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知之 III
知我者知之III
爹爹!”云儿冲进房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杨再兴宪、王求等父亲的属下都围在父亲身边。
“云儿快过来,来把这碗醒酒汤喂你老子喝了。”傅庆大叔嚷着,将云儿推到岳飞面前。
云儿见爹爹伏案托头,身上泛着浓郁的酒气。
“好了,大家散了吧。有云儿在这里伺候着,也让岳大哥好好休息一下。”张宪提议说。
“云儿,云儿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让他照顾大哥?”傅庆反驳说:“这要是老六还在,我老傅就不管了。”
云儿的目光感的投向杨再兴,杨再兴的脸上划过难言的窘迫。
“都散了吧,云儿留下。”岳飞抬起头:“回来的路上,风一吹酒气散了许多,心里受用多了。”岳飞缓缓抬头。
傅庆噗嗤笑出声:“大哥,你能不受用吗?没看把个赵秉渊打得脸开了颜色铺。”
“也是那厮欠打!”张宪接了话说。
“我头昏得厉害,什么也记不住了?打了谁了?怪我,怎么改不了的毛病,今天一高兴多喝了几碗又酒后误事。”岳飞喃喃说着坐起身,仰头望了屋顶,沉片刻吩咐:“云儿,帮爹用凉水浸一方帕子来冷冷头。”
“是!”云儿应了去屋角铜面盆里涮帕子。
就听傅庆说:“张宪老弟的话傅庆不爱听。自己是清水里的鱼儿,游到了浊水难不成别的鱼儿就都不是鱼儿了?就是赵秉渊和李回他们愿意当活王八拿来女儿、老婆来孝敬,那也是官场里个惯例积习,不爱看就别看。不爱听就不听。也犯不上那么大的火气。”
傅庆说着又呵呵诡笑了说:“还别说,赵秉渊地那个女儿长得倒有几分姿,听说是有些才气,心里还爱慕大哥是当今英雄愿意追随。只是那小巧地样子不像个多子多孙的福相,一夜风尚可,纳来做小妾就不必。”
见岳飞扔闭目醒酒沉默不语,傅庆又说:“不过赵秉渊的那个小妾还真是个尤物,眼神勾魂。但我岳大哥是个坐怀不的柳下惠,怎么就不动心?”
“砰!”的一声巨响,岳飞猛然用拳头捶案。余怒未消的睁开虎目,凌厉的目光直傅庆。
傅庆平同岳飞说说笑笑,岳飞也由了他信口开河从不多于他计较,只是遇到岳飞暴怒,傅庆便噤若寒蝉般老实。
心里不服,嘴里嘟囓说:“怎么了?不说旁人。当今哪位元帅不是妾成群,一群歌侍宴?就说韩世忠。那不是经常吃窝边草,手下哪位将领的妾子女有几分姿都被他~~~”
“傅庆!”岳飞的呵斥声很低,但足以凝固屋内的空气。
“傅将军,当了云儿呢,他还是个孩子。”杨再兴提示说。
傅庆这才自我解嘲地笑了拍拍自己的头骂了说:“老傅混账了。忘记了宝贝云儿在。”
又看着近前为岳飞用帕子敷头的岳云说:“云儿也不小了。这一转眼都十四了,再过两年也要娶媳妇,为岳大哥生个胖孙儿热闹热闹了。”
“傅大叔。侄儿看,傅大叔今晚比我爹喝得要多呢。”云儿见父亲有了几分怒意,忙话说着:“傅大叔也去歇了醒醒酒吧。”
众将哈哈的大笑,相继起身告辞。张宪、王求临走时都嘱咐云儿好好照顾父亲,只傅庆拉过云儿摸摸他的头吓唬说:“云儿,小心你爹醉酒醒不过来发脾气打你。”
代爹爹送走张宪等人,云儿回转回房,父亲正留了杨再兴说话。
“怕是大哥没醉,醉倒的是赵秉渊。”杨再兴地话。
“杨贤弟果然聪明。”
“看到大哥猛惯五大碗酒,摔碗挥拳打向赵秉渊,再兴就明白几分。大哥,傅庆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赵秉渊哪了女儿小妾来给大哥陪酒侍寝听似荒唐无,可这是官场陋习。韩世忠、吴玠地手下哪个不是如此?大哥是鸦雀中的大鹏,但鸦雀眼里不过都是鸟类。大哥,再兴明白大哥生气赵秉渊这帮小人错会了大哥的品行为人,可赵秉渊怕如今还在醉中不解此事,真以为大哥是醉酒闹事了。浑水中的鱼,多半不觉得是水浑困了清水游来的鱼。怕这就是为什么曲也分阿緋和下里巴人了。”
岳云见爹爹已经判若两人一样在屋内踱步,叹息说:“正是明白杨贤弟这番话,所以岳某才没当场呵斥这些龌龊之人。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
二人相视而笑。
“难道爹爹是装醉打人?”云儿心里纳罕,杨再兴已经看到立在门口地他,和气地招呼:“云儿,进来吧。”
自从爹爹同杨再兴结拜为兄弟,近来对杨再兴格外亲热,反是比昔日待六叔显得亲近。
云儿心里不快,可嘴里又不能多说。
“如果再兴未猜错,这李回定要不失时机的以此事借题发挥,上章弹劾大哥。若是大哥担心官家会怪罪,不如上表解释一二。”
岳云忽然想到那年在绍兴行在的张俊元帅府见到高宗赵构,赵官家也曾言语中点播警告父亲不要好酒误事,若是此事闹大,怕爹爹是不是会惹上抗旨不尊地罪过呢?
“此心可对天地,凭谁去说!”岳飞不屑的一抖袍袖,苏世独立的样子,持有的那倔强傲然反让云儿觉得爹爹有时候似乎也有着少年的猖狂执拗。
“云儿,去睡吧,爹爹同你杨叔父说会儿话。”
云儿喏喏的下去。
月儿自那见到了玉离子哥哥,心里就牵扯出所以对过去日子的怀念,想到了远在金邦的母亲,从海外漂泊回来去了临安的九哥赵构,还有玉姐姐。
翻六叔去世前曾对月儿说,玉姐姐有苦衷,不能接她回身边。但是玉姐姐会在安全时刻接月儿去团聚,在此之前,月儿一定要守在岳翻六叔身边。
翻六叔的七七祭到了,月儿换了一身麻孝衣随了云哥哥和岳元帅等人一起去祭拜翻六叔。
云哥哥一直在哭,云儿哥哥在人前一直坚强,只有在家时恃宠而骄的偶尔哭闹。
如今看云哥哥哭得凄惨,月儿心里也酸楚难言。
“元帅,有为姓柳的姑娘,说是翻六爷在相州的邻居好友,来祭拜岳六爷。”朱大叔跑来通禀,月儿一阵惊喜,向山下望去,一辆马车,白色的纱幔在风中飘,隐隐的看到车里美丽的轮廓身影。“玉姐姐!”月儿惊喜的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