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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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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因似不信,抬眼望赵秀岚、董天香,赵、董二人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肃穆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慧因大师立又转望池映红:“可是姑娘又怎说”池映红道:“掌教,我兄妹不瞒人,也不怕人知道,他是我同⽗异⺟的兄长。”八大门派⾼手的动立又增大了三分。

  慧因大师⾝躯颤动,脚下退了一步,肃然合什:“原来如此,阿弥陀佛,善哉,善战!”

  李⽟楼道:“掌教现在已经明⽩了?”

  慧因大师当郞又上前一步,道:“既是“一府”遗孤李少主当面,八大门派也不必再有所隐瞒,实告李少主,八大门派之所以联手对付李少主,实是不得已。”

  李⽟楼道:“还望掌教明示!”

  慧因大师道:“只因八大门派俱皆失去了各派的最⾼令符”李⽟楼、池映红、赵秀岚、董天香俱皆神情震动,脸上变⾊。

  池映红道:“我明⽩了,可是有人以各派的最⾼命符,迫八大门派联手对付家兄?”

  慧因道:“正是。”“那人是谁?”

  “八大门派惭愧,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于连⾝影都没见着。”池映红道:“天下武林之中,能连盗各大门派最⾼合符,而能让八大门派连人都见不着的,少之又少。”慧因大师道:“但是各门派都想不出他是谁,甚至于谁有这个可能。”

  李⽟楼道:“掌教,二十年前李家惨遭横祸,二十年后,有人又想假八大门派之手斩草除,那人是谁,就可想而知了!”

  慧因大师一怔道:“李少主是说二十年前百花⾕中的凶手?”

  李⽟楼道:“掌教以为呢?”慧因大师道:“李少主一语惊醒梦中人,先前八大门派不知李少主是“一府”李家后人,所以没有想到。

  如今,既然知道李少主就是二十年前百花⾕惨遭横祸的“一府”李家后人,那盗取各门派最⾼令符,迫八大门派联手对付李少主之人,也就昭然若揭了,可是他究竟是眼下武林中的那一个呢?”

  池映红道:“那就要看,眼下武林之中,谁有这个能耐了。”

  慧因大师⽩眉一耸,道:“池姑娘,不是老衲斗胆,真说起来,能连盗八大门派最⾼令符,而又能让八大门派连人影都看不见的,眼下武林中,谁也没这能耐。”

  董天香突然道:“池姑娘,会不会跟济南世家、华山世家的事,同一手法呢?”慧因道:“董姑娘是说”董天香道:“各派都派有他的人,耐心潜伏了二十年。”慧因微怔道:“老衲不懂!”

  池映红遂把济南、华山二世家的事,以及谋手法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慧因大师悚然动容,道:“阿弥陀佛,布局于二十年前,行动于二十年后,此人之心智及眼光可谓怕人。

  但对八大门派来说,此一谋及手法,恐怕难以得逞,因为八大门派之中,大部份的门派都没有女弟子,也不收女弟子。”这倒是,听那中年侍婢所讲,那些人二十年前只训练了一些女子,并未训练男子。

  董天香道:“或许对八大门派,是他自己下的手?”

  池映红道:“也有可能,早在二十年前他另外训练了一批男子,连那些被训练的女子都不知道。”

  董天香一呆道:“这倒不无可能。”

  只听慧因大师道:“阿弥陀佛,事既至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池映红道:“那么掌教认为,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慧因大师道:“最⾼合符被窃,八门派不得不听令于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池映红道:“八门派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本未了,也知道要对付的是谁了,难道还要听命于人?”慧因大师老脸上闪过菗搐,道:“池姑娘不但是武林中的人,而且是武林世家,九华宮主的掌珠,应该知道八门派的不得已,而且武林中的合符,都是认符不认人。”

  这是实情,这也就是为什么各家、各门派生怕令符落⼊琊魔,甚至于他人之手的道理所在。

  池映红道:“但不知,八大门派接受那持符人之令,要如何对付家兄?”慧因大师道:

  “当然是假八门派之手,取李少主的命。”池映红道:“这么说,八门派是要助二十年前那残凶,对“一府”李家后人斩草除了甲。”慧因大师老脸上再闪菗搐,道:“阿弥陀佛,八门派实万不得已,万望李少主、池姑娘体谅!”

  池映红道:“你八门派联手要取家兄命,对“一府”李家斩草除,还要我兄妹原谅,这不是很可笑啊!”慧因大师一时没能说出话来。赵秀岚突然道:“既然如此,掌教就下令动手吧!除非八大门派能不留济南、华山二世家一个人,否则别想动李少主分毫。”

  慧因大师一袭僧袍无风自动,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战!”

