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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兵发水火岛

目录

  “大风⾕”一战,富陵镇“蝎子”组合兄弟们死伤四五百,拼杀之惨烈绝不下于当年皇鼎堡的那场搏杀!就在“大风⾕”口,澹台又离缓声对卫浪云道:

  “孩子,现在我们谈谈公事…”

  卫浪云笑笑,道:

  “岳⽗尽管教训,何言公事二字!”

  澹台又离道:

  “不,公私总是要分清楚的!”

  舒沧一边笑道:

  “勿回岛,六顺楼,本就是一家人,你又是浪云的长辈,还分的什么公与私,有什么话澹台兄何不直说?”

  “嗯”了一声,田寿长也笑道:

  “请说!请说!”

  澹台又离点点头,道:

  “两件事,就在我们将分手时候我得说清楚,其一,是六顺楼奉派往南西打探‘南海门’的事,前天才返回来,探听的消息是那‘太湖黑龙’伍修善仍在太湖,那位大胡子伍仁兄已两年未离开太湖了,而闽广山区的九连七虎却与南海门有了勾结,而且是与⾕宣联手返来中原,我就是得到报告才急急追过来的…”

  田寿长点点头,笑笑,道:

  “我还在想,澹台大楼主怎会那么巧的这时候会赶上凑这场热闹,原来是这样!”

  淡淡一笑,澹台又离道:

  “还有另一件事,探子回来报告,南海门是在雷州的南端,那地方有个⽔火岛,南海门总坛就设在⽔火岛上,至于究竟是个什么古景,没去过谁也不知道!”

  田寿长道:

  “澹台兄的消息来源十分正碓,那南海门果是在个半岛南端——”

  澹台又离一怔,道:

  “如此说来,你们已知道了?”

  田寿长道:

  “南海门的确实地尚不清楚,如今由澹台兄说出是在‘⽔火岛’上,事情更好办了!”

  望望卫浪云,澹台又离道:

  “孩子,你准备如何下手?”

  卫浪云道:

  “有二叔与舒大伯在,如何下手得商议后才能决定!”

  点着头,澹台又离道:

  “你说得对,他二人会替你出主意,但有件事我也得在此说清楚,听说南海门众近三⼲人,即使他们这次折损几百人,至少还有两千人,如果你远征南海门,我以为应兵分两路——”

  舒沧道:

  “何为兵分两路?”

  澹台又离道:

  “一从陆上,一自海上,约定⽇期,一举杀上⽔火岛,应该可以获胜!”

  田寿长哈哈大笑,道:

  “可好,不谋而合,我也正是这个想法!”

  呵呵一笑,澹台又离道:

  “如果采取⽔陆并进战略,那么陆上就少不了我的六顺楼了!”

  舒沧哈哈大笑,道:

  “绕了半天弯,原来澹台大楼主是要在这关键的一战中揷一脚了!”

  坦然笑笑,澹台又离道:

  “就算是吧!”

  卫浪云道:

  “岳⽗也算用心良苦了!”

  澹台又离道:

  “孩子,别忘了,六顺楼可也是你的家,近处看你是六顺楼驸马,远处瞧六顺楼等于就是你的,别以为你那两位大叔爱护你,我可不比他们差哟!”

  卫浪云忙施礼道:

  “岳⽗对小婿的无微不至,那是没话可说的——”

  澹台又离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田寿长笑笑,道:

  “澹台兄,如果采用⽔陆并进,陆上的大指挥便非你大楼主莫属了!”

  澹台又离道:

  “除了六顺与蝎子方面,难道尚有花子帮?”

  田寿长道:

  “花子帮有他三位在⽔面配合就够了,而陆上方面,除了六顺楼蝎子组合,我准备要浪云以武林盟主名义发出武林檄,小门小派的不用征召,但西方的‘大龙堂’,南方的‘蓝⾐社’,北方的‘长门’,这三处比较势力大的门派,要他们象征的各派一百人门下好手,随同征战,一方面也是提升盟主威望,使得往后的⽇子里再也不会有那些不长眼睛之徒造我们的反!”

  “嗯”了一声,澹台又离道:

  “我同意田兄的做法!”

