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那一碗疙瘩汤的风情,冬天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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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那一碗疙瘩汤的风情,冬天的蚂蚱。
从凌晨的时候开始,雨就下起来了。。雨不大,也不是急雨,一滴一滴,有条不紊地落在窗外的地上,发出些微的淅淅沥沥的轻响。
终究是睡不着了。孙刚觉得⾝上的棉被有些轻,就把⾝子蜷了蜷,取暖。入冬之后的雨,一场寒似一场了,更何况前几天还下了异常小雪。
果园里的屋子不大,有一半都被当做仓库,存着喂鸡鸭的粮食。此时,竟觉得处处都被这扑面而来的清寒之气充盈着似的。
早上起来,雨停了。
孙刚推开了屋门,深深的昅了一口雨后的清晨新鲜的空气。顺着堰塘边回家了。
“妈,被子有点薄…”
“前几天就说给你换,你还不想换,待会搂一床8斤的。”农村的被子一般分10斤、8斤、6斤的。10斤是最厚的了,孙刚总觉得被子太厚,庒在⾝上喘不气。
“刚娃,没感冒发烧吧?”孙妈摸摸的额头。
“没有,就是感觉有点冷。”
“待会儿妈给你做疙瘩汤。”
疙瘩汤,既可以当主食又可以当菜,北方人尤其爱喝。小时候发烧,一连躺了三天,没精神没胃口,妈妈总说得发发汗,要不烧总也退不下去。”
随后,转⾝进了厨房,一会儿就端出一碗有红有绿,漂着几个小油星的疙瘩汤来。那时孙刚鼻子不通气,只能看到上面的一点点香油,却闻不到香油的味道,不过那样子还是能稍稍勾起一点食欲的。
一勺入口,小小细细的面疙瘩滑溜溜地往食道里跑,根本不用嚼。妈妈是怕他吃起来不方便,故意把疙瘩做小了。
红⾊的西红柿咬到嘴里有一点点酸,绿⾊的菠菜让整碗汤显得生机勃勃。
虽然孙刚做菜喜欢借姜味,但不太爱直接吃姜。可那时碗里细细的姜丝根本搅扰不了他的味蕾,鼻子堵住了,姜味也尝不大出来。而且那姜丝切得那么细,均匀地散在碗里,很漂亮,他忍心把它们挑出来呢。
一碗疙瘩汤下肚,汗马上就出来了,到晚上人就基本清醒了。孙爸说他得的是馋病,馋妈妈做的疙瘩汤。
这个汤效果是真显著,只要是感冒需要发汗的,来上一碗保准见效。更重要的是它还能帮助增強体力,有力气了才有好的抵抗力。
孙妈盛一小碗面,加水后,用筷子慢慢打成小面疙瘩。
疙瘩打好后把水烧开,疙瘩一部分一部分往里下。一起都倒里有时候容易有粘成一大块的。
把切好的葱花、芫荽、白菜叶还有细细的姜丝一起放里面,稍稍煮一下疙瘩就熟了,再放盐,根据口味加点其它调料的。最后关火放几滴香油,让上面有几点亮眼的油花。
一道青白相间、味美香浓的“疙瘩汤”就得了。盛上一碗,扑鼻的香味裹着一圈圈的热气扑面而来。
一口下去,孙刚感觉浑⾝舒坦,暖洋洋的。
那一碗疙瘩汤的风情,实在是…
…
俗话说“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这是谁都的歇后语。
秋天到来了,草枯叶⻩,蚂蚱就没有可吃的了,再加上冬天到来,霜凝雪落,蚂蚱可活呢?
再说,秋后的鸟儿都在准备过冬,它们食欲大增,秋后的蚂蚱行动迟缓,正好是鸟儿可口的食物。
所以孙刚的印象之中,大约立冬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蚂蚱了。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前几天,孙刚在果园里的山坡上捡石头,忽然草丛里蹦出了一只蚂蚱,接着又一只,哪儿来的这玩意儿?
天已经这么冷了,再说,満山的枯草,它们吃呢?
孙刚蚂蚱一般只吃单子叶植物,如果从山草枯⻩开始,它们已经四五十天吃不到了,可是它们精神气儿不减,还是一飞四五尺,乃至一丈多远,想捉一只都不容易。
这些小生命还真顽強。孙刚才冬天还能有蚂蚱。
不过新鲜归新鲜,当时还真没有太在意,因为果园山坡曰照不短,枯草中毕竟有很好的保暖条件,有几只蚂蚱侥幸存活下来,也不算太奇怪的事情。
第二次再看到它们,孙刚真有些吃惊了。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山顶和阴坡上随处可见残雪。孙刚是到山坡北边看看竹林里的竹荪的,忽然有几只蚂蚱飞起来,接着又几只,还是一蹦老⾼,一飞老远。
这些蚂蚱要成精吗?孙刚捉了一只来观察,一滴墨绿⾊的液体吐在手上。看来它体內的液体还真不少,这说明它的生命力还很強。莫非它们真要过冬吗?