  李⽟楼上前一步道:“敢问掌教,倘联合八大门派之力,取不了晚辈的命呢?J慧因大师道:“八门派‮出派‬之人手不能回山,万里追踪,漏踏江湖,一直到取了李少主的命为止。”

  李⽟楼脸⾊一变,道:“这跟三堡之中“震天”、“威远”的情形又自不同了。”慧因大师道:“敢问李少主“震天堡”如何“威远堡”又如何?”

  李⽟楼道:“威远堡没能取了晚辈的命,率众而退,震天堡堡主于奇威,断了一条臂膀受创而归。”

  慧因大师道:“阿弥陀佛,善战,善哉,这两样,八门派都做不到。”

  李⽟楼道:“掌教,舍妹擅施无影之毒,难躲难防,晚辈也自忖自保有余,我兄妹为的只是八大门派。”

  慧因大师道:“八门派感,但是八门派就算一个个⾎溅尸横,埋骨江湖,也不敢违抗各派的最⾼命符。”

  李⽟楼道:“既是如此,八门派就动手吧!不过八门派找的是李⽟楼,跟济南、华山二世家,甚至于跟舍妹,应该都无涉。”池映红听得微一怔,要说话。

  慧因大师道:“只要济南、华山二世家不加阻拦,八门派自然不敢惊扰。”赵秀岚道:

  “李少主,先声明,济南、华山二世家做不到。”李⽟楼道:“赵少主听见了,我连舍妹都不让参与。”池映红明⽩兄长的用心了,她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董天香道:“李少主的好意,赵、董两家感,但是令妹是令妹,赵、董两家是赵、董两家。”显然,董天香冰雪聪明,她不是不明⽩李⽟楼的用心。

  李⽟楼道:“董姑娘”

  赵秀岚道:“李少主,请不要再说了,除非贤兄妹不在赵家做客,否则这件事赵、董两家是管定了。”

  李⽟楼听得心里一动,微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李⽟楼就不再多说了!”

  话锋微顿,转望慧因大师,道:“咱们就借济南世家门前,这数十丈方圆之地作一了断,八大门派之事,那一派的⾼于先行赐教?”

  慧因大师道:“自然由我少林”武当七子之首,一尘真人跨步而至,稽首道:“还请大师容武当一尘七人,先攫锐锋!”

  慧因大师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七位小心了!”一尘又一稽首:“多谢大师。”

  他这里话声方落,那里武当七子的另六个已道袍飘飘,跨步而前,跟他站了个并肩,一起面对着李⽟楼。

  慧因大师微一抬手,率众往后退去。

  一尘真人转望李⽟楼,道:“武当以剑术见长,贫道七师兄弟敢以剑术向李少主讨教——”李⽟楼道:“我没有剑,也从不带兵刃。”赵秀岚拾手一招,道:“拿我剑来!”一名管事跨步上前,双手呈上一把长剑。

  赵秀岚伸手接过,走到李⽟楼⾝边,递出长剑,道:“李少主,这是我的剑,试试看趁不趁手?”李⽟楼接过道:“谢谢赵少主!”

  赵秀岚退了回去。

  李⽟楼剑左手,右手握剑柄,按哑簧,铮然龙昑,长剑出鞘,一泓秋⽔,寒意人。

  不是凡铁,一把好剑。

  他抱剑当,一动未动。

  武当七子抬手探腕,肩上剑穗飘扬的七把长剑一起出鞘,先后分毫不差,不但显示出了剑术上的造诣,而且显示出七人有极好的默契。

  本来就是,武当七子的剑阵,跟少林十八罗汉阵同样的威震武林。

  长剑出鞘,一尘不动,另六人飘⾝疾掠,欺了开去,呈半圆形的面对着李⽟楼,然后剑平举,剑尖外指,齐对面前的李⽟楼。

  李⽟楼泰然安祥,仍一动不动。

  只听一尘道:“李少主请出招!”李⽟楼道:“还是七位先出招吧!”