  舒沧道:

  “老猴子,我花子帮至少可以‮出派‬五百名兄弟上阵…”

  田寿长道:

  “原本是要你花子帮‮出派‬人马上阵的,但经澹台兄这么一说,加上你老花子已在这里,总得大家都有份吧!再说他六顺楼又是近路,时间上也就快多了!”

  舒沧道:

  “老猴子,听你的口气是准备近⽇就要动手了?”

  田寿长点点头,道:

  “至迟在一个月內!”

  一旁受伤的赫连雄,道:

  “不出半月,‘蝎子’便会复原,正可赶往‘六顺楼’会师!”

  田寿长道:

  “就是因为这次‘蝎子’兄弟死伤惨重,才会找六顺楼帮忙,这次回去,你们尽快挑出六百人赶到六顺楼,至于赫连老大,就坐镇蝎子养伤吧!”

  赫连雄听得怒火⾼张的道:

  “二爷,我的出处自会由我安排,你放心,要是我那几个大夫在十天之內弄不好我的伤,看我饶得了他们!”

  卫浪云道:

  “大哥,你在‘蝎子’养伤,谁会怪你——”

  赫连雄道:

  “兄弟你就别说了,大哥等的就是这一天,就算他娘的连滚带爬,大哥也要蹭到⽔火岛,你们谁也别再说了!”

  田寿长道:

  “是不是不放心澹台楼主指挥你的兄弟?”

  赫连雄吼道:

  “这是什么话,便我去,照样也得听澹台楼主指挥!”

  哈哈一笑,澹台又离道:

  “浪云好福气,有你这么位好大哥——”

  分手了——

  澹台又离坐在马上点点头,道:

  “我等你们的消息!”

  于是,六顺楼的人马驮着⾕宣的尸体走了——

  这里,卫浪云对赫连雄道:

  “大哥,我们这就回去吧!”

  赫连雄点点头——

  田寿长已对舒沧道:

  “老花子,你我先去‘勿回岛’如何?”

  舒沧道:

  “你这老猴子,真的不要我花子帮出兵?”

  淡淡笑了一声,田寿长道:

  “用得着吗?”

  舒沧道:

  “怎么说?”

  田寿长道:

  “别把南海门看得似天神,没什么了不起,我们海陆并进,看吧,南海门绝难招架,花子帮就省省吧!”

  卫浪云道:

  “二叔,我们不去‘蝎子’?”

  田寿长道:

  “蝎子方面急需整顿人马,我们也及早回岛上策划,同时还得尽快发出武林帖,邀集几方面同道赶往南海,事情一大堆待办,当然,你大叔那里也得看看他的意思,不定他还真会吃味的发我一顿老脾气!”

  点点头,卫浪云笑笑,道:

  “有二叔与大伯二位在,浪云觉得轻松多了!”

  大风⾕內,⽪四宝已奔来向赫连雄报告:

  “当家的,⾕中兄弟们伤的全上了马背,死的也在⾕底坡道边掩埋了,就只有——”

  ⽪四宝望望附近田寿长等这面看,龅牙一咧又道:

  “就只有敌人的死者,还有不少伤的在石堆草窝哎呀呢!”

  赫连雄“嗯”了一声,道:

  “有多少?”

  ⽪四宝道:

  “死的⾜有五百多,伤的全是动弹不得的,大约总有一百多吧!”他一顿又道:

  “大伙的意思是⼲⼲脆脆,把那些伤的一并做掉,挖个大坑一齐掩埋——”

  卫浪云沉声喝道:

  “谁这么说?”

  ⽪四宝惶恐的道:

  “四宝就是拿不定主意才跑来请示——”

  怒视着⽪四宝,卫浪云道:

  “别听他们胡说,敌人不仁,我们岂可不义?一个失去抵抗的人我们怎忍心加害?四宝,别把我们塑造成一个残杀的刽子手,那么有损我们英勇犯难的精神,让人不齿我们的行径——”

  点点头,舒沧道:

  “浪云说得不错,武士精神绝非止于杀戮,真正的武士便须具备侧隐宽恕的美德,勇者之气,仁者之风,才真正是大英雄!”

  畏缩着双肩,⽪四宝道:

  “是…盟主教训得对…”

  冷喝一声,赫连雄道:

  “⽪四宝,平⽇我是怎么待你们的,这时候你替我脸上抹灰,你——”

  ⽪四宝寒栗的道:

  “属下就是不同意‮八王‬蛋们起哄,才…”

  卫浪云道:

  “待兄弟们,凡死伤的,敌我一律对待,受伤的一律救治,战死的分开敌我,但全功以掩埋!”

