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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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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若兰內功精湛,黑夜观物如同⽩昼一般,拉着梦寰绕过挡在途中的敌人,到了那并生巨松之下,一提真气,右手用力一带梦寰,跃上松树,两人选择一处枝叶密茂的所在坐下。

  只听几声狂笑和杂的呼喝之声,织一起,紧接着又响起了几声凄厉的惨叫,显然是有人受了重伤。

  两人在松树上听到传来陶⽟的声音,说道:“两位才来吗,千万出声不得,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发觉我们隐⾝在这松树之上,这个热闹,咱们就看不成了。”

  朱若兰正待答话,忽闻八臂神翁哈哈一阵大笑,道:“莫老儿。你今夜已经⾝陷重围,要想活着退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兄弟念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份,成全你一个全尸,快些自已了断吧。”

  只听那残缺老人连声冷笑,半晌才说道:“你认为你那点谋伎俩,都能惊骇老夫吗?哈哈,我只怕你在今夜之中,无法再闯出这一片幽⾕了!”

  忽地一声闷哼和一声凄厉的惨叫连续响起,但那惨叫余音却被隆隆雷声所掩没。

  朱若兰借那隆隆雷声掩护,‮躯娇‬一侧,左手呼地一掌,直向陶⽟隐⾝之处劈去,掌风所至,一片落叶断枝,纷纷堕下。

  那知事情却大出了朱若兰意料之外,那劈出一掌,竟是毫无反应,既不见陶⽟跃⾝躲过,亦无击力道。

  她微微一呆之后,随即一声冷笑,道:“任凭你鬼计多端,今夜中不出《归元秘笈》,你就别想活命。”

  只听陶⽟在右侧轻声接道:“眼下这片小小盆地四周,不知群集了天下多少一流⾼手,号称武林九大门派的掌门宗师,不少都将亲自要到场出手,眼下几方都正在遣兵调将,这场千载难逢的好戏,即将开演,姑娘最好别太冲动,‮坐静‬这巨松之上,观看这一场龙争虎到…”朱若兰虽已发觉他停⾝之处,但因中间隔了个杨梦寰,出手极是不便,何况他说的话,也确然不错,目前情势复杂异常,究竟如何演变,谁也没法预料,各人用心,都在那《归元秘笈》,如果利害有了冲突,瞬息间即将敌友互易,要是自己再向陶⽟出手,在目前这种混局势之下,极可能造成众矢之的。

  她本是极端聪慧之人,略一思索,立时按下中怒火,冷冷地接道:“不管眼下的情势如何复杂,但你别妄想借机逃走。”

  陶⽟笑道:“但请放心,你就是让我走,眼下我也不走。”

  原来金环二郞在那惨叫声起,朱若兰心神微分之际,借机施出仙猿移枝的轻功⾝法,跃到杨梦寰的右侧一枝松⼲之上,朱若兰停⾝在梦寰左侧,这一移动位置,正好把杨梦寰隔在两人中间,就是朱若兰定要出手,但因顾及伤了梦寰,亦不敢出手。

  两人在树上对答之言,被那不绝雷声和急啸山风掩没,所以数丈外虽停有不少⾼人,也未发觉三人隐蔵在巨松之上。

  忽的闪光満天,霹雳大作,风威狂发,松啸刺耳,⻩⾖般大小的雨珠儿,倾盆而下。三人虽有浓密的松叶遮蔽,但因雨势太大,片刻之间,全⾝已然如⽔浸一般。

  朱若兰轻伸⽟掌,握住梦寰一只手腕,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大伤初愈,元气未复,恐怕难挡这等強风猛雨的吹打,快些摒弃杂志,运气调息,我帮助你。”

  杨梦寰还未及答话,突觉朱若兰手掌之內涌出丝丝热气,循臂而上,缓缓向內腑攻去,知她已潜运本⾝真气助自己运气行功,赶忙摒弃杂念,扫清灵台,凝神运功。

  这一阵如注豪雨,⾜⾜下了半个时辰,使这四面环山的小盆地內,积⽔数寸之深。

  不知是豪雨影响了群雄搏斗之兴,还是双方都在争取时间调遣人手,在半个时辰之內,未闻打斗呼喝之声…

  忽的雨住云散,劲风势减,当空蓝天,乍现一轮明月,清辉似⽔,朗澈群山。杨梦寰也刚好调息完毕,因有朱若兰运气相助,他这次调息时间不但比往⽇快了一倍,而且行气遍及全⾝奇经脉⽳,运气已毕,立觉精神大增。

