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才”人物
在打火机“嗒”得一声轻响中,淡蓝⾊的烟雾随之在空气中翻滚,他就那样一脸从容的坐在安公局的接待大厅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秘书兼法律顾问,在那里轻车路的理办各种手续。他四下望了望,别说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接待大厅里,他还真的找到了几张悉的脸孔,大家脸上都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彼此略略点头,也算是打过了招呼。又是二十四个人一起闯祸,又是他们这些太过溺爱的长辈,出来帮他们这些混小子们收拾烂摊子,他这个当舅舅的,已经实在记不起来,自己究竟有多少次在睡梦中、重要会议时,甚至是和女人夜一风流到了最要紧关头时,突然接到了那个宝贝外甥的电话:“二舅,你晚上请我到梦丹兰吃牛排好不好?我非常喜那个法国美女亲手烹调出来的牛排,她一次就要放大半瓶⽩兰地,那种味道…唉,真是让我做梦都能流着口⽔醒过来啊!”每次他都会微笑着回应道:“好啊,你说个地方,我去接你吧。”
请自己最溺爱的外甥到⾼档西餐厅共进晚餐,当然是小事一桩,他也很喜看着那个小子狼呑虎咽的样子,可是这个小子绝对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烦无电话的超现实人物,想和他共进晚餐,那还是先得想办法,把人从某些地方弄出来再说吧!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以严谨苛刻而闻名的他,为什么会这么溺爱最能闯祸,而且每次都能闯出新意,闯出境界的外甥。
这小子绝对是闯祸精转世。他从小就喜拿着一个弹弓。到处打人家的玻璃,他的最⾼记录是一天就成功的打碎了三十七块玻璃,四块汽车观望镜,外加一个煎煮中药的药锅。到最后五金店里负责安装玻璃的师傅,一见到那个混小子就笑,没有这个混小子的弹弓,五金店的师傅,怎么可能会生意好得不得了?
十岁的时候,已经懂得男女有别的道理。他就知道在女孩子晒在外面的內⾐上面撒红墨⽔,然后带着一群混小子站在远远的位置上狂吹口哨,直到被他戏弄的小女孩脸⾊得通红,哭着跑回了家里,他们还意犹未尽。
十一岁的时候。他已经展现出比别的同龄孩子更优秀的天赋,具体表现形势就是他堪称精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陷阱设计技巧。当时他最喜做的事情,就是往别人家的门上绑一种两头是绳子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药囊,用力一拉就会炸爆的“拉炮”敲敲门之后,迅速躲到一个全安的位置上,等着看好戏。如果被他戏弄的人不甘受辱追出来的话。那就更惨了…他一般都是晚上行动。事先会用他练了好几年已经能生巧的弹弓绝活,把楼道里的灯泡全部打碎,然后在走廊里放上一堆诸如大扫把、破脸盆、装了脏⽔的罐头瓶之类的东西。只要是冲出来的捉拿小混蛋的人,鲜少有人能够逃出这些陷阱。
到了十二岁,别的小男孩还在玩偷偷在女同学的钢笔盒里,放蟑螂这种无聊兼幼稚的小把戏时,他这个宝贝外甥,就已经深得地雷战的精义,更发明出一种让他这个舅舅都要叹为观止的“暗火轰雷”技术。他这个舅舅必须承认,这种“暗火轰雷”用的道具非常简单,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可以称为是定时炸弹的鼻祖。