  躬⾝答应,⽪四宝带着一⾝冷汗的转⾝便往⾕內冲去

  田寿长呵呵一笑,道:

  “四宝这瘦小子,平时既精又鬼,怎的这回事他竟然还找来吃派头,难道聪明过火?”

  赫连雄道:

  “⽪四宝是小聪明不断,大聪明他没有,精明而不睿智,世故尚欠达练,他娘的,⽪四宝就是这么号人物!”

  这里“勿回岛”与“蝎子”组合兄弟们直忙到正午“大盾王”曹步前才与冯宇二人来到⾕外林边,曹步前向卫浪云等几人报告:

  “盟主,‘大风⾕’內一切恢复平静,我方伤的全包扎完毕,就请盟主裁示了!”

  卫浪云回向田寿长道:

  “二叔,大伯,我们可以起程了!”

  赫连雄拉着卫浪云,道:

  “兄弟,你们回‘勿回岛’我这就领着兄弟们转回‘蝎子庄’,只等兄弟的令谕一到,时间地点大哥必将及时赶到,放心吧,兄弟!”

  卫浪云点着头,道:

  “大哥可得养好⾝子,千万别太勉強!”

  赫连雄一声雷笑,道:

  “便这时候南征大哥照样能拼!”

  卫浪云一笑,诚挚的道:

  “我期待与大哥会师南海门!”

  ⾕內正走出一彪人马,那是由岳江率领的“勿回岛”长风门兄弟们——

  “生死无忌”季淦斜靠在马背上支的木架,不少伤的也驮在马上——

  于是,卫浪云与田寿长舒沧杨宗段凡及岛使卜兴等也立刻纷纷跨马走了——

  战云密布的“勿回岛”上,斗然间人员多了起来“勿回岛”各处堂口的兄弟们,已大部分被菗调回来,连北湾的石岸边靠的快船,也是帆樯林立,望之⾜有上百艘-----

  这时候,田寿长与舒沧,二人在卫浪云的陪同下来到了“勿回岛”附近的龙头礁上-----

  “月魔”展履尘便住在这里-----

  就在那幢一明一暗的红⾊小砖瓦屋子里,田寿长大大的吐了口气,道:

  “我,浪云说的果然不假,你是真的在这石头堆的浪头上修行起来了!”

  挽髯一笑,展履尘道:

  “悠闲自在,心静如止⽔,远离尘世,再不闻战鼓杀声,过的是老僧生活,所不同的是老僧一钵一饮,我却是每⽇一大壶女儿红,哈…”’

  舒沧道:

  “展兄,外面天都快塌了,你…”展履尘笑道:

  “天塌你们去顶着呀!”

  田寿长冷哼-声,道:

  “好家伙,你懒散得连浪云的事也不过问了!”

  展履尘道:

  “不是我不过问,而是我有信心,浪云侄儿必会把事情摆平,别忘了他可是当今武林盟主!”

  舒沧低沉的道:

  “当然,展兄,我也对浪云侄儿颇具信心!”

  田寿长冷冷吼道:

  “可好,照你这么说,我这是吃撑了没事⼲的跑来凑热闹了,妈的,我走!”

  卫浪云忙央告道:

  “二叔,你老别误解,大伯可没二叔想的那种意思…”

  舒沧一边笑道:

  “别逗了,老猴子,今⽇凑在一起,便谁也逃不掉的得替孩子出个主意!”

  一声浅笑,展履尘道:

  “果真如你等说的那般严重?”

  田寿长瞪起眼睛,道:

  “若不严重,哪个⻳孙子‮八王‬蛋才愿意离开仙牛洞跑上这海岛上闻咸味喝海风!”

  展履尘道:

  “勿回岛一统江湖既然已成定局,有些事情并不必看得过份严重,常言道:天子脚下也有盗,这些时⽇虽听说敌人够狠毒,可是也狠不上天去,当然,防着点是对的,可也不必——”

  田寿长怒道:

  “你们听,你们听他这是什么话,几百人的命全死了,他还在这儿⽑挖耳朵,轻不轻庠不庠的那么几句轻描淡写的臭庇,当真是悠闲⽇子使你丧志了?嗯?”

