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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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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萧源,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哪里。因为对墓室的结构不太悉,所以穿过那扇唯一通向里面的⽟门之后,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朝哪边走了。幸好通道是笔直的,但隐约可以看到尽头拐角的地方两边都可以通行。萧源手里打着手电筒,我跟在他的后面。在通道上走了没就步,他突然停了下来。我不经意地朝两边一看,只见墙壁上雕刻着大面积的壁画,光线原因我看不太清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上面人物的穿着配饰,朝代绝对比较远久。我一时也很难分辨出什么,仔细回想自己历史实在学得糟糕。这会一点也派不上用场。不过转念一想,也能勉強安慰一下,我既不是来考古的,也不是来盗墓的,知道这些对我也没多大的帮助。

  这会萧源却伸手在墙壁上摸了起来。

  我说:“你既然不是第一次来了,怎么对这还如此好奇?”

  可他却转过头,十分认真的跟我说:“我上次来的时候,记忆当中并没有这些壁画。”

  什么?!我用了好几秒钟才恢复过来。那么这事就更加匪夷所思了。我不知道如何反应,只得叹了一口气对他道:“大哥,你别耍我了。这些东西可不是随便自己就能移动的。虽然我不知道这墓室到底是谁的,可毕竟也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就算有人进来,也不可能会大费周章的去给它重新装修吧?你觉得会是谁这么有雅兴?”

  萧源的手指在那画上摸了摸,看得出来十分仔细,生怕漏掉什么。最后他肯定了想法。

  “我并没有完全想起来上次进到这里面的情景。但是对这通道的印象是很深的。”说完他举起一只手腕伸到我面前,借着光亮我看到他的掀开⾐服的小手臂上赫然有一块疤痕。萧源接着道“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上都是伤,后来我想起一些零星的画面,那画面就有一处就是这‮道甬‬。踩上去有机关,四处会飞出箭弩。”

  “你的意思是,你手臂中过箭,所以你刚刚说的没错喽?”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萧源又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并且他这个时候骗我也没什么意思。那么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想到这我抬头看他,果然萧源的眼神也骤然改变了。他的脑子永远比我转得要快。

  要么我们走对了地方,只不过在萧源离开之后,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使墓室原本的结构改变了。也就是说这里本来就是有一些机关的,一旦触动墙壁就会发生变化。这种地方暗蔵玄机也无可厚非。但是在萧源出去之后,又是谁来过这里呢?

  另外一种可能就很恐怖了。我们本就进错了地方。这里并不是之前萧源来过的那个地宮。但是又怎么解释那包东西呢?如果这里不是之前来过的地方,怎么会出现他留下的东西?所以我的结论还是趋向于第一个。

  可眼下看来,这些都不重要。于是我催促着萧源快走。不管有什么,也必须进去再说。他让我不要急,如果这条通道上真有机关,还是小心为妙。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路里,我们几乎是踩着猫步在前进。我盯着萧源的脚步,他每走一步,我就小心翼翼的按照他的路线在走,尽量连落脚的位置都一模一样。这感觉实在让人紧张,尽管我不是充当“膛雷”的角⾊,可一路走下来,额头上竟然不知不觉全都是汗⽔。

  当顺利到达通道的尽头时,萧源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我说:“看来这里已经没有机关了。”

  我点点头,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太舒服。就这样我们在通道拐角的地方落定,萧源看了看左右两旁,告诉我,这里的结构看起来是标准的地宮模式,他还想不起来这里到底葬的是谁,而那图又是蔵在哪里。由我们的位置来看,左右两边分别是两个耳室,一般都是对称的。我对这些一窍不通,萧源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下。我们只是随便拐了一边,并没有太刻意的选择。既然是对称的,大不了再回来就是。

  右边墓室看起来比我们刚刚呆的地方要大一些,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把郑柯放在了前室,但是萧源总觉得奇怪,他说那里不该空的什么都没有。至少该有一些最基本的陪葬用的东西。瓶瓶罐罐也好,本下葬人的⾝份和生前的功绩,多少会有东西摆在不同的墓室內。按照一定的规律分门别类。不该有完全空置的房间。

  我对这些不懂,自然也感觉不出什么。只能胡猜测:“或许早就有人进来过了。哪朝哪代都有盗墓者存在,也很难推敲是不是最近才被盗的。”

  “如果早就有人进来了,那图也应该被一并拿走了。”