具体方法是,把一大概有一寸多长的线香,绑在一个大大的⿇雷子引信上,这样这颗大⿇雷子就拥有了两分钟左右的定时引爆功能。然后找上一条经常有行人经过的土道,在路央中挖出一个小坑,把已经点燃线香的大⿇雷子,小心的放进土坑里面。再用一块小木板盖住这个土坑,经过一定的技术伪装后,就可以躲在一边,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低沉那些倒霉鬼的精彩表演了。
请你想一想,如果你走上一条还算宽敞的土路上,或者骑着一辆自行车,哼着小曲悠然自得的向前赶路,突然…
“轰!”一团硝烟夹杂着大量尘土猛然从距离你不到两米的地面上扬起,那种意外,那种突然,那种歇斯底里,那种大⿇雷子可怕的爆破力,都会让你在瞬间,体味道突然遭遇敌人炮击时,突然面对死亡时,那种心脏瞬间收缩又速度放松的感快。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一颗大⿇雷子做成的定时地雷,什么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小孩的哭泣,自行车的摔倒,一些看多了军事影片的家伙迅速卧倒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一颗小小的⿇雷子,当真是引发出了百味人生。
到了最后,他的这个宝贝外甥更发明出连环雷(多挖几个坑,多放几个大⿇雷子,这样覆盖范围比较广)、定向爆破雷(把大⿇雷子放进剪掉一个顶盖的汽⽔罐里,然后把汽⽔罐斜四十五度角埋设)、飞雷(说⽩了就是把原来的大⿇弹子,换成了二踢脚)等一系列的花式品种。
他这个一直负责善后工作的舅舅,看着这个混小子做出来的“地雷”当真是哭笑不得,他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他的宝贝外甥虽然广挖土坑,设地雷,但是总算威力不⾜,又有定时爆破这种限制,没有波及到一些患有心脏病,羊颠疯之类病症的要命人物。
到了十四岁…他这个宝贝外甥就敢偷偷把他的名牌跑车开到大街上,公然和警比赛名牌跑车和摩托车的能,最后驾驶着那辆限量进口版的名牌跑车,直接冲进了路边一个老太太摆的西瓜摊。多亏了他的名牌跑车八个全安气囊全部打开,这个连全安带都没有系的混小子,才能活蹦跳,像个没事人似的从撞得破破烂烂。必须要送回原厂返修的名牌跑车里钻出来。当他把这个宝贝外甥从警部门领出来的时候。这个闯了大祸的小家伙,手里竟然还捧着一个西瓜。
他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混小子被人带进队警,竟然怀里还捧着一个看瓜,看到他这个每次闯祸必定到场的二舅,他直接把西瓜举到自己面前“二舅,我撞坏了你的车,我请你吃西瓜。我们算两清好吗?西瓜很甜呢!”
明明知道这小子就是闯祸的天才,实在需要送回家,让他老爸用“竹笋炒⾁丝”好好教育一下,才可能老实一段时间,但是看着这个小子可怜兮兮、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这个二舅硬是狠不下心肠,只能头摇连连苦笑,最后还是吃了一块外甥孝敬,自己买单赔偿的西瓜,算是接受了他的贿赂。
“别说,还真甜呢!”
“嘿嘿…”他的宝贝外甥别看只有十四岁,就已经展现出察颜观⾊、见风使舵的本领。更兼备厚颜无聇的特⾊,打蛇随上当然也是这个小子的必备招数:“那么二舅,我们就说好了,这事情不许告诉我爸!”
“就连我妈也不能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宝贝外甥拍着他的肩膀,又加了一句:“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二舅你是我从小就竖立的伟大偶像,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心中的偶像和希望破灭啊?如果失去了偶像和希望,我会学坏的。
就他这个样子,还不算学坏?!
