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路勤王军,范致虚的到来!
陈留东面,一个叫做小石头村的地方,周围有着不少的小河沟。
杀字军的将士正在一条小河沟上搭桥,年久失修,木桥难免腐朽。这条河沟上的桥早就断了。
那还是几个月前,一位老农牵着⻩牛过桥吃一年第一回嫰舂草的时候,桥就塌了,那⻩牛摔断了腿,动物不像是人,腿断了之后很难复原,所以老农就把⻩牛卖给了陈留的牛贩子,估计已经变成卤牛⾁卖给了众多人。
那老农的⻩牛可是整个村子的人唯一耕地的口牲,这村子也没有地主,当然没有人租田租牛什么的,那卖伤牛可买不了好牛那么多钱,老农也就没能买得起新牛,所以买了一头牛犊子,准备喂养两年。到时候就能用了。
牛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桥呢?
没了这桥,过河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趟过河,一个是绕三里。若是趟过河,难免摔到什么的,而且带了东西就不好过去了。
听说最近来陈留的兵老爷帮其他村子都修了桥了,老村长就颤巍巍的厚着脸找到了营地的一个士兵。那士兵其实就是小石头村的,刚刚加⼊杀字军。
那兵卒就给一个刚刚打好关系的老兵说了这件事。那老兵笑骂这么点儿事还要⿇烦他,自己给队长说。
结果老兵还是给队长说了,说了之后队长上报将军,这是南**的士兵,上报之后当然是传给方杰。
方杰当时正在和方天定讨论如今的局势,听说有这么个事于是准备亲自带队去,方天定哈哈大笑说道:“杰哥儿,做好事不能你一个人留名吧,我也去,顺便写本⽇记。”
方杰当然不知道⽇记是什么意思,只是听说方天定要一起去。于是召集了手下最会修桥的一路上路了。
这么修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组织杀字军工程队了。到时候南杀建一局,南杀建二局了。
到时候打仗,过个河过个沟也就简单了。
方天定和方杰亲自卷起了袖子腿抬着木桩也就上了。
方天定稍微计划了一下,三角形虽然拥有稳固,但是那是在理想条件下,所以桥要修的微微有些弧度。
而且也没有在树桩中大洞,卡楔子,而是用石条稳住基石,然后立上木桩,用庒力夹住,最后用木头直接打一个木栓的造型卡住。
修出来的稍微有些弧度的拱桥,要比普通桥结实得多。起码不会四处摇动。
老村长带着相亲们送⽔来,又提了不少山梨。这个时间,山梨早就了。
方天定笑了笑。老村长也不知道方天定的⾝份只是恭敬道:“队长啊,你们辛苦了!”
做活的时候都穿的⽩袍,就算不是谋士也是队长一类的,起码不是小兵啊。
那个小石头村出来的兵丁走过来面带惊怒之⾊说道:“祥叔公,这是我们杀字军的统帅,方太子大人!”
方太子大人?这是怎么一个称谓,方天定却是笑了笑,轻声道:“无妨,老人家,给我们送⽔送果子,辛苦了!”
谁不知道民间有传闻,方家老圣公,德行⾼远,造福黎民,方家大太子,武功⾼強,膀大耝,一巴掌可以扇死一群辽兵!
老村长看了看方天定,不由的怕了拍腿,大声道:“原来是统帅大人啊,哎哟喂,大人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军营生活太辛苦了,老头子家里还有两只,给大人补补吧!”
方天定和传闻之中的膀大耝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老村长看着方天定道是⾼还是⾼,就是瘦了点儿,肯定是饿瘦的,所以才这么说。
那士兵面⾊大变,拉着老村长道:“祥叔公,太子平⽇为了军务cāo劳,今天菗空来修桥已经是我们的福分了,哪儿有空吃饭呢!”
方天定平⽇倒是忙的,但是今天,既然来都来了,吃顿饭也无所谓了,于是道:“无妨,那我就厚着脸去老人家家里吃顿饭了,但是有一点,不要荤腥。”
这些平民家里都不容易,那两只估计是下蛋的老⺟,又⾼兴事喜事的时候吃个蛋,哪儿有人肯吃下蛋的老⺟啊。但是今天,统帅大人来了,老村长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要是没有一只,怎么好意思招待统帅大人。
方天定都说话了,老村长当然接连答应了。
方杰才问道:“你小子叫什么啊,就敢给统帅大人做主?”
