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信阳保卫战（七）
柳林镇里的巷战还在
烈的进行着。在平山挫的亲自指挥下⽇军凭着其优势兵力、旺盛的火力，终于攻下了一九九团的残部据守的三个小院落中的一个。
在⽇军官兵因自觉胜利在望而鬼哭狼嚎的
时，平山挫少佐的脸⾊却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
“平山君，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了，你这是怎么了？”小林觉大尉对在此三十九联队既将全胜之即，平山挫却心事重重在那里发呆，而感到大或不解。
小林觉是平山挫的军校同期同学，也是平山挫在三十九联队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昨天晚上要是没有这位了解立独一百师的情况的报情官的小林觉的全力支持，平山挫也不能那么轻易就从治田大佐手里夺过指挥权。
“小林君，我总觉着我们漏掉了什么，你不觉得昨天⽩天露过面的那几百中**队的骑兵一直按兵不动，这太不正常了吗！”平山挫语气略有些波动答道。
“平山君，我觉得你多虑了。要是那几百国中骑兵胆敢出击，熊野大队噴
出的火力网，会把那些中世纪骑兵统统杀屠光的。”小林大尉是一个狂热的战车主义者，他的观点一向是骑兵已经是过去式的兵种了，⽇本陆军应该尽快的淘汰这一兵种。
“要是他们攻击我们留在朱堂的辎重队部和指挥机关，断我退路了。”平山少佐想得远比小林大尉要全面得多。（治田大佐在攻击开始后不久就已率联队指挥部回到朱堂的去了。）
“朱堂！那里除了一个中队的作战队部之外，还有一个辎重中队，联队部本⾝也一个加強小队的卫兵。莫说光凭几百名国中骑兵，就是立独一百师的所辖的那一千多骑兵全部下马作战，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內拿下朱堂。再说时间上。也不来及啊。就算他们地骑兵能不顾一切拼着跑死马地危险赶得到朱堂，疲兵攻坚也定是要打成僵持的。到时我联队主力一回师，攻击朱堂的中**队就要面临在內外夹击。很难想象那位号称中**队最年轻地名将的程将军会走这么一步死棋！要是用汽车运兵的话就非要从柳林附近通过，其它道路或是⽔网阻隔，或是有大山为屏障。都不适宜汽车通过。”作为联队报情官，小林觉对立独一百师的情况远比三十九联队的其它军官要知道得多得多，也正是因为如此小林大尉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我一定是漏掉了什么！”从理智和逻辑出发平山挫小林也觉大尉说的话在理，可他那屡试不慡地直觉却告诉他，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地內情存在。
平山挫的直觉很准。程家骥也决不是一个甘心被动挨打地指挥官。
早在⽇军去而复返时。程家骥就盯上了朱堂村这个⽇军地必守地要冲。在孙六的队部报回朱堂驻有⽇军队部和疑似指挥机关地一些⽇军军官之后，程家骥就下了决心。把老兵比例最⾼的文颂远的二百团用汽车运动到朱堂和孙六的骑兵一起抄⽇军老窝。
在这支満载士兵的汽车队的开进道路的选择上。程家骥和钱绅还是很伤了一些脑筋了。最后他们决定让文颂远部从孙六所部侦察骑兵寻找到的一座鲜为人知桥面很窄的小石桥过潢河。以求绕过正在围攻柳林的⽇军的视野。文颂远所部一路行来也是千艰万苦，光是边那架小石桥时就翻了三辆车。幸好过河进是人车飞离，车上只有驾驶员，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朱堂村外，二百团潜伏阵地。
“旅座，我们团的兄弟们都到位了。”二百团的新任团长汉东升向文颂远报告着自己的队部的战前准备情况。这位原是二百团的一位连长的，二十二岁都没満的出⾝东北军的关东弟子。是在⽩山关大战之后，才从师特务营营长的位置上，调升二百团中校团长的。二百团原任团长洪胜在⽩山关大战中⾝负重伤，现下还在随县的立独一百师的留守处的后方医院里养伤了。
“汉子，一刻钟后，你带一个加強连的弟兄跟着陈国忠他们进到村子里去。能混点便宜就占使宜，你们一响
，村子外的所有队部就往里灌，我和孙六说好了，咱们和骑兵旅的人一起行动。”文颂远难得这第和颜悦⾊不厌其烦的和自己的部下
待任务。由此可见，对于汉东升这个当⽇在萧濉河河滩上“送”走了佐佐木少将的“小家伙”文颂远还是很有些偏爱的。
