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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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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大结局)

  我还是去了农场。

  可我不是为了躲着我的兄弟们!

  我只是不能再把一把匕首玩的灵动自如,我只是不能再端着狙击步指哪打哪,可我还是个兵!

  中**爷,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境遇下,都只会站着、想个爷们那样的站着,免去面对生活中的风雨冰霜,却从来不会猥琐的蔵匿起来!

  我不是废物!

  我就打了背包去农场。

  ⽩天,我在农场跟着其他的兄弟们一起浇灌菜地,用‮大巨‬的砍土镘修整着⽔渠或是田埂。在累出了一⾝透汗之后,喝几口沁甜的雪⽔,再仰天嚎上一嗓子跟陕西老兵们学来的信天游或是秦腔。

  ⻩昏,我领着两条看守农场的土狗在暮⾊中奔跑。一来锻炼⾝体,二来,我也喜那种在漆黑中感受自己心跳的感觉。

  农场的老大是个云南兵,晚上闲了没事的时候,总是会端着一缸子上好的沱茶找我吹牛聊天,说说家乡的逸事,讲讲军中的趣闻。

  自然而然,旁边就会聚拢一帮子小兄弟,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听得眉飞⾊舞抓耳挠腮。

  江宽杨可他们偶尔会来看我,每次都会给我带来些好烟或是烤⾁什么的,几个兄弟坐在一起说说各自最近的生活情况。

  前几次,江宽杨可还有点子顾忌,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子斟字酌句,生怕触动了我心中敏感的地方。

  但看着我真是想开了,这两个家伙也就变得口无遮拦,有时候甚至还拿着我那不能伸展的手指开涮,愣说我以后提个菜篮子什么的方便了、就像是天生的有了个挂钩装在手上。

  甚至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海盗杰克,就是北欧海盗里面那手上装了个钩子的家伙…

  还有个事情,那就是我⼊了,成为了‮国中‬**的预备员。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在面对着旗宣誓的时候,我看见那旗旁边,有不少的兄弟在看着我…

  罗汉、麦子,江宽、杨可,还有我旷明哥哥,还有那某某部门的老大…

  我也在看着他们。

  我想对他们说,我现在跟你们一样了!

  秋天很快就到了。

  指导员让我上他家去一趟,让我过去吃晚饭。

  我就去了。

  我知道指导员找我⼲嘛,我知道这迟早是我要面对的事情。

  我该‮役退‬了。

  还是嫂子弄了几个家常小菜,屋里就只有指导员和我两个人。

  指导员就端起杯子说光头,咱们俩今天好好的喝一顿。

  敞开了喝!

  我就喝,‮劲使‬喝,就像是指导员第一次赏我酒的时候那样朝着嗓子眼里面倒酒!

  指导员就陪着我喝,也不说话,也就是一杯接一杯的朝着嗓子眼里面倒酒!

  ⽩酒很快就喝完了,指导员就从底下拖出来一箱子玫瑰香葡萄酒,朝着我说光头,这是‮疆新‬特产的葡萄酒,內地很少有机会喝到的。

  以往有任务,也不许你们喝酒。

  今天,咱们…

  喝!

  我们就再喝!

  我记得那场酒⾜⾜喝了好几个小时,然后指导员说光头,咱们出去走走,顺便送你回农场。

  我就和指导员两个人朝着门外走,我甚至都忘了和嫂子打声招呼,说声再见。

  夜⾊之中,我听见指导员说光头,回去了之后,有啥需要我做的事情就来信。

  我就说好!

  指导员你要是有啥叫我做的就给我打电话。

  指导员就说光头,回家了就不比在‮队部‬了。你要尽快适应地方上的生活。

  我就笑了…。

  我就说林弹雨我都闯过来了,还怕回家了没法子过⽇子么?大不了,我上街摆个香烟摊子我也能过上比较轻闲的小⽇子。

  我不用再早起出了,我不用听见哨声就浑⾝发紧了,我可以随便找个消夜摊子叫上一箱子啤酒想怎么喝怎么喝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居然就这么说着,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我就朝着指导员喊指导员我喜早起出啊!

  那么多的好兄弟一块在凌晨的时候狂奔,刺在耳边带起的风声嗡嗡作响,那才是爷们喜的铁马金戈的感觉!

  指导员我喜听见紧急出动的哨声啊!

  点齐了装备咱们和那些个祸害老百姓的混帐死掐,‮炸爆‬的声音惊天动地,曳光弹的弹道就像是割裂了时空的刀痕,那才叫尽到一个军人的天职!

  指导员我喜和你喝酒啊!

  兄弟情谊战友知心都在那军中的酒里,化不开冲不淡喝不醉!天下还有比这个酒更好的么…。

  指导员我不想‮役退‬我想留在‮队部‬,我去喂猪成么?

  指导员我去喂猪成么?就是别叫我走我去喂猪…。

  我就那么抱着指导员嚎啕大哭,我记得指导员也抱着我…

  指导员没哭,可我感觉到指导员在发抖!

  哭着哭着,我就彻底的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就回到了连队,在宿舍里面等着‮役退‬的那天到来。

  新兵们抢着帮我打洗脸⽔,老兵们有事没事的来找我吹牛。

  大家都尽量的想叫我⾼兴些,不要去想那即将到来的时刻,那个军人最怕遇见的时刻!

  可那一天还是要来…

  那天清晨,炊爷老大亲手给我端来了一碗饺子,是那种小巧精致的虾饺。

  炊爷老大就朝着我笑,说光头你个契弟,一个都不许剩下,全都要给我吃光!

  我就吃,‮劲使‬吃,连汤都没剩下。

  吃完了,我就朝着炊爷老大说老兵,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我…

  我说不出话来了。

  炊爷老大的眼睛也就红了,就端了空碗朝外走,然后就听见炊爷老大在低低的骂丢那妈…

  那声音里就带了哭腔。

  江宽杨可就替我提了背囊,送我去了退伍兵们集合的地方。

  团头参座最后一次给我们训话,可我都没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

  我只是盯着我周围的营房看,盯着那些个和我朝夕相处的兄弟看。

  我要把我呆了几年的营房刻在我的脑子里,我要记住每一个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我突然想唱那首老歌…

  天山脚下是我亲爱的家乡,

  当我与他分别后,

  好像那哈密瓜断亍瓜秧。

  …。。

  我的双眼就再次的被泪⽔模糊。

  透过模糊的泪眼,我只能看见那面在寒风中烈烈飘扬的军旗。

  那军旗上,有我的⾎,有我的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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