方杰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很多南国兵都还没见过方杰呢,这兵卒那里敢怠慢,随即道:“我叫李穆,我们村子基本上都姓。”
听到姓李,方天定才笑道:“你这家伙,好好当兵,打仗的时候奋勇争先。说不定以后也能当个将军。”能够进得了南**,本来就说明其基本素质不错。若是练练武,刻苦cāo练,打仗的时候奋勇一些,真说不定能成为将军。
桥没过多久就修好了。方天定到了老村长家。这个时节当然没有什么大⽩菜什么的。倒是有些腌菜,与榨菜咸菜不同。腌菜的坛子是没有檐的,所以容易进空气,用后世的话来说,里面产生了⻩曲霉,容易致癌。
但是吃的少,也没有什么。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污染,所以人基本都是正常去世的。只是医疗条件不行,所以能活过七十岁的人少。
饭间有些青蔬菜,有些腌菜,方天定边吃边问:“老人家今年⾼寿啊?”
李祥老人家笑着道:“七十有四,古稀之年咯,一把老骨头了。”
方天定吃了一惊道:“原来是老寿星啊!”古稀,确实是古稀,人生七十古来稀。
方杰也是笑道:“我爷爷才六十多而已。”
说着方天定却想起了去世的爷爷,当年好像是七十了。不由有些颓废。
方杰倒是看出了什么,低声问道:“想起大爷爷了?”
方天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方杰哈哈笑道:“我们要为了爷爷活着好好活着,这些想害你我命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李穆因为是本村的人,也一道吃饭了,却是握拳道:“宋庭缺德,必亡!”
缺德,多么轻飘飘却又沉重⼊山的评价啊,要是百姓都觉得这个王朝失道,那这个王朝岂不是就到头了。
想来,历史上的建炎中兴,赵构恐怕花了大力量大代价。
一匹飞马,向着小石头村而来。带着一封书信。
时间倒退两天。范致虚,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陕西六路勤王军首领,曾经受皇命而来,如今这一世,提前了三年,却还是他。要知道这人在历史上败过金军,只不过中兴四将的光华太大,所以庒过了他。但是方天定还是了解过此人。
1126,岳飞比一个小兵好不了多少。1126年,张俊本因该还在文职之上带着,1126年,韩世忠刚刚成为将军,1126年刘光世接替⽗亲和死去的大哥成为了刘姓军阀的头脑。那个时候,范致虚却带领二十多万大军四处征战了。
范致虚到了开封城外,发现进京面圣都是要不可及的事情。
自己手下只有六万步兵,两万骑兵十二万步兵分成数队,还在路上。这个时候断然不能贸然冲击敌营。
八营连环锁,将开封牢牢锁住,就算攻击某一环都会遭到毁灭的夹击,当然不能进攻。
许久之后,范致虚以敏锐的军事经验决定,攻下应天府!
虽然攻下应天府之后自己会遭到夹击,但是援军一到,二十万大军封锁大河,围困陈留岂不是和方天定大军围困开封有异曲同工之妙?
遂,毫不犹豫,向应天府进发。
一匹快马,冲向小石头村。
沿途小山菊烂漫,常青树环绕,流⽔叮咚,却挡不住飞溅的泥⽔和奔驰的马蹄。
一切美好,都有结束的时候,那可能是战争。但是战争本就是以暴制暴,换取和平的方式。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虽然说,若是每个家国都没有呑并其他家国的想法,就没有战争。
但若是真的那样,家国存在还有什么利益了,家国的存在就是保护这个群体的利益的,若是家国只损害內部利益,却不争夺外部利益,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战争是必然的。战胜者,便可以书写历史,描绘自己如何光辉,上一个王朝如何腐朽。自己如何经历万难,获取胜利,换取天下和平。
一如一辈子只有两个妃子三个儿子的杨广要承受yín靡宮廷的污名。一如一辈子到头GDP从来没有超过杨广在位时百分之七十的李世民,厚着脸说自己是某次大治世。
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方天定便在这顿饭上,用精神胜利法,再次坚定了自己要攻破宋庭的想法。
那匹飞马终于到了,在方天定正离去的时候。
骑士翻⾝下马,单膝跪地:“太子,宋军将军范致虚,领兵犯境,已经到了应天府外。”
方天定停下了⾝子,沉声道:“断我粮道,范兄,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不客气。”一个知道范致虚的人都觉得自己不了解北宋末的历史。那么,所谓的讲座,讲史云云,有多少人提过这个勤王军的首领?
只是,方天定真的知道范致虚,若是不知道韩世忠岳飞张俊刘光世宗泽种师道范致虚,方天定也不会觉得自己对抗一个经营了百年的老王朝有胜算。
只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范致虚,真的如同历史上记载的那样么?刚毅果决,却太自信?
本书书群,一个人都木有,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