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曾经为爱
叶宛带着楚云，走到了小区里的公园，楚云随手点了
烟，坐在了钢索拉的秋千上。
一时间，只有晚风微凉，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烟头烧红了烟丝，楚云摘下弹了弹烟灰，吐出一阵烟雾。
“一晃好多年啊。”楚云终于说出这么一句，他瞄了一眼叶宛被灯光掩映的侧脸，回过头，又叼上了烟嘴：“你都要嫁人了。”
“还好新郞不是你。”
“是啊，还好新郞不是我。”楚云笑着点了点头。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在另一个秋千架上坐下的叶宛转过头来看楚云，多少年了，说漫长也长，好几个舂秋，几千个昼夜，但说短也短，当年她也是挨着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默默地菗烟。
“恭喜？”
“不是这句。”叶宛拖着腮帮子想了一想：“当然这句也算，但是，还有一句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我们私奔吧？”楚云笑着问。
“好啊。”叶宛也笑。
“新郞官听了估计会哭吧？”楚云从秋千上站起来，原地踱了两步。
叶宛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亮，用脚尖轻轻地晃动着秋千：“是啊，刘诚肯定会哭的，然后一路追过来…”
“所以还是不要了？”
“嗯。”
叶宛的脚尖终于离开了地面，随风摇摆了起来，楚云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秋千平稳了下来。
“楚云，你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
往的么？”
楚云看着远处走过的行人，低头弹了下烟灰：“大一。”
“还记得我们当时是怎么开始往的么？”叶宛问。
楚云回头去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他把烟嘴再咬上的时候，只是摇了头摇：“已经记不得了…你呢？”
“是啊，我也忘记了。”叶宛叹了口气，笑了“你知道我一直想对你说什么么？”
“说什么？”
“楚云你是个混蛋！”
楚云一愣，然后转过头去看叶宛，发现她在笑，于是楚云也跟着笑了。
“你这一句可是骂的我不明不⽩啊？”
“就是因为你不明⽩才该骂！”
“哦，虚心求教，方便下次改正。”楚云虚心地说。
“咱们不说往了，就说分手吧，这个总还记得吧？”
“记得。”
“知道么，为了这事，我等了你⾜⾜一年。”
楚云叼着烟没动，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地放下手，把烟头丢地上踩灭了：“真的？”
他转过头去，发现叶宛仍在笑着，但眼睛里却愈发的闪亮，像是被雾气蒙上了一层反光。
“知道你为什么混账了吧？”
“我以为…嗯，你说的没错。”
“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对自己说，如果你拉住我的手，求我别走，即使⽗⺟催着我回去我也就叛逆这么一次，跟着你了，但是你什么都没说，后来，我回到了山东，我告诉自己，如果你追来，那么，即使你什么话也不说，我也跟你走…可是一晃一年，再晃三年——”
“对不起。”楚云说。
“这就是你欠我的，这句话，我等了很久，今天终于等到了，所以，我明天终于可以下定决心，嫁给另一个喜
我的人。”
“…”沉默了一小会，楚云没有刻意去看叶宛，让月⾊淡淡地融化着沉默。
“我说楚云，有一句话，你能老实告诉我吗？”
“什么话？”
“你真心爱过我吗？”
“…”楚云又掏了烟，叼在了嘴上：“我不明⽩你说这话的意思。”
“你明明知道的。”叶宛把楚云嘴边的烟抢了下来，叼进了自己的嘴里，对楚云做了个点火的手势。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心烦的时候偶尔吧，我没什么烟瘾，平常不需要这玩意。”
楚云取出打火机，帮她点了烟，自己又取出一：“这么说，我让你心烦了？”
“为你心烦好久了，今天算不算是挥剑斩情丝？”叶宛笑着问。
楚云也笑。
“我觉得跟你过的那三年，其实
开心的。”
“是啊，开心的。”叶宛也点头表示同意。
“我喜过你。”
“是嘛…”
“叶宛我…”
“别说了，让我静一会。”
楚云不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一会，响起了一阵音乐铃声，楚云知道不是自己的，很明显，在场理所当然还有一个会带着机手出门的。
“啊，刘诚在找我们了。”
“新娘的老相好和新娘单独跑掉了，任谁都会紧张的吧？”
“你都有闲心开玩笑的？”叶宛嗔了楚云一眼。
楚云做了个你请便的手势。
叶宛按掉了电话：“不接！”
楚云刚想说这不妥吧，结果自己的机手立马接着叶宛地响了，一看，是林丫头。
“你在哪？”
电话里秉承了林若曦一贯简短的风格，但是楚云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局面呢。
他想了想：“我和新娘私奔去了。”
叶宛先是一愣，然后看着楚云便笑了起来，楚云赶紧把机手挪远，因为林丫头的电话里的声音已经接近暴走了。
等到风暴暂缓的空挡，楚云赶紧坦⽩从宽：“开玩笑的啊，和新娘在外面吹吹风，聊天叙旧啊。”
“你要死了，你在哪，快点待，不然我打电话警报了，说你拐带新娘！”
楚云回头瞄了一眼叶宛，发现她已经快笑岔气了：“就这小区的公园，我们都是成年人，不会无故变成走失人口的，一会就回来。”
楚云没等林丫头再弄个什么咆哮体出来，赶紧挂了电话。
“这丫头谁呀，厉害的，看来楚大少爷不是对手呀？”
“不说了么，妹妹。”
“你有个庇妹妹，就算真有，也是郞情妾意的那种。”
“别瞎扯好吗，我几岁她几岁，能凑一块去么？”楚云头摇。
“哟，急了，你别跟我说真有一腿啊。”
“真没有。”楚云拉长了音，已经在苦笑了。
“好吧，相信你这一次，”叶宛把烟又菗了一口，这烟才烧了半支，就被她丢掉了“楚云呐，最后送你一句话，为了我们这么多年。”
“什么？”
“女人是最经不起时间消磨的生物…”
“？”
叶宛已经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所以，不要让每个喜你的女人，最后都只剩下空虚和后悔。”
“…”“给甄妍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叶宛最后回头笑了一下，楚云只看得见她的背影，还有不远处灯光下茫然四顾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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