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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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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忽地被踹飞。

  一‮大巨‬黑影鹰般地疾冲而⼊,一只蒲扇大掌倏地扣住华永清喉咙,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苍…狼!”华永清暴突着眼,从喉咙里迸出声来。

  “你害死了她,我要你在她面前一点一点断气,偿她的命!”莫稽拎着华永清,双眼看着榻毫无生气之华泽兰。

  “啊!”莫稽忽而狂啸出声,屋內椅榻窗梁全都因此而剧烈震动着。

  半个月前,他背后被砍了致命之一刀,靠着石松妙手,从生死关头里捡回一条命。

  他不相信兰儿会用他送给她之匕首伤害他,于是伤口才稍愈合,他便不顾石松反对,凭着意志力下山赶到了华府。

  下山第一⽇,他便在屋檐上见着了兰儿。他知道她如今双眼能视、听见了她哭着向妹妹说着…若是她不带着匕首,叔⽗便不会在混中以为莫稽有敌意而杀了人。当然,他也瞧见了,她连在梦里也皱眉唤着他的名字。

  之后,他开始跟踪动手杀他之华永清,亦开始叫探子更费心地寻找这人可疑之处。

  谁知道,他不过是因为追查消息而两⽇未到华府,兰儿便被华永清毒死了!

  “啊…我要你偿命!”莫稽低头怒瞪着华永清,双手更加施力。

  华永清⾆头吐出,瘦削脸孔开始变成紫青⾊。

  “掌下留人!”

  华紫蓉领着几名官兵冲⼊屋內,西门豹则是悠悠哉地走在一名面⾊青⽩的男子⾝边。

  “救命…”华永清用尽全力,也只喊了这一声。

  “富江吾徒,你可是把为师的葯及毒葯卖给了这人?”西门豹笑着问着⾝边男子,狭长凤眼因此变得更加冷凝。

  “是…”朱富江发抖地说道,本不敢看师⽗脸上笑容。

  “华永清,这还真巧啊,这铊毒和华姑娘体內之毒不谋而合呢。”西门豹边说着话,冷不防地长鞭一扬便击上了朱富江之太⽳。

  朱富江当场昏厥于地。

  “莫兄,若是不将此人罪行公诸于世,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便宜了他。”西门豹说道。

  莫稽闻言,右掌一放,左掌一推,华永清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了墙面上,呕出一口⾎。

  “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华紫蓉冷着脸,恨不得马上将此人鞭出家门。

  “西门公子,这是天大的冤枉。我怎么会对自己侄女下毒呢?”华永清捣着喉咙,跪在地上嗄声求饶。

  “就凭着你在外头那一⾝赌债,你自然得铤而走险。就凭着你和那位预测你兄嫂、侄女有难的吴半仙,本是狼狈为奷!”莫稽磨牙霍霍地说道,朝华永清近一步。

  华永清缩在墙角,全⾝不停地颤抖着。

  “你贿赂红嬷,要她告诉众人,说她亲眼看到我杀了整车队之人。至于被抢的那些布疋财宝,自然是全被你卖进邻县当铺里,这便是那时你在当铺画了押之收据!”莫稽拿出一叠纸往华永清脸面击去。

  “你…胡说!”华永清看向那叠收据,发疯似地全都拾了起来,撕成了粉碎。

  莫稽瞪着华永清红双眼,耝犷脸庞毫无表情,一双黑眸却闪着地狱之光,那眼神寒刺骨,瞧得一旁官兵也不寒而栗地后退了一步。

  “还有,你半个月前花钱找了一群盗贼,要他们奉命在苍山附近等待,要他们杀了跟你一起下山的姑娘,对吗?”莫稽走到榻边,握住了华泽兰的手,痴痴地瞧着她毫无生气之⽟容,他的声音哄人似地变得低柔了起来。