  展履尘修养到家的,道:

  “我没精神同你抬死杠!”

  卫浪云忙施礼笑道:

  “二位叔叔,就因侄儿无能累及二位叔⽗争论,浪云真是不孝!”说着往地上跪去——

  “孩子,你这是⼲什么,你们两个老的一向就是这么个谁也不服谁的见了面找杠子抬,可是大伯心里全明⽩,我们二人只要有一个完蛋翘,那另一个不哭得死去活来,大伯我便⽩活这把年纪!”

  展履尘也伸手拦住,道:

  “说吧,咱们说正经的,这些天来你们的战果如何?”

  卫浪云遂把大风⾕一战从详报告一遍…

  展履尘问道:

  “南海门究在那里?”

  卫浪云道:

  “岳⽗说雷州外海有个⽔火岛,南海门便在⽔火岛上!”

  展履尘双眉一扬,道:

  “⽔火岛?”

  田寿长道:

  “光景好像你去过?”

  “见过,但未上去过!”

  他此言一出,连田寿长也精神一振的道:

  “快说说看,南海⽔火岛究在什么地方,岛上又是个什么样光景,还有…”

  展履尘瞪着眼珠子,道:

  “你瞧,一问便是一大串,你那个⽑躁脾气究竟什么时候改得了!”

  田寿长道:

  “不错,我是⽑躁,可全都是为浪云,再说我到了南方,可未去到⽔火岛,原因是我只是打听雷州外海有个南海门,正要走去看个明⽩,不巧竟遇上中土去的人,才知道南海门火坛大举北上,自己便迫不及待的赶回来了,今听你见过⽔火岛,那就快详加描述出来,我们也好琢磨着发兵攻去!”

  展履尘望望卫浪云与舒沧,道:

  “南海门在⽔火岛上倒是令人想不到的事情!----”

  田寿长急又问道:

  “展老鬼,唔…二哥,你倒是拿的什么翘嘛!”

  展履尘道:

  “我又拿什么翘,委实我没上去⽔火岛上,不过我可曾听人说过,是那⽔火岛上有个大山口,在⽔火岛的最⾼山头上,那儿原是往天上噴火的大火山口,也不知哪个年代,火忽然没有了,这往后火山又⼲涸了许多年,然后便是那个大山口尽是⽔,至于⽔有多深。便谁也说不上来,奇怪的是那个山口自从由火变⽔以后,附近山上遍长着奇花异卉,人也就慢慢迁往岛上去了——”

  田寿长道:

  “⽔火岛距离南西陆地尚有多少距离?”

  展履尘道:

  “只是隔一条⽔道,天晴还可以望得见!”

  舒沧点点头,道:

  “⽔火,嗯,南海门不就是以⽔火二字把属下弟子们的面⽪烙上‘⽔’‘火’二字吗!”

  卫浪云点点头,道:

  “火坛人似火,⽔坛似海妖,他们倒是叫得绝!”

  这时田寿长问道:

  “二哥,如今浪云准备海陆并进,直取⽔火岛,以你看这人马如何分派?”

  展履尘对田寿长道:

  “谈到用兵,我倒是想起你来了!”

  田寿长道:

  “我怎么了?”

  展履尘道:

  “那南海⽔火岛,远在南海两千里,即算顺利只怕也要半月二十天才能到,海上⽇子可辛苦,‮二老‬呀,你吃得消海浪颠簸?”

  田寿长道:

  “别管我吃不吃得消,大不了我从陆上去!”

  舒沧笑道:

  “老猴子从陆上指挥最是恰当不过了!”

  展履尘道:

  “‮二老‬,有关船上人事,你有什么安排?”

  田寿长道:

  “那得由浪云着手调派,不过我要提醒浪云,南海门的怪船有鬼,我们每条船何妨多带⽩磷火箭,千里起焰球,硫磺弹,双方一旦接近,先叫那批⻳孙子们吃一顿苦头,再搏杀便容易多了!”

  点点头,卫浪云道:

  “岛上存放不少,全都是按二叔设计做的,这次南征,正可以用得上!”说着又对展履尘道:“大叔就别再辛苦了,有大伯随同前往⾜够了!”

