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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自取其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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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元自事发以来,心里对爱女楚⽟娘又气怒,曾言不许她离家一步,并嘱夫人林氏紧盯严防。因这两天来,家里陡然多了数十位客人,一时忙得不可开,竟将楚⽟娘之事忘却,此时听灵鹃说到女儿竟然不见,又惊又气,皱眉道:“⽟娘甚时不见的?”

  灵鹃道:“早晨起来还见‮姐小‬来着,后来我依夫人之嘱出去采办家里用品,回来时已过了午时,就未曾再见到‮姐小‬,我已然将家里家外都寻了个遍,仍是不见人影,无法之下这才向老爷禀告。”

  楚元怒道:“这不孝女定是又见那陆非小畜牲去了,不听我言,真个气煞我也。”脸⾊红,气得浑⾝颤。

  陈继风忙劝道:“楚兄莫急,贤侄女也不一定是去见那陆非小贼了,说不定到什么地方玩耍去了。”心里一动,随又问灵鹃道:“这时你可曾见到我家陈良了吗?”

  灵鹃摇了‮头摇‬,说道:“陈公子我也是半⽇不曾见到了,便在***之时,也未见到陈公子的人影。”

  陈继风听了,遂对楚元道:“你看,怕不是两人到甚地方玩耍说话去了,你却又着得那门子急来!”

  楚元呵呵一笑,说道:“如此那果然好了。”想到女儿楚⽟娘清⽩有亏,自觉已然与陈良不配,本已绝望,此时听得两人能在一起,又生希翼,心里甚是⾼兴。

  陈继风深知爱子陈良对楚⽟娘痴心一片,又知楚⽟娘清⽩有亏,两人已然不再适合婚嫁,可是得知两人此时同时不见了人影,也以为两人到甚地方去说悄悄话了,既见爱子心里终是放楚⽟娘不下,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双侠随后又是一阵忙,很快便将此事忘之脑后了。

  知女莫如⽗,楚元先猜楚⽟娘去见陆非了,果然不错。

  原来楚⽟娘自⽇前事变以来,心里终⽇郁郁,既气陆非带人来害了爹爹中了琊毒,吃了苦头,心里又想马上见他,问他为何要这样做?同时还想着两人的前途,还需商一对策才是。

  只是这两天来⾝边既有⺟亲紧盯不放,又有灵鹃一刻不离,便想脫⾝去见陆非也是无法。恰巧今⽇一早林氏因家里来客越多,人手不够,只得遣灵鹃出去采办一些急需品。待灵鹃走后,林氏又忙得不亦乐乎,无暇顾及自己,楚⽟娘心里一喜,遂悄悄离家去了。

  楚家虽住湖中岛上,但湖里往来船只甚是方便,况且楚家本有自己的船只,而楚⽟娘之前为了与陆非往来方便,更是偷偷备下一只小船,平时不用便蔵在隐蔽之处。

  楚⽟娘避过⺟亲和家人偷偷溜出家门,到了蔵船之处,将系在柳树上的船绳‮开解‬,然后轻轻纵⼊船中,扳起船桨,着小船便往湖中划去。

  楚⽟娘自小在湖上长大,划船如家常便饭,自是练无比。只见她扳起双桨,小船便如脫弦之箭一般,往前飞去。小船所过之处,⽔面留下一道⽩⾊⽔纹。

  楚⽟娘运桨如飞,数十里⽔路瞬间到达,将船停在码头,便直奔寄停红马的人家。因楚⽟娘家住湖中岛上,马儿也无用武之地,只有她上岸时才可骑马,故将那匹红马寄停在一户人家里。

  离岸五六里,红花绿柳间有一片大庄园,那便是陆家庄了。

  陆家庄占地数十百顷,房屋鳞次栉比,千门万门,依山傍⽔,景⾊极佳。

  楚⽟娘因是偷跑离家,恐给⽗亲发现,故一刻也不敢稍停,骑着红马,疾如风驰电掣般越过小镇,顺着大道径直到了陆家庄。在庄门外下将马停住,对着门上门丁喊道:“快叫你们少爷出来,说我要见他。”

  那门丁识得楚⽟娘,听她要见少庄主,忙即回里禀告。过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见大门打开,从里边出来一人,嘻⽪笑脸,故作潇洒,正是陆非。

  楚⽟娘本以在外等得心焦,见到陆非后更是心头火起,脸罩寒霜,冷冷地道:“怎这时才出来见我?莫不是做了甚亏心事,不敢见我吗?”

  陆非走到马前,执着楚⽟娘⽟手,笑道:“妹妹却是冤枉了我,我又做了甚亏心事了?”

