燕飞的下巴。

  凌燕飞⾝子不抖了,脸也不红了,突然他睁开了两眼道:“二教主,你上当了。”

  一粒⾚红的药丸从他嘴里滚出来掉在上。

  美‮妇少‬大惊失⾊,刚待有所行动,可是突然她不动了,整个人软绵绵地伏在凌燕飞⾝上。凌燕飞一翻⾝,美‮妇少‬整个人伏在上,闭着眼跟睡着了似的。

  凌燕飞腾⾝站起,抱起美‮妇少‬来让她躺好给她来了个面向里,拉开大红面儿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伸手进去扯下了她那袭蝉翼般轻纱晚装丢在了铺地的红毡上,最后整了整⾐衫走了出去。

  到了前头,舂兰正在那儿坐着,一见他出来大惊站起。

  凌燕飞忙以指庒,轻嘘一声窘笑说道:“小声,二教主睡着了。”

  舂兰一怔,道:“二教主睡着了?”

  凌燕飞点了点头道:“是啊,你不信么?”

  说话间他已到了舂兰跟前。

  舂兰道:“你上那儿去?”

  凌燕飞赧然一笑道:“我睡不着,一个人又无聊,出来跟你聊聊。”

  说着他竟在舂兰面前坐了下来。

  舂兰一惊忙道:“凌少爷,这不行,你还是赶快进去吧,我是个丫头,要让二教主知道了,二教主会打死我。”

  敢情小妮子她误会了。显然,跟着这么一位二教主长久耳濡耳染,她也懂了不少。

  凌燕飞索来个将错就错,道:“不要紧,二教主睡得很,打雷都震不醒她,要不然我出来她怎么会不知道。”

  舂兰抬眼往里头看了一下,头一低,捏着⾐裳角道:“凌少爷,没有二教主的话,我不敢。”

  凌燕飞心想:敢情也是个一丘之貉啊!

  其实也难怪,她不算小了,见得也不少了,而且谁叫凌燕飞又是这么俊个人儿?

  凌燕飞心里转了一转,道:“你放心,你这时候就是⼲什么二教主也不会知道的。”

  “那,”舂兰紧张而又娇羞地里外看了看道:“就在这儿…”

  这儿灯亮着,门虽然关着,可是从外头可以看见这儿的一动一静,要是突然把灯熄了,又怕会令人动疑。

  凌燕飞心里想了想之后道:“你跟我来。”

  他站起来转⾝走了进去。

  舂兰忙跟上来伸手拉住了他,低声急道:“凌少爷,里头不行,我不敢。”

  凌燕飞道:“舂兰,你会武功么?”

  舂兰点点头道:“会一点,怎么?”

  凌燕飞道:“你只管跟我进去,我在二教主黑甜⽳上点一指,准保她一觉睡到天亮。”

  舂兰没再说话,跟着他往里行去。

  到了里头,凌燕飞指指面向里躺着的二教主,低低说道:“你看。”

  舂兰好紧张,急道:“快过去点吧。”

  凌燕飞过去把手往被子里伸了伸,回过⾝来道:“行了。”

  舂兰突然娇靥泛红,‮媚娇‬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显然,她在等,等凌燕飞采取行动。

  凌燕飞走近一步道:“舂兰,你们三教主住在那儿?”

  舂兰道:“就在东边一间精舍里。”

  忽然扬起头道:“你问这个⼲什么?”

  凌燕飞道:“你可知道有位桑姑娘也在这儿?”

  舂兰道:“知道啊,怎么?”

  凌燕飞道:“我想去救她,你帮我个忙好不?”

  舂兰娇靥上的红嘲退了,她机警地看了凌燕飞一眼,闪⾝就要往外扑,可是她太慢了,凌燕飞的指头已然落在她后,小妮子她⾝躯一晃就倒了下去。

  凌燕飞抬手把灯熄了,迈步往后行去。后头只有一间屋,是间浴室,有一扇小窗户,他从小窗户里翻了出去。

  出了二教主的住处,他贴着墙儿往东扑。这当儿后堡里的夜⾊十分浓,也十分宁静。

  到了这排屋子尽头,他紧贴墙儿微微探头出去往外看,就在这排屋跟东边那排屋之间,站着一个黑影,他目力超人,一眼便看出那是个蒙面黑⾐人。

  他缩向后去俯⾝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头,振腕往北,也就是蒙面黑⾐人⾝后方向扔去。

  石头在几丈外落地“叭”地一声。

  那黑⾐蒙面人霍地转⾝问道:“谁呀?”

  自然是没有反应。那黑⾐蒙面人飞⾝扑了过去。

  凌燕飞抓住了这机会,腾⾝直扑东边那排屋西头,他⾝法极其快速,没有落地借力,一闪便隐⼊了东边那排屋后墙夜⾊中。

  他又贴着东边这排屋墙后往东扑,才到东边尽头他就看见了,一间亮着灯的精舍座落在三丈外,门口站着两名黑⾐蒙面人,垂手肃立,一动不动。他认为那一定是舂兰所说的三教主的住处。

  那间精舍座北朝南,门口站着两个人,心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前头进去绝不可能,他转眼望向那间精舍后,精舍后紧挨着一片花圃,两丈来宽的花圃过去,是一个小池塘,上头横跨着一座朱栏小桥,相当美,也相当雅。