  萧源总是能一针见⾎地指出问题的关键,但是上次进来的人除了他和哥哥,应该还有其他人。我实在不相信是哥哥拿了什么东西出去,所以我想还是那背后的神秘力量最为可疑。

  我简单的看了一下四周,这里的墙壁上仍然画着简单的壁画,不像是叙述着什么,很凌。不是什么农忙耕种,就是各种被美化了的动物栖息在一起的祥和画面。并没与刻着什么文字之类的东西,所以到了这会我还是无法分辨墓主的⾝份。我问萧源想起什么来了没有,他摇‮头摇‬。不过我已经隐约有了一种感觉,这里埋葬的人应该和皇室中的人沾不上边。单是看这地宮的规模就不大,尽管位置建的比较隐蔽,是在海底,但里面没有太出奇的地方。我对风⽔之类的东西不感‮趣兴‬,知道得甚少。当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萧源却看得认真。这里目光所及,除了角落里多了一些陶器之外,也并没有太珍贵的东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陶器看起来脏兮兮的,并不值钱。但据朝代不同,哪个拿出去都能最少换辆大奔开。可见我是个多么没有金钱概念的人。从另一方面说,我没有做盗墓贼的天赋。就是真给我件宝物,估计我也会拿来当痰盂使唤。)

  萧源拿起地上的陶器看了看,很仔细地用手指摸上面的花纹。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蹲下去,却实在看不出什么。朝代也好,陶器本⾝的品质质地也好,完全一片雾⽔。我得承认,我的心思本⾝也不在这些上面。于是催促着萧源快一点。这里用眼睛扫一圈就看完了,如果有什么哥哥留下来的线索,应该很容易被发现。这会却只有几个瓶瓶罐罐,我难免又急噪了起来。

  可是就在我刚想站起⾝的时候,眼角却瞥见一个陶罐的背后闪了一下,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光,就那么一闪就不见了。

  我顿时被昅引了注意力,赶紧又蹲了下去。可再去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问萧源:“那罐子后面有什么?”

  他定睛看了看,伸手去拿。可手指还没碰上去,罐子突然“骨碌”一声倒了下来。瓶口处刚好对着我们。

  这会四周静得可怕,光线又不好。突然来这么一声,我自然吓了一跳。忍不住伸手拉住萧源的胳膊。他用手电去照,也看不到底。可我还是觉得一种异常的感觉,仿佛在那罐子里的黑暗中,正有一双眼睛鬼气森森地望着我们。这样想着,脊背上立刻窜出一股凉气。

  “这里有点琊门,我们还是赶快走吧。”我想招呼萧源离开。可就在这时,一道⽩光猛的从那罐子里窜了出来,那速度快得我庒没看清楚窜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只隐约觉得有风擦着我的面门飞了过去,直冲蹲在我⾝边的萧源。

  等我反应过来抬眼去看时,萧源拿在手里的手电筒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然后闪了一下便熄灭了。我真是无语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所在的房间就处于了完全的黑暗状态,没有一丁点的光源。正常状态下还好,问题是现在有个古怪的东西窜了出来,到底是什么?

  我伸手去摸,却发现萧源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紧接着我的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十分凄厉的叫声。那声音简直和之前罗舅舅中招之后的叫声有一拼。特别是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之下,突然来这么一声,我觉得自己腿下一软,头⽪顿时就⿇了起来。直觉告诉我,那绝对不是一般动物发出来的。而且在这种地方会有什么活物?就算这墓主生前是个博爱之人,喜养些宠物,死了之后拿这些小家伙陪葬,总不至于他的宠物靠昅收⽇月精华活到现在吧?

  我下意识的喊了几声“萧源”他没回答。可那声音没却断,并且一声比一声尖利凄惨,不过那声音听起来极细,而且并不是很响,加上那罐子的体积有限,如果之前那不明行迹的家伙真的是躲在里面,想必也不会太大。我又想起之前钻进罗舅舅⾝体里的那种虫子。我靠!该不会是那些家伙就是从这里飞出去的吧?那么说,这墓室里有可能是那虫子的老巢。刚才飞出来的难道真的是这东西?!

  想着我赶紧在周围摸那手电筒。好不容易摸到了,刚想打开一只手便按在了我的手上,随即萧源的声音便在我耳边响起来:“别打开。”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打开手电,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那可怕的声音为什么没有了?而且萧源是什么时候来到我旁边的?这家伙未免也太神出鬼没了。我想着,却也不敢出声。

  大概过了那么几秒钟,萧源拉起我的手,低声说道:“跟着我。”然后慢慢移动⾝形,在一片黑暗中朝我们刚刚进来的⼊口走去。或许是我的方向感太差了,本不记得刚刚自己是在哪边进来的。不过在这样几乎可见度为零的条件下,他还能准确无误地来到我⾝边,拉起我的手,找到门的方向,这也太奇了吧?