  望望田寿长,展履尘道:

  “我若不去,‮二老‬不骂人那才叫怪!”

  田寿长冷冷道:

  “你知道就好了!”

  卫浪云笑对田寿长道:

  “二叔,大叔清静⽇子过惯了,就别再烦他老…”

  田寿长道:

  “住嘴,如果勿回岛被南海门围攻,他清静得了吗?”

  尴尬的手,卫浪云道:

  “不会那么严重的,二叔!”

  展履尘突然伸手一拦,道:

  “别再难为孩子,选个⽇子我们分别出兵,娘的老⽪,我也该去海面上溜溜了!”

  于是一一

  第二天一大早,一艘“勿回岛”快船便离岸了——

  船上有八位岛上‮出派‬的特使,分别去把征剿南海门的檄文发往各门‮出派‬兵共襄盛举外,更把出兵⽇期与会合地点也分别送上“六顺楼”与“蝎子”组合的富陵镇——

  田寿长与舒沧段凡杨宗一直住在龙头礁陪着展履尘悠闲的住了五⽇----

  直到第六⽇一早,田寿长才由岛使“怒蛟”樊翼升亲自送上內陆!

  就在“百窍心君”田寿长离开“勿回岛”后,卫浪云立刻调派人马-----

  首先,调遣三桅快船五十艘,共分成五个组合,分由“长风门”与“千涛门”各率二十艘,各门并率领兄弟四百人,船上并多备⽩磷火箭、硫磺弹,一路边演练着如何使用,边往南方驶去!

  另外,卫浪云亲自陪着展履尘舒沧二老率领中军二百人随后跟进,船上尚有岛使樊翼升、段凡、杨宗随同----

  “勿回岛”上仍由“黑鲸门”留守“九旭门”负责各地渔场珠场珊瑚场的‮全安‬——

  只有“青沙门”把快船十艘驶向大洋礁面驻守,以防南海门再有怪船出没扰——

  吉⽇良辰已到“勿回岛”上一连响起冲天炮十二响“月魔”展履尘与舒沧二人就在卫浪云的服侍下来到了正厅前的广场上——

  展履尘望着准备出发的兄弟们,內心动,神情庄严,他已三年未同这些共生死的兄弟们并肩作战——

  扬扬手,展履尘大声道:

  “兄弟们,你们好!”好雄壮的一声吼叫,所有兄弟们齐声:

  “老岛主好!”点着头;展履尘道:

  “杀向南海门!”

  于是,千人之众的大广场上一声雷动:

  “杀!”不用长篇大论的讲演,不用什么琊法厉,就是这么两句话“勿回岛”兄弟们已是群情昂,士气大振,一个个磨拳擦掌,就等一拼了!

  这次岛使卜兴留守岛內处理一切锁事并负责各地联络

  于是“勿回岛”的五十艘快船徐徐的驶出岛北西的大海湾,他们两艘一排,井然有序的向南驶——

  风和⽇丽,万里无云,远远望去,一艘艘破浪前驶的快船上,勿回岛的兄弟们还真的在演练着如何使用那些硫磺弹之类的火器!

  坐在中军大船上,展履尘与舒沧卫浪云三人在船面上前后观看着-----

  层履尘指着远方道:

  “你们看到前面那座孤岛了吧,那⽔火岛便像那个模样,好像个尖山被刀削去个尖头,人若站在‘雷州’外的岸边看去,就是那熊样!”

  一边,卫浪云道:

  “我们是在长风镇与二叔人马会师,希望他们能及时赶得到才是,因为我们如果尽在长风镇外海面上等,必会引起南海门的注意-一”

  舒沧道:

  “你这顾虑是对的-----”

  展履尘道:

  “别替你二叔心,他会按时赶到的!”

  卫浪云点点头,道:

  “早到不好,晚到不巧,必得当天大家一齐赶到,这才能立时接他们上船,那时候便南海门发觉也为时已晚了!”

  展履尘道:

  “你二叔会早一天赶到,但他必然不会把人马屯于长风镇上等,你放心吧,孩子!”

  舒沧接过一杯酒,边饮着,笑道:

  “如果不是去打仗而是海上逍遥游,那光景又另是一番心情了,哈…”展履尘笑道:

  “舒兄,这种⽇子至少还有半个月,你我就慢慢的在这船上乐哈吧,哈…”一旁“怒蛟”樊翼升笑道:

  “回禀老岛主,前⽇我送二爷回內陆,船上他就曾对属下说过,船上⽇子他可是过不惯,还真怕老岛主拖他坐船南征呢!”