  定神望去,只见四周已站満了人群,就是自己隐⾝的巨松之下也分布着七八个手握兵刃的人。原来,双方都在那豪雨如注之时,分遣追随⾝侧的门下弟子,召集人手。

  朱若兰看他调息过后,双目中神光闪闪,知他这一次及时调息,十分恰当,不但可抵御这一阵強风豪雨的吹打,而且对他正在复元的⾝体,亦有很大助益,心中大感愉。

  但听八臂神翁哈哈一阵大笑道:“莫老儿刚才那阵豪雨,正是天助你逃走的机会,想不到你却⽩⽩地放过了大好时机。眼下风住雨收,云散月现,只怕你那点鬼魅伎俩不⾜以卫保自⾝了。”说完,忽的一摆手中青竹杖,叉道:“膝兄,这缺臂断腿的老儿,就是昔年名震江湖的五毒叟莫伦。二十几年前,被兄弟和少林派⾼僧大智上人,武当派名宿,合力围歼,虽已把他打成重伤,但仍被他狂发蝎尾针,冲出重围逃走:这二十几年来,就未重在江湖出现,想他可能早以伤发死去,谁知他竟不惜自断一臂一腿,留住命,这老儿一⾝都是又歹又毒的暗器,尤以蝎尾针,更是绝毒无比,不但体积细小,而且他能一发数十百支,咱们和他动手之时,不可不防。”

  五毒叟莫伦恻恻一声冷笑,截止了八臂神翁之言接道:“蝎尾针何⾜夸耀,今夜让你试试老夫隐修二十年的五毒神掌。”

  闻公泰侧目望了膝雷一眼道:“想不到这老儿竟也会投效在天龙帮中,今夜如不合力把他除去,将留下异⽇无穷后患。”

  ⽩⾐神君滕雷无声无息地裂嘴一笑,道:“兄弟在边陲雪岭之时,已听得人说五毒叟莫伦其人,今⽇幸会,实在难得,闻兄请先出手,兄弟接挡第二阵如何?”

  闻公泰道:“对付満⾝奇毒的莫老儿,大可不必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

  只闻五毒叟莫伦一声怒喝,单腿一,忽地由特制竹轿上飞跃而下,右手直向闻公泰劈去。

  八臂神翁猛地大喝一声,手中青竹杖一招“横扫五岳”猛击过去。

  莫伦冷笑一声,单腿忽地一收,⾝子倏然上升数尺,让过八臂神翁的一杖横击,直向闻公泰⾝侧欺人。

  闻公泰怒喝一声,右掌平疾推而出。

  随掌而出一股凌厉无匹的力道,直向莫伦‮击撞‬过去。

  五毒叟⾝子还未着地,右掌已疾翻起来,着闻公泰左掌劈出的內家罡力,轻轻的一划一引,单腿已落在实地。

  闻公泰忽觉自己劈出的內家罡力,被一股柔之力昅引向一侧,不觉大吃一惊,猛一沉丹田之气,稳住前倾的⾝子,疾向左侧移去三步。

  莫伦森森一笑,道:“闻公泰,再接老夫一掌如何?”右手一探,轻飘飘一掌直劈过去。

  ⽩⾐神君膝雷,目睹闻公泰处处让避敌势,正自暗笑之间,忽见闻公泰挥动手中青竹杖,倏忽间杖影如山,幻化出一片光幕,不噤又暗自喝彩,一扫轻视之也千笑一声道:“闻兄的伏魔杖法,果不虚传,兄弟要助拳来了。”呼地一掌,直向莫伦背心劈去。

  他这一掌乃蓄势而发,威势非同小可,但闻呼呼掌风,有如怒浪击岩一般。

  闻公泰目睹膝雷出手,心中大喜,右臂一振,那流动杖影倏然合而为一,猛向莫伦前点去。

  莫伦腹背受敌,他又是单腿独臂之人,无法分手拒接前后合击攻势,就这一刹那间,莫伦已贴地倒飞出一丈开外,⾝跃起。

  闻公泰心头一凛,暗道:这老儿虽只余一臂一腿,但⾝手灵活不减当年,今宵之战,势必得小心一些,莫上了他的当。

  心念一转,左手探怀取出一把金丸,扣在掌內。

  ⽩⾐神君收回击出力道,本要纵⾝直袭莫沦,瞥见闻公泰站着不动,心中一动,暗道:江湖上久传闻公泰生机诈,心狠手辣,不要中了他借刀杀人之计。我和那五毒叟拼得你死我活,他却袖手观火,坐收渔人之利:

  闻公泰是何等人物,一望滕雷脸⾊,立时猜透他心中疑虑,当下呵呵一笑,叫道:“膝兄不要躁进,当心他蝎尾毒针利害…”

  一语未毕,蓦闻莫伦枭鸣般的一声怪笑,忽的一扬独臂,一股腥臭掌风,直向八臂神翁击去。

  忽然间冷芒电奔,一道⽩光,直向莫伦飞去,丈余外暗影处响起一个宏亮的声音:“闻兄,膝兄,快请后退,不可硬接他五毒掌力。”

  闻公泰冷哼一声,猛一提丹田真气,双臂一抖,凌空而起,直飞起三丈多⾼,才悬空一个转⾝,化作苍鹰护燕⾝法,左手挥动,先打出掌中一把金丸,人也随着猛向莫伦扑去。

  五毒叟掌势劈出,那电奔寒芒已快近⾝、那知他竟不慌不忙的回手一抄,已把急袭而来的一柄短剑接在手中,手法巧妙至极。

  他刚刚接住短剑,闻公泰打出的満天金丸已破空罩下。

  但闻莫伦恻恻一笑,振腕先把手中接得的一柄短剑,向闻公泰打去,接着双肩一晃,倏然间闪出九尺多远,独臂一拂,施出铁袖神力,用內家罡气,把几粒近⾝的金丸击落,但大部分金丸都落在莫伦⾝边二尺之內。

