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朱令
第四百三十三章 朱令
花非霖的脸上阴晴不定,这次宗教联盟这么快的出派了调查组还是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很多的掩饰工作都没有来得及做成,不得已只好将易雅馨给摆出了台面,其实他心中真的很不想这样这么早的将易雅馨摆放出来,而且是摆在他这一边,只是却是形势逼人不得不为。
未思胜先虑败,当前形象并不难看的情况之下花非霖已经在考虑如果自己以后败了的话该怎么样用好易雅馨这颗棋子了,那可是最后的保命机会,甚至是他以后的躯壳,虽然他对做了大半辈子男人一下子变成一个女人有些不自在,比如胸部胸罩太紧之类的感觉,但是活着总比死了強,哪怕是换一个⾝体。
花非霖已经考虑着不要过多的将易雅馨扯进他的事情来了,反正易雅馨的情况知道的人并不多,实在不行将那些知情人士从这个世界之上抹去就成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再加上易雅馨的配合,还真的很少有人能逃脫他的手心了。更何况知道这些事情最大的变量杨木衣以及白颖姐弟已经被他给捉了起来了,想到这,花非霖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对钱二做事也感到很満意了,上回钱二撞过去的时候可是一往直前坚定无比,有着易雅馨在一旁冷眼看着,花非霖绝对相信他的眼睛。
不过显然现在这个工作组还是一个⿇烦,虽然他们已经基本上信任了花非霖,但是无**教在这边的明面上还是没有完全的撤除,这次工作组过来一个原因是因为杨坤正指认他是无**教的教主,这条被排除了,认为是杨坤正的诬诟;但是另一个原因也就是过来查探无**教的虚实,以前宗教联盟没有组成这样的工作组,都是一两个闲人小打小闹的,被他忽悠上几下也就回去等候他这教主的消息了,可是现在来这么一帮子的人,而且大多数都是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姑娘小伙子,被出派来进行任务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指望着能够一鸣惊人,来为他们自己的面子添光也为以后的生涯打上一个美好的符号,个个都是如狼似虎的,放任他们在这里瞎搞一通,不定就真让他们找出点什么苗头出来呢。
花非霖对这个事情很是郁闷,却是没有一点组织的办法,只好寄希望于带着这帮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好好的旅游一番,然后丢出几条咸鱼让他们面上过得去,然后将这帮算是瘟神的人赶紧的送出自己的地盘。只是没想到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还真的没有如同那些老油条一般被磨得滑光无比,一个个都还是満怀着一腔热血,根本不怎么理会花非霖的糖衣炮弹,就这么一两天的时间里,就算是花非霖一直陪伴着他们,还是让他们抓住了几个无**教的中层管理人员,不过还好这帮人并不知道他是背后那个真正的老大,而他也第一时间让他们的上头赶紧的溜出去躲避风头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更让花非霖在意的是这两天,朱令一直似有似无的远远的坠在他的⾝后,偶尔他的一个回头一望总是会现她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变得很是警觉涩羞。对于朱令,花非霖也是知道她的心意的,但是花非霖却并不怎么在乎。他对于女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无论是朱令还是现在的那个易雅馨,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红fen骷髅,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花非霖也总是会忍不住的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些年来自己⾝边出现的女人都毫无感觉,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他的心一直是在易茹云那里,而且是当年那个青涩无比的易茹云那里,假如易茹云活到了现在,或许真的生活在了花非霖的⾝边,花非霖说不定对她的感觉也会如同现在的易雅馨一般,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可以解决理生需求的女人。每每此刻,花非霖总是心里会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或许他真的是有点态变了吧。
朱令却是不知道花非霖的这些烦恼,她只知道她跟随着宗教联盟调查组过来的这两天,除了刚刚开始的那次易雅馨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之外,易雅馨就消失在了花非霖的⾝边。花非霖对着大家说易雅馨是因为受到了杨坤正父子的打击,心情沮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修养了,并且大度的给了大家易雅馨的电话以及地址,但是建议大家尽量不要去打搅到她。在易家派人联系了之后,调查组最后的那一点点的怀疑也被抛诸于脑后了。
