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誓言啊
“汪洋,你考虑好了吗?洲非环境差,有的人去了就…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是的。你可能不会记得,这是我…”
“是你初一就开始有的梦想。”潘小夏说。
“你记得?”汪洋眼睛一亮。
苦“是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是从那时候开始喜你的。”
“是吗…那么久了,居然还记得?”汪洋微微一笑,眼中闪着光芒。
“当然了。毕竟,你是我第一个喜的男人。容忍了我那么久,还在我家被我爸爸…对不起,汪洋。”
故“没什么。是我骗了你,小夏。对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原来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不想让你因为这些事情而离开我,但一切好像是事与愿违。如果…如果我一开始就向你坦⽩,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说的吧。”潘小夏勉強一笑。
“是啊…不管怎么样,祝你幸福,小夏。”
“嗯,一路顺风,汪洋。”
从咖啡店出来后,潘小夏吹着风,觉得自己的心情是那样平静。
和汪洋的会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尴尬,他们到后来好像久未蒙面的朋友那样谈,互相祝福,却知道今后再见面的机会几乎是零。潘小夏停好车,走回家,一路都想着和汪洋在一起的始末,心中也有些淡淡的伤感。走到楼下,她突然看到有人在不远处站着,定睛一看,却是沈若飞。
“沈若飞?”潘小夏有些疑惑地看着来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潘小夏。”
月光照在沈若飞的脸上,他整个人在月光下显得很是朦胧。潘小夏呆呆地看着他,満腹的话不知道如何说起。最终,她问:“你来做什么?还有东西没拿走吗?”
“明天是我画廊的开幕式,你会来吗?”
“嗯,我听妈妈说过了。他们会来的。会来参加大画家‘盛夏’的画廊开幕式。真的恭喜你,大画家。”
“你是怎么知道的?”沈若飞⾝体微微一颤。
“虽然保密功夫做得很好,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亏得我还以为你不务正业,让你蹭吃蹭喝…你当我是⽩痴,是吗?”
“小夏…”
“不是有个什么导师不是看上了你的画吗,你为什么不回国美?周琴家财大气耝,放弃的话太可惜了吧。你想三十岁结婚,但我不行!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恋爱,而是婚姻!你什么都不能给我,还招惹我做什么?你走开!”
潘小夏用力一推沈若飞,朝楼上走去。沈若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痛楚地说:“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只是为了在你这里住下,可以…可以接近你罢了。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你说,对不起,是我…”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骗我,而且都打着‘为了我好’的幌子?我知道我是个笨蛋,但是不代表我每次都被人骗,还要装作一副宽容的样子说‘没关系’!我要回家,你让开。”
“潘小夏!”
…
“你放心,开幕式我会去的,不去的话爸妈那里也代不过去。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潘小夏说着,上了楼,不敢再看沈若飞一眼。关上房门,她无力地坐在地板上,过了很久,才幽幽一叹。她站起⾝,鼓⾜勇气往楼下看去,但沈若飞已经不见了踪影。
走了吗?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啊,沈若飞…
潘小夏夜一未眠。第二天,她选了一⾝酱紫⾊的小礼服,用脂粉遮盖了暗淡的气⾊,准备和⽗⺟一起去看沈若飞的画廊开幕式。凭心而论,她并不想参加这场盛会,但是为了不让爸妈起疑,她也只能装作很开心、很奋兴的样子。王慧阿姨今天一⾝暗红⾊的旗袍,虽然略有老态,但是气质娴雅,⾼贵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她和潘小夏一家一起去开幕式现场,突然一拍头,紧张地说:“糟糕,居然忘记带发言稿了!一会可怎么办啊!”“发言稿?”
“就是一会要读的感谢词啊!我昨天好不容易才写好,居然忘记带,这可怎么办?”
“王慧阿姨你别急。你再回想下,重新写一份不行吗?”
“现在我那么紧张,哪里想得出来啊!小夏,能不能⿇烦你帮我去拿一下?”
“在哪里?”