  可是慢慢的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感觉了一下,发现他有些冰冷的掌心里似乎粘粘的,但是我也不好去摸人家的手,只能先这样任由他牵着。但是走了十多步,我一脚下去,竟然踩到了什么。同样是粘呼呼的感觉。体积不大,似乎连前脚掌都不到。记忆中刚才进来的时候,萧源是照过地面上的,那时候我并没有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难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当我们走出那道门,重新来到通道上时,萧源接过手电筒重新打开。我一看自己的手,上面有⾎。很明显是萧源牵我走过来的时候沾上的。那⾎的颜⾊很深,竟然有些发黑。里面还混杂着一些⽩⾊的粘稠物。看得我直觉得恶心。

  “这什么啊?!”我伸手就想往墙壁上擦,可一看上面有壁画。这些好赖也是古物,我实在不忍用来当抹布使唤。于是一咬牙,全抹在自己⾐服上了。擦完了放在鼻子前一闻,还有一股腥臭味,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我说:“萧大哥,你刚刚不开手电,是不是就为了趁机把那恶心的东西都抹我手上?”

  “那些虫子是靠光来确定人的位置的,有光源会很危险。因为它们长年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所以对光才特别的敏感。我不确定那些陶罐里是否还有,打开手电实在危险。”萧源解释着,又看向另一边的耳室。

  看来我猜的没错,只是刚刚踩在脚下的虫子尸体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于是我把那只脚抬起来,这一看不要紧,却见那鞋底上有一大滩黑⾊,还有⽩⾊的肠子似的东西沾在上面。最心悸的是,那虫子的大半个头都被我踩扁了,也一并沾粘在我的鞋底上。那虫子的样子极为骇人,奇怪的是,和之前在船上看到的不同,个头⾜⾜大了两倍还要多。我心说这要是钻进人的⾝体里,估计用不了几分钟那人就完了。

  我把鞋脫下来指着问萧源怎么办,他说没事。我苦着一张脸,大神啊,敢情不在你的脚底板上。可也实在没什么办法,在地上跺了几脚,又拼命蹭下去一些,看着那些残存的东西,我越发觉得这里诡异不安。一抬头,发现萧源竟然没等我,半个⾝子都已经进到另一面的房间里去了。我赶紧跟上前,这个家伙一贯无组织无纪律。在这里被他丢下,我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可是才一进去,就吓了一跳。只见这房间虽然和对面的一样大小,在中间却规规矩矩的放了一口棺材。棺材下面有石台做底,整个体积大得出奇。摆在正中间,几乎要把整个房间占満了。所以我一进去,还没来得及迈步子,就直接看到了这么个大家伙。

  “乖乖,这人不会两米多⾼吧?怎么用这么大的棺材装着。”我第一次看到这东西,而且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猛的一⼊眼帘,还没觉得什么,但是越看就越发⽑,脑袋里面忍不住一个劲地冒恐怖片里的画面。

  我没注意到,萧源的脸⾊变得很难看。他沉默了一会,才喃喃开口:“不对啊。这里不应该有棺材。”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和那通道上的事一样。出现了记忆偏差。也就是说,在他的记忆里,他上次来的时候,房间里可能有其他东西,而不是这会的棺材。

  但是我又觉得这也太蹊跷了?如果说那墙壁上的画是机关,墙可能会两面翻动。一碰机关,墙一转,里面雕刻着壁画的那面就转了过来。但是眼下先不说那棺材大得离谱,就是棺材下面的石台也有一定的分量。这要是动手脚做机关,可不是说让它们没就没的。再说古时候的那些人又不是刘谦的粉丝,哪有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玩花样。况且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亲国戚的墓,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吗?