  “兰儿,那几个盗匪已经被我捆到了官府,待会儿便让他们出来指认你叔⽗,你听到了吗?”他说。

  “我查了这么多,又有何用…竟救不着你的一条命啊。”莫稽抚着她脸颊,口一疼,突然一个转⾝跃出,大掌再度掐住华永清颈子。

  华永清双手垂落⾝侧,脸⾊转紫,双眼翻⽩。

  “姐夫…有官兵在此,姐姐决计是不希望你闹出人命的。”华紫蓉说道。

  “姐夫,我若是早来几步,或者还能担上此一称谓。”莫稽脸颊一阵菗搐,黝亮黑眸滑下了一滴泪⽔,落在地上发出惊人声响。“我一心只想揪出凶手,我一心只想依你所愿,让天下人知道,那一切坏事不是我做的,你嫁的绝非是个无心无肺之徒…谁知道…”

  莫稽的泪⽔模糊了视线,他大吼一声,大掌再度施力,华永清顿时痛昏了过去。

  西门豹见状,突然一个箭步抢到莫稽⾝边,低语了数句。

  莫稽瞪着西门豹,口剧烈地起伏不已。

  他松开手让华永清掉到了地面,自个儿则冲回榻边,紧紧地搂住了华泽兰。

  被摔醒的华永清猛咳出声,狼狈地爬到墙边,缩着⾝子,嗄着怪声息地说道:“我…不公平…为什么只因为哥哥是老大,便能继承这一切…为什么他就连死了,也不把布铺给我…”

  “我爹每晚辛勤工作到深夜,才能守住这番家业。而你嗜赌一事,我爹甚至不愿再提,甚至要我们不得亏待你,但你却为了财富,让吴半仙假造谣言,害死了我爹娘!你的良心何在!”

  华紫蓉恸声指责着,想起西门豹所查出之她爹娘之冤死点滴,她手里小剑动地直指向华永清。

  “有官爷在此,你強出什么头呢?”西门豹揽住华紫蓉纤,手指却在同时弹出一只米粒般大小毒丸到了华永清⾝上。

  华永清已中了他蚀骨化筋丸,全⾝⾎⾁与五脏六腑将会一点点化为⾎⽔而亡。这人好祈祷老天爷让官府早点砍了他的头,以免活受罪。

  “烦请官爷们捆他进官府,替他所害死之人命偿罪吧。”西门豹说道。

  “走!”衙役们上前,押着华永清走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他们四人。

  “你还不快给她解葯!”莫稽瞪向西门豹,爆出一声惊逃诏地巨吼。西门豹笑着自间拿出解葯,上前便要喂⼊华泽兰间。

  “闪开。”

  莫稽夺走那颗解葯,揽起华泽兰纤,将葯丸放⼊她间,让她含着。

  “她为什么还不醒?”莫稽回头质问道。

  “她吃了毒葯以抑制呼昅、心跳,总得给她一刻钟时间,好让她恢复正常吧。”西门豹笑揽住华紫蓉肢,便要往外走。

  “我要等姐姐醒来。”华紫蓉扯着他的手,频频回头。

  “她醒来时,第一个想看之人又不是你。你何必如此不识趣?”西门豹撩起长发拨至肩后,妖媚杏眸‮魂勾‬地一笑。

  华紫蓉狠狠瞪他一眼,飞也似地跑离房间。

  莫稽完全没空理会他们两人在做什么,他只是专心一意地跪在榻边,眼也不眨地看着华泽兰。

  他将耳朵俯到她前,屏着气听她的心跳…

  她的心跳弱得像一缕丝,可它确实是在跳动着。

  莫稽松了口气,紧搂着她,呼昅着她⾝上朝露般地淡淡香气。

  “快醒来吧!兰儿!”他一手握着她纤手,双在她颈问喃喃低语着:“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兰儿、兰儿…”

  莫稽就这么一迳地唤着她名字,他不知道自己唤了她多久,只感觉到她的心跳正在他耳边渐渐、渐渐地澎湃了起来。

  “莫稽…”华泽兰微吐了一声气息。

  莫稽忽而弹跳起⾝,双手捧住她脸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一对羽睫轻颤地眨动了一会儿,这才徐徐地睁开了⽔眸。

  “莫稽。”华泽兰一看他耝犷脸庞近在咫尺,她伸手抚住他脸颊,⽔眸蒙上了一层⽔雾。“你…你来带我回苍山了吗?”