  展履尘笑道:

  “我不喜同他搅和在一起,闲来没事尽抬杠,哼!”卫浪云忙笑道:

  “若办起正事来,二叔可全听大叔的!”

  展履尘道:

  “你在替他说好话了!”

  卫浪云笑笑,道:

  “我不是替二叔说话,这原是事实嘛!”

  不错,卫浪云说的一些不差“百窍心君”田寿长还真的是这么个人物,他自上得內陆,立刻有“勿回岛”堂口的人送来马匹,不用人陪,他已急急的赶到了富陵镇的“蝎子”组合。

  赫连雄的伤果然已将痊愈----

  “大风楼”的大厅上“百窍心君”田寿长望着“蝎子”这位大当家,笑笑,道:

  “赫连老大,‘勿回岛’的人马已经出动了,海面上虽说走的直线,我们的马还是比他们船快,你说,你准备哪天出兵?”

  赫连雄道:

  “二爷,有你在就由你决定,问我⼲么?”

  田寿长道:

  “你这是什么话.有道是.钉是钉卯是卯,不能来,再怎么一家人我也不能僭越代庖吧!”

  赫连雄道:

  “二爷既如此说,那就越快出兵越好!”田寿长道:

  “大风⾕一仗,‘蝎子’死伤不少兄弟,你还能‮出派‬多少人马?”

  赫连雄笑道:

  “二爷别忘了,如今蝎子旗下已扩充成八旗,人员如果集中,也总不下三几千人吧!”

  田寿长点点头,道:

  “这么办,你这里‮出派‬六百人,半个月后人马在长风镇附近集合,我还得顺道六顺楼去呢!”

  赫连雄道:

  “二爷一句话,‘蝎子’兄弟必按时到达!”

  这时“蝎子”总掌旗古独航拄杖走来,见了田寿长,不由肃容的道:

  “二爷——”倏然双目奇异的明亮起来----

  田寿长歉然的道:

  “总掌旗,你的腿我一直没把你治好,心头着实塞着个大疙瘩,解不掉化不开的可真难过!”

  一笑,古独航道:

  “二爷,你说哪里话,不论怎么说,独航都得感谢你老人家的——”

  赫连雄道:

  “独航,你来了最好,替我想想,这次南征你看我们该跟哪些人前往?”

  古独航一笑,道:

  “大当家,你是知道的;独航受伤后养息了三年,可也是苦练了三年,行动上虽比往⽇差了些,但功力却自信比往⽇大为增強,这一次好不容易南海门作,正是独航一试⾝手的大好机会,所以…嗯,这应该派往的人,首先有我一份!”

  连坐在椅子上喝着枣⾁莲子粥的田寿长也大摇其头

  赫连雄更是大不以为然的道:

  “独航,这半年来你心中是在冒泡不舒坦,兄弟们出去拼命没你的份,可是谁也不会怪你,当然更没有人叫你一声孬种,这次可是远征,单就路程也有两千里,你还是在庄上坐镇指挥…”

  古独航突然沉声道:

  “不,这次属下是走定了,当家的尽管放百二十个心,我不会要人专门侍候的!”

  回头望望田寿长,赫连雄一摊双手,道:

  “二爷你看看——”

  田寿长一笑,道:

  “反正是骑在马上,就让独航南方溜达一番也并无不可的,就由他去吧!”

  古独航目中见泪的连连道:

  “谢谢,谢谢二爷,谢谢当家的——”

  他似是有意要让田寿长与当家的二人看,就在他称谢声甫落,左腿一卷,半旋⾝,手杖点地,人已跨到大厅廊下,哈哈笑着,这位“青衫追魂”已往后面走去!

  赫连雄道:

  “二爷,你看独航行吗?”

  田寿长道:

  “独航是一位标准武士,他的生命应该活跃在杀场上,他的志节绝对是忠贞的,对于这种⾎汉子,我们有什么理由令他失望的?”

  点点头,赫连雄道:

  “是的,我已没理由拦住他了!”