  楚⽟娘一时话结,看看了门上众门丁,说道:“这里不是说话地,你且随我来。”也不下马,径骑在马上,掉转马头,往旁边一条小路上走去。

  陆非怔了一怔,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一个骑马,一个步行,走出一里多远,到了一片小林外,楚⽟娘将马勒住,翻⾝下马,手握马缰,双肩菗动,竟然哭泣起来。

  陆非一头雾⽔,不知她为何要哭,走上前去,双手扶住她的香肩,柔声说道:“妹妹怎竟哭了?是谁欺负你了,你说给我听,我去给你出气。”

  楚⽟娘哭道:“是你!是你欺负我了!”

  陆非听了不由得一怔,道:“我又怎欺负你了?”

  楚⽟娘仰起俏脸,两行眼泪犹挂在洁⽩如⽟的面颊上,恰似带雨梨花,惹人爱怜,口里说道:“那是你⽗子去我家提亲,你却对我爹爹说了甚话,竟惹的他雷霆震怒,却还骂了我?”因那⽇她回晚了一步,当到家时,楚元已然将经过向陈良说完了,所以她对事情经过竟一无所知。

  陆非听她问及此,心里一慌,嘿嘿一笑,说道:“我说了甚么?我甚么也没说呀!”

  楚⽟娘如何肯信,柳眉一坚,怒嗔道:“你现在还拿话来骗我吗?当时你一定是说了甚不中听的话,才惹得爹爹如此气恨我。当时在场之人都听到了,我只所以没有去问他们,便为得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说到最后,俏脸含煞,声⾊俱厉。

  陆非情知无法再瞒,遂说道:“当时你和⽗亲亲自上门向你爹爹提亲,而你爹爹说甚也不答应,我情急之下便脫口说出你我二人相亲相爱,并有了夫之实,怕是这一句话才惹得你爹爹生气了吧。”心里却想道:“这话我也并非瞎说,那天夜里,若非他人横揷一手,你我早就成了真正夫了。”

  楚⽟娘听后,又气又恼又恨,‮躯娇‬颤,指着陆非骂道:“你真个无聇!我俩甚时候又有了夫之实,你如此毁我清⽩,我岂还有脸再活下去?”说罢,伤心绝之下,又嘤嘤哭泣起来。

  陆非忙赔不是地说道:“妹妹莫急莫恼,我当时只是一时脑热,就这么脫口说出了,实是想使你爹爹能答应了我俩的婚事的,却非故意的。”口是心非,假话说来竟跟真得似的。说罢,又不住地向楚⽟娘劝慰哄骗。

  楚⽟娘心地纯洁,人又天真,听了陆非一番假话后,又信以为真,收泪说道:“你虽是无心之话,却将我害得好苦呀!”怔了一会儿后,幽幽一叹,又道:“现在你我两家已然翻目,如此一来,你我两人的婚事岂不要成泡影了?”

  陆非扳过楚⽟娘的双肩,目视着她,说道:“妹妹,你是否真心喜我?”

  楚⽟娘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心里喜的只有你,其他的甚人我从不放在心里。”

  陆非道:“那陈良呢?他不仅长得一表人材,又与你青梅竹马,你也不喜他吗?”

  楚⽟娘怒道:“你又当我是甚么人了?我喜你,今生今世便只喜你一个人!那陈良虽与我一小长大,但我只当他是哥哥,却又怎么喜上他呢?你如此说我,岂不拿我当成⽔杨花之人了吗?”说到怒极,又气又急,将陆非双手从肩上甩开。

  陆非不仅不气,反倒喜笑颜开,呵呵笑道:“既听妹妹如此说,我便放心了。”顿了一顿,又道:“我非不信妹妹对我的真心,只是我心里沉底,故用话试试妹妹罢了。”

  楚⽟娘怔了一怔,幽幽地道:“我虽明知你这人非正人君子,又会拿话哄人开心,可我就是喜你。”

  陆非心里暗自得意,脸上遂笑道:“我心里喜的也只是妹妹,今生今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楚⽟娘叹道:“那天你⽗子来我家提亲不成,两下翻脸,你们不仅将我爹爹和陈叔⽗一同打伤,还险些丢了命,仇恨越深,我俩之间的婚事怕是难成了。”

  陆非皱眉道:“这几⽇我也正为此事苦恼不已,今天妹妹便不来找我,我也要去寻妹妹的。”

  楚⽟娘道:“你难道还有甚法子吗?”

  陆非道:“妹妹若真得想与我长相厮守,现在也唯有一个法子可使了。”

  楚⽟娘急急地问道:“是甚法子,你快些问给我听!”

  陆非苦笑道:“我若说了出来,妹妹可不许生我的气?”当即便将自己所想的法子说了出来,楚⽟娘听后,又羞又恼,柳眉一坚,怒道:“你又怎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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