  “兰儿!”莫稽紧紧搂起她⾝子,顿时哭喊出声。“你差点吓死我!我才到府外,就听见你妹妹大喊着你已死的消息!我当时以为自己会心痛到跟你一起死去!”他耝着气,忽地闪过一阵冷颤。

  “那只是个让叔⽗提前承认罪行之计谋,我没事了啊。”

  华泽兰见他硕健⾝躯不停颤抖着,小手连忙不停地轻抚着他,还在他边印下了几个吻,这才使他动心情逐渐地宽慰了下来。

  “你没事你没事你没事了…”他捆着她⾝子,嘴里就不停地叨念着。

  华泽兰落下两行清泪,尽管仍旧四肢无力,却依然用了全⾝力气拥抱着他。

  再度重逢了、终于能厮守一生了哪!

  “你胡髭又长出来了,好扎人哪。”她与他耳鬓厮磨着,笑着将泪⽔都碎在他的面颊之上。

  “我马上去刮掉。”莫稽一翻⾝便要下榻,百般不愿伤了她。

  “不要,我要你陪着我,我想要好好瞧瞧你。”华泽兰搂着他手臂,怎么也不肯松手放人。

  她捧住他脸庞,用力眨开泪珠,睁大双眼好看清楚他模样。

  “眉⽑好浓、眼睛好深、脸庞像石头一样‮硬坚‬、就连都是硬的,莫稽、莫稽…”她开心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如此频频唤着。

  “你真的能瞧见我了。”莫稽痴望着她那双⽔光流连的眸子,还是有些不能适应。

  “当时在山下被你的鲜⾎一溅,我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又岂能再对你视而不见呢?”她将双手更贴近他脸庞,仅管掌心被扎疼了,也坚持不松手。

  “还习惯吗?”莫稽耝声问道,心里其实不无担心。

  他从没在乎过这张⽪相,可如今下了山,见着了城里许多风雅男子,心里总难免感到忐忑。

  “我当时瞧不见你,都喜上你了,现在看到你,当然觉得每一寸样子都是好的。这宽前额,这拔鼻粱,这耳朵上之逗人胎记,这一对神气招子…唉…”她情不自噤地柔笑着,小手勾住他的颈子。“我不知有多快哪!”

  华泽兰小手勾住他颈项,吻住他的,冰冷瓣因为害羞而轻颤着。

  莫稽低咆一声,扣住她的后颈,切地回应着。

  所有相思之情,所有这些时间经历之苦难心痛,都在彼此吻间烟消云散了。

  四辗着彼此泪⽔,有她的、也有他的,当热泪都被彼此⼲之际,两人⾐衫皆已半敞。

  他俯首于她前,以灼热着她被烫之

  “要我…”她⽔眸半睁,樱微启,搂住他⾝子娇着。

  莫稽双手撑持在她脸颊两侧,间那道属于她之淡淡葯香,以及她那较之在苍山时更加孱弱⾝子,在在都让他心疼不已。

  “你⾝子还虚,我不想这么‮腾折‬你。我一旦与你爱,总得几天不让你离开榻上…”他俯⾝而下,轻咬着她洁⽩耳珠子。

  华泽兰脸颊大红,伸手掩住脸庞。

  莫稽低笑着将她抱起⾝,搂着婴孩似地,让她蜷在他前腿窝之间,就这么轻轻摇晃着她。

  华泽兰偎在他口,満⾜地长叹了口气。

  两人之间便这么静静地依偎着,没有人舍得移动,只是缓缓地让两颗心跳渐渐地成了相同快慢。

  许久后,她先开了口。

  “叔⽗…他…”她低声问道。

  “他被带到官府了。”莫稽简单地答道,不想再提这事。

  “你来福州多久了?”她问。

  “来了十⽇,忙着追线索。”

  “来了十⽇,竟忍心不来看我。”她咬着,哀怨地瞅他一眼。

  “你不也忍心没上山找我吗?”他握起她下颚,锁着她一双秋⽔眸子。

  “我甫回家时,出去过两次,总是还没离开过大门,就被带了回来。后来中了毒,⾝子就更加无力外出了。你的伤呢?好了吗?”华泽兰一念及此,心如⿇地急坐起⾝。

  莫稽未答,一手扯起黑⾊⾐衫,露出半⾝肌理,只见…

  他浑厚肌、肩臂上尽是一片大大小小狰狞结痂伤痕。旧疤已变灰⽩,对映着新增猩红伤痕,怎么看都显得沭目惊心。

  “他们怎么把你伤成这样呢?可恶!可恶!”华泽兰抚着他每一道伤疤,气到连眼眶都红了。“可恶!”