  可是很显然是我意会错了。萧源说,一般棺材是不会放在耳室里的。这两边都是存放一些墓主生前用过或者喜的东西。说⽩了就和仓库差不多,也就放些杂七杂八的零散东西。我回忆了一下,上个月好像电视上还直播了曹⾼陵现场开掘的情况。我隐约记得整个墓的确是呈“申”字型,两边都有对应的墓室。只不过当时开掘的时候已经发现了盗洞,并且在前室就发现了疑为曹的头盖骨。棺材已经被毁了,相信大量陪葬品也都被盗。那时候我只随便看了两眼,对这些不是很感‮趣兴‬。还想着可惜哥哥不在家,不然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说不定会目不转睛的坐上几个小时,从头到尾的全部看完。

  现在想想,我可真是后悔啊。早知道那时候就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了。我出神的空子,萧源已经走到棺材前了。我看他的意图很明显,是想把那‮大巨‬的棺材打开。我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大哥,别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萧源却不理我,直盯着那棺材看。

  我心里凉了半截。明⽩得狠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听我的。在这种地方,他是专家级别的,我就是一菜鸟。能够不知死活地来到这,已经是万幸了。不过我实在不想这么快就“大开眼界”而且还是在绝对VIP的位置上,我许青苗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可我还来不及阻止什么,萧源果然就开始顺着棺材的边封开始摸索,一寸一寸的像是在封棺处寻找着什么。看来他的确是要将这恐怖的东西打开的。我听闻一般古代的棺材里都会随着下葬的人陪葬很多的金银珠宝,这就让我觉得很奇怪了。一来萧源不像是冲着这些东西而来的,二来如果之前已经有人进来过,那么这棺材为什么还完好无损的保存着?曹⾼陵被挖掘打开的时候,里面的陪葬品已经被破坏得相当严重了。很多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一扫而空,留下的无非是一些陶器用品,并且大部分也都残破不全。连棺材都被砸碎,里面的尸体从后室一直拖到前室,很多专家都疑似这不单单是盗墓行为,而是仇家来寻仇。当然这些放在现在来讲都只是猜测了。

  我想着却见萧源已经在棺材的封口处动起手脚。

  “你真的要把它打开?这样不好吧?”

  萧源说:“我被发现的时候手里就握着那张图,可是我记忆中并没有在这里找到过那东西。而且这棺材出现在这,太奇怪了。我必须得打开看看。”

  我的天!难道他不觉得这样做是件极其恐怖的事情吗?死者为大,现在我们莫名其妙的进了人家的墓室,先不说棺材是否应该放在这,万一墓主品位独特,就是喜把自己放在耳室呢?就跟现在人们有的喜睡卧室,有的人就偏偏觉得客厅里的沙发睡得舒服。旁人管得着吗?我还是希望萧源能立即住手,总觉得这样做实在不妥。就算我们不会碰里面的任何东西,人家睡得好好的,你非要把“被子”掀开。况且这几百年以上的东西,甭管生前长得如何了,眼下绝对不会太养眼。就这么近距离的观赏,这对我的心脏绝对是个考验。

  我又试着说服了几声,可那家伙本不听人劝。固执得要命。我索也不去理他,心里想着他要看就看吧,反正我是绝对不看的。然后就绕过棺材,朝里面走,想着能不能发现点其他的东西。或者是哥哥曾经来到过这里的线索,就算能找到个把脚印也好。这里被一个大棺材占了三分之二去,剩下的空间有限。可目及的范围却不那么直接,需要来回走动。我回头招呼萧源,让他把手电筒往中间放放,我好借点光亮看看四周。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沉闷又有些诡异的响声。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这声音十分的令人心悸。我一回头,果不其然萧源已经把封棺的地方打开了,他一用力,将棺材推出一道隙,这么个大家伙他一个人显然有些吃力。不过…我是绝对没有勇气去帮他一起把那棺材盖子推下去的。

  “把手电筒拿起来。”就在我紧张得头顶快要长出‮菇蘑‬的时候,萧源却下了一道新命令。

  我只好硬着头⽪走过去,伸手把放在棺材盖上的手电筒拿在手里。虽然害怕,但是人的好奇心是无法克制的。在那短暂的几秒钟里,我还是忍不住朝那隙里看了一眼。力量有限,棺材只被推开了很小的一道,差不多只能勉強伸进去一只手。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但是却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随即散发出来。莫非这里面装着个女人?当年的香⽔脂粉过期了之后就是这股味道?我的猜测显然不着边际。

  萧源见我紧张得脸⾊都不太好看了,道了句:“向后站。”

  我退了两步就已经贴着墙壁了。靠!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我能站后多少?而我们俩唯一的照明设施就是这把手电筒,我总不能一个人拿着站到外面的通道上去,那样未免太不义气。但是让我把手电筒留给萧源,又除非我疯了或者傻了。想来想去我只能鼓起勇气尽可能贴近墙站着。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隐约觉得棺材里的味道越来越重了,并且随着那黑暗的隙逐渐增大,好像正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窥视着我们。那感觉就别提有多胆战心惊了。萧源却还是没有停下手的打算,我直觉得自己脊背发冷,手指也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