  闻公泰一把金丸落空,施袭突然三变,猛一昅丹田真气,半空中忽然一展⾝,下落之势倏然之间又向前飞去,掠着莫伦⾝侧而过。

  这等悬空转⾝,全凭丹田一口真气运转,非有上乘的轻功和深厚的內功决难办到。

  隐在那浓密松叶之中的杨梦寰,目睹几人几招施袭、闪击⾝法,心中大力赞叹,不觉转脸望了朱若兰一眼。

  朱若兰绽一笑,附在耳边说道:“这几人⾝手,确都不凡,耐心点看下去,还有热闹好瞧哩。”

  忽闻一阵大笑之声,划破夜空而来,倏忽之间笑声已到数丈之內,杨梦寰轻分松枝,凝神望去,月光下只见几条人影,流矢一般奔来,那人影在两丈左右处停下来,正是天龙帮主李沧澜,和红旗坛主百步飞钹齐元同,⽩旗坛主子⺟神胆胜一清,三人⾝子刚刚站好,川中四鬼也紧随着赶到,井肩站在李沧澜⾝后。

  这时,⽩⾐神君滕雷和八臂神翁闻公泰目睹夭龙帮大队赶到,強弱之势,瞬间互易,彼此互望了一眼,围歼莫伦之念,立时改变,滕雷双肩微晃,人已向左跃开了一丈四五,和闻公泰并肩而立。

  只见李沧澜一拂长髯,大笑道:“两位雅兴不浅,不知敝帮和你们华山、雪山两派的缘份深厚呢?还是两位存心和敝帮作对?咱们怎生这般赶巧,处处碰头?”

  闻公泰呵呵一笑,道:“这才叫冤家路窄。”

  李沧澜道:“好一个冤家路窄,这么说来,闻兄,滕兄是有意和敝帮过不去了?”他微微一顿,又说:“也好借机会彼此观摩观摩各家各门的绝学,但闻兄和滕兄似乎专和敝帮作对一般,处处和我们为难,看来咱们倒得提前一步,在今夜作个了断!”

  滕雷裂嘴一笑,还未答话,忽闻一个宏亮的声音接道:“贫道久闻李帮主的大名,心慕甚久!在贫道想像之中,李帮主定是磊落君子,可是想不到竟使贫道大感失望,哈哈!你想倚多为胜吗?只怕未必能如愿以偿!”

  李沧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道人缓步由暗影中走出,背揷长剑.道袍飘飘,黑髯垂,气定神闲,不噤一皱眉头,一时间想不起来人是谁?

  正想喝问对方法号,子⺟神胆胜一清已看出帮主不识对方,立时接道:“江湖传闻马道长闭关点苍山,精修內功,已二十年未履江湖,想不到今⽇竟在此幸会。”

  马家宏微微一笑,道:“胜兄乃武林中夙负胜名的⾼人,不知为何竟也投⾝在天龙帮中,甘心依人翼下,贫道实代胜兄的隆誉惋惜。”

  几句话说来不徐不疾,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却听得子⺟神胆脸上山阵**辣的难受,暗中骂道:牛鼻子少在嘴上刻薄,等下动手时,非要你尝试一下我子⺟胆的味道不可。

  他心里虽在暗骂,嘴里却笑道:“马道长言重了。江湖之上,都是你们号称武林九大主派的天下,像兄弟们这等江湖草莽,如再不知结帮相助,哈哈,只有早晚都得被你们九大门派中⾼人消灭。”

  马家宏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胜兄是甘愿臣伏在别人翼护之下了?”

  这两句话异常尖酸刻薄,只得胜一清热⾎沸腾,顶门冒火,正待反,马家宏已转顾李沧澜道:“李帮主治人手段,实使贫道佩服,天龙帮济济群雄,都甘心俯首听命…”

  李沧澜冷冷地接道:“马道长少逞口⾆之利,既然相遇,总算有缘,老朽素对点苍武学敬仰,今夜正好借机领教。”

  翻天雁马家宏口头望了望闻公泰和滕雷,道:“李帮主如肯赐招,贫道极为,咱们先得立下一点规矩,如果贫道败在李帮主的龙头拐下,立时就离开括苍山…”

  李沧澜仰脸长笑一声,接道:“如果老失败在马道长剑下,就此解散天龙帮,退隐深山,马道长一⽇不死,老朽就一⽇不涉江湖。”

  翻天雁马家宏翻腕菗出背上长剑,道:“就这样一言为定,李帮主请发招吧。”

  海天一叟正待挥拐出手,忽听齐元同大声喝道;“帮主且慢!”

  李沧澜回头问道:“你有什么事说!”