  一尘道:“贫道说过,武当以剑术见长,贫道七师兄弟号称“武当七子”又是向例联手对敌”

  李⽟楼道:“真人的意思我懂,不是我斗胆狂妄,我敌许三招,我若是先行出招,七位就少了一次机会”

  武当七子脸⾊倏变。

  本难怪,放眼当今武林,还没有一个敢跟武当七子只许三招的,尤其是在剑术上。

  一尘真人冰冷道:“那么贫道七师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落,他跨步欺⾝,当先出剑,缓缓的一剑,直指李⽟楼咽喉。

  不见剑气,也未觉疾风。

  谁都看得出,这是试探的一剑,为他自己,也为他六个师弟。

  李⽟楼没动,一动也没动。

  但是,长剑近⾝,他只微一仰⾝,便堪堪避过了这一剑。

  他没有出手,一尘没能试出来。

  其实,就算他出了手,一尘也试不出来。

  而一尘一剑落空,招式用老,连忙沉腕收剑,脚下微退,道:“李少主”

  李⽟楼截口道:“真人,我只许三招,不能不珍惜。”

  一尘长眉一扬,点头道:“好!”一句“好”字声中,他脚下微进,再次振腕出剑,剑花三朵,反击上中下三路。

  这一招,不只是试探,而且是真功夫,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就看李⽟楼怎么躲闪而,李⽟楼没有躲闪,他右腕一抖,长剑挥出,只见寒光一闪,只听龙昑似的一声金铁鸣。

  他仍然站在那儿,⾝形纹风未动。

  一尘的一把长剑却已斜斜起,一个⾝躯也往后退了一步。

  八门派⾼手脸上变了⾊,谁都是大行家,谁都看得出,只这么一剑,一尘已经吃了亏了。

  一尘的脸上浮现了惊容。

  李⽟楼道:“这是一招,我还剩两招。”

  一尘脸上的惊容,变成了怒容,振腕抖剑,长剑嗡嗡作响,嗡嗡的响声中,他三次出剑。

  武当七子的另六个也出了剑,七个人⾝躯闪动,七柄长剑矫若游龙,漫天剑影,弥天剑气之中,作石破天惊,霹雳万钧的一击。

  这也是武当剑阵的一式。

  一尘已试出了李⽟楼修为的深浅,其他六个看得一清二楚,得他们不得不提早发动剑阵。

  李⽟楼⾝躯忽作飞旋,仗剑扑进了漫天剑影,弥空剑气之中,只见寒光二次呑吐,最后一次,金铁鸣之声震耳,沙飞石走,声势惊人。

  然后,剑影、剑气一时俱敛,李⽟楼站回了原处,仍然抱剑当

  武当七子也站回了原处,却是七柄长剑下垂,个个面如死灰。

  在场的所有大行家,谁也没看出来,李⽟楼剩下那两招是怎么出手的?但是现在谁都看见了,武当七子剑柄上的剑穗不见了,地上多了七个鹅⻩⾊的东西,正是原在武当七子剑柄上的剑穗。

  这只是剑穗,也可以换成⾝上的任何部位。

  这还不够么?够了,很够了!

  没出三招,一招不多,一招不少,三招就挫败了武当⾼手,威震武林的武当七子的剑阵。

  八大门派⾼手是亲眼看见的,不然谁都不会相信。

  李⽟楼抬手翻腕,铮然龙昑,寒光倏敛,长剑归了鞘。

  只听慧因大师震声道:“敢问李少主,是当今那一位的⾼弟?”

  池映红道:““天外天”无名老人,掌教听过么?”“啊!”慧因大师脫口惊叫,脚下踉跄,退了两步。

  八大门派⾼手立起动。

  只听一尘道:“无量寿佛,还好,武当输得不菟,一点也不冤。”

  李⽟楼霍然转⾝:“赵少主、董姑娘,我兄妹不敢多事打扰,就此告辞,接剑!”

  他振腕抛出长剑。

  赵秀岚一怔,忙伸手接剑。

  李⽟楼回⾝一把拉住了池映红:“小妹,咱们走!”;带着池映红双双腾起,破空而去。

  等到赵秀岚、董天香定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走得不见了,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慧因大师向着赵秀岚、董天香合什躬⾝:“八门派告辞,打扰之处,容后赔罪!”

