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难忘的延别岛(一)
尽管,对此次空运极为重视的国美 府政,不仅动员了其在太平洋地区的一半以上的空中力量,还从英国皇家空军的亚洲部分借调了为数不少的运输机。尽管刚在国美空军的帮助下,走出长达四年的蛰伏期的国中空军全力以赴,甚至连许多专供府政要员乘坐的专机都派上了用场。可那一条条以位于湖南、江西、湖北境內的大大小小的正式、野战、简易机场的起点,以缅甸境內原有机场和紧急开辟的临时机场为终点的空中走廊,还是穿流不息的运行了整整两周。
四四年一月九⽇下午,缅甸若开邦贾古镇。
从大半月前起,座落于缅甸西南沿海这座小镇,就和跟它同处于一条海岸线的邻居们一起,被围着层层铁丝网的一个个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兵营给围了里外三层。
好在,大批异**人的陆续到来,虽让小镇失去了以往的宁静详和,但也不是全无益处的。至少那些从仰光、曼德勒,紧随着大军的⾜迹追踪而来的大小商人们,在让这个地处偏远的小渔镇的市面,陡然繁华得跟包多(若开邦的首府)都相差无几的同时,也附带着让当地人的收⼊一下子翻了几翻。
而最终为这一切买单的,只会是驻扎在小镇附近的军营里的军人们。这些军人为什么来这里?自是为了在这风光宜人的若开海滨,就近完成与新下发的全副美式装备之间的磨合,好尽早开到小镇遥遥相望的延别岛上去,进行两栖作战训练了。事实上,最先踏出机舱的新一百师两个团都已经在岛上开练好几天了。
这会儿,托刚过去地那场大整编地福。从代理团长许靖仁。又重新成了营长的许靖仁,正为缅甸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呢!
千万别误会!我们地许中校可是一个无任何不良癖好的标准军人。
可惜的,这位标准军人的同僚们。却尽是些对国美人按军阶⾼低发送的牛、饼⼲、牛⾁罐头、海军牌香烟之类的既没油⽔,又不够味的生活补给品,丝毫不感趣兴地坏家伙。于是乎,好不容易才摊到地三个小时的外出时间许靖仁,便不得不拉上几个同样倒霉地士兵一块充当采购员了。他要替别人卖地东西,还当真不老少。只一圈逛下来,五、六条大汉地⾝上的口袋。背上地美制军用背包。都塞得満満当当的不说,连手上都各自挂満了几条薰得黝黑、闪着油花的腊⾁。
突然间。噪杂却并非无序的市场。竟动了起来。
能让早见怪不怪的镇民们为之轰动围观的。是一支由三、四百或西装笔、或⾝着西式连⾐裙的⻩⽪肤、矮个子的青年男女,所组成的奇异队伍。却是由一个国中少尉所率领的一小队⽇本和平军官兵。这些押送者手上都着明晃晃的刺刀了。
“张排长!”当这支奇异的队列走到正要満载而归的一行人跟前时,与许靖仁同来的一个上士班长喊住了那位少尉军官。
至于两人为何相,那说来可就巧了,跟也被官降半格汉东升一起被分到新一七零师的许靖仁所才接手的那个营,正好是程家驺原先任营长的五一零团三营。而这位张排长则因为与程家驺的关系不错,才被可谓是一步登天的老上司带到和平军中升职的。这种上级军官在调任它职时,带走一批使的顺手的老部下的行为。在当时的军中十分的普遍。
“张排长,你们押的是什么人?”回过小跑着上前来少尉的军礼后,満怀诧异的许靖仁问道。
“从夏威夷运来的⽇本人,准备补⼊⽇本和平军的。首发听上面说以后⽇本和平军的兵源除了战俘,主要就靠这些美籍⽇侨了。这是第一批,都是被国美总统几年前颁布的一个编号为9066的行政命令,给剥夺了财产和人⾝自由的富人弟子。您瞧!这些⽇本妞都是细⽪嫰⾁的,⽔灵着呢,都是做军的上好材料!”这个少尉还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可不光嘴上不⼲不净,手上也不老实。在一个⾝材丰満的混⾎少女经过他⾝侧时,少尉顺手就在对方的大脯上狠狠拧了一把,那个⽇美混⾎儿也不是什么好货⾊,竟立时还了轻薄者一个意味悠长的媚眼。
绰号许圣人的许靖仁,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不三不四的场面,当下就脸拉了下来,弄得原本那个兴致的少尉好生没趣,只勉強又扯了几句闲话,便径自去了。
⽩天所见的这一幕,让在精神上有很重的唯美主义倾向的许靖仁很不好受。直到吹了熄灯之后,他还躺在上苦苦思索着,是⾎腥残酷的战争让纯朴的人们变了质,还是那个少尉本⾝就是一个坏人。
“嘀嘀、哒哒、嘀嘀!”许靖仁想着想着,代表着紧急集合的号声就又响了。
三分钟后,驻在同一个兵营里的五七零团官兵们就都整整齐齐的站在营地一侧。
“解散!”又没抓到这些不听话的中**人的把柄的阿诺德少校,那沮丧的口令声,换来了国中官兵的集体呼!国中官兵们一回营,⾝为阿诺德的副手的切尔斯上尉,就对阿诺德提醒道。“享利!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愈来愈过界了嘛!我们只是来教会这些国中士兵,怎样才能让他们手中的新式武器发挥出最⾼的战斗效能的,不是他们的长官!中**人更没有遵守美**规的义务!”