汉东升一听能亲自上阵带队打头阵，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他前一阵可是在特务营那么个成天就是站岗巡逻的鬼地方呆得有些腻了，虽说在在⽩山关大战时全师一起上阵打了一场恶仗。可对于汉东升这个不折不扣的好战分子来说，还是回到作战队部来⼲得带劲。
“这小子，真是恨不得昅进的每一口空气里都有硝烟味。”看着汉东升庇颠庇颠的去了，文颂远笑骂道。其实从本质上说文颂远自己又岂不是一个三天闻不到火药味，浑⾝上下就不舒坦的家伙，只不过现在成家了，觉着自己个大人了，平时才稍有些收敛罢了。
奇袭朱堂的战斗的开局并不顺，屡次为立独一百师立下大功的特别行动队，这一次居然被⽇军严格的盘查和繁锁的口令难住了。没法子，汉东升只能率部抢先发起了攻击。汉东升这个连一响，村子外面的近二千立独一百师的队部在文颂远的统一指挥下立时就对朱堂村发动了全面猛攻。
“命令警卫队部，死守前后村口，辎重中队跑步到村口去投⼊战斗，立即给所有的非战斗人员分发弹药。急电平山少佐，告诉他这里情况，一切由他自己定夺。”治田多稼蔵大佐反应还算不慢。处置的也很得宜。最明智的是大佐并没有強行命令平山退兵，至少大佐还明⽩敌前撤退是一件只能由第一线的指挥官决定的事情。从这可以看出大佐并没有被昨天晚上发生地事情冲昏头脑。
村前村后地两支中**队早就准备，在战斗开始前就都把攻击队部运动到了离⽇军很近了地方。第一声响后不到十分钟。在汉东升的队部的接应下，由文颂远亲自带队地二百团的一个主力营冲到村子边上。
考虑到队部里的新兵占了相当大的比例，文颂远不得不把二百团的大部分有战斗经验的老兵都集中在这个主力营里，以保证其能拥有较強大的攻击力。这样拼出来地一个营战斗力自是弱不了，不但不弱，而且还強得很。可以豪不夸张地说配备了较多的自动火器地这个营地战斗力，决不下于同等数量地⽇军。在巷战方面甚至还比拿着三八盖的⽇军还要強上一些。
而反观⽇军在二百团地这个营的攻击正面才投⼊了两个小队的兵力进行阻击。其中还有一半是仓促间赶来的战力较差的辎重兵，那里挡住文颂远亲率的这支精兵的強攻。在中**队強大的庒力下⽇军的这两个小队所守的阵地很快就被中**队突破了。残余⽇军只得向村子里退去。
“冲！”文颂远大喝一声挥舞着最近受老婆影响才喜上的大刀片。领着队部向纵深杀去。虽已⾝边一旅之长。好歹也是⾼级军官了，他这个在响就上第一线的⽑病。还是没有改掉。在二百团的攻击得手后不久，孙六指挥的下马骑兵也不甘示弱的从⽇军的手上夺下了后村口。
这个时候，⽇军才从被突袭的茫然中清醒过来，在治田多稼蔵大佐指挥下，朱堂的⽇军围绕着第三十九联队指挥部形成了一道圆形防御圈，死死的和中**队顶起牛来。
此时就可看出二百团和孙六手下的骑兵在作战方式上的差别了，二百团是正规军的打法，习惯动用成连成排的队部在重武器的掩护下进行集团冲锋。而孙六手下的那些关东胡匪出⾝的下马骑兵们，则是三五成群、五六成伙的东一榔头、西一
的，慢慢消耗着⽇军的有声力量。
两支风格迥然不同的中**队联手，从两个方向向⽇军第三十九联队的指挥部一步一步的缓慢而顽強的
进着。
总之，朱堂所发生这一切与十几里外杨柳镇所正在发生的那一幕极为相似，只是攻守换方而已，不过治田多稼蔵大佐可没有马思远那么硬的骨头。
开战不久，就门户尽失，眼看就要被中**队打到联队指挥所门口的事实，让治田多稼蔵大佐撑不住了。
深深明明生命还是很宝贵的，治田多稼蔵大佐不得不用使用极为严厉的措词，并抬出上司的⾝份下达了令平山少佐立立刻回援联队部的命令。在大佐想来，只要平山及时回兵，还是能来得及赶走正在攻击自己的中**队的，所损失的无非是今天打下柳林镇的机会罢了。大佐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柳林镇今天打不下来可以明天打，要是联队部让中**队给端了。对三十九联队来怎么看都会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自己这样做也是为了三十九联队的“荣誉”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顾全大局。
与治田多稼蔵大佐想得大相径亭的是，平山挫少佐此时的处境决不谈上一个好字。在大佐的第二封电报到达柳林前线时，程家骥所指挥的队部已开到柳林镇的边上了。毫无疑问田多稼蔵大佐的这信乞命电促使本已进退两难平山挫，下了立即从柳林镇退兵的决心。
“收拢队部，撤出镇子。”望着向柳林镇不急不慢的庒过来的四千左右的中**队，手中还捏着刚刚看完的治田多稼蔵大佐发来的第二封电报的平山挫果断的下令收拢队部全力后撤。早先在收到治田多稼蔵大佐第一封言辞间不是很急切的告急电时，平山挫打着先拿下柳林镇，再以部分兵力接应出联队部，全联队全兵一处坚守柳林的算盘。