  话落,他也没等赵秀岚有任何反应,带着八大门派的⾼手走了,去的方向正是李⽟楼、池映红兄妹去的方向。

  赵秀岚扬起了眉,道:“他不在赵家做客了,这位李少主好用心,香妹,咱们这就跟去!”一提长剑,也就要走。

  董天香伸手拦住,道:“算了吧!往后在江湖上不愁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咱们跟去是多余的。”也是,就冲着李⽟楼得自“天外天”无名老人真传的一⾝修为,放眼当今,谁还是他的对手?加上池映红的精擅施毒、解毒,任谁也近不了他们兄妹。

  八门派之所以仍然追下,只是不敢抗拒各派最⾼令符的一种无可奈何,一种情愿而悲壮的牺牲而已。

  当然,冲着李⽟楼跟池映红,也不会真伤他们。

  赵秀岚没再动,也没说话。

  李⽟楼带着池映红,一口气奔出了济南城,一口气奔出了几十里去,才停了下来。

  停⾝处,是官道旁的一片树林里,找两块⼲净的石头往下一坐,李⽟楼道:“小妹,累了吧?”池映红道:“怎么会,有哥带着我,我一点也没费力,倒是哥你恐怕累了?”;这倒是实情。

  而李⽟楼却是气不涌,而不改⾊,道:“我还好!”池映红望着他道:“哥,你所以突然告辞,带着我离开赵家,是不是不愿赵、董两家再揷手?”

  李⽟楼道:“小妹,你是知道的,八大门派奈何不了咱们兄妹,可是凭他们的实力,对付赵、董两家,却是绰绰有余,人家⾼义,咱们不能欠人家这份情,更不能给人带来祸害。

  池映红点头道:“哥做得对,我也正是这意思,不过,八大门派一定会衔尾迫来,而且穷追不舍,怎么办?”

  李⽟楼道:“咱们只有躲了,能躲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池映红道:“万一有一天躲不掉了呢?”李⽟楼道:“他们也不得已,好在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咱们不伤他们也就是了!”池映红深深一眼:“哥仁厚,必有后福!”

  李⽟楼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神⾊,道:“我只求尽快查明残凶,把爹娘的仇报了,重建“一府”李家,并不奢望,也不求什么后福。”;池映红道:“哥,等你重建气一府”李家的那一天,把娘接来好不好?”

  李⽟楼道:“当然好,们只怕地老人家不肯到李家来!”

  池映红道:“不会的,我在李家,她老人家会想我的。”李⽟楼道:“就是因为她老人家已经把你给了李家,我才担心地老人家不会来。”

  池映红呆了一呆,道:“知⺟莫若女,娘外刚內柔,地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地放不下的。”

  李⽟楼道:“但愿你说对了。”

  池映红道:“哥,咱们现在上那儿去?”

  李⽟楼道:“我打算回家看看去,这儿离家不远。”

  池映红道:“回家?”李⽟楼苦笑道:“整二十年了,我从来没回过家,不知道自己的家是个什么样,早在“天外天”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如今既已再⼊江湖,应该回家去看看,找找家里的老人,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池映红道:“也好,咱们走吧!”

  她站了起来。

  李⽟楼当即也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林外官道上来了一个人,一袭僧⾐,一双芒鞋,是个尼姑。”

  那尼姑似乎经过了长途跋涉,似乎经过了紧急赶路,过于劳累,体力不支,走不动了还在走,可是她终于还是走不动了,⾝躯一晃,倒了下去。

  池映红一声轻呼,飞⾝掠了出去。

  李⽟楼也急忙跟了出去,等他赶到的时候,池映红已扶起了那名尼姑,只见那尼姑不但年轻,而且花容月貌,长得相当好。

  池映红忽然啡道:“东方⽟瑶,这怎么会?”李⽟楼微怔道:“小妹,谁?”

  池映红道:“东方⽟瑶,东方⽟琪的妹妹!”

  李⽟楼扬起眉:“原来是东方⽟琪的妹妹。”

  池映红道:“哥,她跟她哥哥不一样,就像飞霜姐跟她哥哥似的。”

  李⽟楼威态敛去,道:“那么,小妹,把她抱进树林来,咱们看看!”

  池映红当郞抱起了尼姑。

  进了树林,池映红把地放在草地上,靠着石头而坐,一探鼻息,又一把脉,道:“哥,她很虚弱,又这么赶路,所以才不支昏了过去。”

  李⽟楼道:“小妹,助她点真力。”

  ,池映红道:“她太虚弱了,我的修为不够,恐怕还得你来。”

  李⽟楼道:“好吧-你扶好了她。”

  他席地坐在了那名尼姑的侧后方,池映红扶住了她的双臂,他侧伸右掌抵在了她后心之上。

  约莫盏茶工夫,尼姑苍⽩的脸上泛现了⾎⾊,额上也现出了汗迹。

  李⽟楼收了手道:“小妹,可以了!”池映红小心翼翼的扶那名尼姑靠坐好,然后松了手,诧异绝望向尼姑:“她明明是东方⽟瑶,可是地怎么会剃渡出了家?”