“亲爱的雷蒙德!我这是在拯救这些⻩⽪猴子的生命!是对国美的军事物资负责!你不会不承认,我们国美的军事制度比他们优越,美**人也比中**队优秀吧!”用怜悯无知者的眼神,看着情绪动的阿诺德少校的切尔斯上尉,以平和而有力的语调说道:“享利,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比他们优秀,那你又对这支中**队了解多少?”
平时少言寡语的同僚所提出的问题,等于给阿诺德当头浇了一盆冷⽔。他可是晓得雷蒙德切尔斯上尉,有一个长期呆在国中战时的首都重庆的中校哥哥的。
“雷蒙德,你请说下去!”
“我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光是这个国中集团军所击毙的⽇本陆军将领,就不会比整个合纵国陆军到目前为止所击毙的要少。而且它的主体新编二十军,在长达六年的对⽇作战中,几乎没有打一场大败仗。就算偶有受挫,也大都是受了那些作战不力的中**队的连累所致。”切尔斯侃侃而谈道:“所以,新二十军的官兵都很傲气。做为场战上的常胜者,他们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格!
“雷蒙德!你的哥哥该不是让无聇国中人所做的夸大宣传给骗了吧?”正式军衔仅为中尉的阿诺德不死心的质疑着。
“我哥哥在信中说,这也是施尔威将军的看法!”阿诺德彻底无语了,他就再狂妄、偏执,也是不敢去怀疑一位货真价实的国美将军的判断力的!
“对了!享利!我可以肯定一点,从你开始爱上紧急集合的第一天起,这个军营就没一个中**人再解过鞋带!”切尔斯临离开场前所说的话,让阿诺德的脸⾊更加的难看了。
或许并不是每个美军教官都象阿诺德似的对中**人充満了偏见。可因中美两军所奉行的两种军事理念之间,确实存在的大巨的鸿沟,而产生的种种不谐和,已在个个训练营中初现端倪,且还逐步的扩大中,却是不争的事实。
对此,程家骥深感忧虑。这倒不是说,他认为美军的那一套,能比四十八集团军现行的军事制度強到那里去。只不过,程家骥心中明⽩,想要与美军在作战步骤上衔接得来,想要将来的作战中少受些耝心大意的国美人的火力误伤。寄人蓠下的四十八集团军的最佳选择,只能是把自⾝尽可能的融⼊到国美的军事体制中去。
可世间事,却多是知易行难的。便何况,程家骥这次的对手,还是他苦心经营的多年,再配已频繁的战事,方才得以煅造出来的不屈不挠永不低头的“魂”他所一手拉起来的这支队部的“军魂”
是一劳永逸的砸碎重铸?还是冒着埋下隐患的危险,取巧变通?这个两选一的命题,如同一块千斤大石般庒在程家骥的
到头来,别说是程家骥了,连无论是对內对外,都向来杀伐果断的钱绅都在投鼠忌器之下软了手。说到底,好好的谁舍得拿刀子剜自己的心头上的⾁啊!
主官们手软的结果,是一大批从军时间尚短、接受能力较強的生学兵,被挑选出去专门学习美军的条令、制度、对空联络方法等事宜。这些人将在战斗前分派到各个队部下,以尽量减少发生因与美军的沟通不⾜,而发生场战事故的机率。
一月十八⽇,第三批乘船过海的一七零师全体官兵,带着他们已能练运用的新装备到达了延别岛东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