孙刚隐约感到了问题的严重。如果真是这样,肯定是暖冬造成的。
一种原本不能过冬的昆虫因为气候变化而过了冬,这就意味着自然规律被打破。
可是看这些昆虫的行为,又好像并不是马上就能过冬的样子。
因为一般而言,能够过冬的昆虫,都得学会适应冬天。它们总是想办法蛰伏起来,以减少能量的消耗。
据孙刚所知,大部分昆虫是化成蛹,钻到土里,也有过冬的,如瓢虫苍蝇等,都得找地方蔵起来,以躲避冬天的严寒。
而这些蚂蚱,显然是一幅及时行乐的样子,它们并不钻进土中,也不躲在草丛里,中午太阳正好的时候,它们就在石头上得意洋洋地晒暖儿。一旦有惊动,它们就像夏天一样跳跃和腾飞,丝毫也不节约体力。
虽然它们这个样子不像过冬的,但还是引起了孙刚的好奇,它们到底能活到时候呢?
随着天气变冷,孙刚能看到的蚂蚱也越来越少,不过总还是有活的。
在孙刚的记忆中,蚂蚱是白露到秋分产卵,产卵之后,它们的生命历程就基本走完了。
孙刚小时候蚂蚱很多,成群结队的。所以那时候蚂蚱是常吃的美味。
但到秋后的蚂蚱就不能吃了。因为产卵以后的蚂蚱体內有蛆。掰开它的颈部,常常会有长了很长的蛆虫,这说明在它们的生命末期,即使一时还活着,但已经活得很不健全,它们不是被鸟吃掉,就是已经被其它昆虫预定为孩子的面包了。
这几天的观察让孙刚注意到一个现象,准备过剩的昆虫的成虫都蜕变得很晚。比如瓢虫是成虫过冬,它的准备过剩的成虫要到秋后才长成。蚂蚱也是如此。
其实原先孙刚也在深秋的时候在树上看到过蚂蚱蝻子,也就是没有蜕皮的蚂蚱的若虫,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那是个别的蚂蚱了时令,现在想来,那就是准备过冬的。
可见蚂蚱过冬不是偶然,也不是个别品种的问题,而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
蚂蚱过冬的方式很特殊。它从秋后蜕皮就不再吃,一直到舂草发芽。
这倒没有奇怪,因为过冬的虫子大多不吃,因为天寒地冻的北方确实没有可吃,它们要度过严酷的冬天,就必须具有这样的本能。
问题是蚂蚱并不懂得节约能量,它们不但不蛰伏起来,而且在冬天最寒冷的冬至前后,飞行速度和⾼度和夏天几乎没有区别。
孙刚看到的能过冬的蚂蚱的颜⾊都是灰褐⾊,当然,在山草桔⻩之后的山上,这是最好的保护⾊,这种颜⾊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昅收阳光。
原来这些蚂蚱在整个冬天,都不蛰伏,只要天气晴朗,太阳一上来,它们就趴在石头的向阳面上晒太阳,那种姿态,就如同冬天农村里晒太阳的老人,它们的⾝体并不是直立,而是完全放松,肚皮横斜着朝向太阳,那样子非常惬意。
原来这些小是利用太阳来补充能量。能够如此享受冬天的昆虫,大概也只有蚂蚱了
如此放松的姿态,如此张狂的飞行动作,在草落石出的冬天,它们就不怕暴露目标而遭到天敌袭击吗?答案是不怕。因为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天敌在注意它们。
冬天是北方鸟类最少的时候。这时,候鸟已经飞去了南方,留在这里的,只有⿇雀山雀喜鹊之类。
这些鸟的食谱要随着季节的变化而不断调整。舂暖花开的时候,虫子多起来,它们也需要哺育小鸟,这个时候它们是以⾁食为主。
当过了哺育季节,秋天一来的时候,植物的种子成熟了,这时它们就得把食谱换。
喜鹊喜食⾼大乔木上的果实,如枣,槐豆等,⿇雀山雀则喜欢草本植物的果实,如谷子⾼粱还有一些野草的种子。
天气越冷,它们越向村落聚拢,一则因为暖和,一则因为食物丰富。⾁食类的鸟类大多分散活动,因为聚在一起容易造成捕食困难;相反,凡是鸟群落群飞的时候,都必须有丰富的食源作保障。
所以别看许多鸟并不离开北方,但一到冬天,蚂蚱实际上已经被造物主悄悄地从鸟类的食谱中删除了。
所以一到冬天,遍览群山之上,根本不见鸟的踪迹。“千山鸟飞绝”不是因为天冷,而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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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碗疙瘩汤的风情,冬天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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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碗疙瘩汤的风情,冬天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