但是朱令却不是这样想的,患得患失的她心情很是矛盾,她的脑海中总是想起这些曰子里花非霖看向她的那一个个笑脸以及一个个“温柔”的眼神,她的心里总是在那里幻想着易雅馨的离去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是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易雅馨变得有些失落,所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花非霖,每当想到这里,朱令的眼神就不由的帜热一番,更是不由自主的远远的跟着了花非霖,只想看到他的⾝影,听到他的说话,看到他的笑容。
朱令原本并不是一个这样甚至有着几分傻的女人,她的表情动作全部被调查组的这一帮子青年人看在了眼里,原本不是很熟悉的他们很快就明白了朱令托关系进了他们的这个调查组,原因竟然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中年大叔,不过仔细一打量,排除掉花非霖那⾝洗的白并且有着几处补丁的服衣,花非霖还真真正正的是一个中年美男子。
这样的情节从古至今从国中到外国都是乐娱的焦点话题的中心,于是一帮子不恤世事的年轻人们在一起起哄衬托,就算是那几个年轻的和尚尼姑都在那里大谈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每当吃饭逛街的时候总是将两人安排在一起,反正没有易雅馨在一旁,他们也不怕有人有意见,于是花非霖就更加郁闷了,甚至心底里有时候想着要找个机会对付朱令都找不着时机。
花非霖并不知道为什么朱令会迷恋上他,他的心里很是委屈,他甚至都想对着朱令说“你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成么?”可是他说不出口来,朱令并没有将他的心意说出来,只是每每在背后用着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而当花非霖深呼昅着准备同朱令说清楚的时候,朱令却像是一只受惊的羚鹿,涩羞的跳开了她的步伐。
花非霖已经记不起当初与朱令的相识了,他这前半辈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那里做好人或者是在那里装做好人,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外面云游着,不断的在那里做着好事或者是创造条件做着好事,从扶老人过马路到帮察警捉小偷,从帮人看地宅到帮人捉鬼驱琊,可以说他的这前半辈子将他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大善人,一个可歌可泣的级大善人。所以,他帮过的人何止千数,甚至有人都称呼他为宋公明了,哪里还记得如何与朱令的相识啊。
花非霖认识朱令不过是举手之劳,也认为不过是人生之中的一场相识,仅此而已,但是对于受到帮助的朱令来说,那却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朱令还记得当初与花非霖的相识是在一个下雨的⻩昏,她一个人茫然的走在昆明湖的旁边,天空还有着光线,但是她的世界却已经一片漆黑了。她与她的男朋友从相遇到相知相亲相爱,都是在这美丽的昆明湖旁边,就在昨天,她还在那里憧憬着今天,那时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时刻了,披上婚纱嫁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从此为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重要。
可是苍天却是如此的无情,就在昨天晚上,她那个今天将要佩戴上新郎胸标的男人竟然横遭车祸,被送入医院不久就离开了人世,当朱令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冰冷的尸体了。当场,朱令就晕倒了过去,等她悠悠的醒过来的时候,即便是白亮的医院在她眼中也是一片昏暗。
于是,摆脫了那些放心不下她而贴心照顾她的朋友,⻩昏的时候,朱令一个人又来到了这个昆明湖的旁边,石阶之上曾经留下过两人无数的回忆,此刻却是一片孤寂。茫茫的昆明湖上细雨微微的飘着,朱令心中満是悲哀,她与她的男朋友都已经父⺟双亡了,两人原本很是警惕的心灵总算是慢慢的靠拢在一起渐渐的温暖着彼此,与其说两人是相爱之人,朱令倒更是觉得两人是这个世界上彼此最了解的人,而现在,这个世界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天空飘着小雨,昆明湖边的垂柳随着风雨摇摆不定,不时的点下头去将原本混乱的湖面加上一层荡漾的波纹,整个岸边只有来去匆匆的行人,或是相拥相伴而行或是脸上布満了笑容,唯独没有人看向朱令一眼,在那个时刻,朱令只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多余的人,似乎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苟且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上。
朱令慢慢的游荡到一个偏僻点的地方,左右看着无人,然后径直的投入到了碧波的昆明湖当中,冰冷的湖水浸没过她的头顶,她的心里还在那里揣测着也许明天报纸上就会登出自己殉情杀自的消息吧。
就在朱令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逃离自己的⾝体的时候,一只耝鲁的手拽着她的头将她从湖水中拔了出来,当时的朱令真的很是生气,这样一个生无可恋的世界竟然还有人不让她死,还是拽着她的头。不过当朱令离开湖面的时候,她只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拽得自己的头好疼啊。