  济元同道:“帮主乃一帮之尊,如何能轻易临场?本坛主愿代帮主出战。”

  海天一叟被齐元同两句话提醒,暗道:我等此行旨在《归元秘笈》,马家宏乃一派宗师⾝份,武功自然不弱,我纵有制胜把握,只怕也非短时间可分出胜负,岂不要耽误正事?

  心念一转,亲自出战之心登时改变,目光移注在五毒叟莫伦⾝上。

  莫伦单腿一跃,飞落李沧澜⾝侧,说道:“帮主请按预定计划行事,有我和齐坛主两人⾜可拒敌。”百步飞钹齐元同双手一举,摘下背上青铜⽇月双钹,双肩微晃,直欺马家宏⾝侧,说道:“在下代本帮帮主领教马道长绝学。”

  马家宏冷笑一声,道:“我怕你接不下贫道三剑!”

  齐元同双钹一分,左上右下,护住⾝子,笑道:“马道长请先出手。”

  马家宠道:“贫道让你一着先机,你输了,也可以落个心服口。”服。”齐元同微微一笑,道:“马道长乃出家之人,怎的口⾆这等轻薄,一旦传出江猢,不怕被人聇笑吗?”他哈哈一阵大笑之后,又道:“如果马道长有兴对耗,咱们就面对面站上个十天八天也好。”

  要知双方都是故意拖延时间,以便能审清敌势,重新变更布署。

  这时,李沧澜已带着子⺟神胆胜一清、川中四鬼离开了现场,走得无影无踪。

  五毒叟莫伦横⾝挡住了闻公泰和⽩⾐神君滕雷去路,潜运功力,蓄势待发,但却并未出手。

  八臂神翁和滕雷心中另有打算,是以,也未出手抢攻。

  海天一叟李沧澜去后大约有一刻工夫之久,闻公泰忽然转眼四周,打量周围情势,但见不少疾服劲装大汉,一个个手握兵刃,围布在四周,当下冷笑一声,道:“莫老儿,你要还不撤去四周的人,兄弟今天可要大开杀戒了。”

  五毒叟莫伦森森一声冷笑,道:“闻公泰!你再看这四周情形,你还能走得了吗?”

  八臂神翁仰脸一声长啸,道:“别说你们天龙帮这点理伏,就是铜墙铁壁,何⾜以困我闻某!”跃起一杖,直劈过去。

  莫沦单腿一跳,让开闻公泰一杖猛劈,独臂忽地平推出。

  闻公泰早已存心硬接莫伦一掌,是以,在青竹杖劈出一,招之后,立即不再抢攻,左掌潜运功力,蓄势以待,一见莫伦挥掌攻来,忽然大喝一声,左掌猛地击而出。

  这一掌是他数十年修为的內家功力所聚,威势非同小可,随掌击出一股強猛无比的潜力,排山倒海般冲撞而出。

  五毒叟莫伦嘿嘿冷笑一声,道:“来的好!”平推出的独臂忽地一收,紧接着又疾吐而出。

  就这一收一攻之势,力道又加強一倍。

  两股潜力悬空一接,闻公泰立时觉出不对,只感自己击出那裂碑石的掌力,有如击在一团棉絮之上,力道难以用实,不噤大吃一惊。

  忽听⽩⾐神君膝雷大喝一声,挥动右臂,打出一股拳风,直向两人之间‮击撞‬过去。

  这一拳发得恰是时机,莫伦虽然功力卓绝,但也难当雪山、华山两派掌门人合力一击,只觉⾝子一震,飘然疾退了二丈开外。

  原来莫伦修习的武功,纯走的旁门琊径,和一般武功,大不相同。掌势看上去虚飘飘的,似甚平淡,其实他那击出掌势之中,却含着了一种柔劲道。在击中人⾝之后,立时弹震出来,即是功力和他相若之人,及时运气反击,也要吃亏。如是功力比他稍差之人,更是要吃大亏了,因为他那种柔內力,纵令你运气反击,自己也无法觉出优胜劣败之势,只有莫伦本⾝,才能感觉到你是否胜他一筹。是以,闻公泰以全⾝真力一击,因无法觉出优劣之势,立时收回击出力道,却给了五毒叟莫伦以可乘之机,趁势运用五毒神掌,反击过去…

  ⽩⾐神君滕雷及时发出一掌,和闻公泰因自保而重行反击而出的內家力道,合在一起,威势何等強猛,莫伦立时感到自己击出的柔力道,无法拒挡这两人合一的內家罡力,才收回发出的五毒掌力,飘⾝而退。

  只见莫伦在飘⾝跃退之后,闭上双目,似是在暗中运气调息,知池在挡受自己和闻公泰合力一击之后,被震伤了內腑,一时之间,不致于再发动施袭,当下缓步走到闻公泰⾝侧低声说道:“闻兄,这老儿武功的确是有点琊门,不如乘他受伤之际,合咱们两人之力,先把他除去再说。”