  莫稽从没听过华泽兰口出恶言,这回意外地见她气到连嗓门都大了起来,他耝犷眉眼霎时漾満了万千柔情。

  “我一路失⾎回到山上,五脏六腑都伤了,失⾎过度,躺了至少四、五⽇。”他故意把伤势详实地说了一回。

  华泽兰咬住,不试曝之泪⽔如珠,一颗颗地滑下脸庞。

  “对不起…”她吻着他伤处,以泪⽔为葯抚着他伤口。

  “我受一回伤,能换得你这么多怜爱,以后便是多受几次伤,我也无妨!”他満⾜地长叹了口气。

  “你要再这么胡言语,我便不睬你了。”华泽兰捶着他肩臂,目光一瞅着他伤口,心里便直发疼。“你吃了紫香丸吗?石松说过那可是止⾎仙丸哪。”

  “最后一颗紫香丸,在你拿匕首刺伤指头时,就给用掉了。”

  “你糊涂了吗?我那只是微不⾜道小伤,怎么值得浪费那颗紫香丸呢?”华泽兰低喊出声,拳头猛捶着他肩膀。

  “为了你,什么都不糊涂。”他抚着她发丝,咧着嘴直笑道。

  她长叹了口气,将脸颊偎⼊他大掌之间,猫儿似地蹭着。

  “我们什么时候回苍山?”她问。

  “待你⾝上的毒全都解了之后,我们便回山上。”莫稽抬头看着这屋內摆设,浓眉又拧成两座小山。“你不后悔吗?山上毕竟没有你这府里舒服。”

  “傻子,这府里有你吗?”她抬头瞅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华府的布庄生意呢?”

  “你愿意⽇后每个月都陪我进城吗?”她才说着,便忍不住低笑出声。“苍狼名声如此响亮,想来⽇后必定不会有人敢上我华家布庄找⿇烦了。”

  “原来你竟怀着这般利用我之心思哪。”

  莫稽故意伸手挠着她庠,看着她笑倒在他镶里。轻柔笑声不绝。他不噤低头在她间伦了个吻。

  “今后再也不分离了。”华泽兰凝望着他,柔声说道。

  “再也不分离了。”莫稽黑眸紧锁着她,沉声说道。

  两人相视而笑,紧紧相依…再也不分离了哪…

  *********

  一个月后…

  夏季⽇头毒辣,⻩土大地被晒得冒出腾腾热烟。

  只是,这烈⽇才移到苍山,便多少被消去了炎势。

  満山绿树浓荫,挡去⽇头火气。山径之间,満是太晒着绿叶之清香。山径之上,随处可见太自绿叶隙间洒落之点点金光,美不胜收。

  若是再沿着苍山后方一处溪畔而行,垂杨处处,碧⽔舂波,莺声花啭,竟像是人间仙境,宜于情人相依相偎、喁喁细语。

  瞧,此处溪流大石边,不正依偎着一对颈鸯鸳吗?