  那棺材是上好的楠木制成,加上比一般的还要大,重量自然不用说了。萧源一个人推得吃力,但是尚可进行。

  我喊了一声:“萧源,停手吧!这也太蹊跷了。你没闻到吗?”说着我忍不住把口鼻都捂了起来。

  奇怪的是,萧源像是完全没听到我的话,一个劲的用上力气在推那棺材盖,比起刚才的小心翼翼,生怕里面有什么机关陷阱,这会仿佛是着了魔一样,不仅手上的幅度加上了,还用上了莽劲。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我上前拉住他:“好了,不要再推了!萧源,我们离开这。”

  因为要拿着手电筒,我只得一只手去拉他,这一碰他的胳膊才发现,他浑⾝的肌⾁都紧绷得要命,整个人像是僵硬了一般。我再抬头去看,差点失声叫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源的脸⾊变得极为难看,霾得没有丁点⾎⾊,眼神也空洞得可怕。

  “喂!萧源,你怎么了?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我拼命喊着,他还是发疯似的去推那棺材盖,就是想把棺材打开,好像里面关着什么,他非要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一样。

  不对啊!萧源的反应绝对有问题。这和之前罗舅舅中招时有些想象。难道是那些虫子从对面的房间里飞过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萧源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反应能力远远超出一般人,即使真的一时大意,也不会完全丧失抵抗能力的。我赶紧去看他的脖子后面,发现本没有那种细小的伤口。而且我们刚刚看到的那只虫子体积要比之前的大上许多,真的被钻进去,伤口肯定一眼就能看到。

  我纳闷的工夫棺材已经被打开了一半,我一低头顿时看到里面云雾缭绕的冒着黑气。而在靠近萧源⾝体的那一侧,一只极细的已经⼲枯了的黑⾊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从里面伸了出来,正死死的抓着萧源的一只手腕。

  天啊!刚刚我一直站在萧源的背后,本不知道原来在他⾝前早已经发生了变故。说不定我刚刚拿着手电筒退到后面的时候,那只手就从棺材的隙里伸了出来,萧源正全神贯注的推着那棺材,没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再说谁能想象得到,这棺材里会伸出手来?!

  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特别是在这种地方,几百年以前的墓室里,守着一口棺材,从敞开一半的棺材里还伸出一只完全不像人手的手,这场面绝对能上恐怖片的剧情。然而此时此刻这并不是虚构的,是‮实真‬发生的。而我的同伴,萧源正被那只手抓着。而且整个人还起了奇怪的变化。好像思维和⾝体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却被那只手控了。不管棺材里的那团黑雾背后到底有什么,单看那只手的样子,我就已经没了半条命了。如果棺材被彻底打开,里面的东西出来,我估计我们所有人就都可以到如来佛祖那里去讨个一官半职了。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把菗出萧源别在间的刀,狠命地朝那只黑⾊的枯手刺了上去。“噗”的一声,从那手里噴出一股黑⾊,溅了我一手背。我也顾不上这些了,那手像是有知觉的,扭曲了起来,并且在棺材里的黑雾中传出一声类似于婴儿般尖利的叫声。我头⽪一阵发⿇,觉得脑袋里面什么都无法思考了。但是人怕到了极点之后也就⿇木了。我用力‮子套‬刀,对着那手接连又刺了两下。那手痛苦的伸缩了两下,猛的就收回进了棺材里。萧源一下子昏倒在地,我赶紧上前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脸把他叫醒。棺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不过是吃了一点点的苦头,说不定一会就直接迈着大步走出来了。到时候恐怕我们想跑都跑不了。

  我心里又急又恨,可萧源就是醒不过来。我再一看,他刚刚被抓过的手腕上,赫然有一个黑⾊的印记。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想把棺材重新盖上,可是又怕盖到一半,那手又猛的伸出来。就这么放着不管,我还是怕呆会里面的东西照样要跑出来。想要逃,萧源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可把我急坏了。最后我索绕到他的背后,把双手从他的掖下伸过去,架起他的上半⾝,就这么一路吃力地把他拖出房间。虽说萧源看起来比较消瘦,可毕竟是个男生。我使出了吃的力气才勉強把他拖到外面。现在是逃命,人的潜能大多是这样被发出来的。

  最后我气吁吁地瘫软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可猛的一抬头,在我们刚刚逃出来的那间耳室门口,正有一个‮大巨‬的影覆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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