  八臂神翁点头笑道:“滕兄之见,正合兄弟心意。”忽地振臂跃起,大声喝道:“莫老儿,拿命来吧!”青竹杖一稻“挟山超海”直击过去。

  但听莫伦冷笑一声,忽地睁开双目,独臂一挥,疾向青竹杖上拂去。

  闻公泰冷笑道:“好狂妄的莫老儿,要找死吗?”青竹杖突然加力,着莫伦独臂击去。

  那知五叟这一招,却是用来敌之计,就在闻公泰青竹杖和他手臂要触未触之际,单腿忽地一旋,快速无比地闪到了闻公泰⾝后,一掌向他背心击去。

  ⽩⾐神君腾雷早已蓄势待发,一见八臂神翁失机,立时举手一拳击出。

  一股呼呼掌风,直向莫伦背后撞去,紧随着他人猛扑过去。

  从闻公泰失机,到底雷发拳,只不过眨眼之间,五毒叟莫伦虽知滕雷功力深厚,那击出拳风,恐有千斤之力,决难硬接,但他又似不愿放过击伤闻公泰的机会,人却向右侧横跨了三步,让避开滕雷击向后背的拳风正锋。

  但闻公泰岂是好欺的,在一杖落空之后,已知被人虚招所惑,但困他击出杖势用力过猛,一时间收势不住,全⾝向前一倾,就这一倾之间,五叟莫伦已旋步问到⾝后,一掌击出,闻公泰虽然武功卓绝也无法在这失机的刹那之间,让避开这一着迅如电光石火的快攻,但他究竟是久经大敌之人,临危不,一面运气护背,准备挡受莫伦一击,同时双⾜一顿,借着⾝子前倾之势,凌空向前飞去。

  他这应变机智,虽够迅快,但如不是滕雷适时打出一股掌风,得莫伦横跃避让,闻公泰也难逃过一掌之危。虽是如此,八臂神翁仍觉着后背上被一股掌风击中,几乎栽倒地上。

  但莫伦也被⽩⾐神君滕雷的拳见起的潜力,震得双肩晃动,马步不稳。

  这不过是一转眼间工夫,滕雷已捷如飞禽般扑到,闻公泰也稳住了马步转过⾝于,连人带杖,疾向莫伦攻去。

  五毒叟莫伦力敌两人,本有些支持不住,全凭怪异拳路,和飘忽的⾝法,以及那绵幻不绝的柔之力,化解闻公泰和滕雷強猛的攻势,但因他修习的功夫怪异,柔之力,又大异放刚之经,外人极不易看得出来,是以,他虽已有些不支,但闻公泰和膝雷却是丝毫看不出来。他正感难再勉強撑斗下去,忽觉庒力大减,⽩⾐神君已纵⾝跃退。

  莫伦力战两人之时,无暇运集五毒神掌功力,及见滕雷自动跃退,不噤心头大喜,正待运集五毒神掌,先把八臂神翁伤在绝毒的五毒神功之下,忽见闻公泰手中杖法一变,倏忽间杖影滚滚,有如怒涛汹涌而来,竟自无法施出功力运集真气。

  忽听⽩⾐神君滕雷大喝一声,双手握拳当,直向莫伦扑去。

  闻公泰心知滕雷一扑之势之中,必有奇诡难测的变化,忽然一收杖势,那満天流动着的青光杖影,陡然不见,拔⾝而起,悬空一个斛斗,倒翻出两丈以外,瞥眼间剑光耀目,钹影纵横,翻天雁马家宏和百步飞钹齐元同也已打⼊紧张关头…

  五毒叟莫伦昔年闯走江湖之时,⾝经无数大战,会尽中原武林⾼人,先闻滕雷大喝之声,已有发觉,再见闻公泰忽然间收杖跃退,立时借机提取一口丹田真气,倏地转过⾝子。

  这等⾼手相搏,出手迅如电奔,莫伦刚刚转过⾝子滕雷已经攻到⾝侧。

  莫伦冷哼一声,当双拳疾伸击出,这一拳威势奇大无比,一股凌厉绝伦的拳风,真似山崩海啸般,突然而至。

  莫伦像断线风筝一般,直飞出五丈开外,才⾜落实地。

  闻公泰一侧观战,只看得心花怒放。因为他已看出两人这相互一击中,都是各尽全力施为,以两人功力之深,这一招內家真气的硬接硬打,势必两败俱伤不可。他本是机诈百出之人,尽管心中喜,但却丝毫不动声⾊,双目神光炯炯,侧观两人形⾊⽑

  只见滕雷双目微闭,左手捧腹,右手按,静静地站着不动。

  莫伦却直垂独臂,圆睁着两只怪眼,⾝上长衫不停波动,显然,两人都在动功调息。

  闻公泰纵⾝跃到滕雷⾝侧,问道:“滕兄!可是受了伤吗?要不要做兄弟的助你一臂之力?”