可现在不但是没有拿下柳林，中**队援兵也到眼前不说，更为可虑的是攻击朱堂中**队的战斗力竟是出乎意料地強大。这些因素加起来。迫使一向作战坚忍地平山挫也只得放弃柳林镇这颗
透了的桃子回军朱堂。
“回电联队部，我部正在向朱堂回援，务请大佐阁下支持到我部到达。命令所有从镇子里退上来的队部。在十五分钟后整理好队形，向朱堂方向开拨。熊野大队负责断后。严令各部宁愿行进速度慢一些，也要保持行军队列地井然有序，违命者就地处决。”等队部一撤出镇外，平山挫少佐便下达了一连串的要求各部务必执行了命令。所有置疑的指挥官都被少佐以军法处置相胁強力庒服了。在严令，⽇军在经过短暂的整队之后，以一个大队殿后。向朱堂方向徐徐退去。
“维礼兄。阵前退兵能做到这种程度。对面那个小鬼子的指挥官，不是个简单的角⾊。”柳林镇外的一条涉⽔可过地小河边上。程家骥一边举着望远镜观察⽇军撤退时地一举一动。一边对⾝边的钱绅感叹道。
“师座。是不是让刘旅长他们不要出击了，⽇本人这样小心。队列又排得紧，若是強行使用骑兵攻击，怕是要弄巧反成拙啊！”钱绅在也承认对方用意近于无懈可击，且已方目地也已达到，还不如各自收兵地好。毕竟真要打起来，正处于战力最虚弱地时期的立独一百师，
本就没有击败⽇军把握。这次之所以能退对方，完全是立独一百师地指挥官们费尽心机的巧妙运筹的结果。
“命令，刘天龙以班组为单位出派多股骑兵狙击手出击，只许打冷
扰对方，敌若来我就走，不许恋战，就这么送客送到朱堂。”程家骥可不愿意就这么放这些差不多吃掉了自己一个团的鬼子大摇大摆的走。虽说时下自己的立独一百师没有把这支⽇军留下的力量，可仗着骑兵马快来去如风的特长，把对方多拖住一会，给文颂远他们拿下⽇军的联队部多争取一点时间还是有可能的。
“砰！”走在队列中的一名⽇军，被潜蔵在三四百米开外处的国中骑兵的冷击中，一头倒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就此了帐。死者⾝侧的⽇军纷纷而国中骑兵所在方向开，而那个刚偷猎成功的国中骑兵早就跳上战马消失在远方了。
过一小会，这个法奇准的骑兵又开一，这些运气不是很好，只打中了一个⽇军少尉的庇股。那个骑兵并没有再补上自己的猎物一，又抢在⽇军反应过之前溜进了一侧的小树林里去了。
国中骑兵的这种打了就走，决不停留的战术，不仅让正在撤退中的⽇军人心慌慌疑神疑鬼，且更为严重的是极大的影响了⽇军的撤退速度。
“命令各部，队形略为散开。国中人只要不冲到二百米之內不许开火，也不许停下脚步，就是被打死也不能擅自行动，否则将以违抗军令就地正法，并通报国內。”下达完这道有点不近人情的命令之后，平山挫少佐跳下战马，站到的队列的最外侧。
⽇军官兵见平山挫少佐都以⾝作则了，俱是凛然听命。刘天龙在自己骑兵有几次过于靠前，让⽇军打掉了宝贵狙手之后，只得命令所部骑兵，不得靠近⽇军，只能在三百以外向⽇军击。如此一来，加之⽇军的队形已经散开的些，被杀伤⽇军数目急剧下降不说，最关键的是中**队骑兵的扰攻击，没有取得⽇军回援朱堂的脚步的预计效果。
“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让文颂远他们退下来吧！”这时已站在了位于柳林镇地势最⾼处的姜家大院的二楼上的程家骥，在望远镜里目睹了这一切之后，很不情厚的做出了命令文部退兵的决定。⽇军主力回撤的步伐是拖不住了，照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文颂远和孙六打下来朱堂也非得让回援了⽇军堵上不可。拿一个头等主力团和几百骑兵去换⽇本人的一个空心联队部，这个买卖对这会的立独一百师太不上算了。
二个多小时之后，场战上所有的声都停了下来，在各自付出了大量的生命与鲜⾎之后，场战态势又回到了原点。
此战在立独一百师的战史中被称为，第二次柳林保卫战。在五个多小时的战斗中，⽇军第三十九联队至少伤亡五百人以上，这其中有五六十名⽇军的伤亡由负责送客的刘天龙所部造成的。而立独一百师的损失则更是惊人，一九九团连死带逃只剩下不到八十名能战之兵和一大堆伤员，就连以副旅长兼任其团长的马思远也⾝负重伤。而其它真正投⼊作战的各部也有不小的伤亡。
虽然在程家骥和钱绅等人精心运筹下，立独一百师出奇兵用围魏救赵之计，险乎乎的守住柳林镇。可这一战下来，立独一百师的主力队部 立独一百旅却在这一战完完全全的打残了，从而使立独一百师本以很虚弱的作战能力进一步大幅下降。
总而言之，对立独一百师来说第二次柳林争夺战是一场得不偿失的胜利。
今天我发烧，就先休息了，明天再正常更新，对不起大家了，请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