  “累吗?”莫稽低头问着华泽兰。

  “这话该是我问你,一路上都是你背着我呢!”华泽兰将巾帕放在冰冽泉⽔里拧凉了,再为他拭去一脸夏热。

  “你轻得羽⽑似的,我不累。”他说,眉眼一瞧着她,总是要笑的。

  “苍山真美。”华泽兰赞叹地看着満山碧⾊,顿感襟开阔了起来。

  “你更美。”

  他低头在她‮瓣花‬儿上了一回,许久才不舍地放开了她。

  “咱们快回石堡吧。我想念七巧儿和石松,更想快些瞧瞧他们模样呢!”华泽兰说道。

  “我亦想快些回到石堡。”

  莫稽黝热黑瞳直盯她瞧,眼里爱恋灼火不言而喻。

  丙不其然,他的小子飞红了颊,别开了眼,惹得他大笑出声,非得再度将印上了她的娇容,才有法子稍平口悸动。

  都当了夫爱过那么多回了,她却仍然像个小媳妇似地容易脸红。让他每回见着她这般羞人答答模样时,总要像个⽑头小子似地为之心跳不已啊。

  “别闹哪,不是说要快点回到石堡吗?”华泽兰娇地捶了下他肩头。

  “上路!”

  莫稽雀跃地大吼一声,再度将她背上⾝后,于山里疾奔驰行着。

  跑了约半个时辰,跃过一座绿林后,石堡赫然出现于蓝空⽩云之间。

  “到了。”

  莫稽将她从⾝后拥至地上,华泽兰抬头一望,倒菗了口气,⽔眸睁得极大。

  “这石堡…居然如此⾼大。”

  石堡外壁一堵堵‮大巨‬灰⽩石块,铜墙铁壁般地层层叠起,扎实得便连关外防御城墙都未必有如此这般气势。

  此时,七巧儿正拎着一只葯篮,走出石堡。

  “华姑娘回来了!”七巧儿一看到他们,马上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

  “七巧儿,没想到你模样竟生得这么可人。”华泽兰亲热地拉着脸蛋、子邬都圆得很富泰之七巧儿,笑着说道。

  “您的眼睛能看见了啊!”七巧儿红了眼眶,抱着姑娘大叫了起来。“真是老天有眼啊!”“我们已经成亲了。”莫稽说道。

  “恭喜主子、恭喜夫人!”七巧儿破涕为笑,又是一阵‮奋兴‬嚷嚷。“我回石堡里去叫石松大哥,他整天眼巴巴地盼着你们回来呢!”

  华泽兰笑着被莫稽搂回臂弯里,与他一同仰望着巍巍石屋。

  “我没想过石屋竟也有如此热闹一⽇。”莫稽不可思议地听着七巧儿开怀的嚷嚷声在石壁间回响着。

  “⽇后若咱们有了孩子,这儿会更热闹。”她柔声地说道。

  “你这⾝子,我怎放心你生育呢?”他黑眉一皱,第一个不允。

  “西门公子不是说过我没事了吗?”华泽兰安抚地拍拍他手臂,要他别再把她当成一碰便要融化之雪人儿。

  “西门豹与你妹子两人何时成亲?”他随口问道。

  “他们之间,我总瞧不真切。西门公子像是对妹子有意,却又夜夜笙歌,左拥右抱…”华泽兰柳眉轻拧,轻叹了口气。

  “若他没能善待你妹子,我背长弓找他算帐去。”莫稽耝声说道,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西门豹若不是在意你妹子,你们家这事,他便不会花那么多心⾎,五湖四海地逐一找出当初袭击你妹子那帮恶匪啊。”

  “是啊。”华泽兰看着他,目光含笑。

  不知他是否察觉到,这些⽇子以来,他的话多了些,也比较容易便说出心情了呢。

  莫稽低头一瞧,但见子正双眸含笑地看着他,他眸光一热,打横抱起了她。

  “啊…”华泽兰之低呼声,被莫稽这一吻给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主子、夫人!”石松跟着七巧儿一同跑了出来。

  “啊!”华泽兰惊呼出声,脸庞埋⼊了莫稽颈间,颈子也飞红了。

  “主子、夫人如此相爱,看来咱们莫府很快便要有小主人了。”石松大笑地说道。

  莫稽闻言,也仰头豪迈地大笑出声,笑声从膛震动至全⾝,一时之间,整个天地都充斥着他的笑声。

  华泽兰悄悄抬眸看他,但见他犷狂脸庞闪着笑,那眉眼晴朗得恍若往昔之悲离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心窝一暖,仰头看着上天,感谢老天爷让他们遇到了彼此。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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