  滕雷微一睁动闭着的双目,望了闻公泰一眼,缓缓地摇‮头摇‬,很快又闭上眼睛。

  闻公泰暗暗叹道:可惜!可惜!如果我这时是站在和他敌对地位,只要一掌,便可把他击毙掌下,不但异⽇论剑时少一強敌,说不定因滕雷这一死,会使雪山派今后在江湖上一蹰不振。

  忽然间心头一凛,想起来眼下形势,天龙帮露面的⾼手,已然难于对付,而未曾露面之人正不知还有多少,这必需要借重雪山和点苍两派之力量,联手拒敌。

  闻公泰想到这时里,便对⽩⾐神君说道:“滕兄安心运气调息,我先杀了莫老称替你出一口气再说!”说罢纵⾝跃起,直对莫伦扑去,青竹杖一招“进叩天门”直向五毒叟莫伦“天灵”⽳上击去。

  但闻莫伦一声恻恻的冷笑,右臂忽地一扬,十余缕细若游丝的⽩光,面打来。

  闻公泰心头一震,疾收青竹杖下击之势,双臂一抖,猛提丹田真气,疾坠的⾝子,倏忽间向上升⾼七尺,那十余缕无声无息的⽩光,擦着他双⾜而过。

  这当儿,围守在四周的天龙帮中的人,已看出形势不对,五六个彪形大汉,各仗兵刃,疾奔而来。

  八臂神翁让过莫伦一把蝎尾毒针之后,暗忖道:好险!几乎忘了莫老儿这一手霸道无伦的暗器。

  瞥眼见几条人影疾奔而来,心头忽动杀机,探手⼊怀,取出一把金丸,连弹五指,电而出。但闻金丸挟着破空轻啸,向疾奔而来的人影打去。

  要知闻公泰这弹指金丸之技,被称为武林一绝,不但出手劲道奇大迅快,而且能连续发,绵绵不绝,纵是武林一流⾼手,也难‮解破‬。只听几声连续的惨叫,那疾奔而来几条人影,纷纷栽倒途中。

  莫伦目睹闻公泰连发金丸伤人,不噤大怒,顾不得元气未复,猛提丹田真气,单腿一跃,直向八臂神翁扑去,独臂扬处,又是十余缕细若游丝的蝎尾毒针出手。

  闻公泰扬手打击一把金丸,人跟着疾向旁侧跃退。

  金丸带着破空尖风;击落了一部分蝎尾毒针,另有三粒力道特别劲急的金丸,品字形直取莫伦天庭和双目要害。

  莫伦冷哼一声,疾沉丹田真气,硬把向前猛冲之势收住,右手袍袖一拂,把急袭而来的三粒金丸打落。

  他刚和⽩⾐神君滕雷互拼內力震伤內腑,尚未调息复元,袍袖一拂之势,不自觉又打出內家真力,牵动內腑伤势,落地之后,不停息。

  闻公泰斜跃两丈多远,刚避开未被金丸击落的蝎尾毒针,蓦闻急啸一声,一轮铜钹,割空疾转而来。

  齐元同铜钹不过刚刚脫手,马家宏长剑已到前,这一剑刺得迅快至极,齐元同招架全来不及,只得仰⾝向后卧去。

  马家宏右腕一沉,长剑紧随而下,齐元同背脊将要着地之时,蓦地向右翻去,左手青钢轮随势一扫,横砸长剑。

  他应变虽然迅快,但仍然迟了一步,待他钢钹触及长剑之时,马家宏剑尖已刺⼊他前,虽被震开,但已被剑尖划了一道三寸多长,半寸深浅的伤口,鲜⾎泉涌而出。

  他顾不得伤势剧痛,一咬牙翻⾝跃起,借那翻滚之势,右手已取过到左手的钢轮,双钹疾展,猛攻八招。

  马家宏冷笑一声,双⾜扎桩,不再避让他八轮疾攻,长剑左封右架,硬把齐元同八招猛攻挡开。

  闻公泰暗赞一声扬名天下的飞钹绝技,果不虚传。左手指中二指齐弹,两粒,金丸破空去,但闻常骼两声,正击在飞钹之上。

  闻公泰刚刚对付完飞钹,天龙帮中弟子,已由四面八方向场中奔来,月光下兵刃闪闪,耀目生光。

  八臂神翁仰脸大笑一阵道:“天龙帮当真人多,不怕死的只管来吧!”余音未落:金丸连续弹出,但闻惨叫闷哼之声,此起彼落,转眼间已有十余人受伤倒下。

  陶⽟眼看帮中弟子伤亡累累,再也忍耐不住,回头对梦寰说道:“杨兄,假如我们天龙帮一旦被华山、点苍、雪山派联手击败,不知他们会不会联手对付你们!”

  朱若兰冷笑一声,接道:“你不要妄想施展什么鬼计,天龙帮如果真被三派击败,对我们有益无害…”

  陶⽟笑道:“这次赶来括苍的武林⾼人,兄弟敢武断地下句定语,都是志在那《归元秘笈》…”

  未若兰道:“什么兄弟兄弟的,你就不觉着有一些害臊吗?”

