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 四马拒姜战贺兰1
“ 都是来打45军的, 凭什么你马鸿宾当马家军的司令官, 我这个副司令还要听你的号令?” 马麟才赶到银川便听到马鸿宾要当联军司令官, 一路紧赶慢赶, 刚到会议室里, 马麟便将鞭子扔在桌上, 一庇股坐下来大声说道。
“ 凭什么, 就凭宁夏出的人比青海的多, 我这里出了两万多人,你才带过来一万多人。 宁夏出的物资也将近是你的一倍。”
马鸿宾不客气地说道, 虽然同为马家军, 不过发展到第二代, 涉及到利益之争, 往⽇的情份早就淡了。 宁马与青马的矛盾由来已久。 就是各自內部, 也少有消停的时候。 比如说青马, 马麟与他的亲侄子马步芳也是矛盾重重。 几个月前, 要不是马麟在兰州坐视雷中军扣押他, 马鸿宾现在还是甘肃省主席,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灰溜溜地逃回甘肃, 还导致他十分敬重的叔叔马福祥在南京因此气病。 看到马麟 马鸿宾便来气, 要不是这次姜立的45军大举庒境, 两人才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也不知是谁被赶出了甘肃。”马麟撇了撇嘴说道。
“你…”被揭了伤疤, 马鸿宾一张黑脸变得狰狞, 好在他本来人就黑, 否则现在已经是一副猪肝⾊。 马鸿宾拍着桌子怒道“ 我不知道你是来抵抗45军, 还是来拆台的, 要是不想打。 趁早滚蛋。 我明天就投了45军。你也作好让45军⼊主青海的准备。 别以为我稀罕, 大不了一拍两散。”
“好了好了, 两位族叔别生气, 宁马和青马平时虽然相互别劲, 但不管怎么样, 这西北还是咱们马家军的, 要是让45军⼊宁, ⼊青。 以后咱们马家可就得看人脸⾊了。 现在是齐心协力共御外敌的时候, 就不必为这些事做些意气之争了。” 马步青在中间劝道。“咱们兵力本来就比姜立的45军少, 要是再不齐心, 这仗也不用打, 直接投降得了。”
说到这里, 马麟与马鸿宾同时闭了嘴, 马步青说得对, 呕气归呕气, 但在強敌的威胁下, 现在只能坐下来商量对策。 平时彼此不对付, 好歹在各自的地盘上都说一不二。 谁都不愿意土皇帝的⽇子过惯了,突然头顶上来了个要看脸⾊的⼲爹。
“蛇无头不行, 若是连个统一的指挥都没有, 我看这样吧, 现在按大家出兵的比例, 还有战后的损失, 分别进行补充。 不能让一家势力去跟45军硬拼了打掉老本。 寅叔在宁夏动用的资源最多, 但战后的战利品的分配, 各部的整补寅叔也能做到大体公平, 我就支持寅叔任这个战时总指挥。”马步芳出声说道, 虽然他也是青马, 不过在青海跟他的叔叔马麟也是明争暗斗, 手底下有自己的兵, 也不怕马麟, 此时给马鸿宾卖了个好道。
“如果是这样, 我没意见。” 形势比人強, 马麟瓮了声道。
“既然这样, 那我就分配作战任务了。此时⻩河已经封冻,45军随时可以越河进⼊宁夏。 45军是跟⽇军在奉天打过的, 是精锐, 兵力是我们两倍还多, 若是分开防御, 会被敌军各个击破, 我的安排是以宁夏省城为中心, 以石嘴子山, 平罗两地为支撑,重点防御。”
马鸿宾将作战计划依次说出来。 此时便是马麟也点头认同了马鸿宾的安排, 马鸿宾在兰州受辱,主要是马鸿宾不谙政治, 不善际,初进兰州时各势力还是持态度的, 正是由于马鸿宾在政治上的短板让 雷中军看到驱逐马鸿宾的希望。 不过作为一个军人, 马鸿宾在军事上还是有几分才能的, 不然也不可能将宁夏大大小小的势力或击溃, 或者赶出宁夏。 成为宁马的首脑人物。
就在马鸿宾, 马麟, 马步青, 马步芳四马在银川商讨如何抵御45军的同时, 姜立也作完最后的布置, 先头队部已经越过⻩河, 进⼊宁夏边缘地带。 四马拒姜之战已经一触及发!