“在飞飞的工作室。唉,人老了,真是不中用…”
看着王慧阿姨自责的表情,潘小夏急忙答应。她安慰了王慧阿姨几句,打车去沈若飞的工作室。她气吁吁地开了门,按照王慧阿姨的回忆,果然在菗屉里找到了那张发言稿。她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突然见到了那本悉的⽩⾊草稿本…沈若飞不肯给她看的那本本子。
这本神秘的草稿本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沈若飞为什么对它视若珍宝,又为什么一直不肯让她看?眼下真是最好的机会I是这样会不会犯侵他的**?
不管这么多了,他都和周琴房开去了,还有什么**不**的?就算这本子里面有不同女人的***画也是在情理之中M看一会,只要一会就好…潘小夏终于成功把自己说服,翻开了素描本。一开始,是她以前看到的线条的练习,后来是静物,然后…是各个时期的潘小夏。
穿着校服微笑着的潘小夏、胖得不想见人的潘小夏、在窗边发呆的潘小夏、运动场上奋力奔跑的潘小夏…她构成了这个画册,也是画册中唯一出现的人物。
最初,沈若飞的画风很幼稚,但后来越来越成,也越来越能把握神韵。潘小夏看着这些画,只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回忆的照相馆,每一幅画都是一场回忆。她终于知道那天看⽇出的时候沈若飞为什么会那她画得那么快,那么好,原来他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开始练习这些了!那时候,他那么着急,不肯让她知道,是怕她发现他心里隐蔵最深的秘密吧。
这个笨蛋沈若飞!要不是无意中发现,他是不是要瞒着她一辈子?
可既然这样,又什么要背叛她?
…
潘小夏翻着画册,把它轻轻放在原来的地方,只觉得眼睛越来越酸。她不敢让眼泪弄坏了妆容,急忙下了楼,朝着画廊赶去。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沈若飞,只知道她想见他…现在就要见他。
沈若飞就是天才画家“盛夏”的事情已经被媒体知晓,到场的媒体极多,几乎是明星级的待遇。为了保证惯有的“红画不红人”的作风,除了能在画廊外部拍摄外,他的所有画作、画廊內部装修,还有他本人都是不允许拍摄、录影的,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影响媒体人的积极。陈薇站在媒体招待区,见到潘小夏,对拼命挥手,笑得很暧昧。潘小夏知道陈薇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多解释,对她淡淡一笑,就⼊了场。
沈若飞的画廊没完工前潘小夏来过几次。那时候,她就感觉这个画廊的品味不错,没想到成品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不同于如今流行的奢华风,画廊走的是自然的风格,清新得让人好像到了绿⾊的夏天。
沈若飞许多画都在画廊中展出,可以在一会的拍卖会中拍卖。画廊尽头是一副大巨的油画,也有最多的人驻⾜观赏。画上,是一片绿⾊的原野,穿着⽩⾐的小男孩和小女褐拉着手,虽然只是背影,但是想象得出他们脸上的笑靥。
光把他们的⾐服镀上了一层金⾊,画面也显得五彩斑斓,充満了童话的⾊彩。在看多了菗象派令人费解的画作后,沈若飞画风的清新让人眼前一亮,而这副“盛若夏花”更是让人想起了自己的年少时光,获得不少人的赞赏。许多人都驻⾜,询问这幅画起拍价多少,但是礼仪姐小礼貌地微笑:“对不起,这是非卖品。”
“非卖品?”
“嗯。这是老板最喜的,是打算送给他的未婚的哦。”
“未婚?‘盛夏’有未婚了?”
“是啊。虽然没见过,不过肯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吧…”
潘小夏呆呆地听着礼仪姐小说的话,眼睛突然酸了。别人也许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但她怎么会忘?这是她和沈若飞每次闯祸以后会跑去躲灾的田野啊…“潘小夏,以后我会保护你。”
“我才不要!你比我瘦比我小,你能自己保护自己就不错了!”
“我是男人!”
“你是小刺猬!”
“你才是小胖子!”
儿时的誓言在耳边回,就算是争吵声也是那样的有趣。有很多事情,潘小夏已经淡忘,但沈若飞却还把它记在了內心深处。原来,他从未忘记自己的承诺,忘记的人,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