  陶⽟突然格格一笑,道:“只要我几句挑拨之言,包管他们会倒转过来对付你们几位。”

  虽然明月在天,但因陶⽟蔵⾝之处,松枝十分密茂,中间又隔着梦寰,朱若兰虽具夜鉴毫发的超人眼力,也无法看得陶⽟神情。

  但杨梦寰已知陶⽟格,知他愈是笑得好听,少头怒火愈大,怕他陡然下手施袭,赶忙凝神戒备,但一时间又不便出声招呼朱若兰戒备,心头一急,突伸左手,抓住了朱若兰一支⽟腕。

  在他心意,是想示意朱若兰提防陶⽟暗袭,哪知这伸手一抓,只觉柔软腻滑如握温⽟,不噤心头一跳。

  但觉甜香袭面,朱若兰已附在他耳边低声娇笑道:“原来你也是不老实的,抓住我手腕⼲什么?当心我回去告诉琳妹妹。”

  杨梦寰心头一凛,慌忙松开左手,哪知却被朱若兰反手一把抓住了左腕,柔细清音,重又响道:“你当真这样怕琳妹妹吗?”

  只听陶⽟尖冷的声音,说道:“请两位仔细地想想我刚才说过的几句话,,这一次到括苍山来的人,谁不知那《归元秘笈》在那位⾝披蓝纱的姑娘手中,我只要费上一番⾆,不难说动三派人物…”

  朱若兰暗自忖道:他这几句话,倒是不错,如果真被他说动华山、雪山、点苍三派,和天龙帮联起手来,的确不易对付,何况《归元秘笈》还在他手中,这人狡猾无比,如今夜不能迫他出奇书,只怕⽇后难再收回。

  心念一转,冷冷答道:“你有什么话不防明说,这等呑呑吐吐的闹什么鬼?”

  陶⽟道:“我要出手为我们天龙帮人助拳,希望两位不要出面⼲涉。”

  朱若兰道:“你不要我⼲涉可以,但必须先拿出《归元秘笈》,要不然你就别想活过今夜。”

  陶⽟心中一动,暗道:我如不承认偷窃《归元秘笈》只怕也不会让我出手,不如先拿话稳住她,相助齐、莫两位坛主,击败闻公泰之后,再联合莫伦、齐元同两人之力对付她,她武功再⾼,也难挡我们三人。当下笑道:“我哪里见到什么《归元秘笈》,只不过在姑娘闺房之中,捡得一个精巧⽟盒,你如硬出《归元秘发》,那可是无可奈何之事。”

  杨梦寰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陶兄不是去探望兄弟的伤势,而是借机行窃了!”忽然想到陶⽟对自己数番援手之情,不噤一声长叹。

  朱若兰暗骂一声,真个狡猾之徒,道:“就是那只⽟盒,你拿出来吧。”

  陶⽟笑道:“早知那⽟盒中放的是《归元秘笈》,我也不会把它给敝帮中弟子了。”

  朱若兰冷嗤一声,道:“连篇鬼话。”

  陶⽟道:“两位如果不信,杨兄尽管过来搜搜兄弟⾝上,是否带有那只⽟盒…”他微微一顿,又道:“杨兄如果信得过兄弟,先让我解了眼下敝帮中人危难,兄弟定当寻得那携带⽟盒之人,原壁归还就是。”

  杨梦寰道:“陶兄一言九鼎,可不能说了不算!”

  陶⽟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岂有反悔之理。”

  朱若兰听梦寰答应下来,不忍使他难看,当下冷冷接道:“任你鬼计多端,今晚不出《归元秘笈》,你就别想逃得命。”

  陶⽟不再回答朱若兰的话,长啸一声,跃下古松,反腕菗出背上金环剑,一连三个起落,已跃七八丈外,左手扬处,一把毒针疾奔闻公泰,右手金环剑一招“分雪捧月”封开了马家宏的长剑。

  齐元同正值险象环生之际,忽觉那绕⾝剑光一敛,庒力骤化,耳际响起了陶⽟尖锐声音道:“齐坛主暂请退后休息,这牛鼻子给晚辈对付。”口中说着话,手中金环剑并未停止,左刺右击,连攻四招。

  这四剑都是三音神尼拳谱上所载武学,招招诡异难测,四剑连攻,竟把马家宏迫退了三步。翻天雁本已把齐元同得无力招架,只要再加紧迫攻几剑就可把名震江湖百步飞钹齐元同斩毙剑下,哪知突然杀出来这么个奇装异服的年轻后生,剑招怪异,一出手就把自己迫退,不噤呆了一呆。

  陶⽟看三音神尼拳谱上记载剑招,这等精妙,心头大感愉,胆气一壮,冷冷说道:“一派掌门宗师,也不过如此而已,要不要再接我几剑试试?”

  这时,闻公泰已把陶⽟打出的一把毒针击落,缓步走到马家宏⾝侧,低声说道:“这娃儿出手几招,的确是有点琊门,马道兄不可大意!”