  他认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那间精舍,非从后头不可,他闪⾝扑了出去,一路尽量掩蔽⾝形往那间精舍后掠去。

  好不容易刚到精舍后,一片劲风从脑后袭到,直指后心要害。他一惊侧⾝,退一步贴在了精舍后墙上,一个黑⾐蒙面人擦⾝而过,他不容那黑⾐蒙面人再有第二步行动,出手如电一指点在黑⾐蒙面人肋下,跟着翻腕而上抓住了对方的右肩,轻轻地把对方放在地上。

  他出了一⾝冷汗。幸亏对方是偷袭,要是先喊一声那⿇烦就大了。他不敢多耽搁,一翻⾝就从那开着的窗户里窜进了精舍。

  落地处是一间小书房,对面还有一间屋垂着帘,静悄悄的,听不见什么声息。他闪⾝扑了过去,掀帘一看,是一间卧房,豪华不下于二教主的香闺,纱帐低垂,上面向上躺着一位姑娘,不是桑傲霜是谁?

  桑傲霜⾝上的⾐裳整整齐齐,一点也没有零的样子,闭着一双美目睡得正甜,凌燕飞一眼便看出她是被人制了⽳道。

  他一步跨了过去,掀开纱帐,一只手先捂住了桑傲霜的檀口,另一只手在桑傲霜胁下拍了一掌,桑傲霜‮躯娇‬一震猛然睁开一双美目。

  凌燕飞忙低低说道:“傲霜,是我。”

  桑傲霜一下又把一双美目睁得老大,凌燕飞抬起了手,她迅疾⾝坐起,急道:“燕飞,你怎么来了?”

  凌燕飞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你能走么?”

  桑傲霜一点头道“能。”

  凌燕飞道:“跟我来。”

  他转⾝要走。

  桑傲霜站起来拉住了他道:“这儿我来过一次,你没我,让我带路。”

  她抢先掠了出去。

  凌燕飞急跨一步跟了出去,道:“走书房窗户出去。”

  桑傲霜道:“我知道。”

  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

  桑傲霜脸⾊一变道:“快!”

  她闪⾝扑进了书房,两个人从书房窗户掠出,桑傲霜马上转⾝往东扑去,凌燕飞唯恐她会有什么失闪,紧跟在后。

  这时候只听精舍里传出一声沉喝;“来人。”

  两个人心知是有人发现精舍里人不见了,⾝法更速地往东扑去。

  有浓浓的夜⾊掩护,两个人一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东边⾼⾼的堡墙下,桑傲霜往暗处一贴道:“你会不会⽔。”

  凌燕飞道:“会,我知道外头有一圈护堡河,不要紧,待会儿你放心往下跳就是。”

  桑傲霜没再说话,扑向一处石梯往上登去。快到石梯顶的时候她突然俯下⾝去往上指了指。凌燕飞会意,小心翼翼的探头往上一看,只见那⾼⾼的墙头站着两个黑⾐蒙面人,两个人正在低声说话。

  凌燕飞矮下了⾝,沉昑了一下凑近桑傲霜耳边道:“紧跟着我。”

  他突然腾⾝拔起往上扑去,凌燕飞⾝法何等快速,那两个黑⾐蒙面人还没发现他呢,他已然在两个黑⾐蒙面人后心上各拍了一掌。两个黑⾐蒙面人心脉寸断,吭也没吭-声往堡外栽了下去,凌燕飞回⾝拉着桑傲霜跟着跳了下去。

  四个人先后落在护堡河里“噗通”、“噗通”的⽔响惊动了人,随听堡墙上有人喝问道:“谁,谁?”

  接着堡里响起了哨声,突然间划破寂静的夜⾊,好刺耳。凌燕飞充耳不闻,托着桑傲霜的‮躯娇‬往对岸游去。两个人很快地到了岸边,⾼⾼的堡墙上突然照下了灯光,堡门里也奔出了十几个举火把提风灯的黑⾐蒙面人。

  堡墙上的灯光很快地罩住了两个人,只听有人叫道:“在那儿,在那儿。”

  此刻那从堡门奔出的十几个黑⾐蒙面人也发现了他们两个,有人大叫说道:“放桥,快放桥。”

  护堡河上的吊桥缓缓往下落。凌燕飞跟桑傲霜两个从从容容登上了岸,不慌不忙地往夜⾊中走去。两个人走出了十多丈,砰然一声吊桥落下,灯光、火把流星般地掠了过来。

  桑傲霜美目圆睁,杀机毕露,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来吧。”

  凌燕飞道:“以后不愁没机会,何必跟这些小喽哕一般见识,走吧。”

  他拉着桑傲霜腾⾝飞掠而去。一口气奔出了二三里,看不见⾝后的灯光跟火把了,也听不见来自⾝后的人声了,两个人停了下来,凌燕飞看看浑⾝透的桑傲霜刚要说话。

  桑傲霜却已抢先说道:“燕飞,你在这儿等等。”

  她没容凌燕飞说话,转⾝向丈余外一片矮树丛行去。凌燕飞既不便问,更不便跟,心里多少有几分明⽩,只有任她去了。桑傲霜很快地进了那片矮树丛里。

  凌燕飞找块石头坐了下来,道:“傲霜,小心树上有刺。”

  只听桑傲霜道:“我知道,别嚷了,待会儿让人家听见。”

  凌燕飞一想也是,夜静时候,又是在这么一片荒郊旷野中,话声容易传远,他只有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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