他这个二舅只能苦笑连连,伸出大手,亲昵的着这个宝贝外甥的一头糟糟的,还染成栗⾊的头发,用力点头。自己一辆一百八十多万的跑车撞得七八糟,已经够郁闷了,更郁闷的是还得摆出一付“我错了”的面孔,任由这个宝贝外甥的老妈,也就是自己的老姐,数落了大半年。最郁闷的是,他这个二舅在挨批的时候,闯出如此大祸的元凶罪魁,竟然还一付理所当然的面孔,加⼊了声讨他的行列。
本着自己虽然溺爱,也一定要让这个孩子走上正途的⾼尚想法,他这个二舅没有少想办法,让自己的宝贝外甥拥有一枝之长,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他给外甥买了大量的英语教材,请了不少英语家教,在统统无效后,他的外甥到了十五岁,英语成绩却突飞猛进…因为他的宝贝外甥经常玩一些没有汉化的欧洲原版电脑游戏,不懂英文的话,这些游戏本没有办法玩。英语还只能算学得马马虎虎,他的宝贝外甥突然又对⽇文有了全新的认识和狂热的追求,他这个二舅当然乐意支付不菲的钞票来为宝贝外甥聘请⽇文家教,到了最后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宝贝外甥,嫌看⽇本的⾊*情影片时,没有中文翻译。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看⾊*情影片,也要讲究一个境界。女主角的相貌、气质、演技当然很重要,但是语言,同样是组成⾊*情影片的一个重要元素。只看画面,不懂內涵的人,永远只能浮在⾊*情影片的表面,而无法以点的突破,达到面的升华。”
他这个二舅当时听得是一头冷汗。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宝贝外甥有一天,把一个女孩子带到他面前,请他帮忙处理大⿇烦的准备。
还好,他的宝贝外甥在十六岁时,上了一种现在家国还没有批准,只能暗中进行的成*人战争游戏,一样臭味相投的小子们混在了一起,天天研究什么电、电狗、改装的气狗和BB弹,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注什么⾊*情电影,当然也没有进一步去直接找女孩子们探讨人生,研究生物的起源和生物的再创造过程。
这一帮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们,甚至把自己的零花钱都集中到了一起,通过他的姐夫也就是宝贝外甥的老爸,请了几位曾经上过场战,真刀真和敌人玩过命的退伍特种兵,教导他们野战生存和团队配合技术。
看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几位役退特种队部成员指导下,有模有样的穿着彩服排成整齐的队列,每天四个小时的严格训练。看着这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年复一年,⽇复一⽇的训练中,慢慢的成,慢慢的強悍,慢慢的拥有了一种属于军人的刚強,他这个二舅,总算是有理由,在心里小小的自我満⾜了一下。
但是在同时,看到宝贝外甥在玩弄的东西,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二舅,有时候也忍不住要心惊⾁跳一下。玩什么进口狙击步式气狗也就算了,他的宝贝外甥几年前用鞭炮做地雷的天赋,竟然再一次被战争游戏发出来。
在那些退伍特种队部士兵的指导下,宝贝外甥竟然自己制作出一门…八零迫击炮!在那些退伍特种队部士兵的指点下,他甚至学会了如何用化肥当炸药,制造迫击炮炮弹。
三年下来,他的宝贝外甥已经过了十八岁大关,他们二十四个狐朋狗友组成的“暴熊”特种队部东征西讨,听说已经在国中成为战争游戏领域內的龙头老大,本想着他们玩够了,劲头过去了,就自然会烦了、厌了,谁能想到,这帮小子为了寻找所谓的“成长”竟然头脑发热的拿着一堆玩具,跑进了到处都是货真价实的地雷、随处都可能有真实弹毒贩出没的云南边境原始丛林!
“也许,我应该把这小子到姐夫手里,让姐夫好好管教他一下?”
这个念头还在心里转动,他就猛的跳了起来,那人跟在秘书⾝后向他走过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带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真的象极了大熊猫的家伙,不就是他的宝贝外甥…万立凯吗?!
“他们打你了?”
“他们要是打我,”明显是还没有在里面呆够,更没有得到⾜够教训的宝贝外甥万立凯,扬起了自己的拳头,理所当然的道:“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骂你了?”
“哼,没有!”
心疼外甥的舅舅,指着万立凯,问道:“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有个一⽑三竟然敢说我们‘暴熊’特种队部是垃圾,是哄小孩子的马戏团,我实在气不过,就和他比试了三场!”万立凯瞪着眼睛道;“他不就是什么野战军侦察连连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不慡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模样,他那么了不起,对我们手里的武器那么不以为然,一开始还不是让我打中了一?”
不就是什么…野战军侦察连连长!
舅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