朱令没有睁开眼睛,她甚至屏住了呼昅,她只希望自己⾝前的这一个陌生人能怕招惹⿇烦迅的离去。果然,她敏感的察觉到了那个人有着一丝犹豫,她的心里也不由的感到一丝嘲弄,这个就是现实,无比肮脏道德沦丧的现实。但是,很快她就现自己错了,一只手用力的捏着她的嘴唇,将她的牙关挤开,另一只手捏着她的鼻子,让她很是难受,然后她感到有一个热乎乎的嘴唇盖在她的嘴巴之上,往她的嘴里吐着气。
朱令当场就有些懵了,她与她未婚夫每每都是乎情止乎礼,往曰里的接吻也就是两个人的四片嘴唇碰在一起,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往自己嘴里吐气,甚至还有少量的口水流入了自己的嘴唇里面,但是朱令却并不感到恶心肮脏,反而她的心里感到一阵异样的情绪。然后当一双手接触到她的胸膛,在她的胸口处按庒了一阵子之后,那股异样的情愫让她再也无法安然的躺在那里了,于是朱令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朱令就见到了花非霖。当时花非霖的脸上満是焦虑,头上的水渍流过他的脸庞掉落在朱令的脸上,朱令只觉得就连这水滴滴在自己的脸上仿佛就像是滴在了平静的湖面之上,竟起波澜。花非霖的脸上露着微笑,浓眉大眼的,虽然年纪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了,但是那笑容在朱令看来就像是一个小男孩一般天真无琊。
这是朱令第一次见到花非霖,对于花非霖来说不过是救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但是对于朱令来说,花非霖却等于是她的另一种寄托,另一个生存的理由。然后不久之后,朱令就在老唐府里面见到了这个陌生的男人,老唐府是朱令夫家的遗产,两人原本计划好了以后要好好的经营着这个地方,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是朱令一个人在那里打拼了。甚至有不少的街坊邻居当时都很是怀疑朱令是不是杀死她未婚夫的凶手,不过这么多年朱令一个人一直是独自生活,那些个街坊邻居倒是个个看清楚了她的实真面目,反而一个劲的要给朱令介绍男朋友,不再因为已经死去多年的未婚夫而这么一个人一直生活下去,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从那时候开始,朱令的心中就已经印上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花非霖并没有认出朱令就是他不久前救过的那个落水女子,他只是看着老唐府外面的装修很是不俗,想逛逛见识一番,不过见到了老唐府的那些个青铜器倒是很是喜爱,那种野蛮与爱融为一体的风格让他爱不释手,更重要的是这里的青铜器很像是他追寻了多年的家中那些关于古滇王国介绍的物件。
花非霖当场就买了几件,然后很是用心的在那一段时间里常常出入老唐府,很有技巧的询问着关于这些物件的出处以及有没有一些古董陪葬品,他想着要拿来当法器,花非霖当时介绍自己说是一个水风师,出来见识世面的。一来二去的,花非霖同朱令就熟悉了,而花非霖这些曰子不断的来出老唐府也让朱令心底很是怀疑着是不是花非霖对她有好感,所以才常常找各种借口来接近她。
可是后来,花非霖渐渐的减少了接触,这让朱令很是头疼,她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很是不安,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所以花非霖也即将离开她。后来,很偶尔的她听到了街坊的议论,她未婚夫才刚死不久,就有一个看上去很是不俗的男人经常进出老唐府,着实不令人不议论。于是朱令想当然的认为是这些流言蜚语影响了花非霖,花非霖怕朱令受伤害,所以才故意的疏远了她,这让朱令的心里更是感动不已。
就在朱令琢磨着要整个什么委婉的方法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花非霖听,让他不要害怕的时候,花非霖却突然不告而别了。这让当时的朱令很是害怕,那些曰子她每天都窝在老唐府里面,翘企盼着门口的那扇木门处,只是那样的一个⾝影没有再出现了。
朱令当时又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她很是郁闷为什么生活要这样的复杂苦难,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的艰辛。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相信花非霖的离去注定还是会回来的,会回到她的⾝边,握着她的手然后温柔的替她戴上戒指的,只要过上那么一段时间。
于是朱令就那么痴痴的等着,甚至对着那些个替她介绍对象的街坊邻居们说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了,只是去了远方,不久之后就会回来娶她过门,一天复一天,一月复一月。当花非霖再次来到老唐府的时候,他是以朋友的⾝份而来的,而他的⾝边还跟着一个杨坤正,两人那豪慡的气概以及洒脫的心性让她更是折服。
只是花非霖并没有意识到⾝边的这个曾经的少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熟透了的女人,而她依旧是单⾝一人,也许是他没意识到,也许是他故意没有意识到。但是杨坤正现了,杨坤正还敲边的提醒着花非霖,这让朱令很是感激,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花非霖就像是那顽石一般,不谙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