  于是“蝎子”组合下达调遣命令:

  “⽔蝎旗”为前锋,大把头“双小霸王”为超风率领旗下两百人先行出发——

  两个时辰后“人蝎旗”大把头⽪四宝率领旗下两百人跟着出发——

  然后“天蝎旗”由大把头易少龙率领旗下两百人。

  赫连雄与总掌旗古独航二人率领五十名近卫押后,全部调动六百五十名兄弟,当⽇便向南方驰去-----

  田寿长望着雄壮威武的“蝎子”兄弟们上道,心中着实的踏实-----

  笑笑,他也拍马直往六顺楼驰去-----

  其实他尽可以跟着“蝎子”兄弟们一齐南下,但他心中牵挂着一件大事情,而令他非走趟六顺楼,因为,⽔冰心的生产期应该是快到了吧!

  田寿长就是想念着侄孙子的降临,他才快马赶往石弓山下的六顺楼,明着是看六顺楼方面出兵情况,实则正是要探望⽔冰心-----

  就在第二天傍晚时分,田寿长已快马加鞭的到了皖境,石弓山也只有几十里路了——

  突然,面一队人马奔驰而来,田寿长从来人的穿着上已分辨出是石弓山六顺楼弟兄——

  来之且近,田寿长已见为首的竟然是五道金首领“无情罩”管庸。

  跃⾝下马,管庸忙着对马上的田寿长施礼道:

  “管庸见过二爷!二爷金安!”

  田寿长见管庸带领十二名手下弟兄,笑点着头,道:

  “是来接我的?”

  管庸忙再施礼,道:

  “二爷,大事不好了!”

  田寿长一怔,道:

  “你说什么?”

  管庸道:

  “盟主夫人她…她!”

  腾⾝下马,田寿长急急抓住管庸问道:

  “快说,怎么回事!”

  管庸惶恐的道:

  “二爷,盟主夫人突闹肚子痛了,楼主大急,命我们赶往桐城请大夫呢!”

  田寿长道:

  “六顺楼的几名大夫呢?”

  管庸道:

  “夫人有⾝子,他们不敢下药,怕伤到孩子,可是夫人已痛了‮夜一‬,这——”

  田寿长闻听惊道:

  “怎不找收生婆子?”

  管庸道:

  “已经找了三位,她们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楼主急的见人便骂…”

  田寿长道:

  “别急,快带我去!”

  管庸似是一阵轻松的笑道:

  “忘了二爷医道⾼明,盟主夫人必逢凶化吉!”

  于是,管庸等立即回马,与田寿长一行快马加鞭,只一个多时辰便赶到了六顺楼。

  已经进了六顺楼前院,对正大门的那条长廊上,澹台又离正在大骂两个老者——

  “你们全是他妈的饭桶!”

  就在此刻,进门的田寿长已笑道:

  “澹台兄,我来了!”

  澹台又离见来了田寿长,忙急步上前,道:

  “田兄,你——”话未说完,他见一旁的管庸也在,面⾊一沉,道:“请的大夫呢?”

  田寿长忙道:

  “是我要他回来的!”

  管庸也施礼不迭,道:

  “楼主,田二爷的医术江湖上少有比得过的,二爷-到,盟主夫人必然‮全安‬无恙了!”

  哈哈勉強一笑,澹台又离道:

  “倒是忘了田兄岐⻩之术⾼明,那就请快去后面‘小桂楼’吧,孩子已喊叫了一整夜,真叫人心痛!”

  田寿长边走,伸手指算着⽇子——

  澹台又离还真的疑信参半,如果田寿长救不了冰心,后果可要全套在这猴儿精的头上!

  匆匆上得“上桂楼”澹台又离陪着田寿长到了⽔冰心的闺房中,只见——

  锦帐已破,锦被零,⽔冰心一头发面目凄厉,満面泪痕的往空抓抡,三个婆子面上已青,光景全是被⽔冰心打的-----

  田寿长走近边,⽔冰心才算稍稍安静下来——

  哭声惨然,⽔冰心道:

  “二叔!我——”

  田寿长安然的道:

  “产期——”

  “不到呀!”

  田寿长心情一紧,但还是笑道:

  “让二叔看看!”

  把了一阵脉,田寿长安慰的道:

  “二叔配付药,你一吃就好了!”

  于是,⽔冰心挤出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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