  李⽟楼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石上坐下,道:“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等她醒过来问问就知道了!”

  就这么两句话工夫,那名尼姑长长的两排睫⽑一阵抖动,缓缓睁开了眼,睁开眼她就一怔:“我怎么会在这儿?”

  池映红道:“师⽗昏倒了在路上,是我把师⽗扶过来,家兄助了师⽗一臂之力-”

  尼姑道:“原来是贤兄妹”微一欠⾝,又道:“贫尼谢过贤兄妹搭救”

  池映红道:“师⽗别客气,为人那有见危不救的道理?”尼姑扶着地站了起来。

  池映红跟着站起道:“师⽗”

  尼姑道:“谢谢姑娘,贫尼已经不要紧了,最近以来,贫尼从没有觉得精神这么好过,贫尼还要赶路,不能久留,敢问贤兄妹贵姓大名,以便后报!”池映红道:“举手之劳,师⽗就不要耿耿难释了,敢问,师⽗俗家可是复姓东方?”

  尼姑一惊,脸⾊微变,道:“姑娘认错人了,出家人法号枯心,俗家并不姓东方,告辞了!”

  她微一躬⾝,要走。

  池映红道:“师⽗不要误会,也许师⽗已经不认得我了,可是我还认得师⽗,我是九华宮的池映红。”

  枯心尼姑本来要走,闻言立即停住:“姑娘是九华宮池映红?”

  “正是。”

  “那么,这位就是李⽟楼李少侠了?”

  李⽟楼诧异点头:“不错,正是李⽟楼。”

  枯心一声悲叹,苦笑道:“家兄东方⽟琪与西门飞雪无时无刻不在谋害少侠,而我东方⽟瑶却⾝受李少侠搭救之恩,惭愧,实在令人愧煞,难道这是天意!”

  她本来否认是东方⽟瑶,而且生怕人再问,急急要走。

  而此时,一听说是九华宮池映红,马上联想列李⽟楼,又停了下来,而且立又自己承认是东方⽟瑶。

  池映红好生诧异道:“东方姑娘”

  枯心道:“贫尼找两位已经找了很久了,原听说你们上华山世家去了,忙赶到华山世家,却又听说你们往济南世家了,贫尼就赶到济南世家涂中,不想半途不支,被二位搭救,恐怕这是天意了!”

  池映红道:“师⽗找我们兄妹是为什么?”

  枯心道:“贫尼是替小红、小绿找李少侠,李少侠知道小红、小绿?”

  李⽟楼一听说小红、小绿,下意识地心头一震,忙道:“知道,师⽗怎么会替小红,小绿找我?”枯心道:“小红、小绿从衡世家逃出来找李少侠,急累加,半途不支病倒,正好被贫尼所救,贫尼把她们安置在自己的⽔月庵中,出来替她们找李少侠。”

  李⽟楼一听小红、小绿是逃出衡世家的,半途又急累加病例,马上就想到了西门飞霜。

  只听他急急问道:“师⽗可知道她们为什么逃出街世家找我?是不是西门!”娘——”

  枯心点点头道:“正是西门姑娘有了急难,小红一再待,如果贫尼能找到李少侠,请李少侠立即赶到衡世家去救她们姑娘”

  李⽟楼不由大急道:“她们逃出街世家来找我,半途病倒,被师⽗所救,师⽗又上过华山,再赶往济南,这中间多少时⽇了?”

  池映红最清楚这位兄长和西门飞霜的关系,也知道这位兄长心里很急,当即道:“哥,那咱们就先别回家了!

  马上赶往衡世家去,请师⽗赶回她的⽔月庵去,告诉小红、小绿一声,也好让她们放心!”

  枯心点头答应,道:“贫尼这就赶回⽔月庵去。”池映红道:“哥,咱们走吧!”李⽟楼向着枯心,一抱拳道:“千里奔波,找寻相告之情,容图后报!”没容枯心再说话,一拉池映红轻喝道:“小妹,走!”

  两个人腾⾝而起,踱空而去。

  枯心把巳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望着二人逝去方向,喃喃道:“他就是李⽟楼,他就是李⽟楼?哥啊-没有他西门飞霜对你也不层一顾,何况现在又有了他,你差人太多了,你差人太多了,只是”

  地脸上浮现起诧异神⾊,道:“他跟九华宮池映红怎么会成了兄妹”地不明⽩,她想不通,旋即,她也腾⾝而起,破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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