……。
“咳咳…”一阵难受的咳嗽,⾝边的老伙计不时帮着拍打略显肥胖的背部 ,好半天之后, 马福祥才回过神来, 向旁边的老伙计摆了摆手笑道“ 一转眼几十年, 咱们都老了。”
“是啊, 想想还是西北好, 望不到边的⻩土,风沙, 江南虽好, 终非久居之地啊。” 老伙气叹了口气。
“我这⾝体怕是不成了。”马福祥摇了头摇。
“老爷, 戴季陶的住处到了。” 老伙计掀开马车的帘子, 相比起小汽车,他们这些在西北戎马大半生的人还是习惯乘马外出, 此时年纪大了,不复当年之勇, 便改成了马车。
“云亭兄, 既然⾝体有恙, 打个电话过来, 我登门去拜访就是了, 何必亲自过来, 要是出什么事, 我可担待不起。” 戴季陶亲自到门外, 对于马家军声望最⾼的一人, 哪怕是杂牌, 戴季陶也要慎重对待。
“良弼兄担得起, 你事务繁忙, 哪里有空去我那里。” 马福祥又轻咳了两下说道。
“云亭兄⾝体好一些了没有, 胜败乃兵家常事, 令侄在甘肃之失也算不得什么, 知聇而后勇,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戴季陶安慰道, 马福祥也算是个人物,当实在甘肃督军张文健, 陆洪涛手下受过气, 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两个老对手死的死, 下野的下野。 他却还能在南京据有一席之地, 也算是了得, 也为子侄马鸿宾争取到了甘肃省主席的位置, 可惜马鸿宾不谙政治,在兰州险些连命都丢了, 又狼狈撤回宁夏。 马福祥在南京⽩活动一场, 中间说了不少保证的话, 结果落得这般田地, 爱面子的马福祥感觉威信严重受损, 原来支撑着整个人的精气神陡然垮塌下来, 这⾝体也病垮了, 前前后后几个月的时间, 马福祥看上去跟老了十岁似的。
“不成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 马家军虽然是旁系, 不过这两年对央中也算是言听计从,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还在中原剿匪, 眼下宁夏, 青海的基业却岌岌可危。 还望良弼兄向委座美言几句, 阻止姜立的45军进⼊宁夏, 另调他地, 给马家留最后一点底子, 马某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如果能看到央中的决策,也算能死得瞑目了。” 马福祥叹了口气说道。
“云亭兄何出此言, 莫说这些晦气话。” 不得不说马福祥的悲情牌打得十分不错, 此时戴季陶心里也有些触动, 不过也仅仅是些触动罢了,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 原来的既定政治思路已经不是人私情所能左右的了。
“是不是晦气话我心里清楚, 马某这里还有一点积蓄, ⾝外之物, 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 能用来为子孙谋点余荫也算物有所值了。 良弼兄切勿推辞, 代马某活动一二, 向委座求个情。” 马福祥摇了头摇, 让老伙计搬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箱子过来。
“不妨跟你说, ⻩显声, 姜立在南京也是下了些力气的,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好更改, 这, 唉, 我尽力而为吧。”戴季陶也替马福祥感到惋惜, 也算是个英雄人物, 却到了风烛残年, 恐怕每个快失势的人,都有其落魄的一面吧。
“子寅, 少云, 我也只能为你们争取到这么多, 以后马家就靠你们两个了。” 出了戴季陶的院子, 马福祥的⾝体又佝偻了一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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