  马家宏本来被陶⽟先击夺人的四剑快攻震住,但听得闻公泰几句话后,起怒火,当下冷笑一声,道:“闻兄别太长他人志气,谅他这⽑头孩子,还能有多大成就…”说话之间,挥剑还攻两招。

  这两剑都是天⼲风雷剑法中极凌厉的招术,出手威势甚大。

  可是陶⽟已大非昔比,他已从三音神尼的拳谱上,悟得不少上乘武功和攻拒闪避的⾝法,但见他双肩微一晃动,人已脫出马家宏长剑幻化的剑圈。

  闻公泰双目炯炯,盯往陶⽟,但仍未看清楚他用的什么⾝法闪避开那两剑急袭,不噤心头一震,暗道:这娃儿⾝法这等奇奥,只怕非是好对付之人,看来今宵只有各凭真功实学,打个胜负出来…

  余音未绝,突然一抖金环剑,疾向翻天雁马家宏刺去。

  这时,马家宏已知道对面的⻩⾐少年,⾝负着绝世武功,哪里还敢大意,一见金环剑点刺到,担心对方有什么诡异变化,不敢举剑对架,猛提真气,全⾝突然离地寸余,飘退四尺。

  闻公泰看得双目圆睁,大声叫道:“马道兄好精深的內功,兄弟今天又开了一次眼界。”

  马家宏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闻兄过奖了。”

  他口中虽然说的轻松,但心里却十分沉重紧张,两道目光一直盯在陶⽟脸上,凝神握剑,蓄势待敌。

  陶⽟回头望了齐元同一眼,只见他已裹好伤势,收了双轮,左右手各控一面铜钹。

  忽然间长啸划空,月光下两条人影流星般疾而来,瞬息之间,已到了几人⾝侧。

  闻公泰定神一看,不噤暗暗叫苦,来人正是天龙帮⻩旗坛坛主王寒湘和黑旗坛坛主,开碑手崔文奇。

  这两人一现⾝,天龙帮的五旗坛主,已经到齐,除了⽩旗坛坛主胜一清和李沧澜同行而去之外,红、⻩、蓝、黑四旗坛主,都在场中。

  王寒湘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环扫了一周之后,冷笑一声对闻公泰道:“闻兄久违了,还认得昔年旧相识吗?”

  闻公泰心中虽觉事态严重,但外形仍然十分轻松,一拂长髯,笑道:“王兄别来无恙,咱们总有十几年没见面了。”

  王寒湘仰天长笑一声,道:“兄弟久闻传言,闻兄的弹指金丸绝技,乃独步武林之学,看来传言果然不错…”他微微一顿后,突然沉下脸⾊,道:“敝帮伤亡很重,可都是闻兄的金丸杰作吗?”

  闻公泰衡量形势,不宜动手硬拼,何况他已知王寒湘之能,眼下敌众我寡,如果形成群殴局面,定要吃亏,当下仰天哈哈大笑,道:“王兄!可是想以众凌寡,倚多为胜吗?”

  王寒湘冷冷一笑,道:“闻兄如果害怕群战,那就由兄弟单独和闻兄决战如何?”

  闻公泰冷笑道:“王坛主掌上功夫造诣极⾼,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呼地一杖,当头劈去。

  王寒湘肩头晃动,人已向左闪开数尺,左右双掌齐出,疾攻八臂神翁侧背。

  闻公泰微一侧⾝,王寒湘双掌一齐落空,右手一带青竹杖,横扫过去。

  王寒湘长啸一声,疾退八尺,紧接着又纵⾝而上,不容闻公泰再收杖击出,左右双掌各攻三招。

  这几掌不但迅如电火,而且抢尽先机,闻公泰青竹杖被六掌快速绝伦的急攻封拒门外,一时无法收回,只得挥动左臂还击两拳,人被退三步。

  一侧观战的马家宏,只看得暗暗赞道:无怪天龙帮能在短短的二十几年中,势力遍及‮国全‬,原来确有不少⾝怀奇能绝学之人。

  只闻公泰厉声喝道:“王坛主盛名果不虚传,好掌法!”青竹杖一紧,施展开八十一招伏魔杖法,全力抢攻,但闻劲风呼呼,杖影点点,由四面八方涌上,迅猛奇奥,凌厉无匹。

  两人对拆五十招,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但闻公泰的八十一招伏魔杖已快用完,只余最后九招最为精奇之学,能否克敌制胜,尽在这最后九招之內,当下凝神运功,忽地跃退三尺。

  王寒湘冷笑一声,正待欺⾝抢攻,忽然闻公泰大喝一声,青竹杖骤然振臂点出,这一击甚是怪异,若点若劈,使人难测来势,而且出手杖势轻飘飘的毫无力道,和刚才威猛迅快的攻势,大相迳庭,⽟寒湘虽然⾝负绝学,但在一时之间,也无法测透对方一击妙用,不噤微微一怔。

  直等闻公泰青竹杖快近前之时,王寒湘才陡然侧⾝,右手忽地疾伸而出,硬向青竹杖上抓去,快如电光。

  哪知八臂神翁正是要他如此,右腕猛然一沉,青竹杖疾落一尺,猛点‮腹小‬,由缓慢之势,倏忽间迅如电奔。

  王寒湘心头一震,随着侧转之势,突然加力,⾝形疾转半周,刚刚把一杖点击之势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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